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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解放区去,到中原去_抗战时期东北流亡学生事迹

时间:2022-07-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到解放区去,到中原去_抗战时期东北流亡学生事迹到解放区去,到中原去刘百恒在东北大学期间,我遇到了一批早先由东北流亡过去的东北大学生。据讲去解放区延安的路线已不通,只有去中原的路线还可以,而这时欧洲反法西斯战场已基本取得了胜利,人们喧嚷盟军要在中国开辟“第二战场”。又过了几天,老赵回来告诉我们,经组织审查同意我们去解放区,约定到重庆育才学校接关系,我们高兴极了。

到解放区去,到中原去_抗战时期东北流亡学生事迹

到解放区去,到中原去

刘百恒

东北大学期间,我遇到了一批早先由东北流亡过去的东北大学生。这里有原建国大学的老同学金佩霖、丁汉章、聂长林;还有伪满长春法政大学、财政部职员养成所的同学刘光炎、李一清、李康等。大家思想、志向相投。目睹国民党大后方官僚、权贵贪污受贿,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极为痛心。这正如当时报纸所说的“前方吃紧,后方紧吃”。那年“九一八”,东大的教工和东北籍学生召开了纪念会,会上还演出了节目,有一名教工家属小女孩歌唱《松花江上》一曲,歌声婉转、凄凉,引起在场的教工、家属和学生痛哭失声,人们的心里充满苦闷和悲伤……我们一些进步同学继续秘密阅读一些进步书籍,其中包括唯物辩证法、哲学社会科学、联共党史、社会发展史,毛泽东的《新民主主义》《中国革命与中国共产党》和《论持久战》。特别是读了《论持久战》,一扫抗日战争中的悲观情绪,增强斗志,另外还阅读了斯诺的《西行漫记》以及范长江的《塞上行》等,对解放区产生向往。

1944年下半年,国民党迫于大后方的民主运动压力,同意重庆、成都等大城市几家报社组成的考察团,到延安考察,他们回来后,在国民党对新闻的严密封锁情况下,有些较开明的报纸,陆续报道一些见闻,透露了延安的团结紧张、积极抗战的信息,很受鼓舞。1945 年4月,我党的“七大”在延安召开,不久从同学手中传来了《新华日报》刊登的毛泽东在“七大”上的报告《论联合政府》和朱德的《论解放区战场》。通过阅读报告文件,我了解到抗日战争中的两条路线;对国民党的反动本质和消极抗战、积极反共有了进一步的认识。认识到只有共产党才是真抗战,才能救中国。为了追求真理,向往光明,参加抗战,已经有几名同学秘密离开学校,去解放区了。

为联系去解放区的路线,我的原建大老同学金佩霖特意去重庆一趟,到新华日报社找到我党地下外围组织的有关同志。据讲去解放区延安的路线已不通,只有去中原的路线还可以,而这时欧洲反法西斯战场已基本取得了胜利,人们喧嚷盟军要在中国开辟“第二战场”。中原是抗日前线,新四军五师李先念队伍急需扩大力量,因此我们同意去中原——鄂豫皖革命根据地。1945年6月,学校还没有放暑假,我和苏玉琳、戴文光三人开始准备,把不需要的棉衣、皮鞋等卖掉,筹集路费,并到校部开了路条,由三台出发去重庆。我们到重庆后,住在我党地下外围组织成员赵家实(原长春法大学生)家里。他家地处一个僻静的小巷,对我们也很欢迎。老赵告诉我,重庆特务多如毛,无事千万不要上街。由他和《新华日报》青年组负责联系。过两天,青年组的负责同志(后来听说是张黎群)到我们的住处同我们谈话,并叫我们写了自传。又过了几天,老赵回来告诉我们,经组织审查同意我们去解放区,约定到重庆育才学校接关系,我们高兴极了。第二天一早,我和戴文光同学小心地走出寓所,一路上十分注意有无特务跟踪,最后按照老赵告诉的地址,来到了重庆育才学校。我们刚一进校园,就觉得和外面不同,好像到了另一个天地,隐隐约约地传来了秧歌舞曲。在一个教员室里,我们找到了所要见面的金秀堤老师,老金个子不太高,目光炯炯,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个非常机智的人,他打开手描的小地图告诉我们去中原解放区的路线和接头暗语。临走老赵到码头送别,紧紧地握住我们的手,嘱咐我们要一路保重。(www.guayunfan.com)由重庆到鄂豫皖边区是段遥远而艰难的路程。我们由重庆朝天门码头乘大木船,沿长江而下,经涪陵、酆都、万县、奉节(夔府)去巫山。这里水流湍急,俗话说:三峡漩涡大,鹅毛也要沉底。当我们的船刚刚要到巫山之前,一个大浪打在船上,把船打得像冰陀螺一样旋转起来,人们慌了。船老板一声喊叫:“不准动!”大家才平静下来。十来名船夫喊着号子,挥臂摇船,冲过了恶浪。我们在巫山下船住了一宿,第二天,又渡江到南岸,开始爬巫山。这山又陡又高,难怪说它截断巫山云雨。上山时,天正在下雨,可是到山顶上,却阳光灿烂。过了巫山,来到了沟渠纵横的江南大平原,火辣辣的太阳当头照,热得人发喘。我们虽然只背了一个薄薄的行李,但走起路来仍然是挥汗如雨。这是一条由四川通湖北的商路,又称“盐路”。因沿海地区大部被日本人侵占,湖南湖北一带缺盐,所需的盐要由四川供应。大路上盐挑子络绎不绝,我们混在其中,起早贪黑,风餐露宿,向前赶路。一路上不仅要提防沿途哨卡的盘查,还要小心遇上国民党抓兵,为此我们时分时合。

有一天,我们分开行路时,我走到一个镇子上被几名士兵截住,说要检查,实际是抓兵啊!他们把我拉到房间内,让我穿军装,我不穿,先用竹竿打我,我不肯,一个很凶狠的家伙举起枪要用枪托打我,我被迫穿了衣服。然后让我吃饭,一个班长模样的人说:“吃完饭给他剃头!”可是,吃完饭未等剃头,就要出发了。先让我挑担子,我说挑不动,后来让我背米带子,一条条米带子往我身上搭,我简直像头毛驴。到集合场地时,一名军官举起一支步枪,拉动枪栓说:“今晚要夜行军,不许掉队,逃跑者要枪毙!”又拉动几下枪栓,接着说:“我们打败日本鬼子后,还要打共产党……”我一听心里想这回完了,犹如石沉大海了。正在这时,我看见有一位连长模样的军官在前面来回走动,我跑过去脱了帽,行个礼说:“长官,我是学生,学校放假回家路过此,被你们弟兄抓来啦!”他看了看我,问谁抓的,因为方才让我挑担子时,看见扁担上写的五班,我接着说是五班。他对五班说把他放了,我赶紧脱下军装,抱着我的衣服跑了。刚跑不远回头看,好像有人在追我,我急跑几步到了镇子上,钻进一家好像是税务所的办公室。他们问完我情况后表示很同情,然后告诉我别走了,今晚就住在旁边的旅店里。

刘百恒回到沈阳,与分别6年的妻子团聚(1949年1月)

第二天一早,我急忙上路,到中午时才追上了老苏和老戴,他们认为我肯定出事了,所以边走边等我。老戴说以后别分开啦,一起走吧!死也死在一块儿。就这样我们走了二十多天。终于来到了石首县,原预定进入解放区的渡口——藕池口。到了这里,我们感到当地哨卡检查很严,保安队在那旁持枪站立。在嘈杂的人群行列中,我们经过检查之后,鱼贯而入,上了渡船,过了河走不远,来到了一个村庄。当我们看到墙上写的“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标语时,知道已进入了解放区,禁不住热泪盈眶。新四军的干部和战士们热情地接待了我们,给我们安排好食宿地方,并发给了军装、夹被、蚊帐等,让我们休息。在这里我们遇到了不少来自各地的爱国青年,大家彼此交谈各自出生入死的经历,心情格外兴奋。过了两天,新四军干部告诉我们,组织上决定把我们送到后方学习,大家整装出发,军分区还派了一个排的兵力,护送我们连夜过长江,通过了日军封锁线,到达鄂豫皖边区新四军五师师部所在地大梧山根据地。从此,我参加了新四军,工作在第一线,参加随北新区的开辟、组织发动群众、建立民主政权、组织支援前线等工作,条件虽然艰苦,但心情非常愉快,因为我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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