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善文化及服务贸易补贴的政策建议

浙江服务贸易发展走在了全国的前列，其服务补贴的政策效率功不可没。结合国际经验，我国在建立健全服务贸易补贴体系、促进服务贸易发展方面仍要着力解决以下几个方面的政策问题。

第一，合理搭配不同的服务贸易补贴方式，特别是将具有税收效应的财政手段与直接性的资金补贴相搭配，以及将直接税优惠与间接税优惠相搭配等。浙江的补贴结构以税收优惠为主，这与国际经验一致，但在如何合理搭配直接税与间接税上，仍需要探索。一个基本的建议是，对各服务行业采取普遍的直接税优惠，以体现我国尽快提升第三产业比重的战略方向，考虑到中国目前的税制，这还需要中央政府层面在财税体制改革的配合；同时，对于生产性服务业、高新技术服务业、文化产业等具有战略性、前瞻性的服务行业，有侧重地实行间接税优惠。在目前进行的“营改增”试点中，要充分考虑不同类型服务企业的特点，以不增加企业税赋为基本原则，适宜改的要改，不适宜改的，要探索有效减轻各类服务型企业税赋的新办法，并补充到结构性减税的统一政策框架中。

第二，调整改善目前的直接性的资金补贴方式。针对目前的直补方式存在的问题，应该认真总结并加以调整完善。一方面，优化补贴领域和补贴对象，主要将不适于使用税收优惠，但同时对服务业和服务贸易发展有重要影响的领域和对象实行补贴，作为税收优惠的有益补充；另一方面，要改革直接性的资金补贴方式，特别是要注意补贴的长期效果，关键是明确补贴目的，即是扶助后进，还是鼓励先进。针对目前在全国实行的服务贸易人员培训补贴，可考虑采取分批限额发放的方式。

第三，创新性地开发新型的补贴方式。对于服务业和服务贸易而言，除传统的税收减免和资金支持外，给予其他要素形式的补贴，既十分必要，也具有可行性。比如，通过给予优惠的或者免费的土地使用权，建设新兴服务业态聚集的科技园区或产业孵化园，降低服务业和服务贸易的资本准入门槛。此外，在融资和人才方面，也有探索新型补贴方式的空间，比如对于海外归国的高端人才，可遴选进入国内的各类人才库，并享受创业融资、税收减免等优惠政策。

第四，适当注重补贴的贸易导向。浙江的补贴措施更多关注于国内服务产业的发展，而对于服务产业的外向型出口并无针对性的措施。在全球化背景下，服务业的发展离不开服务贸易的推动，服务贸易的大发展也离不开国内服务业的产业基础。服务业的开放程度已经在国民经济各部门中居于前列，因此，采取有利于服务出口的措施，应是浙江下一步调整服务贸易补贴政策的一个战略方向。在出口支持中，除了直接税收优惠、间接税以外，进口税减免和出口退税也将是重要的补贴措施。

第五，处理好全局与地方的关系。在整体上形成合理竞争、整体提升的局面，从而最大化地提高我国服务业在国际上的竞争力，促进服务贸易的快速发展。目前浙江采取的系列服务贸易补贴措施所发挥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会拉开该省与其他省份的差距。如何推广浙江加快服务贸易发展的补贴政策经验，或者将浙江经验上升为国家服务贸易补贴政策，需要前瞻性的战略，并借鉴WTO/GATS框架下各国补贴政策的实践经验。

第六，在强调建立健全服务贸易补贴措施的同时，必须对补贴这一政策手段的副作用有清晰认识。过度的补贴可能会损害服务业和服务贸易的长期发展动力，影响国民经济整体格局。因此，服务补贴措施适时退出就显得十分重要。政府应当对相关政策的作用期限和预期目标有合理的预判，在适当的时间，予以调整或者取消补贴。

【注释】

[1]Trade Policy Review Mechanism Reports（TPRMs）.

[2]参见“State Support Measures for Services：An Exploratory Assessment with Scanty Data”，United Nations Conference on Trade and Development，Feb 2005.

[3]Benitah（2006）指出，给予消费者补贴这种方式并不能称之为服务贸易补贴，因为这种补贴并没有扭曲竞争以及并没有保护当地市场，所有的服务提供商都有同样的机会在市场上提供他们的服务产品。

[4]如金融危机期间，美国对本国金融服务业进行援助的相关政策。

[5]国际服务贸易补贴的贸易扭曲的含义是，每个国家最好专门生产与其他国家相比自己效率最高的服务。国际服务贸易补贴向补贴接受公司传达了一个关于其实际生产成本的错误信号，这种错误信息会导致该公司过度生产接受补贴的服务。因此，导致资源分配的扭曲，使得具有更高社会价值的服务生产不足。对于补贴国家的国民经济和世界经济来讲，这都意味着一种福利损失，因为接受补贴的服务阻止了其他国家以更有效的方式生产相似的服务产品。在实践中，扭曲贸易的补贴可以基于两个标准进行判断：补贴的专向性和补贴向接受者提供的在自由市场上无法获得的一种利益。

[6]但这种补贴引起的贸易扭曲应该与国内与国外公司之间的歧视性待遇区分开来。在商业存在模式下，外国服务提供者有权要求享受与国内服务提供者相同的待遇，包括接受政府的财政资助等。但是，在跨境交付和境外消费的情况下，由于外国服务提供者是在东道国以外的其他成员境内提供服务，从经济角度而言，要求进口国政府对其他所有可能具有贸易利益的成员方相关部门的竞争情势进行正确评估并提供公平的竞争环境，无疑是不合理的。因此，国民待遇义务并不要求成员方将此种待遇延伸适用至另一成员方境内的服务提供者。但是，这仍然给以后将给予服务提供者的补贴转化为与服务有关的形式，并且延伸适用至进口的或者在境外消费的同类服务提供可能。

[7]Marc Benitah（2006）.

[8]例如对于旅游业的补贴会造成对自然资源的过度开发及利用，或对周边自然环境造成严重的破坏影响。

[9]2011年10月被国家文化部正式命名为国内首个“国家对外文化贸易基地”。

[10]此通知发布后，浙财企字〔2009〕184号停止执行。

[11]从财政税收学的角度讲，这里称之为具有税收效应的财政手段会更加准确。但在不引起误解的前提下，我们还是在涉及的地方遵循了已经有文献的惯例，使用“税收优惠”这一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