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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当地其他小姓的纠葛

时间:2022-03-0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与当地其他小姓的纠葛——小姓小族,与大姓大族相邻而居,悬殊自现,谷村李氏如何与小姓小族共处,更能体现这个偌大村庄的整体道德与族群文化。盘谷镇境内,除李、周、曾三大姓之外,还有罗、杨、萧等其他二三十个小姓,这些小姓与谷村李氏的关系最为复杂,也最为纠结。这件事,十分鲜明地反映出小姓与大姓之间的矛盾纠葛,表明了解决大姓与小姓之间宗族矛盾的艰巨性。

与当地其他小姓的纠葛

——小姓小族,与大姓大族相邻而居,悬殊自现,谷村李氏如何与小姓小族共处,更能体现这个偌大村庄的整体道德与族群文化

盘谷镇境内,除李、周、曾三大姓之外,还有罗、杨、萧等其他二三十个小姓,这些小姓与谷村李氏的关系最为复杂,也最为纠结。

从谷村李氏来讲,作为单一姓氏的村庄,号称万人之众,其数字、其声势,已足够让其他小姓不寒而栗。相形之下,其他小姓人口多则千把人,少则几十人,与谷村李氏不可同日而语,正所谓“小巫见大巫”、“蚂蚁夸大象”、“蚍蜉撼大树”。

弱小者在强大者面前,首先心理上就会不自觉地矮化自己。这种未比先输的心态,造成了小姓在与谷村李氏打交道时的紧张、怯懦。(www.guayunfan.com)谷村李氏在家规家约中,对他们与小姓之间的关系,有相关的约束,严责子孙不得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告诫子孙后代大要大得有德行,大在有“可封之俗”上,大得令人敬重,而不是大得让人害怕。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再严厉的约法规章,再优秀的思想引导、品德教化,也难以抑制这么大的族众当中冒出一两个或少数几个浪荡子弟、无赖泼皮。这些浪荡子弟、无赖泼皮,往往是族众当中难以教化的人员,是被宗族之中所有正直者所鄙视的人,但他们偏偏借重宗族之大,在外做出不齿之事、弄些不义之行,将整个宗族的名声破坏殆尽。他们利用谷村的墟市,要挟周边的外姓人,在外做些令世人咒骂、唾弃的勾当。“一粒老鼠屎,打坏一锅羹”,指的就是这类人的不齿行为。

这样的现象,自古以来就不曾断过。这种“当门坎精”心理,在双方力量均衡的状态下,颇为有效。而在小村庄与大村庄、小姓与大姓之间,只会增添小村小姓的胆怯性,助长大村大姓的威慑力,丝毫无助于小姓在大姓面前的平等心态,甚至是正常心态。

髦芜李泉水讲到一件解放前的事情:

大约在1946年春节,谷村李氏起龙灯,竟与枫江下黄家村发生械斗,被下黄家村杀死一人。枫江下黄家全村姓黄,在枫江地面上算得上一个大宗族、大村庄,当时有二百来户人家,而且靠近枫江墟市,是陆路进出县城的咽喉之处。其南面约二里远的栋下村,是下黄家的同宗,祖宗所在,栋下村也有二百来户。但对于“李家李千烟”的谷村来说,下黄家不过是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小姓、小村。被下黄家杀了人之后,愤怒的谷村李氏族众,手持棍棒、扁担、刀叉等器械,向下黄家村杀奔而去,准备血洗该村。髦芜的父亲李霓虹怕发生更大的惨案,便约集了宗族当中一些比较理智的绅士和村民,前往枫江桥上拦阻、劝止,避免了一场更大的灾祸发生。但是,宗族当中那些被愤怒烧着的人,依然咽不下这口气,没有报得这个仇,便把愤怒发泄到了李霓虹身上,要处死他。幸得族中那些比较理智清醒而且德高望重的绅士阻止,才让李霓虹躲过了一劫。

这件事,十分鲜明地反映出小姓与大姓之间的矛盾纠葛,表明了解决大姓与小姓之间宗族矛盾的艰巨性。谷村是大姓,当时如果不是李霓虹出面劝阻,枫江下黄家恐怕要遭受毁村伤族之灾。试想,如果不是谷村内部有识之士出面,依靠外部的力量能够阻拦那些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李氏族众吗?从其内部而言,李霓虹能够化解一场危机,得益于几个方面的原因:一是他本身在谷村一直行得正,有威望,捐过绅士身份,被称呼为“老爷”,当时担任国民小学校长,深受族众拥戴。二是他毕业于民国北京警官学校,知晓民国的法律法规,比宗族中其他人更明白,更大冲突造成的结果在法律上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三是他的出身背景比较高,是李元鼎、李振裕的后裔,家族势力与威望抬高了他在宗族之中的威望。四是他的堂兄李霓裳担任了民国江西省议员,不仅在谷村地方上享有威望,而且在民国江西省范围内都有威望。凭借这些条件,李霓虹才阻止了事态的恶化。

当然,这样的恶性事件历史上毕竟屈指可数,更多的是小纠纷小矛盾,往往鸡毛蒜皮也能扯出一段公案。这就需要宗族约规的束缚力、宗族教养的引导力、官府权力的干预力。现在无法知晓古代官府是如何介入民间纠纷、化解民间矛盾的,但从谷村李氏家规家约中看出,官府的作用在于“究治”。而这种“究治”往往是事后的,对于事前的预防、事中的干预,没有相关案例以资佐证。

如今的时代,谷村李氏与周边小姓村庄依然存在一些纠葛,总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谷村李氏部分村民自古以来就有养牛的习惯,但不是拴养,全是放养,年初买来牛犊,到年底收获膘牛,均放养在野外,任由没拴鼻头的牛在田野上自行吃草嚼菜,长大长壮。于是,周边小姓的菜园、稻田,往往就成了谷村牛群的牧草地。对此,周边小姓是敢怒不敢言,只好忍气吞声。谷村人养牛习惯形成之前,是养猪,也是从不圈养,都是放养。周边小姓对于谷村,颇有“苦于猪牛者久矣”的伤痛。面对谷村这么一个大姓氏、大村庄,小姓村庄的委屈只好往肚子里咽,谁敢去谷村找那猪牛理论呢?

盘谷镇党委、政府领导表示,如今的谷村李氏,作为一个庞大的宗族、一个超大的村庄,总体上来说,并没有表现出那种以大欺小、以强凌弱的情况。一方面,镇党委、政府经常召集谷村几个村支部、村委会负责人开会,强调谷村李氏与周边小姓和平相处、友爱共进的重要意义,强调社会治安稳定对谷村本身发展的重要意义;另一方面,谷村几个村的干部都能站在镇党委和政府的立场上,告诫、教育村民平等对待周边小姓,尊重他们的财产、尊严与生存,要遵循祖宗的教诲和规约,做到与周边小姓友好相处。村干部的这些要求,也能够在一定程度上约束村民的不良行为。

但作为村民个体,超规越矩的事情时有发生。在这些村民心中,一点小小的超规越矩,不是什么大事,鸡毛蒜皮,无关痛痒,不会对外姓、小姓造成什么伤害。因此,这种不经意的、非恶意的伤害层出不穷。偏偏是这些不经意的、下意识的、没有恶意的伤害,给周边小姓造成了无法从心灵上抹去的永恒记忆。这种记忆的积累,就形成了谷村李氏欺压周边小姓的整体社会印象。也许谷村李氏的任何人,都无法体会小姓那种怯懦的心理状态;可作为李姓以外的小姓来看,就蕴含着一个“从量变到质变”的心理演化过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由来已久的积怨造成了永远无法解开的心灵之结,小姓人氏对谷村李氏只剩下畏惧和怨恨了。

这个问题怎么解决?还有待于谷村各个村支部、村委会的干部认真思考并不懈努力,《忠肃公家约》中关于谷村李氏“不大以科名之盛,族类之广,而大以人无跃冶之行,户有可封之俗”的教诲,仍然具有深刻的现实指导意义,谷村形象的改变要从他们自己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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