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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族义学与义学的区别,宗族义学

时间:2022-09-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沈氏义学的学田是单独设立的,其收入专门用来资助宗族教育。还应注意,并非所有宗族义学都与义庄同设,许多宗族只设义庄,或只设义学,两者并举的事例并不普遍。对于朱子学的这种尊崇地位,在宗族义学的兴办运转过程中也十分明显。这些义学的教师,究心于朱学,而其为义学讲师,必然会将朱子之理念施于教化,从而影响到受教之人的精神世界。

二 宗族义学[35]

如果说义田是惠利宗族的物质基础,属于“养”的层面,那么义学就是关注宗族在精神文化方面的福利,属于“教”的层面。宗族义学的兴起,也是伴随着范仲淹义庄的设立而开始的,“范文正公尝建义宅,置义田、义庄,以收其宗族,又设义学以教,教养咸备,意最近古”[36]。元代一些宗族义学也是伴随义庄设立而同时创建的。应本仁,字本立,庆元路鄞县人。“以家世为宋臣,义不仕元,隐居城南。博学好礼,爱喜施,慷慨有大志。尝慕范文正之为人,规建义庄,创屋舍五十余间,割慈溪腴田五百余亩,收其岁入以济亲族里党之贫乏与婚姻丧葬之不能举者。又即其中为义塾,延名师以训导亲族里党之子弟,供膳服用,悉有常制,时其出纳,定其条约,使后裔世守之。”[37]诸暨州人陈志宁、陈嵩之,“兄弟友善,事母以孝。尝割田一千亩、山五千余亩,造屋三百余楹为义庄、义塾,聚族里之贫者养之,未知学者教之。事闻,旌为义门”[38]。这些宗族义学的费用通常由宗族义田统一承担,共同运转。

元代一些宗族义学有专门的学田,与义田分别设置,各有用途,如湖州路归安县人沈沉,其父“图创义庄以教养其族人,未及就绪而殁。君以为前人之志不可不续,爰以至顺辛未,捐田五百亩建义塾,构殿宇,妥先圣、先师像其中,以春秋修释奠之仪。辟讲舍斋庐,延宿儒为之师,而聚族之子弟,俾随材以受业,乡人来学者弗拒也”[39]。沈氏义学的学田是单独设立的,其收入专门用来资助宗族教育。而沈氏义庄的田产则是另外设立的,这在前面已经提到过,义庄田产并不与学田混同,主要用来赡养宗族。又如新安程致和,“既立义学,以教其宗族子弟与凡乡里之愿学者。又割田五百亩为义廪,以资嫁娶丧葬,其用心亦仁矣哉”[40]。程氏宗族的“教”、“养”之资显然是由不同的田产分别供应的。还应注意,并非所有宗族义学都与义庄同设,许多宗族只设义庄,或只设义学,两者并举的事例并不普遍。

宗族义学施教的对象主要针对宗族子弟,如湖山义塾,处州路青田县人季谦所创,“乃筑于其居之侧以为堂,中设孔子像,旁立斋舍,翼以廊庑,缭以周坦。买田若干亩,以给师弟子之食。萃其族之子弟悉入学者”[41]。温州路乐清县赵士正,“辟塾于家,延致名师,尽聚其族之子侄而教之,币帛饔膳之费,咸出于己”[42]。但大部分族学并不排斥族外子弟,如上面提到的归安沈氏义学、新安程氏义学等,其教化涉及面不只局限于宗族,亦面向地方社会

精英设立义学,能够为族人提供免费教育。凭借义学教育以及宗族的资助,族人子弟得以长期修习学业,有机会通过科举考试等途径登科入仕,“它日由是而以俊选论于乡,以贤能登于天府,授之以政,将见利泽之加于人,为惠益丰,为养益大”[43]。如绍兴路山阴县人赵由钟,“方科目未行,越之学者盖寡,公聚书教子,躬致厚币迎师数百里外,蚤作课诸子学,夜分不休,如是凡廿余年。每闻书声则喜曰:‘此吾所以遗诸子也。’且语之曰:‘毋但工文辞,深潜理义而蹈迪矩度,此汝所以为学也。’从子之无父母者,亦抚而教之曰:‘吾与汝财,不若勉汝以学,汝得财不过适口体之欲,学成则所立者大也。’泰定丁卯,公第三子宜浩登进士,授昌国州判官,再调处之庆元令,以俸钱百缗为公寿,公为书还之曰:‘汝为吏,当廉以尽职,县无公田,乃以俸钱奉我,将无以自给,宁不贻亲忧乎。’其教子类此”[44]。赵由钟教养诸子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其子凭借科举入仕,为官后亦知回报亲恩,如此情况在元代社会中是普遍存在的。

同时,义学也是收族的一个手段。义学为族人子弟提供免费的教育,本身就有助于增强宗族内部的向心力。再者,义学也通过讲授儒家经典,向族人灌输伦理道德思想以达到“敬宗收族”之目的。在这个过程中,教授朱子学成为一个重要内容。朱子学在元代思想领域占据统治地位[45],这一方面是因为自宋以来朱学本身道统的传承发展所致,同时也与其受官方推崇,上升为统治哲学相关联。其表现便是元代科举以朱子学为取士之规程,“我国家始置进士举,必欲学者深通朱氏《论语》、《大学》、《中庸》、《孟子》之说,而五经之传一有定论,盖将使其人专心竭力于此焉”[46]。对于朱子学的这种尊崇地位,在宗族义学的兴办运转过程中也十分明显。

东湖书院初建之时,实为一义学。陆氏于东湖胜处,“即其地筑义塾,奉紫阳朱子像以教一乡之子弟。讲有席,息有榻,与凡庖蔃之所、食饮之器,虽微而完。既又割田一百有五十亩为报祀廪饩之须”[47]。徽州路婺源州中山书塾,元至正八年(1348年)里人祝寿朋建,“为屋若干楹,割田二百亩。设朱子祠,其堂曰进修,斋曰成德、立本。阁曰清源。延师以教宗族及乡之子弟”[48]。尊奉朱子像很明确的彰显着办学理念,在义学的教学过程中,教师亦能将朱学传授于学者。婺州路金华人戚崇僧,父讳象祖,信州路道一书院山长。母朱氏,前乡贡进士环之女。戚氏可谓诗书之家。戚崇僧之兄以材见于宪府,用例补官,而戚氏独不以仕进为念,家居苦学,颇有成就。二十七岁时,始从金华许谦学道于东阳之八华山,博通经史及诸子百家,尤潜心于儒先性理之说。以才学成为同门高弟。许谦是朱学传人,戚氏受学于许谦,亦是继承了朱学的余脉。婺州路永康人吕汲“既遣诸孙来学于君,复创义塾,聚族人之子弟使就学,诿君主其教事。君克谨师法,持规严,学者敬惮之”[49]。庆元路鄞县人郑驹,其父郑觉民为处州路儒学教授,学者称为“求我先生”。郑驹幼时,其父“教以《性理字训》、《大学》、《中庸》、《论》、《孟》、《书》、《易》等书,辄至成诵。十岁余遣入郡庠,王先生宁孙叔远、蒋先生宗简敬之、张先生用庚子西,相继训导弟子员,先生得其绪余。科诏复行,先教授俾专治诗经,先生服勤不辍。自朱子《集传》外,若迂仲李氏、东莱吕氏、潜庵辅氏、新安胡氏《集传》《释童子问》等书,裒集纂辑,统宗会元,以为明白纯正无出朱子”[50]。郑驹学成后出为人师,“学者争欲礼致之。慈溪叶贤仲规为义塾以教族人,未成而卒,遗言谓其子:‘非郑先生不可师’”。叶氏义塾的规约即是郑驹所定。这些义学的教师,究心于朱学,而其为义学讲师,必然会将朱子之理念施于教化,从而影响到受教之人的精神世界。元儒吴澄曾为揭氏旧冈义塾作记,其中特别强调了师者的作用,“古之里塾有教无养,今揭氏义塾有以养之矣,而其所以教之者未知其何如也。盖古之学教人明人伦,今之学其教不过习无用于世之文辞、以钓有利于已之爵禄而已。使义塾之教亦若是,虽有塾奚益?其必以择师为先乎!其师也,不必记览之多,也不必言语之工也,择其有实行、孝于亲、弟于长、敦于宗族、笃于外姻、信于朋友、仁于乡里、行已有1耻、待人能忠恕者,以淑一家一族之子弟。取朱子《小学》一书,熟读实践,6蒸涵泳,久自变化将见。一家一族,无一人不明于父子兄弟夫妇之伦,推而及于宗姻朋友乡里之间,雍雍一和,充满融盎。贵者必获称当代之名贤,富者必获保奕世之永业。虽不求名求利,而其名其利孰大于此?……继今又以古之教教其家、教其族,则人之所昌有以合天之所昌,揭氏之悠远隆盛讵可量也哉。”吴澄将族塾、塾师、朱子学、人伦、宗族发展等几个要素有机的关联起来,从而凸显出了朱子学的教化作用。元人虞集在为瑞昌蔡氏义学所作的记中也刻意强调了朱子学的作用,“我国家始置进士举,必欲学者深通朱氏《论语》《大学》《中庸》《孟子》之说,而五经之传一有定论,盖将使其人专心竭力于此焉。苟有以深哜其味而极造其旨,必幡然而悟惕然,而恐思有以静存动,察如所问所知而用工焉。则其人有不为圣贤之归而足为世用者乎?……今也,缘党庠术序之义建学,延师于其家,父子兄弟相承而无废。……虽然宫室不患不尊也,像设不患不严也,食饮居处不患不足也,必得师焉,端其所以为教则存乎其人而已。端之之道如何哉?……所讲以达朱氏之学,?.洛而求之,非圣人之言不言也,非圣人之学不学也。辨似是之非,决义利之制,断然不为小人之归,必趋君子之域。按其师说循序而进,勿离勿怠,终始而无愧焉。及其成也,举而措之事业,不可胜用也。然则尧舜三代之治,有不在于今日乎!”[51]元儒认为义学讲授朱子之学,能够使“朱氏之学行于当世……诸君子得以化成于其乡也”,对于宗族的发展无疑也是重要的。服膺于朱子之学,以之导行于实践,这便是对宗族乡党的“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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