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控制资本流动吗

18.5　应该控制资本流动吗?

除了外汇市场，资源的跨国分配主要依赖于全球资本市场，该市场便利了买卖金融资产和不动产的资金流动。在历史上，经济学家曾经支持自由的国际资本流动。然而，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许多国家限制或者禁止资本流动。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许多国家停止了对资本流动的控制。由于墨西哥和亚洲金融危机的出现(参见本章的国际视角)，政策制定者和经济学家开始重新考虑限制资本流动的合意性。

一国可能对资本流出或者资本流入(或者两者)实行控制。净资本流出的增加会导致国际收支赤字。在一个实行固定汇率制的国家，中央银行必须用其持有的外国货币来购买本国货币以避免本币贬值。如果中央持有的货币不足，该国可能被迫对其货币实行贬值。同样，如果一国的汇率是弹性的并且资本开始从该国流出，那么本国货币将贬值。为了阻止本国货币贬值，该国可能采取控制措施以减少资本流出。

如果资本流向实行固定汇率制的国家，对该国的货币需求将增加，从而引起国际收支盈余。该国的中央银行必须用其持有的本国货币来购买外国货币以维持汇率不变。这会增加国内货币供给，导致价格上升。价格水平的上升使该国的商品和服务在国际市场上变得缺乏竞争力，从而减少出口。价格水平的上升还使得外国的商品和服务变得相对便宜，从而增加进口。

如果不购买外国货币以保持汇率不变，该国的中央银行可能使货币升值。然而，升值将使其商品和服务对外国人而言变得更昂贵并使外国的商品和服务对该国居民变得更便宜。结果，该国的出口将下降而进口将上升，这会给其出口部门及生产同类进口产品的进口竞争部门带来困难。

如果资本流向弹性汇率制的国家，对该国的货币需求将增加，从而导致货币升值。和前面一样，升值将使其商品和服务对外国人而言变得更昂贵并使外国的商品和服务对该国居民而言变得更便宜。结果，该国的出口将下降而进口将上升，从而给其出口部门和进口竞争部门带来困难。

为了阻止价格上升或者货币升值，实行固定汇率制的国家可能选择实行控制来限制或者阻止资本流入。为了阻止货币升值，实行弹性汇率制的国家可能决定对资本流入实行控制，因为这些资本流动反复无常或者因为政府更偏好其资产的本地所有权。

资本控制相当多样化，如对资本转移征税、彻底禁止资本流动等。最著名的税收手段可能是根据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詹姆斯·托宾名字命名的托宾计划。托宾在1972年提出这一建议，即为了降低资本流动的短期不稳定性，应该对外国货币交易进行征税。

国家应该实行资本控制吗?争论的双方都提出有力的论据。传统观点认为资本应该自由地从提供低预期收益的国家流向提供高预期收益的国家。除了税收及类似行为导致的扭曲外，这种方式将保证资源在全球的有效分配。然而，传统观点的批评者认为，扭曲总是存在的。他们还声称，投资者和投机者显示出类似羊群的行为，从而引起了更大的资本流动不稳定性。

传统观点的支持者也声称资本控制是无效的。在当今高科技时代，家庭和企业有许多方法来逃避控制，有毒品资金从美国流向哥伦比亚作为证据；此外，资本控制引起了政府官员的腐败及对法律的不尊重。另一方面，批评者认为，控制是有效的。他们之间的争论仍在继续，悬而未决。

控制的支持者认为，不受阻碍的资本流动可能引起价格和汇率的巨大变化从而导致经济不稳定。资本流动无疑会引起一些经济的不稳定。然而，对于那些拥有稳健银行体系及高度发达金融市场的国家来说，资本流动带来的问题更少。

控制的支持者也指出，资本控制为一国开始新的政策和进行银行体系及金融市场的基础性改革提供了时间。关于这一点的证据是模糊的。一些国家很明智地利用了这段时间来实行新的政策，而另一些国家只是简单地拖延。

总之，资本控制可能使一些国家受益，尤其是在短期，但是它们不能替代合适的经济政策、稳健的银行体系以及平稳运行的金融市场。

亚洲金融危机

1997—1999年的亚洲金融危机很清楚地阐述了稳健银行体系的重要性。在整个20世纪70年代、80年代和90年代的大部分时间里，泰国、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韩国和菲律宾的经济是世界其他地区羡慕的对象。它们正在快速地增长，失业率很低，通货膨胀率适度。总之，它们享有政府预算盈余及适度的经常账户赤字。

然而，它们表面上的成功掩盖了一些潜在的金融弱点。在大部分国家，短期外债与外汇储备的比率很高，并且银行进行了大规模的外国贷款。这些贷款是有风险的，因为其中很大的比例投资于房地产，而不是用于增加生产能力的投资。

1997年，很多事件的发生引发了一场金融危机。在韩国，两个大的联合企业破产，韩国第三大汽车制造商起亚(Kia)陷入了严重的困境。在泰国，因为不良的房地产贷款，非银行金融公司的经营困难。在3月，泰国最大的金融公司破产。

7月，泰国银行宣布，它将不再维持固定汇率，泰国货币即泰铢的汇率将被允许浮动。结果，泰铢大大贬值。于是投机者转向其他货币，包括菲律宾比索、马来西亚林吉特、印度尼西亚卢比和韩国韩元。由于投机者卖掉这些货币并且资本从这些国家流出，这些货币的价值暴跌。例如，截至1998年1月，卢比对美元的价值损失了80％。这些危机波及了股票市场，股票价格显著下跌。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经济开始下滑。由金融危机开始的这场危机开始传播到实体经济。产出下降，失业增加。截至1999年，最严重的危机好像已经过去。虽然不稳定仍然存在，但东亚经济开始再一次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