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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本质直观的进一步评论

时间:2022-09-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我们的讨论已经给出了有关本质直观是什么的一般观念。关于这种直观以及通向它的三个阶段,还可以展示出许多更进一步的细节。这种错误不是在简单的事实或经验的共相方面出现的过失。本质的共相超越了经验的共相,但是它们依赖于后者,而且不应该破坏后者。经验的共相对我们的想象加以控制。与本质直观有关的另一个要点,涉及不可能性即否定性的必然性所发挥的作用。先验还原和本质还原都是现象学应用的方法。

对于本质直观的进一步评论

我们的讨论已经给出了有关本质直观是什么的一般观念。关于这种直观以及通向它的三个阶段,还可以展示出许多更进一步的细节。让我们花一点时间再来浏览一下这种意向性形式。

我们区分出了第一和第二个阶段,在这两个阶段上,我们分别经验到单纯相似的事物和经验的共相。唯有在第二个层次上,个体的充分意义才向我们展示出来。只有当我们理解到真实的共相诸如“红色”、“漂浮”或“正方形”等等的含义,也就是诸多实例之中的在同一性上的相同之物,我们才获得了在共相参照之下的个体或殊相所具有的含义。在第一个层次上,我们经验到个体,但是还没有将它们视为个体。它们作为个体的含义还没有为我们而得到构造,因为这种构造的发生需要共相的衬托。

在第一个层次上,我们只是经验到诸多相似,我们可能会使用同一个语词来表示许多实例,然而这个语词是在类比的方式上使用的。小孩子可能会把所有的男人都叫作“爸爸”或“叔叔”,或是在所有情况下都用“走”这个词,但是在这个时候,他并不是在使用这个词语来表示任何单义的或者特定的事物。在这个阶段上,心灵还浸没在相似性之中,普遍与个别的区分尚未出现。这个层次的意向性还淹没在关联之中,没有达到精确的认定。此外,作为更高级的意向性的一种基础,关联性层次依然伴随着我们。甚至在进行成熟的思考之时,每当我们陷于模糊,或是寻找正确的语词或合适的隐喻来表示新的境况的时候,我们也会间或退回到这些原始的阶段。本质直观把我们带入柏拉图的形式所构成的领域,带入《理想国》第五卷描述的那条分割线的最高部分,[1]但是关联性层次即单纯的相似构成的领域却把我们放到这条线的最低部分,使我们生活在无实体的影像中间。但是,无论我们多么喜爱生活在形式中间,我们从未遗弃较低层次上的显象,而且唯有通过这些显象,我们才能够接近较高层次上的可理解之物。

我们并不是始终都能够成功地获得本质直观。我们有可能在没有达到本质直观的时候却以为达到了。我们的努力可能不奏效,也可能做得过头。我们可能想象新的东西,而且认为已经揭示了我们正在考虑的事物的某种必然性,然而我们也有可能是搞错了:我们也许已经滑入到没有本质的纯粹幻想之中。苏格拉底想象过一个公共占有妇女、儿童和财产的城邦。他认为自己已经发现了关于人类家庭和财产的真理,但是亚里士多德批评苏格拉底把纯粹幻想误认为可能的现实(亚里士多德:《政治学》第二卷第六章)。有人可能会批评牛顿的绝对时空假设走过头了,是关于可能存在的事物的过分夸大之词。霍布斯想象人们处于某种纯粹自然状态,然后想象一种契约,这种契约确立一位君主来统治完全平等的臣民;他认为自己正在揭示人与社会的真实本性,但是他极有可能已经陷入没有洞见的幻想之中。苏格拉底的城邦、霍布斯的君主、马克思主义的乌托邦、笛卡尔主义的意识以及数学化的理想自然,这些全都遭受了过度想象之害。它们是误置的直观,是幻想的投射,而不是对于我们真正在其中生活的那个世界的表达。

当我们在本质的寻求上误入歧途,当我们把幻想的投射当作必然的真理,我们就是在本质必然性方面犯了错误。这种错误不是在简单的事实或经验的共相方面出现的过失。我们的错误是“哲学上的”错误,而不是在事实判断、知觉或者记忆上的差错。并非一切想象的变更都是成功的,而且当它们失败的时候,它们并没有转变成另一种类型的意向性。它们还是本质直观的尝试,只不过是失败的尝试。因为本质直观是与想象合作,它就是像在玩火:我们的想象很容易失控。

我们如何改正本质直观方面的错误呢?通过和别人讨论这些错误,通过想象反例,尤其是通过观察我们提出的本质是否符合我们在达到这个本质之前已经认定的经验的共相。经验的共相是在我们区分出来的第二个层次上构造的,它们为本质的共相提供了基础。本质的共相超越了经验的共相,但是它们依赖于后者,而且不应该破坏后者。我们在本质直观中所发现的东西应该确证而不是摧毁经验性真理(empirical truth)。经验的共相对我们的想象加以控制。当我们说哲学应该符合“常识”的时候,我们就是在诉诸我们的标准经验所产生的成果,即经验的共相。经验的共相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在实在世界之中的立足点,如果轻视这些共相的话,那么我们达到的本质就会误入非实在。

与本质直观有关的另一个要点,涉及不可能性即否定性的必然性所发挥的作用。我们并不是正面地看到事物与我们所检验的特征之间的必然联系。相反,我们是通过来自否定性的洞见的反弹而看到必然性的,我们看到该事物离开该特征而存在的不可能性,于是我们认识到,这项特征是本质特征;我们无法想象这个事物可以丧失这个特征而存在。否定性的不可能性揭示出本质的必然性。我们必须冒险涉足不可能性,正是这个事实迫使我们在本质直观的过程中诉诸想象;想象能够尝试去描绘不可能性,从而显露必然性,但是知觉何曾能够如此呢?

想象的变更和本质的洞见可以在自然态度中进行。这种本质还原关注事物的本质形式。不过,本质还原不同于先验还原,后者使我们的态度发生转变,也就是从自然态度转到现象学态度。先验还原和本质还原都是现象学应用的方法。借助于先验还原,现象学沉思意向性及其对象相关项,但是它也展示出这些意向活动和意向对象的本质结构,因此也在运用本质还原。现象学关切的并不是某个人偶然拥有的经验和对象,而是这些经验和对象具有的本质必然结构,这些结构对于任何意识都会是有效的。现象学的目标在于发现事物和心灵为了显露的发生而必须是怎样的。

【注释】

[1]作者在这里出现了笔误。柏拉图的“线喻”出现在《理想国》第六卷,509C—511E——译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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