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幸福测度的实证分析介绍

2006年以来，国内不同媒体和机构先后数次进行了以市民幸福指数为评价标准的“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的评选活动。目前，较有影响力和权威性的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的评选主要有两个：其一是由《瞭望东方周刊》发起的“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大调查”所评出，调查活动采用著名学者奚恺元教授主持研究的幸福评价体系，内容涉及自然环境、交通状况、经济发展速度、文明程度、文化娱乐、医疗卫生水平、教育水平、房价、人情味、治安状况、就业环境、生活便利等12类具体指标。其二是由国家统计局与中央电视台联合主办的“经济生活大调查”所评出。由于评选媒体的不同，会出现不同的评选结果，但自古被誉为“人间天堂”，一直是国民心中“宜居福地”的杭州已经连续多次被评为“中国最具幸福感城市”并多次夺魁，这是百姓对这座城市最高的褒奖。杭州并不是国内人均收入最高的城市但却获得褒奖最多并数度夺冠，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经济状况只是影响幸福的因素之一这个事实。获得最具幸福感城市之美誉，不仅取决于经济增长，还取决于这个城市的自然风貌、生活环境、安全条件、社会支持、公平正义与市民的精神状态。人们是否幸福，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很多和绝对财富无关的因素，例如健康的身心、稳定的工作、良好的婚姻、亲情友情以及人们所处的社会环境等。

自2007年开始，杭州有了属于自己的城市品牌——“生活品质之城”，一个“覆盖城乡、全民共享”的生活品质之城。杭州打造“生活品质之城”的主旨是让人民群众经济生活殷实富足，文化生活丰富充实，政治生活生动活泼，社会生活安全有序，环境生活舒适便利，让杭州百姓实实在在感受到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益处，感受到幸福、快乐与安康。建设“生活品质之城”，既要关注城市居民，又要关注农村居民；既要关注本地居民，又要关注外地创业务工人员；既要关注全体市民生活品质的整体提高，又要特别关注困难群众、弱势群体、低收入阶层生活品质的明显改善。

与杭州社会发展进程相关，也是个人研究兴趣使然，本人于2007年就开始从不同的角度切入，对杭州城乡居民幸福及其影响因素进行了一系列研究，多次进行较大规模的问卷调查并不断修订测度指标体系，并根据研究结论，为相关部门提出了可操作的对策建议。经过几年来的不断修改与完善，最终形成了本书的居民幸福测度指标体系。作为一个生活在杭州、工作在杭州的普通人，能够为杭州社会发展及百姓生活质量提高建言献策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这便是本人选择杭州居民作为样本进行幸福感研究的着眼点。

一、居民幸福测度量表的编制

本书关于居民幸福测度量表的编制经历了几年时间。从2007年起，本人就开始研制中国城乡居民幸福测度量表并进行调查研究，每年都会进行一次较大规模的问卷调查，调查对象主要包括杭州城乡居民、浙江城乡居民、长三角地区城乡居民、中国部分省市城乡居民等，还有专门以农民工幸福为主题的研究。每年侧重点不一，调查对象也不尽相同，居民幸福测度量表也在不断完善中。经过几年的实际运用、修正和拓展，量表显示出了良好的信度与效度。本书实证研究数据是对杭州城乡居民幸福感调查所得，根据幸福测度理论基础、测度标准、测度方法、指标体系的确立原则及以往的研究经验，对以往量表进行了微调，同时对居民幸福感的情境范围进行限制，确定37个单项指标编制居民幸福感的评价量表，并于2011年11月进行了预试。该量表以10级正向计分的方式，将各单项指标分为10个刻度，以中国城乡居民生活满意度为度量指标，1代表非常不满意，10代表非常满意。由于绝大部分项目均经过历年来的试用，量表的结构、信度、效度都很不错，所以，所设置的37个指标的统计检验结果都很理想。量表设计步骤见图4－1。

杭州城乡居民幸福测度量表指标要素详见表4－1。

图4－1　居民幸福测度量表分析步骤

表4－1　居民幸福测度量表指标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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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居民幸福测度量表项目分析、可靠性检验和结构效度分析

在设计好居民幸福测度量表后，本书选取250名杭州城乡居民为样本（约占本书研究样本总容量的1／10），于2011年11月进行了预调查，通过对所得数据进行项目分析、可靠性检验和结构效度分析，来考察问卷的鉴别能力、信度和效度，并根据结果对量表进行调整。

（一）项目分析

首先将37个满意度指标相加求总分，找出低于下27%分位数和高于上27%分位数的两个组，定义下27%分位数组为1，上27%分位数组为2，并分别对两个组各个单项指标及总分运用独立样本t检验法对其进行检验，以考查量表的鉴别能力，检验结果见表4－2、表4－3。

表4－2　居民幸福测度量表上、下27%分位数组分组统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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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3　居民幸福测度量表鉴别能力独立样本t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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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验结果表明，37个指标t值所对应的P均小于0，量表具备良好的鉴别力，能够鉴别出不同受访者的反应程度，量表完全符合要求，无须剔除任何指标，可以直接用于正式调查。

（二）结构效度检验

本书运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来检验37个具有鉴别度的变量是否能够正确测度原先设定的因子，同时检验本书所设置的潜在变量是否合理。在因子分析中，每个项目在相应的因子上有足够强度的载荷（大于等于0．4），则认为该量表具有较好的效度。

现采用主成分分析方法提取因子，选择方差最大旋转法，得到结果如下：KMO值为0．928，Bartlett’s球形检验值为7230．795，P值为零，说明完全适合因子分析。

因子分析输出的7个因子解释37个变量的累计方差为71．686%，其方差累计贡献率、碎石图、旋转后的因子负荷矩阵见表4－4、图4－2、表4－5。

表4－4　方差累计贡献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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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2　碎石图

表4－5　旋转后因子载荷矩阵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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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子分析结果表明，各个观测变量上的因子载荷值最低的为0．469，大部分因子载荷值均在5以上，说明量表的效度较好。本书根据因子载荷矩阵验证并定义了7个因子：健康生活、亲情友情、工作保障、生活环境、政府管理、国家强盛、幸福信心，这7个方面的因素涵盖了影响居民幸福的主要方面，总体幸福是所有这些因子包含变量的函数。而各方面幸福因子对于总体幸福的作用和意义又是不尽相同的，对具体变量考虑得越详细，就越能够接近人们幸福感的真实程度。

除上述7个因子外，居民幸福还会受到包括社会人口学因素在内的其他一些因素的影响，如年龄、性别、婚姻状况、收入、职业、阶层、户籍及地区等。长期以来，心理学家、社会学家、经济学家们对这些方面均有深入细致的分析和讨论。本书在对城乡居民总体幸福、各个主要因子幸福进行测度、讨论的基础上还会对社会人口学变量对居民幸福的影响展开进一步的分析与讨论。

（三）可靠性检验

为进一步判断问卷的可靠性及有效性，需要做信度检验。信度检验通常的度量方法为Cronbach’s信度系数。Cronbach’s信度系数愈大，说明构成量表各个题项的内在一致性愈高，量表愈稳定。

究竟信度系数要多大才算合理，有学者认为，0．60—0．65之间时，舍弃；0．65—0．70之间时，尚可；0．70—0．80之间时，比较好；0．80—0．90之间时，非常好。因此，一份信度较好的量表或问卷，总量表最好在0．80以上，0．70—0．80之间还算是可以接受的范围；分量表最好在0．70以上，0．65—0．70之间尚可接受。若总量表的信度系数在0．80以下或者分量表的信度系数在0．65以下则应考虑删除题项或者重新修订量表。

本书对各分量表和总量表项目内部一致性进行可靠性检验，7个分量表的Cronbach’s系数均在0．76以上，而总量表的Cronbach’s系数达到0．956，表明分量表和总量表的信度均很好，结果见表4－6。

表4－6　居民幸福测度量表的信度检验

一、居民幸福测度潜在变量的建立及假设

根据研究内容，本书设定理论模型的路径图和基本路径假设。居民幸福测度的7个潜在变量是：健康生活、亲情友情、工作保障、生活环境、政府管理、国家强盛及幸福信心，7个潜在变量之间相互影响、相互制约，并设立如下基本假设，见图4－3和表4－7。

图4－3　居民幸福测度的理论模型

表4－7　居民幸福测度潜在变量路径的基本假设

二、居民幸福测度指标体系

在设定理论模型后，本书依据前述假设定义与7个潜在变量及相对应的观测变量，即将理论模型中的潜在变量逐级展开，直到形成一系列可以直接测度的指标，最终构成居民幸福测度指标体系。通过居民幸福测度指标体系，构建健康生活、亲情友情、工作保障、生活环境、政府管理、国家强盛、幸福信心7个方面的潜在变量。这些变量不可以直接测度，要用结构方程模型来对潜在变量、观测变量进行解释与分析，探讨影响居民主观幸福的重要因素，探索各因素之间的关系。现绘制居民幸福测度潜在变量与潜在变量、潜在变量与观测变量之间关系路径图见图4－4。

图4－4　居民幸福测度潜在变量、观测变量之间关系路径图

本书以中国城乡居民生活满意度调查问卷作为调查工具，于2012年1月在杭州全市发放2500份纸介质问卷并结合网络问卷进行正式调查，调查对象为杭州市辖区、县级市的全体城乡居民。问卷回收后，由调查者对问卷的完整性和逻辑性进行审核，问卷录入时，由录入者进行二级审核，对不符合要求的问卷予以剔除，最终获得有效问卷2190份，回收率为87．6%。本次调查对象具有广泛的代表性，样本具体分布见表4－8、表4－9、表4－10、表4－11、表4－12及表4－13。

表4－8　调查样本分性别统计表

表4－9　调查样本分年龄统计表

表4－10　调查样本分户籍统计表

表4－11　调查样本分学历统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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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4－12　调查样本分职业统计表

表4－13　调查样本分家庭人口数统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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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计结果表明，本次调查样本有着比较广泛的代表性，不同性别、不同年龄段、不同地区、不同职业、不同家庭人口都有涉及。由于杭州是一个开放度比较大的城市，所以样本中也包括较大比重的户籍在外省、市，但务工、生活在杭州的“新市民”。此外，本研究把教师、医生两类职业从机关事业单位工作人员中提出单独列出。在家庭人口分布方面：三口之家962人，占43．9%；四口之家628人，占28．7%；其余人口家庭598人，占2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