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启蒙运动与新文化运动的比较

第十四章　法国启蒙运动

法国启蒙运动时期是18世纪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准备时期。在欧洲其他国家中，启蒙运动和资产阶级革命之间的联系没有像法国那样紧密。法国启蒙运动思想家把艺术作为意识形态斗争的工具，相信艺术开启民智的教育功能，这使得艺术的地位发生了重要变化。在方法论上，法国启蒙运动美学研究艺术时，把它看作为人和世界的系统中的一种成分。从这种视野出发，美学主要研究审美趣味、艺术特征和艺术创作问题。

法国启蒙运动美学受到英国经验主义的强烈影响，它基本上是唯物主义的。法国启蒙运动美学家可以排列一个长长的名单，由于本章只阐述启蒙运动三大领袖伏尔泰、卢梭和狄德罗的美学，所以，我们先简单地涉猎一下其他美学家的有关美学思想。我们在上一章里提到的杜博是法国启蒙运动美学最早的代表之一。他的《诗和绘画的批评思考》的出发点是经验主义，认为感性因素高于理性因素。杜博对艺术模仿自然的传统观点有所纠正。他认为模仿对我们的作用永远要弱于对象本身对我们的作用。因此，问题不在于模仿艺术，而在于通过模仿激起我们的感情。艺术的内容比什么都重要，正是这种内容触动了我们的兴趣。孟德斯鸠（Charles Montesquieu，1689—1755）是法国启蒙运动的奠基者之一，他属于老一代启蒙运动者。法国启蒙运动分为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18世纪20—40年代，第二个阶段是18世纪50年代。孟德斯鸠著名的著作有哲理小说《波斯人信札》，《对罗马人伟大和衰落的思考》等。他为《百科全书》撰写的《论自然和艺术作品中的审美趣味》阐述了他的艺术观。他提出观照艺术作品所获得的快感不涉利害的观点。在上述论文的导言中他写道：“看到对我们有用的对象体验到的快感，我们称它为好的；观照没有直接效用的对象所产生的快感，我们称它为美的。”夏夫兹博里和哈奇生主张美和效用的统一基础，孟德斯鸠仿佛在和他们辩论。达朗贝（D'Alembert，1717—1783）作为狄德罗的亲密合作者，参与了《百科全书》的出版工作。他的美学观点是英国经验主义美学和康德《判断力批判》之间的中间环节。他反对审美经验的主观性和相对性，试图把不同的时代、民族和个人的审美趣味的多样性和这种趣味的普遍内容结合起来。他和卢梭关于戏剧作为社会教育手段的争论广为人知，争论的导火线是《百科全书》第7卷达朗贝所写的《日内瓦》一文。大部分启蒙运动者支持他的观点。和其他启蒙运动者不同，赫尔维茨（Claude Adrien Helvetius，1715—1771）主要关心的不是自然，而是有需要、欲望和物质利益的人。他的美学理论是他的教育理论的一部分。他反对理性主义艺术理论，为感情恢复名誉。他认为每个人都有才能，只是需要强烈的热情去唤醒它。艺术的意义在于它以生动的形象感召人、激励人，因此艺术能够成为社会教育的重要手段。以《美艺术的统一原则》而成为启蒙运动同路人的巴托，我们在上一章中已经有所论述。一方面，他继承了18世纪初期杜博的传统；另一方面，又和狄德罗提出的现实主义纲领相接近。下面，我们分别阐述伏尔泰、卢梭和狄德罗的美学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