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家族的巅峰一代_北宋新喻“三刘”述评

荣耀家族的巅峰一代_北宋新喻“三刘”述评

以刘式为首的这个进士世家到了刘敞、刘攽这一代，无论是在政治仕途的政绩上，还是在做学问的学术造诣上都达到了一个顶峰时期。刘式的五个儿子中，除刘立本没有留下后代外，其余四个儿子均有后代，而且大多都考取进士，走上了官宦仕途。尤其是刘立之的两个儿子刘敞和刘攽成为当时北宋朝廷重要的政治家和经、史学家。他们做出的辉煌成就，使他们这个家族在宋朝的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页。

刘敞、刘攽的二伯父刘立言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刘敦，做过前秀州军事推官，后因“坐法堕官”；另一个叫刘孜，做过前处州丽水县令。

刘孜，皇祐五年（1053）考中进士。刘敞有诗《雨中送孜入京兼呈诸亲旧》：“江外五年别，斋中三日留。何能慰衰疾，正足乱羁愁。泽国瓜时雨，淮山桂树秋。思归欲招隐，一一谢交游。”刘孜及第后，外任地方官时，刘敞把他看作是一匹“千里驹”，在他的《送孜生》一诗中说：“遭遇爵位轻，治平进取难。不见明经士，白首成一官。怜尔吾家驹，学问知所安。得名万众中，奋迅生羽翰。天子临广廷，公卿肃衣冠。传呼署甲乙，谁不倾目观。我时忝陪侍，趋拜玉座前。鄂秀莩亦荣，不自知欣欢。勿言势尚卑，无以地固寒。鸾凤曾棘栖，蛟龙亦泥蟠。孟柯称三乐，富贵不与焉。恨我不如尔，千钟亦悲叹。奈何方远别，浩荡江湖间。临分岂自胜，流涕空汍澜。”刘敞在诗中既称赞了刘孜的才华，又给予了勉励和思念的情怀。

刘敞、刘攽的父亲刘立之生有五个儿子：刘元卿、刘真卿（二人皆早卒）、刘敞、刘攽和刘放。(www.guayunfan.com)

刘攽，字贡父，庆历六年（1046）和他的哥哥刘敞考中进士，官至中书舍人。刘攽是北宋著名的史学家、文学家，其事迹下文第四章有专门介绍。

刘攽，字仪父，景祐元年（1034）生，卒于熙宁八年（1075），享年四十二。刘攽在《季弟青溪县丞墓志铭》中云：“季弟青溪县承某，字仪父。七岁，以先公段，遗表恩补太庙斋郎。年二十二，调河阴县主簿，再选为滑州司法参军。会州废为白马县，罢归，而青溪初增置丞，君以选授……娶清河张氏，尚书郎中谊女，生一子方进。在青溪岁余，以习法律，求试有司。至京师，以后期不及试。归未至家，张氏卒。后五十日，君亦终，时某年月日也。家在苏州，即殡苏州某佛舍。后六年岁在辛酉，祔葬于东都祥符县魏陵乡祖考莹，以张氏祔。致君之丧来北者，从兄父伯裕、叔懋。方进时年十岁，吾时为充州，皆不得亲葬……铭曰：先公尝为青溪佐，后六十余年，而汝复官于此……”寄寓了刘攽对弟弟的无限思念和缅怀之情。刘攽的父亲刘立之卒于宝元元年（1040），这一年刘放七岁，那么刘放应该生于1034年，即景祐元年。他去世后六年方得以安葬于开封之祖茔，时为辛酉年，即元丰四年1081年，则其卒于六年前之1075年即熙宁八年。刘攽有诗《滑州罢为白马县舍弟司法省归寄此诗》说：“散军收启戟，改邑壮三畿。太守朝行在，诸曹自免归。”与此处之墓志铭可相应看读，“再选为滑州司法参军。会州废为白马县，罢归”。刘敞在《先考益州府君行状》中说：“祥符初，以进士及第，年二十四……授福州连江尉……调睦州清溪主簿。民至今传以为，自清溪入宋，朝吏廉洁爱民者，未有如公。”刘立之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及第，初授福州连江尉，后调睦州清溪主簿。以宋代三年一徙官之例，则刘立之任清溪县主簿应当在1011年，那么六十余年后当为1071年后。此处刘攽说刘放在其后六十余年复官于青溪，又加上刘放卒于青溪县丞任年余，则其任职此县为1074年，此年距1011年有63年之久，刘攽言“六十余年”是合情合理的。刘攽另有诗《送仪父清溪县丞》说：“虽方六七十，皆有万千家。赞府亦制锦，到官殊及瓜。山苗甘笋蕨，溪饭饱鱼虾。为尔传清白，遗黎每叹磋。”表明刘放在清溪做官时，廉洁奉公，深得百姓的喜爱和赞颂。

刘敞、刘攽的叔父刘立德有一个儿子，叫刘斁，字思父，进士出身。曾官太中大夫，守扬州、温州等。阮元《扬州文楼巷墨庄考》云：“立德生斁，斁生武贤，武贤生滁，滁生靖之、清之……立德官秘书监，赠太尉。斁官太中大夫，历守淮、扬、池、睦、温，始迁居于扬州文楼巷。”刘斁曾任苏州户椽，刘敞赠诗《斁除苏州掾》说：“三年不相见，万里比何如。闻道词曹掾，新承选部书。弓裘传习在，赞笏抗尘初。努力人间世，毋为薄诏除。（自注：叔父初在锁厅及第，思亦修进士业，皆在苏州，故略见意第五句中。）”刘斁为富阳尉，刘攽有诗《送从兄思甫尉富阳》云：“南州吏数千，尉事独神仙。平日稀俘鼓，端居数醉眠。潮声雷出海，山色剑横天。会尽登临兴，淹留肯计年。”另外，对于刘斁为什么取字叫思父，刘敞在《斁字序》中做了很详尽的诠释：“古之人重冠，重冠故重相字。字之也者，传其名也。传其名者，主成其德，故字表德者也。若名则非表德者也，古之人有名狗，名鳍，名黑臀，名籧篨，皆贤人也。周公之子名禽，孔子之子名鲤，圣人之命其子，字亦无择焉。然则恶乎择？择乎字而已。帝乙爱其子，字之受德，使其人充其字而守之，其祥淑岂短哉？今斁之名者，厌也，不择也。然则孰字之宜？宜乎思。昔箕子之言者：‘思曰睿。’孔子之言者曰：‘不思，罔。’《周书》之言者曰：‘罔念狂。’呜呼，思则睿也，不思，阁也，阁念，狂也。今而何监？非时箕、孔、《周书》致身之迪？且思岂一端已哉？将为子，思乎孝;将为弟，思乎顺;将为兄，思乎爱;将为友，思乎信;将为长，思乎惠。是由尔身出者也，人其斁尔乎？是故言，人思其中也;行，人思其度也;德，人思其永也;居，人思其亲也;树木，人思其不伐也。如是焉曰罔，未之有：其不曰睿，亦未之有。其字斁曰思，惟无斁。”周必大《跋刘子澄曾祖帖》云：“大中大夫刘斁思父，与原父、贡父兄弟也。少尝令桐庐，元丰庚申（1080）复守睦。岁久事逸，而邦人犹能颂其清白，董氏《图经》载之。绍兴壬午（1162），其曾孙左迪功郎清之得李尚书公择帖，将刻石乌龙山中。公择仕久且显，其薨也，甥黄鲁直为裒赙赠，贸所服带，仅能经纪家事。平生清白，身后益见清白，所以修身也，身修则无不治矣，思父真公择之友哉!是宜特书，使来者知为吏之本。”对刘斁清白做官给予了高度评价。

刘敞、刘攽的二叔刘立礼也有一个儿子，叫刘敔，字和甫，庆历二年（1042）进士，及第后为越州萧山县主簿，修建岁寒堂，刘敞有《岁寒堂记》云：“天圣中，伯父为萧山，去十二岁，而吾弟和亦为萧山……居数月，作岁寒堂者……始，伯父为萧山，凿郑渠以便国潜，岁省度支钱累百万，而不名其功，君子以为难，百姓歌美之。”刘敔曾出使江南，王安石有诗《送刘和甫奉使江南》云：“刘郎今日拥旌麾，传到江南喜可知。上冢还须系羊豕，下车应不问狐狸。无人敢劝公荣酒，为我聊寻逸少池。亦见岭头花烂漫，更将春色寄相思。”表达了他对刘敔的恭贺与知己之情。刘敔卒赠司封员外郎，有一个女儿嫁给江休复（字邻几）的儿子江懋相。晁说之在《寿昌县君刘氏墓志铭》有记载：“齐安江使君讳懋相之继室，曰寿昌县君，实墨庄刘氏也。皇考司封员外郎讳敔，司封之从父兄翰林侍读学士，作《春秋刘氏传》者。当时以字称之曰‘刘原父’、‘江邻几’，至今闻之者，凛然有生气。夫人，刘原父侍读学士家女，嫁为江邻几舍人之子妇。”刘敞和刘攽有多首诗提及刘敔，刘敞有诗9首：《别和弟》、《舟中夜饮忆和弟联句》（敞攽二人联句）、《和甫自京师至》、《题和弟所居桐树》、《敔速来尝新酒》、《寄和弟》，《送和弟通判陕府》云：“别来俱未易，因目二毛新。自注：予与和今年皆三十余岁。”《得和书自越入京时寓商丘》云：“吾能事应聘，见尔大梁门。”《过中京后寄和贡两弟》。刘攽有诗4首，一首为与原父联句，另三首如下：《寄和甫时自宋之任越州》、《自江南将归先寄和甫二首》。如上诗题所及“通判陕府”“之任越州”，可知刘敔曾经为陕州通判、知越州，且与刘敞年龄相差无几，他们兄弟间的感情是非常深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