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释金融危机的当代经济学理论

一、诠释金融危机的当代经济学理论——虚拟经济理论

早在1910年，在奥地利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家鲁道夫·希法亭（Rudolf Hilferding，1877—1941）出版的枟金融资本——资本主义最新发展的研究枠一书中，就认为资本主义已经从当初的自由竞争资本主义发展到新阶段，即由银行资本与产业资本联姻形成的金融资本支配整个社会经济系统。^[4]在现代市场经济条件下，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构成都是多元的。正如有学者所言，一个国家和地区的全部经济金融化的价值都可以构成倒置的金字塔结构，该结构分成四个层面：第一层面为金字塔底部，以实物形态存在的物质产品；第二层是商品和真实的服务贸易；第三层是股票、债券、商品期货等；第四层是完全虚拟的金融衍生品。“倒金字塔”结构有其严密的构成规则和运行规律。总体而言，“倒金字塔”结构上层部分的增长要远高于底层部分的增长，整个“倒金字塔”结构增长呈现出一种非线性特征。^[5]

也就是说，虚拟经济已经成为现代经济的关键构成。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以及经济全球化和信息化的不断深化，以有价证券为主的虚拟资产与国民生产总值相比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据统计，“2000年底，全球虚拟经济的总量已达160万亿美元，其中股票市值和债券余额约为65万亿美元，金融衍生工具柜台交易额约为95万亿美元，而2000年各国国民生产总值的总和也只有约30万亿美元，这就是说虚拟经济的规模已经达到实体经济的5倍。全世界虚拟资本日平均流动量高达1万亿美元以上，大约是世界日平均实际贸易额的50倍。”^[6]“根据中国银行副行长朱民的统计，2007年全球外汇交易量约为2万亿美元/日，98.5%的交易量是在无任何贸易、生产背景下发生的，交易纯粹以资金流通、赢利和风险规避为目的。”^[7]还有学者统计，在股票市场，1999年全球发达国家股市市值301 800亿美元，而全球生产总值301 000亿美元，即股票资产占GDP的比率已超过100%，其中美国股市市值占GDP的244%、日本为178%、即使并不发达的印度也达到了93%；在外汇市场，每天外汇交易量1973年为100亿～200亿美元，1986年达2 000亿美元，1995年达10 000亿美元，1998年达20 000亿美元，均为世界进出口贸易总额的60倍，但大多数外汇交易与实际贸易无关；在债券市场上，至1998年底，各国政府和企业在国外发行的债券余额约32.6万亿美元，当年全球新发债券总额为2.6万亿美元，同年美国国债交易额为56万亿美元；在衍生工具市场，1999年全球金融衍生工具已达1 200多种，但交易额的98%与实体经济无关，1998年全球各交易所的衍生工具交易额为390万亿美元，年终未平仓合约为13.5万亿美元。^[8]可见，虚拟经济作为一种与实体经济相关联并独立于实体经济之外的经济形态，在现代国家经济活动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其规模已经成为衡量一个国家金融发达程度和经济竞争力的重要标志。

从积极的意义上来看，虚拟经济对于一国经济具有“对国民经济的扩张功能、加速资金循环流通功能、对资金流动具有良好的引导功能、对资金的聚集功能、使价值在流通中增值的功能”^[9]等独特优势，但是它同时也存在高风险、不稳定性、脆弱性等诸多弊病。正是虚拟经济所具有的“双刃剑”特点，理论界对虚拟经济的研究也是众说纷纭，各种观点纷呈，因此，对虚拟经济理论的梳理和评述，厘清相关概念，对虚拟经济进行多元的认知和解读，十分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