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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念與構架

时间:2022-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論“新子學”的内涵、理念與構架劉韶軍“新子學”是一個嶄新的學術範疇,在對它進行規劃設計的階段,需要對“新子學”的内涵、理念、構架等問題進行科學而系統的研究和分析,本文只是對這些問題的初步思考,且由於學科知識背景的限制,所論還會有難以避免的缺陷與不足,但仍需從本人的特定學科——歷史文獻學的角度提出一些分析,希望得到學者的批評指正,以期對於“新子學”的重要概念的認識有所幫助。

論“新子學”的内涵、理念與構架

劉韶軍

“新子學”是一個嶄新的學術範疇,在對它進行規劃設計的階段,需要對“新子學”的内涵、理念、構架等問題進行科學而系統的研究和分析,本文只是對這些問題的初步思考,且由於學科知識背景的限制,所論還會有難以避免的缺陷與不足,但仍需從本人的特定學科——歷史文獻學的角度提出一些分析,希望得到學者的批評指正,以期對於“新子學”的重要概念的認識有所幫助。

“新子學”的内涵

“新子學”作為一個新的學術概念,要對它的内涵進行定義。

首先要定義“子學”的概念。“子學”的概念應該來自於中國古代子部之學的傳統學術觀念。中國古代有經史子集四部之分,它本來是對各類圖書的一個分類,但也被從事學術研究的人們沿用到學術研究的分類上,用以確定學術研究的特定對象、範圍與性質,由此就從圖書分類的子部概念演變為學術研究的子學概念。根據這樣一個演變過程及其内容而言,中國古代的學術分類中就有了研究諸子的一門學問,簡稱之為“子學”,或“子部之學”。這樣的“子學”,如果從今天的角度來看待,就可以稱之為“舊子學”。它的研究對象和範圍是在歷史過程中形成、演變而逐步確定下來的。如果簡單地回顧一下,從《莊子·天下》、《荀子·非十二子》、司馬談《論六家要指》、《漢書·藝文志》的“諸子略”、“兵書略”、“術數略”、“方技略”往後直到《四庫全書》的子部,就這些關於子部圖書及其學問的基本文獻與史實來看,可以大致確認“舊子學”的研究對象與範圍。這些研究對象及其範圍是非常繁雜的,所包含的内容在今人眼中可以説是非常繁多的。如《四庫全書》的子部所包括的類目如下:

儒家 兵家 法家 農家 醫家 天文算法

術數(數學、候、相宅相墓、占卜、命書相書、陰陽五行)、

藝術(書畫、琴譜、篆刻、雜技——雜技中又分羯鼓、樂府、棋經、棋訣)

譜録(器物、餘饌、草木禽魚)

雜家(雜學、雜考、雜説、雜品、雜纂、雜編)

類書 小説家(雜事、異聞、瑣記) 釋家 道家

由此可知對這些類目的典籍及其内容進行研究的舊子學是非常繁雜的,不同的内容及其研究已經劃歸到現代學術體系的不同學科之中了。在這種歷史上形成的子部類目的基礎上,發展到近代,人們在編纂大型叢書時,如《叢書集成》等,也已對舊的子部門類做了調整,從而與舊子學的範疇有所不同了。如《叢書集成》的一級分類有:

總類、哲學類、宗教類、社會科學類、語言學類、自然科學類、應用科學類、藝術類、文學類、史地類。

在這個新的分類體系中,《四庫全書》那種舊的子部分類就已分散到各個新的門類中了。换言之,在民國以來的圖書分類和學科分類中,舊的子部門類已經被打亂分散了。

而在西方學術概念體系傳到中國並被中國學術界接受之後,舊的子部之學的門類、範圍、屬性等就全都發生了根本性改變,古代的子部之學已無法涵蓋這種新式學術的對象、範圍、門類。在這種情況下,人們基本上已經不再使用“子學”或“子部之學”的概念,而采用了來自西方學術體系的一系列相關學科概念,如哲學、法學、軍事學、醫學、天文學、農學、宗教學等。也就是説,舊的子學在新的學術概念及其體系下,已被分散到全新的不同學科之中去了。

但西方的學術概念及其體系,也無法恰當地涵蓋中國歷史上形成的古代子部之學的門類及相應的内容。如哲學,用於涵蓋中國古代思想,有時就不太恰當,所以不少人在研究中國古代哲學史時寧願换用“思想史”的概念而不用“哲學史”的概念。在日本學術界似乎也是這樣,普遍使用“中國思想史”的概念而不使用“中國哲學史”的概念。更具體地來説,人們往往習慣於把中國思想史劃分為先秦諸子或先秦思想史(當然也有使用先秦哲學史概念的)、漢魏諸子或漢代思想史、魏晉南北朝思想史、隋唐思想史、宋明清思想史等具有階段性的思想史概念,而不太使用先秦哲學或諸代哲學這樣的概念。而且在近代早期使用哲學史概念的比較多,近年則更傾向於使用思想史的概念。又如,對於佛教、佛家以及道家、道教的研究,人們寧願使用佛教史、佛教思想史、道教史、道家思想史等概念或名稱,也不太愛用宗教學的概念或名稱。在醫學方面,人們把中醫學與西醫學明確地劃分開來,還有不少人更是不承認中醫為科學,在這樣的思想指導下,中醫也就不能稱為“學”。

諸如此類的情況,説明西方學術概念及其學科體系無法與中國古代屬於子部之學的門類嚴絲合縫地對應起來。人們往往采用一些並不規範的學科概念來指稱所研究的對象和範圍,這也造成了學科門類以及研究觀念上的模糊認識。人們似乎也没有對此類情況做過系統的清理和“正名”工作。孔子説:“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確為真理。在學術分類及相應的學術研究上,實際情況也正是這樣。從這個意義上説,探討“新子學”的概念、内涵、理念、構架等問題,對於建設“新子學”就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换言之,“新子學”如果還處於名不正言不順的狀態,可想而知,這對於“新子學”的建設與研究的推進,都是極為不利的,甚至會使人們在建設與推進過程中産生各種分歧而導致路向不明或混亂。人們的話語在内涵上不對稱,在學術研究和學術交流與討論上就會産生風馬牛不相及甚至牛頭不對馬嘴的情況,這當然不利於“新子學”的學科建設與學術研究。

基於以上的分析,在討論“新子學”的内涵時,就要把舊子學的内涵、對象、範圍進行清晰的定義與確認,給予適當的名稱,以涵蓋它的内涵、對象、範圍。然後才能進一步對“新子學”的内涵、對象、範圍加以定義、確認。

舊子學的内涵、對象、範圍實際上到現在也没有一個公認的或者説符合科學性質的定義與規範。人們對於舊子學的理解,還只是一種籠統的意識,而不是一個清晰的科學概念。這是因為舊子學的範圍太廣,對象太雜,在與新的現代學術概念與體系對接時也是因人而異地加以區分與定位,在不同的學科背景下,人們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與區分和定位。這説明在全新的學科體系與學術概念系統下,對於舊子學難以用某一個特定學科的眼光給予完全符合科學的定義,而且也不可能用一種超越了所有學科的眼光對舊子學做出符合學科規範的定義與確認。這都是因為舊子學的對象、門類、内容、範圍太廣太雜。

如果對於舊子學不能做出科學的分類、定義、定位,對“新子學”概念的内涵的定義就很難着手。也就是説,子學這個概念本身就是包含太多對象和内容、涵蓋太大範圍的概念,加上又有了全新的西方學術概念與學科體系的影響,對於子學的内涵就更難做出科學的定義了。

但是,既然要開拓“新子學”並加以符合科學的學科建設和學術研究,又不能不對舊的子學概念及其對象範圍等加以清理,否則“新子學”的概念也將會是混亂模糊的。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如何定義“子學”的概念呢?根據前面所列述的《四庫全書》以及《叢書集成》的不同分類體系而言,中國古代的子學範疇,應該根據《四庫全書》的門類來確定其範圍,由此確定其對象。而到民國以來引進西方新的學科分類與學術概念之後,古代的“子學”就已不能再作為一個學科或學術門類了,而是分散到全新的學科體系的門類中去了。在形式上,“古代的子學”已經不存在了,但作為學術的傳承,人們分别從不同的學科角度對“古代子學”所留傳下來的文獻資料進行研究,這種學術研究已經作為全新的學科門類而存在了。

基於這個事實,我們現在定義“子學”的概念,就要用時代的概念加以限定,簡單地説,民國以前的“子學”屬於“古代的子學”,可以用《四庫全書》這一類的門類體系加以劃分、定位,而民國以後的“子學”就不能再沿用了,而要依照新的學科體系進行劃分和定位。這樣一來,所謂“子學”就成了一個歷史的概念,在全新學科體系背景下,已是一個不復存在的學術概念了。在對其中相關内容進行研究時,這種研究應該按照新的學科門類加以劃分和定位,不能再使用“子學”的概念了。或者説,這是“新時代的子學”研究的全新形態,對這種意義上的“子學”研究能不能稱為“新子學”呢?對這個問題需要認真地探討。

“新子學”的概念,首先是定義這個“新”字。“新”當然是與中國古代的“舊子學”的“舊”相對而言的。“舊子學”已成為歷史,它的概念、門類、範圍都已定型而不會再有變化了。“新子學”的“新”在於“舊子學”已在新的學科體系背景下無法存在,但它的歷史形成的内容卻仍然以舊的形態存在着,而新學科體系下的學者仍要對它們進行研究,卻無法按照“舊子學”的門類或路徑。於是必須在新的學科體系背景下運用新的學術理念、方法、認識、理解等研究“舊子學”的存留内容,這就是研究“舊子學”内容的新學科體系下的“新子學”之内涵。從這個意義上定義“新子學”,“新子學”就是從新的學科體系背景下運用新的知識理念與方法研究“舊子學”存留内容的學術。

它的新,新在學者所要進行學術研究的學科體系背景不是舊的學術門類體系,新在學者們在新的學科體系中經過不同學科的系統的學術訓練而掌握了新的不同學科的知識、理念、方法等,這樣所構成的“新子學”的研究,就是與“舊子學”完全不同的學術研究,雖然所要面對的文獻資料還是舊的,可以説與“舊子學”没有不同,但研究者的知識體系以及學科背景都與古時的學者完全不同了,而且所關注的問題和對文獻的認識與解讀也是完全不同的了。

“新子學”的理念

“新子學”的研究主體是在新的學科體系背景下、具備了新的學科知識和學科訓練的研究者,對於“舊子學”存留的文獻資料能進行新的解讀並形成全新的問題意識與認知,那麽這樣的“新子學”的核心理念應該是怎樣的呢?

這個問題由於牽涉到不同的學科而會有不同的思考與答案。現在研究“舊子學”存留文獻的學者都出身於不同的學科,如哲學、歷史、文學、宗教、法學、外語、教育學或心理學、甚至醫學、天文、數學等科技學科,因此學者們對於“新子學”的核心理念的理解自然會有所不同。如果忽略了學科上的差别,而來尋求最有普遍意義的理念,那麽這個問題還是可以探討的。也許只有這樣來思考,才能形成能為不同學科的學者所共同理解和接受的關於“新子學”的某種普遍性理念。

所謂理念,應該是關於某個問題進行理性思考後所形成的符合科學定義的一套觀念。就“新子學”而言,前面已經説明了它的新,在於學科體系新、時代觀念新、學術知識體系以及學術研究方法新,而所要面對的研究對象、所要涉及的文獻資料及其内容,則是傳統的、舊的東西。以新對舊,這就決定了“新子學”的第一個理念是要以新的價值觀、方法等對舊的東西進行全新的解讀、闡釋。换言之,“新子學”對於“舊子學”存留的文獻資料的解讀闡釋,必須是出於符合時代特徵的新的價值觀、運用新的方法(包括技術手段、研究方法與方式等)。簡言之,“新子學”的核心理念就是用對“舊子學”的存留文獻進行全新的釋讀,這包括對文獻的全新整理(如標點、注釋、數字化、資料庫等)和全新闡釋(運用全新的知識與價值觀從不同角度進行闡釋)。

就這一點而言,如何理解新時代的價值觀、新的學術研究方法與手段,就是一個關鍵的具體問題。因為僅就概念而説的價值觀和學術研究方法手段等,還是非常抽象和含糊的,必須做出具體的規定和闡釋。但本文不能就此而詳細論述,不過下述其他理念中會涉及相關内容。

“新子學”的第二個理念,是在“新子學”的研究中,要把不同學科整合、貫通起來[1],儘量消除各個學科的相對局限性。

由於新的學科體系把學術劃分為諸多不同的學科,這本來就與“舊子學”的門類和内容無法無縫對接,因此就使不同學科都不可避免地帶有自己的局限性,而這種局限性會妨礙學者解讀和闡釋“舊子學”的存留文獻及其内容。稍不注意,或没有采取適當而有力的措施,就會使研究者處於盲人摸象的狀態而不自知。佛教中的盲人摸象的比喻,本來就是告諭人們對於佛教教義不要只據自己的立場或知識局限而得出片面可笑的結論。

今天的研究者都是出於不同的學科,所受的學術訓練以及由此養成的知識體系、研究學術時的方法、途徑、手段等,都不可避免地帶有學科的局限性。如果不認識到這一點並采取得當的措施,則難免會重複盲人摸象的現象。

今天我們探討“新子學”的建設與設計,在這個問題上尤其要加以重視。要把“新子學”規劃得符合科學而没有漏洞和弊端,就要在如何整合、貫通不同學科的問題上仔細思索,並形成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和方法,保證處於不同學科的研究者能够在一個協同的體系中共同研究,取長補短,互通信息,隨時交流等。

而且在學科人才的培養和訓練中,也要注意這個問題,儘量使學者在正常的基礎訓練和學習過程中就能彌補這種學科性的局限性,養成一種學科協同、整合、貫通的意識。而不同學科的帶頭人或擔任組織領導職責的學者,更要具有博通的學術素養、寬廣的學術視野、博大的學術胸懷、高遠的學術設計能力等,在不同學科之間形成良好的交流溝通機制,從而逐漸完成學科間的整合協同體制,而使“新子學”從以往的限於不同學科的各説各話,發展為不同學科的宏通局面。相信這個理念是“新子學”所不該忽略的。

“新子學”的第三個理念,是在忠實於“舊子學”留存文本的基礎上對其中的豐富内容做出科學的闡釋。

這個理念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忠實於“舊子學”的留存文本。“舊子學”的留存文本,是“新子學”所要研究的基本對象和史料,離了它們,“新子學”的研究可能會成為無源之水、無根之木,會變成空中樓閣式的空談,所以,要進行“新子學”的研究,必須以“舊子學”的留存文本作為基礎和始點。

忠實於“舊子學”的留存文本,是要求研究者對這類文本的解讀必須照其原貌進行完整的整理、閲讀,由此掌握這類文本的原意和完整内容。换言之,是不是忠實於此類文本,衡量的標準就看研究者能不能通過對這些文本的整理和閲讀而完整地掌握其中的原意。這是一個經常為人們所忽略或者説不够重視的問題。比如《老子》八十一章的全部文本都説了什麽?《莊子》内、外、雜篇的數十篇的全部文本都説了什麽?第一要完整解讀全部文本,第二要保證得到最接近文本原意的解讀。只就其中的部分文句加以理解和解讀,這不是完整。只據自己的臆想而論述,這不是原意。只在做到了完整解讀和掌握其中的原意,才能進一步做出更多的闡釋,這樣的研究才符合科學的標準。但如何保證或衡量是否完整解讀並理解了文本的原意,這又是一個難題,這裏也無法對此展開論述,只能作為理念的一種内容提出來而已。

而“新子學”能不能研究得好,又在於能不能對“舊子學”的留存文本做出科學的闡釋,這是此理念的第二個方面。忠實於文本的標準是完整解讀和理解原意,但這還是不够的,只能説是“新子學”研究的第一步,當然是最重要的第一步。好比蓋房子要首先建好地基一樣,地基深固,整個大厦才能高而牢固和可靠。不能忠實地解讀“舊子學”的留存文本,就談不上對這些文本内容的科學闡釋。所謂科學的闡釋,是指在忠實解讀文本的基礎上運用科學的知識、觀念、方法、思維等深入闡釋文本中的豐富内容。《易·繫辭》説:“書不盡言,言不盡意。”説明古代留存文本所要表達的内容遠遠超出文本字面,因此需要在完整解讀和掌握原意之後,進一步深入分析闡釋其中更多的内容。這種闡釋唯一的標準就是科學,這就要求在闡釋時的思維和方法必須科學,而不是任意地主觀臆測。

美籍華人學者傅偉勳認為,闡釋中國古代思想家的著作文本應該有五個層次[2]:實謂層次、意謂層次、藴謂層次、當謂層次、必謂層次。實謂指文本的作者實際説了什麽,為此要求研究者弄清楚文本原文的字面意義;意謂指根據實謂分析文本作者想説什麽;藴謂指文本言説的内容中還藴涵了什麽。為了瞭解藴謂的内容,傅氏認為研究者必須把歷史上曾經有過的相關注釋解説資料全都掌握和瞭解,以知曉歷史上都有怎樣的解釋及其方法,這樣才能使研究者發現文本中可能藴藏的更多内容;當謂是指研究者超越歷史上的所有解釋後,用思想的力量逼出文本原作者應當闡説什麽;必謂是指超越文本原作者的思想意境,由研究者替文本作者説出所必須闡説的問題。這樣一種闡釋層次的不斷推進,實際上就是對“舊子學”留存文本進行科學闡釋的必然要求。忠實於留存文本的完整解讀和原意掌握,還只是實謂和意謂的層次,而對此文本走出語言文字的内容的科學闡釋,就是藴謂、當謂、必謂層次。只有完成了這五個層次的闡釋,才可以説對“舊子學”的留存文本的學術研究最終完成。當然,隨着時代的發展,人們所能思維到的當謂、必謂層次的知識、概念等也會不斷提升進步,不會停止不進,而這也正是人類追求真理的必然進程。所以這個意義上的“新子學”研究是没有止境的,也應該是最重要的一個學術研究理念。

“新子學”的第四個理念,應該是學術的獨立性和自由性,即不受任何外在於學術之外的因素影響的子學研究。這一理念在今天的中國尤為重要。在任何時代,這都是保證學術研究的學術性和科學性所不可缺少的根本因素。學術之外的因素是非常多而複雜的,學者的學術研究能否不受它們的影響和干擾,是學術研究獨立性與自由性的必要前提。在這個理念上如果不够清醒或不够堅定,必然會影響到學術研究的科學性、純粹性。這方面的問題也不用展開論述,這裏僅僅提到它就够了。

“新子學”的構架

“新子學”的構架應該根據以上所述的内涵、理念來搭建其研究的構架。

基於這種認識,簡單描述一下“新子學”的構架。它應該以對“舊子學”留存文本的全面整理、清理為基礎,由此提供最完整完善的文本資料,通過多單位、多學科間的協同合作,組建一定的項目團隊,要求研究者掌握和消化現代科學知識、價值觀、思維方式以及關於古代子學的必要知識及其學術素養,對“舊子學”留存文本進行分層次的闡釋性研究,並且建設相應的學術成果發表發佈管道和評判體制。這一套構架應該從研究的開端到結束,都形成一個完整而動態的良性的自有系統,不停地運作下去,長期地維持下去。簡言之,“新子學”的工作構架,就是由文本基礎、學科協同、團隊組建、人員分工、成果發佈、品質判定等模組組成,使之成為一個完善的動態系統,具有良性的生命活力,並能吸引凝聚更多的人才投身其中,使“新子學”的學術研究事業長盛不衰。

另一方面,在内容上也可以設想構架問題。即“新子學”應該由哪些内容構成。根據《四庫全書》子部的門類構成,“新子學”的内容構成應該包括這些門類,但要根據不同門類的重要性與迫切性,予以輕重緩急地區分出全新的門類體系。因此,需要構建一個“新子學”研究内容的門類體系的整體方案和推進具體研究的路綫圖。

這類方案與路綫圖,應該廣泛吸收國内外研究子學的學者及相關的成果,再加以認真而系統的思考分析論證而形成初步的草案,交由更多的學者進行討論,逐步形成一個得到大多數學者認可的方案與路綫圖,作為整個“新子學”研究的指導性方案。有了這樣的指導性方案,就可以進一步討論“新子學”所要研究的具體内容與任務。

就目前看來,“新子學”的内容構架,最主要的部分應該是儒、道、佛三家的全部文獻的匯總、整理。因為這三家的内容與中國歷史、文化、思想觀念、民族傳統的關係最深最密,影響最大,所以要列為頭等重要的整理内容。儒家的文獻不僅涉及“舊子學”的子部,而且涉及古代經部的許多文獻,也要一并考慮列入儒家研究的範疇。而儒、道、佛三家的文獻,在古代的史部、集部的不少文獻中也有涉及,所以在匯總和整理它們的文獻時,也不能僅僅限於與這三家直接相關的文獻,還要廣泛地從史部、集部的文獻中加以檢索搜羅檢核,確保没有遺漏。

儒、道、佛三家之外的其他子部學術和文獻,也要組織協同相關單位和學者加以梳理、整理,這都要在整體方案中加以考慮和設置。

在相關文獻的匯總和整理時,應該注意文獻的完整性和系統性。可按專書或專人匯總和整理相關的全部文獻,形成便於檢索和使用的文獻整理成果。在這個工作中,注意收集文獻的版本和最新整理成果,並且要有相應的機制和管道隨時納入這類新出的文獻資料。這種匯總整理可以形成目録資料庫和全文資料庫,也可以建設相應的數字化研究平臺,把匯總整理好的文獻納入這種平臺,提供給研究者使用。

在相關文獻的匯總、整理工作之後,則要開展文獻内容的深入研究。這種研究不應只由個人隨意選擇和進行,也應有整體的部署安排,其基本的原則是保證全部研究的系統性和完整性。在這裏要體現組織的作用,把個人的力量納入組織之内,而整個組織則有完整的規劃和方案,匯總起來就能形成一個完整的和系統的研究成果。

在成果的出版和發佈方面,也應進行整體的規劃。雖然現在是市場經濟,各出版社或各部門、各地方都有自己的規劃與方案等,但在學術研究成果的出版和發佈上,“新子學”應該建立自己的權威話語權,這要與相應的成果出版、發佈結合在一起,由此保證“新子學”研究成果的統一性、完整性、權威性。

在“新子學”的構架方面,還能深入細緻地討論許多問題,這裏只能是最簡略地提一些設想,供學界參考指正。

(作者單位:華中師範大學歷史文獻研究所)

【注释】

[1]這是從學術研究角度説的,如果從更廣的範圍來説,要加以整合、協同的還不只是學科之間的問題,更應包括不同的部門、系統等。如出版、宣傳、旅遊等所有與古代子學内容的研究和應用有關的部門和系統。所謂的整合協同,應該是這種廣義的,但這裏僅就研究而言,所以只就學科之間整合來談。

[2]傅偉勳《論創造的闡釋學》,《知識份子》1987年冬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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