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关系式到关系式的映射和整合

第九章　表征方式隐喻（三）：从关系式到关系式的映射和整合

本章讨论第三种表征方式隐喻，这类隐喻涉及关系式内部，即从关系式到关系式的映射和整合。

关于这种隐喻现象的讨论可以追溯到韩礼德的相关论述。韩礼德（Halliday 1994）指出，关系式存在三种类型：内包型、环境型和所有型。这三种类型都可以分为两种模式：归属式（attributive）和识别式（identifying）⁽¹⁾，见表10（引自Halliday 1994：119）。

表10　关系过程小句中的类型和模式

韩礼德（同上）认为，关系过程小句中的三种类型通常表现为下面的形式：

（a）内包型：x is a

（b）环境型：x is at a

（c）所有型：x has a

从主语结构上讲，内包型结构通常表现为“主语+be+形容词/名词短语”，其中形容词或名词短语在句子中充当表语成分；环境型结构表现为“主语+be+介词短语”，介词短语也充当表语成分；所有型结构表现为“主语+have/has+名词短语”，其中的名词短语充当传统语法中的宾语。

我们注意到，关系过程小句中的三种类型除了上述的常规表达外，还存在两种特殊情况：其他动词表达和内包型表达。前者表明三种类型的关系过程小句都可以表现为其他动词的使用，韩礼德将其称为“作为过程的环境或所有”（circumstance/possession as process）⁽²⁾。在基于新及物性模式的隐喻理论框架中，这种现象是作为式到关系式的跨表征方式映射和整合现象，我们已经在第八章进行了详细阐述。后者表明环境型和所有型的关系过程小句有时可以通过内包型的结构x is a表达。例如：

（1）tomorrow is the tenth.

（2）the piano is Peter’s.

例（1）是一个表示“时间”的环境型关系小句，而例（2）是表示所有关系的所有型关系小句。根据韩礼德（Halliday 1994：132-33）的观点，这两个关系过程小句的及物性分析见图14。

图14　环境型和所有型关系过程小句的及物性分析

在及物性分析中，虽然例（1）和（2）中的关系小句在语义特征上是环境型和所有型，它们的“过程”都是内包型，其及物性结构都可以表现为内包型结构x is a，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关系过程小句中的三种类型之间存在相互映射和整合的情况⁽³⁾。

在基于新及物性模式隐喻理论框架中，三种类型的关系过程小句结构x is a,x is at a和x has a是关系式的一致式体现方式（congruent realization），其他任何形式都视为关系式的隐喻式体现方式（metaphorical realization）。换言之，根据基于新及物性模式隐喻理论框架，上述两个例句的及物性分析见图15。

图15　一致式和隐喻式的关系过程小句

可见，隐喻式的环境型和所有型关系小句具有典型的内包型关系小句的结构，即x is a，且识解的语义关系是“环境”或“所有”。在基于新及物性模式隐喻理论框架中，它们分别涉及内包型结构到环境型结构或所有型结构的映射和整合。实际上，上面两个例句只揭示出冰山一角，关系式内部的映射和整合现象存在多种形式。本章我们将讨论上文提到的三种类型关系过程小句之间的映射和整合现象。

本章分三节进行阐述，第一节是内包型结构到关系式结构的映射和整合；第二节讨论环境型结构到关系式结构的映射和整合；第三节涉及所有型结构到关系式结构的映射和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