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电影狐狸的故事想说什么,电影《狐狸的故事》解析

电影狐狸的故事想说什么,电影《狐狸的故事》解析

时间:2022-08-06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小鸭子的故事》和《狐狸的故事》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出现的。《小鸭子的故事》、《狐狸的故事》细致入微地刻画了奇比、菲力普等形象,使人过目不忘。相同的命题在《狐狸的故事》里也得以佐证。《小鸭子的故事》和《狐狸的故事》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视角,让我们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思考。这一点,正是《小鸭子的故事》和《狐狸的故事》立意的起点。

第30章 人性的透视——《小鸭子的故事》、《狐狸的故事》解析

《小鸭子的故事》讲述的是一只野生斑嘴鸭飞到日本东京的一个繁华街区,在一个人工池塘里孵化出12只小鸭子,然后母鸭子带领自己的子女经过多次尝试,穿越交通主干道,搬迁至皇宫护城河,在那里继续哺育子女,直至它们长大,一起飞回野外。《狐狸的故事》讲述了一只公狐狸菲力普与母狐狸丽娜在日本的阿贺兹原野相遇、相知、相爱,最后产下五只幼崽——莱登、布桑、西力卡、奴布利和卿嗒,两只狐狸历尽千辛万苦,竭力养育子女。在遭受一次次的变故后,只剩下菲力普和西力卡存活下来。这两部日本纪录片创作者奉献的作品不约而同地将镜头聚焦于动物,一个是飞禽,另一个是走兽,阐释了一个亘古不变的话题——生命。

一、选题:关注典型,关注“这一个”

回顾世界纪录片史,不难发现,历史上不乏以人类社会为题材的经典作品,而与人类社会同样丰富多彩的动物世界却少有人问津。出现这种现象并不奇怪,一方面,20世纪上半叶人类社会经历着战争、饥饿与危机,有良知的纪录片导演不可能对此熟视无睹;另一方面,影视技术尚未发展成熟,对于不可预知的动物世界摄影机往往显得无能为力。到20世纪下半叶,随着影视技术进一步发展,导演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人类社会的朋友——动物世界,拍摄了大量动物题材的纪录片,极大地拓展了纪录片的表现领域。《小鸭子的故事》和《狐狸的故事》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出现的。

《小鸭子的故事》和《狐狸的故事》分别将选题锁定在野鸭和狐狸等小动物身上,它们既不名贵珍稀,也不威猛健硕,但作者并没有因此而将它们拒于镜头之外,而是饱含热情跟踪拍摄,完整地纪录了野鸭和狐狸的生活习性与情感世界。

两部作品不仅拓展了纪录片的题材范围,而且确立了细致典型的选题原则。有论者曾指出:题目必须小,表现必须集中。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选题大了,表达容易笼统,选题小了,表达容易细致。换言之,大的选题不得不用以叙述手法为主,小的选题才能以描写为主。前者只能提供骨架和轮廓,后者才能以有血有肉、活生生的情节、细节来纪录采访对象,刻画典型。纪录人物是这样,纪录动物也是这样。”[1]《小鸭子的故事》和《狐狸的故事》都采取了精细化的选题策略,野鸭成千上万,但作者只从中选取了飞到东京的一窝野鸭;狐狸不可胜计,但作者只选取了生活在阿贺兹原野的菲力普一家。作者将选题范围缩小再缩小,筛选再筛选,最终留在镜头里的小鸭子和狐狸不再是眉毛胡子一把抓,而是一种集中深入、多方位的纪录。选题的细化不仅利于拍摄纪录,而且更有助于刻画细节,有助于塑造典型形象,即“熟悉的陌生人”(别林斯基语)。

img118

《小鸭子的故事》里纪录的野鸭既是野生斑嘴鸭群里的普通一员,同时又是接连两年飞临东京的特殊一个;《狐狸的故事》对准的菲力普一家既是普通的一窝北方狐狸,又是深深刻在老橡树心底特殊的一家。拍摄、纪录小鸭子和菲力普一家的故事,其实就是讲述整群野鸭、狐狸的故事,进一步说,也是讲述整个动物世界的故事。

这种以小见大、一滴水折射阳光的选题方式截然不同于《动物世界》的宏观介绍。《动物世界》常常以一“类”动物为表现对象,介绍的是群体或种属,而这两部作品以一“个”动物为表现对象,拍摄的是个体或家族。虽然同为动物题材的作品,但选题上的差异决定了纪录的深度却大相径庭。《动物世界》大而全的表现方式,缺少典型形象,因而很难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小鸭子的故事》、《狐狸的故事》细致入微地刻画了奇比、菲力普等形象,使人过目不忘。

二、立意:人与自然的平衡与和谐

东方文化崇尚中庸之道,推崇万事和为贵,先哲们早在两千多年前就指出:“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意思是说只要达到了中和的境界,天地就各就其位运行不息,万物也会繁衍生息,延绵不绝。但现实世界中,尤其是在人与自然的关系上,往往会出现偏倚、失衡甚至颠倒。

《小鸭子的故事》多数笔墨是在描写市民与鸭群的亲密关系,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人与野鸭的和谐相处。但我们深入思索,就会发现作者颇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味道。作品开头就点明了它们的生活习性:“斑嘴鸭通常栖息在欧亚的温带和热带地区的荒野里。”此时,观众不禁纳闷,本来应该生活在荒野外的鸭子,怎么会接连两年都来到繁华都市产卵孵仔呢?片子接着说:“它是猎人们最喜爱的一种猎物。”至此,观众的疑惑迎刃而解:它们在大自然中已经失去了生存的环境。

相同的命题在《狐狸的故事》里也得以佐证。丽娜偷食家鸡,中了农户的暗计,被铁夹夹死。小狐狸们历经饥饿、寒冷与惊恐而侥幸长大,但躲过了天灾,却没躲过人祸。布桑误吃了猎人下的有毒食饵而被毒死;奴布利不幸被猎人打中而陈尸雪野。幸存下来的菲力普和西力卡被滑雪车惊吓得四

处逃窜,慌乱中菲力普失身跌下沟谷,验证了它对它们生存状态的感悟:“在今后的征途上是没有时间哭的。”

法国FIPA国际电视节秘书长让·米歇尔认为,纪录片并不仅仅是对于现实的再现,它首先是一种观点,一种思考的方式[2]。《小鸭子的故事》和《狐狸的故事》给我们提供了一个视角,让我们对人与自然的关系进行思考。全球变暖、生物多样性减少、酸雨蔓延、森林锐减、土壤荒漠化、大气污染、水资源的枯竭与污染,这些问题无一不是人类造成的,人与自然的关系已经严重失衡。

《小鸭子的故事》的作者直截了当地说:“人类必须消除他的傲慢与自大,不仅学会向小鸭子们让路,而且也要向大自然让路。”是的,人类应该而且必须向大自然让路,如果今天不学会让路,明天就会走上绝路。这一点,正是《小鸭子的故事》和《狐狸的故事》立意的起点。

三、情感:兽性与人性的博弈

当代美国著名美学家苏珊·朗格认为,“艺术品是将情感呈现出来供人观赏的,是由情感转化而成的可见的或可听的形式。”[3]纪录片最终打动观众,与观众产生共鸣的正是作品中表达的情感。在这两部作品里,处处洋溢着深厚的情感,作者对野鸭和狐狸所表现出来的智慧、胆量和亲情进行了真切的表现和热情的赞美。

先说智慧。母鸭子经过十几次搬迁尝试,都未成功,因为“根据马路上传来的喧闹声,就能判断出它们已经失去了搬迁的机会”,“母鸭子在等待着‘鸭子热’的平息,等待着一个安静时刻的到来”。待记者们拾掇机器纷纷离去之时,鸭子全家巧妙地甩开了记者们的“围追堵截”,安静地上了路。类似的智慧在狐狸身上也可见一斑。受到侵扰后菲力普举家搬迁、另建巢穴,在小狐狸遇到危难之时它机智地引开猎狗,等等,在这些场合菲力普表现得既有勇又有谋。

再谈胆量。“搬迁本身就是一种冒险,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但母鸭子执意要采取这种大胆的搬迁战术。与鸭子相比,狐狸一家的生存环境要恶劣得多,暴风骤雨、严寒冰雪,每一天都危机四伏,每一天都是一场生存考验。在这种生存环境中,更需要勇气和胆量,所以菲力普敢乘着流冰漂洋过海来到阿贺兹原野;所以丽娜敢去农户偷鸡……

后论亲情。在这两部作品里,最触动观众的是处处洋溢着的浓厚亲情——母子亲情、夫妻亲情、兄弟亲情,无论哪种亲情都感人至深,催人泪下。母鸭子以生命的代价带领小鸭子踏上迁徙之路;它不顾个人安危而高高站立于树丛之上,而在平时“它很少使自己处于这样易受攻击的位置”。在《狐狸的故事》里,这种亲情表现得更加感人肺腑。猎狗来袭,菲力普冒死保护子女;卿嗒葬海,狐狸一家的悲伤持续了一夜;丽娜惨死,菲力普上蹿下跳,悲痛欲绝;奴布利中弹,西力卡舍命营救。正是在这一系列的变故中,血浓于水的亲情得以淋漓尽致地彰显。

这两部作品都以动物的情感作为叙事的重要线索。有了情感,就有了故事,就有了动物们命运的跌宕起伏,也使叙事得以顺利地展开。

四、叙事:故事化、拟人化的讲述方式

以动物为题材的纪录片展现的“应该是一个精彩的故事,而不是在给观众上一堂科教或生物课”[4]。要赋予它们以人的思想情感、社会本质和社会关系,它们的生活就是人类社会生活的反映,因此,也就寄托着作者对人生的看法。这就要求编导要善于采取故事化、拟人化的叙事策略,像表现人那样去表现动物,拍出趣味,拍出精彩。

《小鸭子的故事》采用了希区柯克式的悬疑叙事策略,悬念环环紧扣,在悬念的逐一破解中,故事得以层层展开。作品开篇就扣人心弦——去年一只母鸭子飞临东京闹市区,并在此生儿育女,那么今年它会不会再来呢?作者抛出的第一个悬念就稳稳地俘获了观众,使之陷入了强烈的收视期待中。接着我们看到母鸭子如约而至,并孵出了十二只小鸭子,开篇谜团得以破解。按下葫芦起了瓢,第二个、第三个……悬念层层叠叠,母鸭子会不会采取同样的搬迁战术,把十二只小鸭子转移到护城河呢?它哪天动身,还会重复去年的搬迁路线吗?柔弱瘦小的奇比能跳上岸跟上队伍吗?搬迁队伍能安然无恙地抵达护城河吗?被洪水冲走的六只小鸭子能找回来吗?奇比能学会飞翔吗?类似的悬念比比皆是,随处可见,一个悬念就像一个台阶,登上了一层就解开了一个,台阶到了终点,悬念被全部破解,故事也画上了句号。

img121

细心的观众会发现,《小鸭子的故事》并存着明暗两条线索。明线在母鸭子与小鸭子之间展开,而暗线则在围观鸭群的市民中展开。明线实写,暗线映衬。我们知道,鸭子虽有行为,但没有思想,怎样把它们的爱憎喜恶等情感传达给观众呢?作者假借围观市民,尤其是各路记者之口“赋予了鸭子的行为一定的思考,也赋予小鸭子的生活一定的情感”[5]。正是这条暗线极大地提升了作品趣味,功不可没。

与《小鸭子的故事》悬疑设置不同的是,《狐狸的故事》采取了拟人化的叙事策略。作者以一棵百岁高龄的老橡树为视点,用第一人称的口吻讲述故事,拉近了与观众的心理距离。老橡树作为整个故事的亲历者,见证了菲力普与丽娜的生死恋情,见证了菲力普一家的悲欢离合,也见证了狐狸世界的情感心路。狐狸们的种种行为都被老橡树赋以丰富的情感色彩,在老橡树眼里,狐狸有情有义。

与这种叙事策略相适应,作品运用了大量的拟人化的解说。例如:

“我一百岁了,见证着阿贺兹的昨天,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为橡树的长老。冬天的到来惊醒了我,是谁乘着流冰来了?那家伙是谁?那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

“西力卡是一个只要咬住就不肯放手的小家伙,打架总是输的莱登,滑稽可笑的奴布利。反应敏捷的布桑。”

“妈妈,大家到哪里去了,我也想去。”

“暴雨中好像有个声音在呼唤我,我想走了,到海的那边爸爸来的地方去。”

“再见了!孩子们,今天你们哭了,明天就不要再哭了,在你们今后的征途上是没有时间哭的,你们的智能、感觉还要锻炼,去开始你们的征途吧。”

……

除了在解说方面人性化外,本片在画面拍摄手法和组接技巧上也有突破。作品中有大量的主观镜头,并和其他画面组接在一起。例如,原野上小狐狸们嬉闹追逐一段,画面交替组接草丛里奔跑的狐狸和左右摇晃快速后退的草丛;猎狗追逐菲力普的片段,上镜头是草丛里飞奔的菲力普,下镜头是摇摇晃晃急驰的火车;丽娜偷鸡逃命中,上镜头是丽娜慌慌张张跑在草丛中,下镜头是杂乱的草丛晃晃荡荡地后退。这些主观镜头是狐狸的视点,它进一步强化了拟人效果。此外,后期剪辑中的蒙太奇组接手法也具有拟人化的倾向。在丽娜拖着伤腿仓皇逃命的过程中,运用闪回特技,不断闪现丽娜与家人朝夕相伴的场景,观众看到了丽娜临终前的心理活动,增强了悲剧气氛。

两部作品在细节设置上异曲同工。画龙需点睛,对于一部纪录片作品,也需要点睛之笔,亦即情节之外还要有细节,只有点面结合,作品的结构才生动活泼。细节往往会“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带活了情节,而且还会激发观众强烈的情感。《小鸭子的故事》里,奇比就是一个出色的细节,片子不仅跟踪纪录了鸭群整体的生活状况,还捕捉了奇比这个特殊的个体,使得对鸭群的纪录有声有色。《狐狸的故事》里,卿嗒也是一个细节,它的命运更揪观众的心,对于卿嗒的细致纪录打破了平淡无奇的情节结构,使得剧情变得跌宕起伏。

在表现手法上,《小鸭子的故事》重纪实,作者抓住了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新闻事件,对它进行深度报道。片子采取了纯客观的视角,解说风格冷静,极少使用音乐。而《狐狸的故事》重表现,作者不仅虚构了一个故事讲述者,而且旁白风格也极具感情色彩。比如,当丽娜死后,旁白道:“他们恨这夏日的一天,像今天这样的一天。”又如影片结尾,“北方狐狸的踪迹也深深地刻在我的胸口,现在我对菲力普有一种像恨一样的爱。在我所看到的北方狐狸中,菲力普是最勇敢最了不起的一个。”在音乐处理上,主题也比较突出,当菲力普与丽娜恋爱结婚时,音乐轻柔浪漫;当小狐狸们在山坡荒野顽皮玩耍时,音乐轻快跳跃;当丽娜即将死去时,音乐哀婉沉痛。

不论重纪实还是重表现,这两部作品都是成功的,都是值得带着感情、深情和激情去观摩的。作为动物题材的纪录片,《小鸭子的故事》和《狐狸的故事》在我国赢得了良好口碑,尤其是《小鸭子的故事》自问世以来便好评如潮,因为内容、因为结构、因为情感……这对于尚处于起步期的我国动物纪录片创作来说具有极强的借鉴意义。

【注释】

[1]庄洪昌:《动物题材纪录片浅谈》,http://www.cnjlp.tv/4-wz.asp?id=2356。

[2]http://www.xici.net/b504733/d34962263.htm。

[3]苏珊·朗格:《艺术问题》,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24页。

[4]欧阳宏生:《纪录片概论》,四川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第119页。

[5]http://www.ctvbiz.com/showart.asp?art_id=33。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