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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法大方论

时间:2022-03-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周仲瑛认为,临床见到证候交叉复合,表里、寒热、虚实错杂,多脏传变并病,复合立法能够适应具体病情,取得较好的疗效。由于“复法大方”药味多、药力强、药量大等特点,适用于病有兼证,尤其是疑难杂症患者。此外还可借复法取得反佐从治,或监制缓和其不良反应。由于复法大方中每一治法下所涉及的药物均有多种,因而在药物的遴选上,周仲瑛常从传统中医对药物性味功用认识出发,结合现代药理研究的成果选择用药,尽可能一药多用。

多年来,周仲瑛对应用复法大方深有研究,经验丰富。周仲瑛认为,临床见到证候交叉复合,表里、寒热、虚实错杂,多脏传变并病,复合立法能够适应具体病情,取得较好的疗效。尤其对多病多证的患者,还应按辨证做到主次有别,在针对主病主证,采用某一主法的同时,又要把握其整体情况,注意兼病、兼证,复合立法,兼顾并治。由于“复法大方”药味多、药力强、药量大等特点,适用于病有兼证,尤其是疑难杂症患者。

即使单一的证,有时也需通过复合立法,求得相互为用,以形成新的功效,如温下法、酸甘化阴法、苦辛通降法等。此外还可借复法取得反佐从治,或监制缓和其不良反应。实践证明,温与清的合用、通与补的兼施、气与血的并调、升与降的配伍等,确能进一步增强疗效,消除一法所致的弊端,如纯补滞气、寒热格拒等。

周仲瑛特别强调,应用“复法大方”不是多种治法简单相加和多味药物的罗列堆砌,而是针对某些病理机制复杂的特殊疾病而采用的一种变法,其具体治法和方药是根据该病病理变化的各个方面有机地组合起来的,它仍然遵循中医治疗思想的基本原则,如治病求本、扶正祛邪、调整阴阳、调理气血等,因此复法大方同样是在辨证论治下进行的,临证应用要注意三个方面。

首先,主次分明,组合有序。复法组方必须在确立病机的基础上,以法统方。复法大方,法多药杂,但复法中有主法、有次法,大方中有主药、有辅药,而主次的确定,系根据每一个病人具体情况、具体病情而决定。如病者癌肿未能切除,或术后复发而体质尚强者,当以攻邪为主,而攻邪之中,各个不同的脏腑因为生理病理的不同而有差异,如脑部肿瘤一般又以风痰毒为主,则祛邪之治则当以祛风化痰解毒为主,化瘀清热扶正为次,如此等等。

第二,精选药味,一药多用。由于复法大方中每一治法下所涉及的药物均有多种,因而在药物的遴选上,周仲瑛常从传统中医对药物性味功用认识出发,结合现代药理研究的成果选择用药,尽可能一药多用。如鬼馒头既能抗癌又能滋补,预知子既能疏肝理气又能解毒抗癌,泽漆消痰利水又善抗癌止咳,生薏苡仁健脾化湿又善于抗癌解毒等等。

第三,顾护脾胃,以畅化源。脾胃是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故古人有言云:“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周仲瑛在运用复法大方时非常注意患者胃气的保护,常于当用方中再配以半夏、陈皮、焦六曲、谷芽、麦芽、西砂仁等和胃之品。另一方面,在遣药组方上也十分注意患者的脾胃运化情况,时刻存“顾护脾胃,畅通化源”之念于心中。并且,用法越多用药越杂越要顾护脾胃。

复法不仅是治疗证候兼夹、病机错杂一类疾病的主要手段,而且对单一的证有时也需通过复合立法,组方配药,使其相互为用,形成新的功用,进一步增强疗效。

(一)升降结合

升降是人体脏腑气机运动的一种形式,人体脏腑气机的正常活动,维持着人体正常的生命活动。如肺气的宣发与肃降,肝气的升发与疏泄,脾气的升清与胃气的降浊,肾水的上升与心火的下降等,都是脏腑气机升降运行的具体表现。临床所见气机升降失常的表现很多,如肺失宣肃、肝失疏泄、心肾不交、脾不升清、胃失和降等,但综其病理变化,不外升降不及、太过和反常三类。升降不及是指脏腑虚弱,运行无力,或气机阻滞,运行不畅,如肺虚之咳嗽无力,呼吸少气;脾虚之便溏、头晕乏力;肠腑气虚之便秘等。升降太过是指脏腑气机的升降运行虽然与其主导趋势一致,但却已超过正常程度,如肝气升发太过之肝阳上亢,肝火上炎之眩晕、头痛、目赤等,肠腑、膀胱气机泄降太过所致之泄泻、尿频失禁等。升降反常是指脏腑气机升降运行与其正常生理趋势相反,亦即当升不升而反下陷,应降不降而反上逆,如中气下陷之泄泻、脱肛、阴挺、内脏下垂,胃气上逆之呕恶、嗳气、脘胀,心肾不交之心悸、失眠等。临床以升降反常的病症为多见,其治疗非单纯升清(阳)或降逆所能奏效,必须升降并用,以达到调整人体气机升降紊乱、使之回复正常的目的。

(二)补泻兼施

补法是指补益人体气血阴阳的不足;泻法从广义上说是指祛除客犯于人体的各种病邪。内伤杂病虽多,然其要不外虚实两端。《素问·通评虚实论》云:“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虚实是邪正盛衰在临床表现上的具体反映。邪实,是指侵入人体的外感六淫或由气化障碍所产生的水湿、痰饮、湿热、瘀血等病理产物以及脏腑气机失调所产生的气机阻滞等;正虚,原发于先天者因禀赋不足,继发于后天者是因各种致病因素的长期影响,以致气血阴阳津液精髓不足。一般来说初病多实,久病多虚,然而由于人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有机体,邪正虚实往往错杂相兼,初病未必就实,如虚体感冒,治当扶正解表;久病亦未必就虚,往往伴有气滞、痰饮、水湿、瘀血等。例如慢性肝炎既有疲劳乏力、腰酸膝软、口干便溏等肝、脾、肾俱损的征象,又有胁痛、脘痞、尿黄、纳差、目赤、口苦、口臭、舌红苔黄腻、脉弦滑等湿热瘀毒互结之表现。治疗当视其虚实程度,选用水牛角、牡丹皮、赤芍、紫草、草果、虎杖、田基黄、白花蛇舌草、半枝莲、茵陈、大黄、龙胆草、山栀子等药泻其实,同时又须酌用太子参、炙鳖甲、茯苓、白术、枸杞子、桑寄生、石斛、生地黄、楮实子等补其虚。

(三)寒热并用

寒证与热证,多系脏腑阴阳失去平衡而产生的临床表现。各个脏腑之间的寒热表现各有差异,或一脏有寒、一脏有热,或同一脏腑既有热象又有寒象,临证时不可不详细辨别,如肝热脾寒之泄泻、痢疾;肾阳虚寒、痰热蕴肺之咳嗽、哮喘;或寒热互结之痞证、胃痛等。尤其是中焦脾胃疾病,即使无明显寒热夹杂之象,但采用辛温与苦寒合法,按主次配伍,每能提高疗效,如半夏泻心汤合左金丸之治胃痞等。

(四)敛散相伍

适用于病情复杂之证,如既有气阴耗散或卫阳不固,又有外邪客表、或气机郁滞、或内热郁蒸等表现。故治疗既需收敛固涩,又需疏散外邪,或行气解郁、或清中泄热。如慢性腹泻脾肾两虚,同时兼有肝气横逆者,可用香砂六君子汤、四神丸,合痛泻要方化裁,并加石榴皮、乌梅炭等;若慢性咳嗽、哮喘,既有痰伏于肺,又见肺气耗散者,可取炙麻黄合诃子(或五味子),一散一敛,以适应肺气的开合。正所谓“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以酸补之,以辛泄之”。

(五)阴阳互求

阴和阳在整个病变过程中,关系非常密切,一方虚损,往往可导致对方失衡,阴损及阳,阳损及阴,最终演变成阴阳两虚者,治疗需阴阳双补。而单纯的阴虚或阳虚,亦要从阴阳互根之义求之,尤其对肾虚病证更有实用价值。此即张景岳所云:“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化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临床在治疗中风后遗症、糖尿病、慢性支气管炎、阳痿、水肿等疾病时,往往体现阴阳互求的重要性。

(六)表里相合

表证和里证可以单独出现,亦可兼见,表里同病者表里双解,此乃常规,但对内伤杂病里证的治疗适当配入表散之品,可以达到调和表里、提高疗效之目的。如在治疗水肿、头痛、眩晕等疾病时,可以在辨证施治的同时参入羌活、防风等疏风解表药。即使“阴水”致肿,配用疏风解表药也可起到“风能胜湿”消肿的作用。内伤性头痛、眩晕配用风药上行,则是基于“巅顶之上唯风可到”的认识。

(七)气血互调

气与血是人体生命活动的重要物质基础,相互资生为用,亦每多影响为病。气与血的不足,失于温煦、濡养,固需益气以生血,或补血以益气,然在补气血药中,参以活血行血,更有助于增强疗效。至于气与血运行失常所致的病变,尤当注意气血互调,如治疗咯血、吐血、咳血,除针对病机辨证止血外,表现有气滞、气逆者,还应注重行气、降气药的应用,配青皮、沉香、枳壳、香附、川楝子等;在治疗郁证、胃痛、胁痛等气机郁滞一类疾病时,亦应重视血分药的运用,配伍川芎、赤芍、丹参、失笑散等。

(八)多脏兼顾

五脏互为资生制约,脏与腑表里相合,病则互相影响,故治疗不仅要按其相生、相克关系从整体角度立法,有时还需两脏或多脏同治,把握疾病传变的规律,采取先期治疗,如肝病当宗“见肝之病,知肝传脾”之意,肝脾同治。切忌顾此失彼,只看表象,不求本质,只看现状,忽视因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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