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品德是影响正义实现的基础因素

笔者主张的正义价值无疑是建立在个人自由基础之上的，但并不想因此而被贴上自由主义的标签。“自由”一旦加上“主义”就意味着成为一种排他性的思想体系，再也没有向外扩展的可能性。在自由主义者看来，自由社会即使缺乏有品德的公民，只要制度设计完善，个人追求私利、不顾公益也不会影响到社会的正常发展，因为私利之间会互相制衡。但自由主义实践的结果否定了这种认识。很多国家和地区虽然建立起了基于自由主义的宪政民主制度，用法律保障了个人自由;在私人领域中个人的自主性得到法律上的尊重，在公共领域也可以利用民主机制来自由行使个人的政治权利，但回到现实中就可以发现，自由主义往往成为了党同伐异者的遮羞布，从而使社会陷入一片乱象之中。林火旺曾表达了对这种乱象的忧虑:“政治上党同伐异，只要能消灭‘非我族类’，任何手段都会得到同党的宽恕;‘自由’被当成‘合法的自私’;‘民意’等于‘我的主张’，所以排除异己就是俯顺民情，自由社会最起码的‘容忍异见’，到现在都是一句口号，很少有人身体力行……各种抗争不断，对‘政府’公共工程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要在我家后院’……公共精神显然不曾在我们的民主社会扎根。”^[83]当然这种忧虑并非对自主主义价值的否定，而是说如果以为已经建立了自由宪政制度就万事大吉，无疑陷入了自由主义的“迷思”当中。事实上，一个健康稳定的民主社会，不只依赖于正义的制度，也赖于公民的品质和素养。公民没有基本的自由和宽容精神，社会也难以成为一个自由的社会。“对自由的威胁，不仅仅来自于政府，也可以来自于舆论……对自由的威胁，不管来自政府还是来自舆论，都是对真相威胁的开始。”^[84]由此可见，良好社会的建立离不开公民品德的支撑，公民品德构成了影响正义实现的基础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