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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迥诗歌赏析:晁迥诗歌赏析

时间:2022-01-0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真宗深究诗雅,时方竞务西昆体,磔裂雕篆,亲以御笔选其平淡者,止得八联。可以说,诗学昆体是这一时期的主导诗歌风格。这和他与忘年之交杨亿的交往有密切关系,也与整个诗坛的诗风转变一致。晁迥的诗歌也与其人生遭际一致具有明显的阶段性,太宗朝诗风似白,是宋初白体的代表诗人,而真宗朝又诗风近昆,这种诗风的前后变异与其交友的差异有重要联系。由此可见,带有群体色彩的诗体,群体对个人诗歌创作具有巨

咸平四年(1001),白体诗歌的盟主——王禹偁英年早逝,晁迥痛失一挚友,在诗歌创作上更是失去一个重要的同路人。此时,白体诗人也开始出现分化倾向,由白体而入西昆体者大有人在,前文已详。再加上,晁迥在真宗朝仕途风顺,长居翰林,久掌知制诰,由久居下僚的落魄文吏上升到“徊翔两制,逾二十年”的两朝宠臣,这种人生处境的悬殊,必然会影响其创作心态。

同时,伴随地位的提升,也使他有机会与当时政坛、文坛名流钱惟演、杨亿、刘筠等人接触,与他们一起修书、唱和,诗作富贵之气渐盛,前期的讽谕愤激之词消失殆尽,诗风染上明显的西昆特征,并成为西昆酬唱的参与者之一。如《属疾》一诗即是参与杨亿等昆体诗人的唱和之作:

精骛成勤瘁,颐贞俟有瘳。吟生南越思,慈结北堂忧。粲枕甘为蝶,丰厨厌炙牛。玄元知寡欲,平子尚多愁。夕鸟侵阶啄,宵萤入树流。玉书能静览,桂矢倦闲投。忽赋行云什,堪听击壤讴。期君整朝佩,仙署在瀛洲。[97]

晁迥这首诗是和杨亿同名之作,而且是和韵之作,其难度之大,可想而知。杨亿原作为:“积日劳无补,弥天疾未瘳。马卿非避事,盛宪自多忧。目眩花成果,心惊蚁斗牛。豳冰那浣热,洛笛更生愁。拂枕窗风度,穿帘隙日流。唾壶从此缺,博齿亦慵投。发箧寻桐箓,支颐动越讴。平生江海志,夕梦绕沧洲。”[98]

这两首诗在语言、技巧上都极为相似,都讲求用典的稠密,语言的属对精工,自然情感上也都比较空泛,是典型的昆体之作。晁迥之作的属和内容不繁,先是写杨公得疾的原因,对杨亿因疾而出现的“江海志”也表示安慰。但几乎句句用典,“精骛”语出陆机《文赋》:“精骛八极,心游万仞。”[99]“颐贞”则用《周易·颐》:“颐,贞吉。”[100]孔颖达疏:“颐贞吉者,于颐养之世,养此贞正,则得吉也。”“吟生南越思”一句则化用《史记·张仪列传》中的典故,其文为:“越人庄舄,仕楚执珪,有顷而病。”[101]“慈结北堂忧”,王中荦先生注解说:“《诗·卫风·伯兮》:‘焉得瑗草,言树之背。’《毛传》:‘瑗草让人忘忧,背,北堂也。’”[102]诗意既是说生病了让慈母结忧。几乎句句如此,不弄清典故出处,很难懂得其意,这就是典型的西昆风格了。

因而,李朝军先生认为:“他(晁迥)的诗风经历了由白体到西昆体的转变,呈现出明显的阶段性。”[103]西昆领袖杨亿在给晁迥的书信中也以“司谏学士瑰琦迈俗,纯粹积中,负王佐之伟才,擅人伦之嘉誉。至诚遇物,固璞玉以浑金;余力为文,必摛锦而布绣”[104]称誉其文采富丽。晁迥壮年的诗歌确实是有“宏丽”的成分,至于制文就更是如此,华丽宏赡,深得时人称赏。晁说之记载说:“杨文公称吾文元公深得代言之体,而谓《河宗新祠碑》自唐中叶之后未睹斯作者。”[105]可见,晁迥是个制诰表章的高手,这些骈体制文极重语言的富赡精工。

晁迥真宗朝诗风虽以昆体特征为主,但也有少许清新浅易、平淡自然的近白之作,释文莹在《玉壶野史》卷一中记载道:

枢密直学士刘综出镇并门,两制、馆阁皆以诗宠其行,因进呈。真宗深究诗雅,时方竞务西昆体,磔裂雕篆,亲以御笔选其平淡者,止得八联。晁迥云:“宿驾都门晓,微凉苑树秋。”[106]

晁迥诗作也有平淡者,如其首唱的昆体之作《清风十韵》中,也存在诗风比较清丽平淡的,可以说有取白体与昆体两长的倾向,既不似白体浅近,又避免昆体的过度华艳,其诗为:

仙御来相慰,解颜良会稀。病蠲宜养素,趣远欲忘机。惩躁能无渐,延龄或可祈。影摇珠箔细,声泛钿筝微。委恨余班扇,流欢入楚衣。陶潜知梦稳,韩寿畏香飞。气爽苍龙阙,凉生白虎闱。健资鸡距笔,偷撼兽镮扉。松下琴心逸,江东鲙缕肥。宿怀真隐处,终约与同归。[107]

此诗用典也多,但相对上首诗要清新流畅一些。此诗应与杨亿染疾有关,先写君王探视安慰,展颜而笑,良宴甚是罕见。病除之后静心修养本性,旨趣高远想要忘记时事。虽句句都有出处,但也大致可通。尤其是结尾部分:“松下琴心逸,江东鲙缕肥。宿怀真隐处,终约与同归。”不但语言平易,而且感情真挚,与昆体主导风格应有一定区别。可以说晁迥学昆体诗作也具有偶然性,参与西昆酬唱的次数甚少,对昆体诗人敬重的李商隐几乎没有评价,也没有多少理会西昆诗人的作诗方法。

此外,真宗朝君臣唱和频繁,晁迥也不能例外,如他就参与真宗设宴赐归种放的群臣唱和活动,对之王辟之在《渑水燕谈录》卷五记载道:“景德中,种放赐号先生,暂还嵩山,真宗置酒资政殿饯放,侍臣当直者四人预。时所司不宿具,皆相顾不敢坐,上乃亲定位次:翰林学士晁迥西向,资政殿学士王钦若东向,知制诰朱巽西向,次迥,待制戚纶西向,次钦若,放北面对上,示特客礼,酒半。上赋七言一章赐放,侍臣皆赋,士大夫荣之。”[108]

只可惜晁迥的唱和诗作尚未流转至今,难知其概貌。整个真宗朝时期,晁迥的诗作流传甚少,在数量不多的诗作中尚有《燕居》《送何水部蒙出牧袁州》等作,诗风清丽,具有白体的特征,诗为:

炼矿成金得宝珍,炼情成性合天真。相逢此理交谈者,千百人中无一人。[109]

——《燕居》

条教属惟良,乘秋始办装。朱轓重按部,白首尚为郎。督课民期富,从儒道益光。更资谈博物,千载楚萍乡[110]

——《送何水部蒙出牧袁州》

真宗朝晁迥的诗作现存不多,《西昆酬唱集》收录仅2首,《宋诗纪事》收录1首,《晁氏客语》收录1首,极少量难以断代的片言只语。可以说,诗学昆体是这一时期的主导诗歌风格。这和他与忘年之交杨亿的交往有密切关系,也与整个诗坛的诗风转变一致。

但晁迥毕竟还是个正直之士,这也是与杨亿情投意合的因素之一,参与西昆酬唱的次数毕竟甚少,对西昆诗法也没有多少兴趣,诗学昆体具有明显的际遇性,加上青年时期白体的底子,诗风没有完全沉溺于辞藻典故之中,尚有清新流畅之处,有中和两种风格的倾向,也应是西昆体或白体的变调。

总之,晁迥的人生具有鲜明的阶段性,致仕前是其人生的前期,主要就是读书、求仕与为官时期。由于个人性格与人生际遇的差异,使他在太宗朝与真宗朝仕途命运迥异。晁迥的诗歌也与其人生遭际一致具有明显的阶段性,太宗朝诗风似白,是宋初白体的代表诗人,而真宗朝又诗风近昆,这种诗风的前后变异与其交友的差异有重要联系。太宗朝时,王禹偁是他白体诗歌创作的领路人,真宗朝时,杨亿又是其诗学昆体的推手。由此可见,带有群体色彩的诗体,群体对个人诗歌创作具有巨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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