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画虎画皮难画骨”改为“画龙画虎难画骨”可以吗

这种改法，不能肯定地说是改错了，但改得不好则是肯定的。据笔者所见，“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至少在关汉卿《张孔同智勘魔合罗杂剧》中就可以看到，而“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则只在今人的文章中可以遇见。也就是说这两种说法都存在。但是“都存在”是不是表现力都相同呢？那可不一定。有人说“画龙画虎难画骨”比“画虎画皮难画骨”有气势而且复杂，所以前者比后者的表现力强。而笔者则认为“画虎画皮难画骨”比“画龙画虎难画骨”表达得既有层次又比较准确，还是前语比后语好。为什么这样说呢？这两句话都是用画画儿打比方的。“画虎画皮”，画这些表面上看得很清楚的东西已经很难了，但与“画骨”也就是画这些内在的看不见的东西相比，那么“画骨”就更难。这一句又接下一句：“知人”，认识人；“知面”，认识人的相貌；认识这些看得见的东西是可能的，但“知心”，认识人的思想、认识人的内在的东西则是不容易甚至不可能的，故“不知心”。

那么“画龙画虎难画骨”为什么不如“画虎画皮难画骨”好呢？首先，“画龙”“画虎”改变了“画虎画皮”这同一事物的从属关系，变成了不同事物的并列关系。这样改变之后就与后一句的“知人知面”的同一事物的从属关系不对称了，因而也不协调了。其次，“画虎画皮”是两次重复同一事物的“表面”，这样可以突出画表面已很难从而可强调画内在的“骨”更难。“画龙画虎”变成了两个事物，则削弱了“两次重复”同一事物表面的作用，因而也削弱了表达效果。其实不论是“画虎画皮难画骨”还是“画龙画虎难画骨”，都是为强调后一句即“知人知面不知心”服务的。前一句强调的力量受到削弱，自然就使后一句的表达效果受损。从加强语言表现力的角度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的表述更为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