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分析哲学的出走之路

从分析哲学的出走之路

理查德·罗蒂（Richard Rorty，1931—2007），出生于美国新泽西州的左派知识分子家庭。曾就读于芝加哥大学和耶鲁大学，师从卡尔纳普、亨普尔，1956年以《论可能性的后果》一文获得博士学位。之后任教于卫斯理学院。1961年开始了在普林斯顿大学哲学系长达二十多年的职业生涯。20世纪70年代后，与分析哲学分道扬镳。1982年，辞去作为分析哲学重镇的普林斯顿大学终身哲学教授的职位，到弗吉尼亚大学文学系任人文社会科学教授。1998年以后，担任斯坦福大学比较文学系比较文学和哲学教授。

在美国，罗蒂因为对分析哲学的批判而受到哲学界的排斥，转而加入文学系——美国哲学的主流是分析哲学，罗蒂当年所在的普林斯顿大学更是分析哲学的重镇。罗蒂不但是在分析哲学传统中成长起来的，曾跟随名师学习逻辑实证主义，而且是业内公认的佼佼者，对于分析哲学了如指掌。罗蒂最初也是依靠分析哲学研究起家的。1976年，他把分析哲学传统中最重要的文献挑选出来，编了一本震动美国哲学界的《语言学转向》，并为该书作了一个长篇序言，提出当代哲学正在发生“语言学转向”，即哲学研究的基本层面转向语言问题。此后，“语言学转向”（the linguistic turn）逐渐成为共识，罗蒂也因此奠定了学术地位。20世纪80年代，罗蒂转向文学批评和欧陆哲学，极尽批判分析哲学之能事，给美国分析传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从这个意义上说，对罗蒂的排斥是分析哲学对大陆哲学的轻视所致。

罗蒂自己说他所做的工作不过是把哲学最前沿的发展综合起来，并没有提出原创性的东西。^[79]这种评价反映了其作品的某种特色，即大多是在述评、分析其他哲学家、小说家、诗人、法学家和政治家的理论、文本，常常采取“杜威（或塞拉斯、蒯因、维特根斯坦、海德格尔、尼采、福柯）认为……我也赞成”这样的形式来暗示自己的立场，或者用“我们实用主义者”、“种族中心论”、“自由主义的反讽主义”、“非还原的物理主义”、“行为主义”等有时候显得很奇怪的称呼表达自己的观点。总的来说，罗蒂哲学是分析哲学实用主义化的产物^[80]，并借鉴了许多后结构主义的思想。就写作形式而言，罗蒂偏好论文写作，专著很少。论文写作倾向于更加规范，加上分析哲学的文风，使得罗蒂的作品用语专业、论证烦密，引注丛生、不务文采，结构严谨、几近刻板。这影响了罗蒂作品的冲击力，很难向非专业人群传播。罗蒂最著名的作品当属《哲学与自然之镜》，这也是他关于认识论和科学主题最重要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