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进留学上海工程

推进留学上海工程　强化汉语国际教育

课题组

一、留学生教育和汉语国际推广是一项国家和民族的事业

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综合国力的增强，中国国际地位日益提高，国际影响越来越大，在国际舞台上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随着各级政府以及有关部门频繁参与国际合作与交流，他们开始意识到，汉语汉文化作为软实力在国际舞台上将有很大的发挥空间，并进而将发展留学生教育、加快汉语国际推广（即汉语国际教育）作为一项国家和民族的事业。相应地，来华留学生教育、汉语国际推广、中外合作办学等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大好时机。如何乘着全球“汉语热”这股东风，把博大精深的汉语汉文化高效率地传播给那些对汉语汉文化感兴趣的学习者，是对外汉语教育工作者和从事汉语国际推广（汉语国际教育）工作者面临的一个重大问题，也是教育主管部门和全社会有识之士关注的重点问题。

随着国内外形势的快速变化，国家有关对外汉语教学的政策和战略发生了重大变化。2006年以后，国家提出汉语国际推广跨越式发展的关键是创新体制和机制，实现“六大转变”，即：（1）发展战略从对外汉语教学向全方位的汉语国际推广转变；（2）工作重心从将外国人“请进来”学汉语向汉语加快“走出去”转变；（3）推广理念从专业汉语教学向大众化、普及型、应用型转变；（4）推广机制从教育系统内推进向系统内外、政府与民间、国内外共同推进转变；（5）推广模式从计划经济向政府推动的市场化运作转变；（6）教学方法从纸质教材面授为主向充分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多媒体网络教学为主转变。

这六大战略转变迅速推进了汉语国际推广步伐。首先表现在“走出去”的战略实施。到目前为止，311所以“合作办学”形式的海外孔子学院（含孔子课堂）（2009年底统计）遍布世界各地；来华留学生人数和参加汉语水平考试（HSK）的人数增长迅速；“汉语热”也引起了各国政府和教育界的高度关注。

近年来，上海留学生教育发展较快，汉语国际推广工作也取得了突出的成绩。但还存在一些问题，首先表现在来沪留学生人数相对偏少，增长放缓。如2007年全国来华留学生195 503名，北京55 198名，而上海只有34 886名，2008年全国来华留学生达223 500名，北京68 597名，上海仅有36 723名。相对于2007年，2008年全国增长了14.6%，上海仅增长5.26%。其次，来沪留学生以学习汉语的语言生为主，专业生偏少，留学生层次不高（指学历生比例偏低）。再次，孔子学院及其他海外合作办学相对偏少，目前上海尚有许多大学（尤其是市属高校）没有在海外建立孔子学院。最后，各级各类对外汉语教育机构缺乏统一管理和监督，良莠不齐；各大学的留学生教育普遍存在硬件条件（如住宿、餐饮、教学设施）不足的现象。

这些都与上海作为国际化大都市的地位不相符合，这就要求上海的留学生教育和汉语国际教育工作，要适应国内外汉语国际教育的新形势，创新体制机制，加大投入，全社会动员起来，推进上海的汉语国际教育事业迈上新的台阶。

二、上海留学生教育工作和汉语国际推广战略的总体要求

上海留学生教育工作和汉语国际推广工作是国家来华留学生教育工作和国家汉语国际推广（汉语国际教育）战略的一部分，要在国家政策规划的指导下，积极实现汉语国际推广的六大转变，快速有效地“走出去”，贯彻实施国家汉语国际推广战略精神，加快“孔子学院”和其他形式的海外合作办学建设。

同时，上海留学生教育工作和汉语国际推广工作，要围绕上海的发展战略，围绕实现“四个率先”、建设“四个中心”的目标，抓住举办中国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契机，全方位打造“留学上海工程”，提升留学生教育和汉语国际推广工作为上海经济社会发展服务的水平。

上海的留学生教育和汉语国际推广工作必须进行观念的变革和体制机制的创新。观念上，首先必须认识到这是国家和民族的事业，事关国家形象、国际地位和国家安全，也是提升国家软实力和巧实力的重要举措，更是建设国际化大都市和国际化大学的关键因素。其次要充分认识到留学经济的立体价值，留学经济不仅仅是学费收入和住宿收入。国际教育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一项产业来经营在国外如澳大利亚、美国、加拿大已经做得非常成功。

从体制和机制上看，上海的留学生教育和汉语国际推广工作必须进行体制机制的创新，实现政府、学校、社会互动参与机制，走政府为主导、学校唱主角、社会齐参与的整体建设思路，即“一体两翼”模式。政府是主体，起指导和领导作用，发挥各级政府在政策、人力、物力、财力、资源等方面的主导作用，进一步完善工作体制；两翼之一是各类各级学校，留学生教育和汉语国际推广毕竟是教育，需要教育部门和各类各级学校完成具体的教育培养任务；两翼之二是社会，留学生教育和汉语国际推广涉及社会方方面面，需要社会各界的广泛参与。

总之，上海必须从政策上加强来沪留学生教育工作，全方位打造“留学上海工程”；加快上海“孔子学院”及其他海外合作办学建设；强化上海对外汉语教育机构管理，加快上海汉语国际推广战略体制和制度的创新。

三、全方位打造“留学上海工程”，实现来沪留学生数量和质量的跨越式发展

近年来，在发展留学生教育方面，政府、社会和学校都作出很大的努力，成效显著。仅以2008年来看，本市高校共接受来自171个国家的36 723名外国留学生，其中，学历生为10 522名，占长期留学生总数的39.17%。但也存在一些问题，如2009年上海留学生数量相对于全国增速放缓，上海来华留学生占全国留学生的比例偏低，上海留学生教育在管理观念、硬件设施、宣传推介、社会保障等方面还存在许多不足，影响了上海留学生教育的进一步发展。为此，上海必须依托自身的优势，全方位打造“留学上海工程”，实现来沪留学生数量和质量的跨越式发展，分阶段实现上海留学生教育的跨越式发展目标。

（一）目标设定

就全国来看，在教育部国际合作与交流司关于外国留学生的中期规划中，到2020年，来华留学生总数要达到50万人次。上海作为仅次于北京的吸引外国留学生的重要城市，应该占全国30%的比例。那么上海留学生规模到2020年应该达到15万名左右。

2010年、2014年、2020年上海外国留学生发展目标表　　　　（单位：人）

（二）对策与措施

要实现上海发展留学生的战略目标，必须从数量和质量两个方面确保上海外国留学生教育的快速发展；要大力推进“留学上海工程”战略，必须建立政府、学校（高校）、社会三个层面互动的工作机制。

1.政府层面——全方位推进“留学上海工程”

上海今后在发展来沪留学生教育中，要把全面推进“留学上海工程”作为上海开展国际合作与交流的重要举措。

（1）政策设计和制度创新。首先，政府各部门在发展留学生教育方面应该统一认识，把发展留学生教育作为建设国际化大都市的重要方面，发挥各级政府部门的主导和指导作用，全方位推进“留学上海工程”战略。其次，政府部门应指导进行国际化条件下的来华留学生社会化管理设计，如出台留学生勤工助学政策、留学生医疗保险制度、多元化的奖学金募集机制，建立多元化改造或建造、管理留学生公寓机制，鼓励企业接受留学生实习，尝试建立一批“上海市外国留学生实习基地和文化体验基地”。第三，还要进行多层次、多形式发展的政策设计和分类指导。如一些高校应注重留学生层次的提高，着力发展学历教育；另一些则应着重在扩大规模上下工夫。可以参照欧美国家的做法，把吸引外国留学生不低于学生总数的10%作为考核教育国际化程度和学校声誉的指标之一。

（2）增加公共财政投入。2005年，上海市政府设立“加快留学生教育行动计划”基金，奖学金总额已达3 000万元，到2020年应达到3个亿。同时，应推动形成政府、企业、社会团体、学校等多渠道的留学生奖学金募集机制。

（3）推进教学质量保证。高质量的教育是吸引外国留学生的首要条件，应该在坚定不移地推进汉语教学的同时，大力推动各高校开展以英语为主要授课语言的国际化课程建设。

（4）整体营销战略。应在政府有关部门统一规划下，联合组团出境举办上海国际教育展，突出上海的自然、经济、社会和人文特色，充分利用举办2010年世博会的契机，把“留学上海工程”纳入世博会的整体营销框架。

2.高校层面——积极实施“留学上海工程”

高等学校作为发展上海留学生教育的具体执行者，责任重大。高校在发展留学生教育上应该注意以下问题。

（1）通盘考虑，整体发展。高校应将留学生教育纳入学校发展的整体规划和财政预算中，确实推动高校留学生教育的发展，落实“留学上海工程”。

（2）提高教学质量，开出特色优势课程、特色专业及国际化课程。高校应全方位加强对外汉语教师和双语教育的培养。大力开设以英语为主要授课语言的国际化课程建设。发挥校本学科优势，开设特色课程。

（3）实施“走出去”战略。高校要积极开拓海外教育市场，开拓生源市场，积极参与“孔子学院”的运作，借孔子学院的品牌优势吸引留学生留学上海，努力实现境外办学。

高校还应在制度上创新，建立与国际接轨、科学规范的外国留学生管理制度；要建设一流硬件设施，满足不同层次的留学生的需要。

3.社会层面——为“留学上海工程”营造良好的氛围

政府应调动社会各界的积极性，形成“留学上海”的社会氛围，大力推进留学生社会支撑体系建设。这包括：（1）完善留学生的医疗保障体系；（2）妥善解决留学生打工、就业问题；（3）解决留学生社会化管理体制问题；（4）发挥高校外国留学生管理研究会等协会的作用；（5）努力把上海建成国际学生留学目的地城市，依靠海派文化的优势，建设“上海市外国留学生中国文化体验基地”。

四、发挥海派文化优势，加速推进海外合作办学，进一步强化汉语国际教育战略

教育国际化已成为当前教育国际合作与交流的重要理念。上海的高校在师资、课程、教材、生源、办学模式等教育国际化方面作出了有益的探索，取得了突出的成绩。引进国外优质教育资源，实施中外合作办学，成为教育国际化的一个重要方面。面对新形势，还应转换观念，充分利用上海的优势，积极实施战略转变，加速推进海外合作办学，进一步强化汉语国际推广战略。

（一）变“请进来”为“走出去”，创新模式，加速推进海外合作办学，积极进行教育服务输出

首先，从观念上要变“请进来”为“走出去”，创新模式，加速推进海外合作办学，积极进行教育服务输出，提升上海教育的国际地位。

在实施上海境外合作办学中，首先要发挥高校的名校效应和特色专业、特色学科优势，政府应积极鼓励和激励高校走国际化战略，走出去与国外名校进行学生培养、学分和证书互认、科研合作等方面国际合作与交流。

目前，上海不少高校已经与海外高校在境外合作进行本科、硕士或博士的合作或联合培养，或进行课程教学合作。在未来5年到10年内，上海普通高等学校都应能在海外与海外名校合作设立办学点。力争到2020年上海所有普通高等学校都能在境外实施合作办学，使上海高校海外合作办学项目达到150个以上。同时，使境外合作办学的规模和层次上有较大突破。类型上，覆盖课程教学、专业培训、各类学历教育；层次上，覆盖本科、硕士（包括专业硕士）、博士等所有学历层次；学科门类从特色学科到覆盖大多数学科专业。真正把中国的优质教育资源输送到国外，提升中国教育在国际上的地位。

在教育服务输出中，教师输出是最为便捷有效的途径。今后，上海应把输出优秀教师到海外各类学校任教作为一项积极的政策。同时，要做好出国教师的培养工作，建立“上海出国教师师资库”，打造“海外教师培养高地”。

（二）依托“孔子学院”品牌，进一步强化汉语国际推广战略

自2004年始第一个海外孔子学院成立以后，孔子学院已成为中国向海外推广汉语汉文化的重要形式，成为提升中国在国际上的地位和影响的重要方式，成为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和巧实力的重要手段。上海应积极加强跟国家汉办和孔子学院总部的联系和合作，支持和推进上海高校的孔子学院工作。一方面，积极支持已开办的孔子学院正常有序地开展工作，设立上海“孔子学院”教师基金，鼓励更多的优秀教师赴不发达国家或海外偏远地区的孔子学院任教；成立“上海高校海外孔子学院协会”，定期召开上海高校海外孔子学院联谊会，协调解决各孔子学院存在的问题，并交流成功的经验。另一方面，加快推进上海高校海外“孔子学院（课堂）”建设，上海在孔子学院建设上明显滞后，上海在海外设立的孔子学院只占全国的7%左右，要力争到2020年达到100所，占全国的15%，并做到上海普通高等学校的全覆盖。

（三）打造上海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培养和教育服务输出师资培养高地

无论是境外合作办学，还是海外孔子学院建设，向海外输出优秀的师资是关键。据调查，目前全世界中文教师的总缺口在300万—400万之间，而且现有中文教师存在老龄化、非职业化、非专业化、缺乏现代教育技术、汉语普通话差等问题。所以，要快速推进汉语国际推广，必须解决海外中文教师紧缺的问题。上海应利用自身的教育优势，积极打造和建设“上海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培训高地”，建立“上海汉语国际推广师资储备库”。

（四）推进学校和企业合作出国办学

校企合作境外办学是教育服务输出的有效途径。在校企合作境外办学中，高校必须坚持“以服务为宗旨，以就业为导向”，大胆创新办学模式，推进校企合作。高校既可以依托海外企业在国外设点从事教研活动，也可以同本土跨国企业合作，依托其海外渠道，建立办学点或实训基地。在这一过程中，一方面必须注重办学模式的灵活多样；另一方面，必须突出国际化教育特色，坚持学制教育与职业培训两手抓，拓展职业教育发展平台。在推进校企合作过程中，要注意打造三个亮点：一是抓大型企业合作，形成“规模”亮点；二是高校必须创建优势专业，形成“品牌”亮点；三是由企业向校方出资或提供先进实训设备，形成硬件亮点。而在校企合作境外办学中，必须深化课程改革，提高校企合作境外办学的质量，增强专业教育的针对性、实用性。

五、强化管理，进一步规范对外汉语教育机构办学

（一）上海各类对外汉语教育机构现状

近年来，上海留学生教育发展较快，根据《上海教育事业发展“十一五”规划纲要》，“十一五”期间本市来华留学生教育的发展目标是，力争到2010年，在沪学习的外国留学生达到6万人，而到2020年将达到15万人。这不仅是上海各高校的教育目标，同时也是各级各层次的教育机构努力的方向。目前，就上海留学生教育看，除高校中的留学生教育占主导地位以外，国际学校及中小学国际部、民营汉语教育培训机构也承担了相当一部分的对外汉语教学任务。目前上海31所高校、20所国际学校、数十所中小学国际部以及市场上50多家民营培训结构都分别承担了留学生的汉语教育培训的功能。但是，目前各类各层次的对外汉语教育机构包括高校的教育体制纷繁复杂，存在着一些不容忽视的问题。

（二）对策与建议

要提升各类对外汉语教育机构的办学能力和办学质量，必须做好以下工作。

1.进一步完善社会支持系统。对外汉语教育事业是一项系统工程，需要政府、企业、社会、学校甚至个人等多方位的合作和支持。

2.进一步加强机构间的沟通和衔接，推动对外汉语教育事业和谐发展。政府应成立相应的机构来加强对各类对外汉语教育机构的统一管理和协调，做好各部门、各机构之间的衔接，共同促进汉语教育事业的公平和谐发展。

3.进一步加大对外汉语教师培养力度。应加强对汉语教师的专业知识、综合素质以及业务水平的培训，努力打造一大批专业精、业务强、素质高的对外汉语教师的强大阵容。

4.政策和制度上的保证，规范对外汉语教育机构的管理。高校对外汉语教学机构有较为成熟的管理制度，管理相对规范。而国际学校及中小学国际部、民营汉语教育机构等相对来说，管理较为松散。因而，要针对这些对外汉语教育机构及时出台指导性文件，规范管理，加强监督。目前应该抓紧制定《上海市外籍人员子女学校发展规划》，完善本市外籍人员子女学校布局，满足日益增长的外籍人员子女就读需求；研究制定“国际学校及国际部、汉语培训机构办学管理章程”，加强对其招生、课程规划、教学质量、管理水平的指导和评估。

课题承担单位：上海师范大学

负责人：陈昌来

课题组主要成员：陈志禄、张欣亮、尤素梅、张向红、徐晓羽

执笔人：陈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