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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溯的寂寞_我与名人

时间:2022-07-23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追溯的寂寞_我与名人徐 刚穿过世纪末的迷茫,我不能不随着文怀沙先生追溯源头与时间,感受着人在重温历史时让思维冷静并且走向遥远的寂寞。这样的追溯非同于小小的怀旧,它是以中华民族作为审视对象,并且集中到了文明根系的一支一脉上。而这一切,又因着中华古老文明所挟裹的“无以量计的智慧、伟力和血泪”,使追溯者心向往之,仁人志士代有相传,即便是梦。好在追溯之路正长。

追溯的寂寞_我与名人

徐 刚

穿过世纪末的迷茫,我不能不随着文怀沙先生追溯源头与时间,感受着人在重温历史时让思维冷静并且走向遥远的寂寞。这样的追溯非同于小小的怀旧,它是以中华民族作为审视对象,并且集中到了文明根系的一支一脉上。炎黄子孙啊!炎帝是谁?神农又有什么功德?文明初创之一的坐标是在华夏大地的哪一处艰难地树立?如是观之,今天忙忙碌碌的现代人中,浑浑噩噩者实在太多了。迷茫于历史的必定迷茫于未来。

时光之箭却是一往无前的。

文怀沙先生的《中华根与本》便是这样一部早该出现而终于面世的大书,它告诉读者,历史的一个重要内在特征,即是历史的当代性。历史不是古董的代名词;历史绝非只是挖掘,捡拾殷墟碎片秦砖汉瓦;历史是一个巨大的存在,它包容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它在“第一推动”的瞬间便出现了,它与天宇、时间同在。(www.guayunfan.com)与历史相比,现实则是一个多变的妖精,它与一代人的生存、事业、荣耀相勾结,当它显得十分短暂时便越发显得珍贵,尤其对于争权的政客和夺利的商人而言,这样说丝毫也没有轻视现实的意思,现实当然重要,因为它是现世的人生;如同文怀沙先生一样,人们担心的只是置身于现实的追求,为着功利割断或者忘记历史,以及这个充斥噪音和物质流的世界对最后的灵智的污染

或许,我们在精神孤独的同时,仍然困惑于人在现实中的定位。其实更多的时候,我们不仅生活在现实中,也生活在历史中。我们获得的生命所必需的物质来之于今天,可是生长或埋藏这些物质的土地,沙漠、海洋却是十分历史的;至于使我们的生命有可能渐近辉煌的精神与文化,则更是以历史巨大的存在为宝库,而源源不断地输出,供我们汲取。

现实总是企图让我们迷乱,来不及思考历史,同时却又侈谈未来。

现实的轰轰烈烈如同搅拌机一般,把人的思想、灵智混同于钢筋、水泥,然后制作成预制板,架构起一幢幢高楼大厦,以其速度之快、数量之众、质量之差而要使人相信,这就是现代文明的岿然与荣耀。

寻找心灵故乡的小路,日益艰难了。

如果容我猜测,窃以为这一切便是文怀沙先生在深思熟虑之后,架构“宝学”的初衷。

这是另一种架构。

这是需要形而上学的大智慧大胆略的架构。

所谓“宝学”,顾名思义,即宝鸡之学。作为现实的宝鸡,在当今中国已不居显赫的地位,然而从历史的角度看,宝鸡却是文化积淀深厚的一片黄土地,这里曾诞生人文初祖炎帝,由其开创的姜炎文化是华夏文明的雏形;对中华历史影响深远的周秦文化也在这里孕育、繁衍……“宝学”,原是博大精深的,它包含了炎帝祖先学、文化地理学、民族凝聚学、文化传播学等重要门类。寻文化之根,固家国之本,铸民族之魂,自然不能离开宝鸡、不能不谈“宝学”。

在《中华根与本》中,文怀沙先生有平实的叙述、有详尽的考证,然而更激动人心的却是微言大义的告诫:我们必须要“从蕴含在历史深处的民族精神中”,“汲取伟力之源”,否则就不可能“开异彩之来”。同样的道理,历史又要为当代意识“激活”,包容并蓄,纳百川、涌活水、成巨流,使中华文化达致真正的“雍容大度”。

当我从字里行间感觉着文怀沙先生赤子之心的热忱时,却又分明触摸到了一个踽踽独行者的孤独与寂寞。追溯之途颇有反其道而行之的味道,大家熙熙攘攘地涌向世纪末要去撞响2000年的钟声时,一个长者一个老人一个学富五车的智者,行吟于荒凉追溯着“根”与“本”,喃喃自语道:唯奇光之往也,方生异彩之来。我们听见这声音了吗?这个时代难道真的是“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蝉翼为重,千钧为轻”的吗?

无论如何,追溯者总是寂寞的,求索、钩沉,尘积如此深重,习惯几成必然……而这一切,又因着中华古老文明所挟裹的“无以量计的智慧、伟力和血泪”,使追溯者心向往之,仁人志士代有相传,即便是梦。人又岂能无梦?梦的人多起来了,但愿那梦不是永久的梦。

“宝学”的启迪经纬万端,从中华历史而言,我们的古老文化虽然是随着农耕文明艰辛的创立,却从不拒绝外域游牧文明的输入;而“天朝大国”的虚妄,则发生在中国漫长的封建社会日渐衰落之时,有清一代,统治者却也不得不接受了西方的日历、火车、电话……“洋务运动”其实就是近代中国在万般无奈之下的改革开放。其最后的失败,是发人深思的:当船坚炮利的目的只是为了挽救一个行将没落的腐朽王朝时,王朝无可救药,洋务运动便也随之崩溃。

历史永远是一块肥沃的土壤。

一个可以随便忘记自己历史的民族,是无望的民族。人便处在这样的困惑中——无时无刻,他都得面对未来,而未来总是渺茫的;与此同时,他又总是背对着历史,历史总是平静而清醒的,却被尘封着似睡似梦也似煤层的堆积,在未被开掘和能量燃放之前,作死寂状。

一边挖掘一边探求的负重的前进者,脚步自不会太快,也不会太轻松,但那是真正的“奋然而前行”。我想这也是文怀沙先生希望于读者的。

听先生教诲,心里会生出紧迫感:我实在是知道得太少了。于是便尽可能地多读书,人生苦短,我们还有多少读书的时间?又怎样才能少一点世纪末的迷茫呢?在时间序列中,2000年不过是一个寻常小站,日光下和月光下不太会有多少新鲜的事情,因为历史的广博几乎已经笼罩一切了。忽然想起庄周的《庚桑楚》:“万物出乎无有,有不能以有为有,必出于无有”。那么,从人文初祖开始,我们都在寻找“道”了,“道”是什么?“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庄周的微微颤抖的手指及思想已经在触摸宇宙的本源了。

面对历史,我们怎能不低下沉重的头颅?

先生命我作序,惶恐无计不知从何落笔,这篇短文权当是我读《中华根与本》的一则札记,先生教我,读者教我。

好在追溯之路正长。

1995年4月10日深夜

于北京一苇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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