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艺术态度

1. 关于艺术态度

我一直以来都在关注艺术与设计话题的讨论，因为正是有许多关于艺术的问题困扰着自己。年轻时曾读过《约翰·克里斯朵夫》一书，以主人公的一生经历来评定，这种困惑是伴随着年龄在增长，就像克里斯朵夫晚年开始重新思索人生那样，他感到自己为创造以道德为目标的最高艺术已无能为力了，他把上帝当做心灵的寄托和理想的归宿。他在弥留之际，脑际回响起自我的告慰：“我曾经奋斗，曾经痛苦，曾经流浪，曾经创造。让我在你的怀抱中歇一歇吧。有一天，我将为新的战斗而再生！”多年的艺术经历让我了解到许多艺术家一生在追寻的真理都宿命般的存在于临终时发现的那一眼，就像约翰·克里斯朵夫临终时脑海中所出现的那一段无法记录的旋律，就像巴比松画家柯罗（J.B.C.Corot） 临终前看着窗外的天际线感叹：“多美，我刚刚知道如何画它。”（图序-1）所以我也愿意相信，真诚的他们看到了艺术的真面目。

图序-1　《蒙特枫丹的回忆》（1864年）

（油彩，巴黎卢浮宫藏）

艺术是攀岩者的游戏，永远有下一个新的山峰和未知的景致在等待着你。如果你穷尽了一生的时光去追求艺术，即使你在生命最终也会有所发现，所以痴迷于艺术的宿命论者会说：真正的艺术是存在于天国中的。

我始终觉得自小对艺术的信念至今没有改变，因此曾经怀疑是自己的知识和见识没有长进，在今天已没有可能再去选择如何做人的情况下，但愿还是继续这种幼稚。在我看来，艺术就是实验，每一次艺术创作都是一个全新的体验和表达过程。假如你是一个先验论者，你或许可以期待在事实和情感发生之前把一切都搞清楚，问题是如果这一切都以这种方式去达成，还要艺术干嘛呢。艺术是否可能跨越对真实的体验？我的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任何推理都是在已知的踏板上跳跃出去的，有两个世界纪录可以告诉您：迄今为止世界跳高纪录只有2 米45；跳远纪录是8 米95。艺术只有成为了信念才可以发展，如果说是推理，不如说是传承。如果你是一个信奉未来主义的艺术家，你会发现从马里内蒂到今天的赛博朋克的联系，这是他的未来主义在今天仍然存在的思想痕迹，它们的精神脉络跨越了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