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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造社同郁达夫之间的纠葛和争论

时间:2022-12-2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创造社是郭沫若、郁达夫、成仿吾、张资平四人发起成立的。这四人是元老派,他们之间交往深厚,友谊亲密,为共同的文学事业密切合作,为新文学运动的开拓发展做了可贵的贡献。然而当时在国民政府任职的郭沫若,不但没有支持郁达夫,却对他加以指摘。郁达夫虽然受到好友的指摘,心中不快,但他没有驻笔,要继续说“尽人欲说的照例的话”。警告和责难,最终导致郁达夫决心脱离创造社。而创造社的唾骂、攻击紧随而来。

一、政治观点不同,导致郁达夫脱离创造社

创造社是郭沫若、郁达夫、成仿吾、张资平四人发起成立的。这四人是元老派,他们之间交往深厚,友谊亲密,为共同的文学事业密切合作,为新文学运动的开拓发展做了可贵的贡献。

1927年1月16日,郁达夫(署曰归)在《洪水》第25期上发表了《广州事情》,以敏锐的政治眼光,洞察入微的笔墨,揭露了广州右派势力的“作威作福”。指出:当时的国民政府是被“几个和民众漠不相关的前世纪的伟人”(即蒋介石为代表的右派势力)所操纵着。他以极大的勇气,在文章的结尾处召唤民众“作第二次工作的预备”。原文是这样的:

“这一次的革命,仍复是去我们的理想很远。我们民众还应该要为争我们的利益而奋斗。现在要尽我们的力量来作第二次工作的预备,务必使目下的这种畸形的过渡现象,早日消灭才对。不过我们的共同的敌人,还没有打倒之先,我们必须牺牲理想,暂且缄守沉默,来一致的作初步的工作。”(《郁达夫文集》第八卷,花城出版社)

郁达夫所具有的这种政治意识,对于形势的分析入木三分,确实为一般人所难于具有。然而当时在国民政府任职的郭沫若,不但没有支持郁达夫,却对他加以指摘。郁达夫《穷冬日记》1927年2月12日记录了这件事:“接到了郭沫若的一封信,是因为《洪水》上的一篇《广州事情》责备我倾向太坏,我怕他要为右派所笼络了,将来我们两人,或要分道而驰的。”(《郁达夫文集》第9卷,花城出版社)

郁达夫3月8日《新生日记》记:“接仿吾来信,说沫若亦有信给他,骂我做的《洪水》25期上的那篇《广州事情》,沫若为地位关系,不得不附和蒋介石等,我很晓得他的苦处。我看了此信,并仿吾所作一篇短文名《读〈广州事情〉》,心里很不快活。我觉得这时候,是应该代民众说话的时候,不是附和军阀官僚,或新军阀新官僚争权夺势的时候。”(同上)

成仿吾的文章措辞严厉:“我觉得曰归(指郁达夫)君的毛病,一在于观察不切实,二在于意识不明了,三在于对革命的过程没有明确的认识,四在于没有除尽小资产阶级的根性。至于这篇文章易为反动派所利用,曰归君尤为不能不负全责。”

郁达夫虽然受到好友的指摘,心中不快,但他没有驻笔,要继续说“尽人欲说的照例的话”。3月16日《洪水》3卷29期,他写了《在方向转换的途中》:“足以破坏我们目下革命运动的最大危险,还是中国人脑筋里洗涤不去的封建时代的英雄主义。”“所以在这一个危险中,我们民众所应该做的工作,自然只有两条路:第一,把革命的武力中心,夺归我们的民众。第二想法子打倒封建时代遗下来的英雄主义。”因为“光凭一两个英雄,来指使民众,利用民众,是万万办不到的事情”。

蒋介石于“4·12”发动反革命政变后,郁达夫于6月1日在《文艺战线》4卷6期上发表了《诉诸日本无产阶级文艺界同志》,公开揭露蒋介石新军阀的罪行:“蒋介石头脑昏乱,封建思想未除,这一回中华民族的解放运动,功败垂成,是他一个人的责任。现在还要反过来,勾结英国帝国主义者、日本资本家和支那往日的旧军阀旧官僚等,联合成一气,竭力的在施行他的高压政策,虐杀政策。我们觉得蒋介石之类的新军阀,比往昔的旧军阀更有碍于我们的国民革命。”

这是一篇讨蒋的檄文。

这年的7月,发生了创造社出版部被查封的事:“一位自称暗探的司令部的人员,到创造社出版部来说要拿人拘办。弄得出版部里的人员逃散一空”。随后由郭复初、胡适帮助“辨剖究竟”,才由郁达夫到警察厅去接受回来。

这件事,成仿吾很恼火,他将责任全部扣到郁达夫身上,说:“这都是你的不是。因为你做那种文章,致使创造社受了这样的惊慌与损失!那些纸上的空文,有什么用处呢?以后还是不做的好!”

警告和责难,最终导致郁达夫决心脱离创造社。他说:“我看了左右前后的这些情形,深恐以后再将以文字而召祸,致累及于创造社出版部的事业的经营,所以就在去年8月15日的《申报》、《民国日报》上登了一个完全与创造社脱离关系的启示”。《启示》中说:“人心险恶,公道无存,此番创造社被人欺诈,全系达夫不负责任,不先事预防所致。今后达夫与创造社完全脱离关系。凡达夫在国内外新闻杂志上所发表之文字当由达夫个人负责,与创造社无关。特此声明,免滋误会。”

郁达夫与创造社最终分手,主要是政治上的原因,也有一些人事方面的因素:“因为这几句警告的结果(指成仿吾的指责),成氏的那位亲族,现在是在管理创造社的全部财产的那位亲族,本来就厌我监督的太严的这位成氏,竟对我很明显的表示了反抗的态度。”(《对于社会的态度》)这就促使郁达夫下定决心,脱离创造社。而创造社的唾骂、攻击紧随而来。

郁达夫说:“最后是创造社的诸杂志了,他们也以一样的态度,在攻击我的私事和作品。这些本来也没有答复的必要的,可是因为文学的革命不革命,而攻击到金屋的藏娇,老七老八的名字的应用,我觉得未免走得太远了。……一脱离创造社后,现在就成了一个个人主义者,一个小资产阶级的时代落伍者了。没落也罢,灭亡也好,我只希望以后各人都能走上各人自己所想走的路去,或向成功光明的方向,或向黑暗堕落自杀的方面,不过总要诚诚实实地,不虚不伪地。

“拉杂一写,总算把半年中所接下来的明枪暗箭,在此地数了一数,以后是要逃避了。”(《翻译说明就算答辩》,载1928年2月16日《北新》2卷8号,又载《郁达夫文集》第5卷)

这段引文有几点要加以说明:

郁达夫登《启示》脱离创造社的时间是1927年8月15日,到他写这篇《答辩》,正好是半年,这半年中,他受到创造社的“明枪暗箭”式的攻击,为数不少。第一位攻击者是冯乃超,他在《文化批判》创刊号上发表的《艺术与社会生活》,攻击了鲁迅、叶圣陶、郁达夫,说他们都是小资产阶级,要对他们展开全面的批判。

郁达夫受攻击,是“创造社的诸杂志”,而且是“在攻击我的私事和作品”。这手法,与创造社攻击鲁迅时的做法如出一辙。攻击、奚落鲁迅的材料是籍贯、家族、年纪,甚至于黄牙等。这一回攻击郁达夫的是金屋藏娇、老七老八的名字等。

郁达夫与创造社彻底决裂的根本原因,是他所说的“文学革命与不革命”的问题,即关于“革命文学”的不同意见的问题。同时还有“大众文艺”问题,在这两个问题上,郁达夫对创造社有严格的批评,有过针锋相对的辩论。他们之间的论争是整个“革命文学”论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把郁达夫与创造社的关系始末放在这一节来论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郁达夫必然地走出创造社的小集团主义。

二、“革命文学”问题上的对阵

郁达夫关于“革命文学”或“无产阶级文学”问题,是较早进行探讨的一个,他于1927年2月1日《洪水》半月刊3卷26期上用曰归署名,发表了《无产阶级专政和无产阶级文学》,他首先批评了一些人:“在那里抄袭外国的思想,大喊无产阶级的文学。或者竟有一二人模仿烧直,想勉强制作些似是而非的无产阶级的作品出来,然而结果毕竟是心劳手拙,一事无成,是不忠于己的行为。我在此地敢断定一句,真正的无产阶级文学,必须由无产阶级者自己来创造,而这创造成功之日,必在无产阶级握有政权的时候。”“这是什么缘故呢?第一无产阶级专政还没有完成之先,无产阶级的自觉意识就不会有……没有自觉意识的阶级文学是不会成立的。第二文学的产生,须待社会的熏育的,在无产阶级专政没有完成的时候,社会的教育,社会的设施和社会的要求,都是和无产阶级文学相反的东西,在这种状况之下产生的文学,决不是无产阶级的文学。”

这是郁达夫唯一一篇关于无产阶级文学的文字。所表达的意见是非常明确的:在无产阶级没有掌握政权前,是不可能有无产阶级文学的。今天无论谁提倡无产阶级文学,也必定是徒劳一场。

“革命文学”的提倡,到了1928年初渐入高潮。随之而来的就是对郁达夫的批评。先是郭沫若,他以麦克昂的署名发表了《英雄树》(载1928年1月1日《创造月刊》1卷8期),虽然没有指名道姓的点郁达夫的名,实际是在批驳他的意见:“社会上有无产阶级便会有无产阶级文艺。有人说:要无产阶级革命成功,才有真正的无产阶级的文艺出现……有人说:要无产阶级自己做的才是无产阶级文艺。这是反革命的宣传,不管他是有意识的,或者是无意识的。”

这和郁达夫的意见完全相对立。

冯乃超于1月中旬发表了《艺术与社会生活》(载1928年1月15日《文化批判》创刊号)。这是“革命文学”倡导进入热潮期具有标志意义的一篇文章,文中把鲁迅、叶圣陶、郁达夫这“几个代表作家”捆绑在一起,毫无顾忌地对他们进行批判。

叶圣陶是“提倡自然主义的一派——文学研究会”的代表。他是“中华民国的一个最典型的厌世家”,“他反映着负担没落的运命的社会”。

鲁迅是“常从幽暗的酒家的楼头,醉眼陶然地眺望窗外的人生”,“他反映的只是社会变革期中的落伍者的悲哀,无聊赖地跟他的弟弟说几句人道主义的美丽的说话”。

对于郁达夫,文章没有直接的攻击,而是用了“似褒却贬”的文字,文字不多,全文抄录:“郁达夫的悲哀,令一般青年切实地同感的原因,因为他所表现的愁苦与贫穷是他们所要申诉的,——他们都是《沉沦》中的主人公。但是,他对于社会的态度与上述二人(指鲁迅和叶圣陶)没有差别。”

郁达夫看了冯的这段文字,他就这段“半吞半吐的批评”说了几句话,为防复述失真,全文照录:

我头脑昏愚,看了这批评之后,不晓得作者究竟是在褒我的呢,还是在贬我?抑或是褒有所不甘,贬有所顾忌,而最后是很巧妙地说出来的这一个似褒却贬的评断。可是我看了总有点不解,照作者的意思,明细叙说出来,则底下的一个公式是可以成立的:

郁达夫=叶圣陶+鲁迅

他所表现的愁苦与贫穷是一般青年所要申诉的=反映着负担没落的运命的社会+社会变革期中的落伍者的悲哀,无聊赖地跟弟弟说几句人道主义的美丽的说话。(《对于社会的态度》,载《创造社资料》下,又载《郁达夫文集》第6卷)

郁达夫的文字,重在揭露冯乃超的“似褒却贬”的攻击的实质和手法,使读者从中明了冯的那段文字的真正用心。

同一个月郁达夫又发表《革命广告》,毫不留情地讽刺、鞭挞了创造社诸人在倡导革命文学时,那种唯我独尊,唯我独革的霸道做派,以及动辄就对别人乱扣帽子、肆意挞伐的恶劣行径。文章说,现在革命最流行,在无论什么名词上加一个“革命”,就可以出名,在排字间里,铅字不够的时候,就只好用OO来代替了。读者见到OO,就如念阿弥陀佛者之默诵佛号一样,文章写道:“在今天的革命8月8日的这革命日子的革命早晨革命9点钟的革命时候,我在革命申报上,看见了一个革命广告。这OO广告是在说,上海有家革命咖啡,在这一家OO咖啡里,每可以遇见革命文艺界的OO名人革命鲁迅,革命郁达夫等。

“我,——这一个不革命的——郁达夫,完全还没有知道……至于鲁迅呢,我只认识一位不革命的老人鲁迅。我有一次也曾和他谈及咖啡馆过的。他的意思是仿佛在劝我不要去进另一阶级的咖啡馆,因为他说:‘你若要进去,你须先问一问,‘这是第几阶级的?’否则阶级弄错了,恐怕不大好’。所以,我想老人鲁迅,总也不会在革命咖啡馆里进出,去喝革命咖啡的,因为‘老’,就是不革命,就是反革命。

“至于我这一个不革命的小资产阶级郁达夫呢,身上老在苦没‘有’许多的零用钱,‘有’的只是‘有闲’,‘有闲’,失业的‘有闲’乃至第几十几X的‘有闲’,所以近来对于奢华费钱的咖啡馆,绝迹不敢进去。”(载1928年8月13日《语丝》4卷33期)

是挖苦?是讥讽?是奚落?是反击?是批驳?都是,都有。因为郁达夫对于创造社“小集团主义”实在不能容忍,对于他们群起而攻击鲁迅也特别反感。他不能再沉默,他起而反击。

郁达夫在“革命文学”今天能不能成立的问题上同创造社论辩,他的观点并不表示他反对“革命文学”的提倡,只是说今天的提倡似乎有些不适时罢了。他自己对于革命文学的未来,还是充满希望的:“我对于中国无产阶级的抬头,是绝对承认的。所以将来的天下,是无产阶级的天下,将来的文学,也当然是无产阶级的文学。可是生在19世纪的末期,曾受过小资产阶级的大学教育的我辈,是决不能作未来的无产阶级的文学的一点,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否认的。”(《对于社会的态度》)

郁达夫对于“革命文学”今天不能成立,是持坚持意见的,那么,文学应该走怎样的路呢?它应该是怎样的呢?他思索着并提出了他的意见。

三、“革命文学”论争中的“大众文艺”问题

郁达夫与创造社的论争,让他深深地思考着两个问题:文艺应该走怎样的路?文艺应该是隶属于什么人的东西?他将他的思考,凝聚到一份杂志上,这就是《大众文艺》。这是1928年9月在上海创办的一份月刊,由郁达夫自己任主编。在“革命文学”论争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推出这样一份杂志,是郁达夫想另辟蹊径,用“大众文艺”来表明同“革命文学”不一样的意见:“我们的意思,以及文艺应该是大众的东西,并不能如有些人之所说,应该将她局限隶属于一个阶级的……我们只觉得文艺是大众的,文艺是为大众的,文艺也须是关于大众的。”(《〈大众文艺〉释名》,载1928年9月20日《大众文艺》创刊号)

这时候,张扬大众文艺,似乎对创造社倡导革命文学有些不屑一顾的态度,又似乎对革命文学有点挑战的意味。

《大众文艺》创刊后一个多月,彭康发文批判“大众文艺”说。文章首先抨击《大众文艺》是“反动的东西”,随后说:“大众文艺!这‘大众’两字的确漂亮,因为大众已不是‘小我’,在现在正要大众斗争,大众团结的时候,拿出‘大众文艺’这名字来是很可以迎合一般人的心理的。不过这只是迎合,其实还是从‘小我’出发的‘大众’,而其用意是在以这两个字偷偷地替换‘普罗列塔利亚’来攻击革命文艺。从前那种反对革命文艺的论调知道是很薄弱的了,于是用这种侧面的阴俏的替换来打消普罗列塔利亚文艺。这很容易使一般青年受他的蒙蔽,对于现在所需要的真正的文艺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因此我们有彻底地克服这种倾向的必要。

“郁达夫不愿文艺隶属于某一阶级因而否定它的阶级性,这不是对于理论的盲目,便是有意识的反动。

“从社会的构造及政治立场上看来,大众文艺在理论上根本不能成立,在实际上是欺骗青年。郁达夫说人家‘转变无常的来欺骗青年而实收专买的名声和利益’,而他自己却先前以个人的颓废文学来迷误青年,后来又提倡Raymond的农民文学来使青年走入歧途,现在又是大众文艺来缓和青年的阶级意识及革命精神。我们不必学他的同道来阴骂阳讽,我们只明白说大众文艺是反动的东西。”

“大众文艺”问题的提出,同“革命文学”的提出一样,可以对它进行探讨,甚至争论。但是简单的从政治上否定它的成立,又从阶级的方面说是有意用它来替换“普罗列塔利亚”即无产阶级文艺,则是政治上的诬陷和攻击了。(《革命文艺与大众文艺》,载1928年11月10日《创造月刊》2卷4期)

高长虹掺和进来了,他认为郁达夫和彭康的争论,只不过是一种“地盘之争”。郁达夫因为“有些文艺团体笼断了文艺界的买卖,所以大声疾呼用了大众文艺的名义来维持自己既得的权利”。而创造社则把政治理论“套在文艺上”,想把“一切文艺都做成革命文艺”,以达到“笼断”的目的。因此,对于同自己“争利”的大众文艺,就需要“把它克服下去”。并认为革命文艺或大众文艺,“都没有他们的革命或艺术的理论”,他们是不是文艺,都同样是有问题的。(《大众文艺与革命文艺》,载1928年12月1日《长虹周刊》第8期)

高长虹对革命文艺和大众文艺都持否定态度,其理由是没有艺术的理论的支撑。高长虹所言,具体指些什么内容,他并没有说明,因此,所谓的艺术理论,也就是无稽之谈了。

这件事,本来到此为止了。可是创造社揪住不放,在事隔一年后的1930年3月1日,即“左联”成立的前一天,《大众文艺》出了“新兴文学专号”(上)。这是陶晶孙接替郁达夫和夏莱蒂编辑的第2卷第3期。专号是《大众文艺》征求关于文艺大众化问题的意见的答复,其中有沈端先、郭沫若、陶晶孙,冯乃超、郑伯奇、鲁迅、王独清的文章。

郭沫若在题为《新兴大众文艺的认识》一文中,认为“无产文艺的通俗化,通俗到不成文艺都可以”,文章借题发挥对郁达夫提倡的大众文艺横加指责:“根据一些间接介绍,说它是和无产阶级文艺对抗而产生的。那么它的所谓‘大众’要是把无产阶级除外了的大众,是有产有闲的大众,是红男绿女的大众,是大世界新世界青莲阁四海升平楼的老七老八的大众!那么这样的大众文艺,结果要和‘Made in japan’的东洋货正当得是难兄难弟了。”

这语气,这手法,同他在攻击鲁迅是反革命、二重的反革命的文字作风如出一辙,他有时连基本的逻辑层次都不顾,想到哪里写到哪里,这段文字就是代表。

郁达夫回敬说:“不过‘大众文艺’这一个名目,却是由我而取,为此而受到的讥骂嘲讽,不知道有多少,但是已经过去了的现在,却也能够平心静气地接受这些满含恶意的攻击了。”并且文章还抨击了文艺界“只许我文艺,不许你文艺”的恶霸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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