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或重建合同关系

第5章　分手事改变：结束或重建合同关系

2001年8月，全国性的新闻媒体报道了一些美国海军军官（其中有一个少将）被指控涉嫌在V-22鱼鹰飞行器的操作及维护记录上弄虚作假¹。这个价值400亿美元的项目要建造一种既可以像飞机一样飞行又具有直升机功能的飞机。由于2000年共有23位军人在与该飞机有关的事故中丧生，鱼鹰项目成了一个令人棘手的项目。据说，在鱼鹰纪录上弄虚作假的动机是为了防止该项目被终止。在多年前另一起与国防相关的例子中，一位纽约州的参议员利用联邦专项拨款程序迫使美国海军购买F-14战斗机，而海军当时已不再需要此类飞机了。

可以在一种完全不同的层面上试想一下一个小市镇经理的例子。这个市经理认为，改变合同并雇佣一个不同的公司来为这个社区提供法律服务的时机已经到来。该地区只有很少几家法律事务所，因此这个改变不仅会在当地的法律机构引起轩然大波，而且很可能是政治性的。那个失掉合同的事务所将依旧在该地区活动，而且可以预料的是，它将代表委托人非难该市。这样就有一个记录保密的问题。当一个城市把它的业务转移到另一家事务所时，如何处理相关的案卷呢？

再举一例。在一个中上阶层变得越来越多的社区中，校区就校车合同竞标出价。所有人都非常满意现有承包商提供的服务，也没有任何人抱怨服务的价格。即使如此，该社区仍必须按规定定期重新竞价该合同。令所有人吃惊的是，一个竞争者提供了一个比当前合同低得多的报价，并看来显而易见地成为竞争的胜者。在一份为期五年的合同中，新的报价比现有的报价少了44 000美元。

抗议随之如暴风般出现。一位家长的话反映了整个社区的观点：“我喜欢现在的校车司机。我对服务很满意。天知道我们会从新的提供商那里得到什么。”²当投票最终选择了新的承包商时，失败的那家公司的司机们在当地社区的报纸上写了封公开信，提醒人们，虽然他们似乎节省了一大笔钱，但那只占总合同的1.8%。司机们还补充说：“你们节省的钱来自我们的腰包，不要为了这么一点钱就把我们卖了。不要打破一种行之有效的体系。”为了强调这一点，他们在信中说他们的公司最近已被国家认定为“最好的校车承包商”³。一个司机在与他的乘客及其家人的痛苦告别中，另外写了封信，信中说：“在我13年的开车生涯中……我看着孩子们长大。有时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孩子。我会怀念他们的。”⁴

正如这些例子所显示的那样，一个合同终止或者现有协议的转移过程与合同的签订过程一样复杂并充满了变数。即使改变后的协议仍保留原来的合同伙伴，情况仍是如此。对那些把合同视作简单的购买的人来说，这看起来似乎很奇怪。毕竟，合同就是付一笔钱来购买一个产品或者一段时间的服务。一旦条件满足，合同便终止，如果需要继续购买服务的话，可续签合同，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这么做，是公共管理者得以持续测试市场，以确保交易有利于公众的一种途径。结束一个合同也是一种让公众摆脱不良交易的重要途径。当然，迫使公共管理者为某一军种或社区购买不需要的飞机或其他东西而续签合同或扩大合同内容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就这点而言，有两个重要的事实需要澄清。首先，许多合同不只是简单的购买，而是结盟，涉及政府与承包商之间非常重要的相互依赖关系。这就是为什么在许多案例中，现实的选择可能不是彻底地终止合同关系，而是寻求把它变得更加有效。其次，与其他阶段相同，这个阶段中很要紧的一点是：公共管理者在一个横向合同模式和纵向权威模式的交叉点上运作，其中，横向的合同模式是由谈判驱动的，并受重要的与商业相关的考虑的影响；而纵向的权威模式则由现代民主的政治复杂性所驱动。无论影响纵向模式的力量是有关国防政策的激烈的全国性争论（以及在争论中或赢或输的国会议员），还是一些由经济与效率之外的价值驱动的地方性决策，它们都是至关重要的因素。

一些旨在为公众做一个并维持一个好交易的公共管理者必须在这样的现实中运作。即便如此，他们有时也会觉得有必要中止合同或适时地改变合同。这一章将论述这些挑战并思考以下几点：（1）挑战现状的决定；（2）认识那些试图阻止合同终止的动力；（3）一些与中止时争论的解决方案相关联的问题；（4）合同终止的问题，以及（5）责任问题。与合同管理进程中的前几个阶段一样，分手或改变、运作和整合这些阶段是密切相关的。分手或改变阶段所发生的事情、该阶段的处事方式，甚至合同关系可能带给这一阶段的威胁，都影响着整个进程中所有合同关系参与者的行为。它可能还会影响潜在承包商为未来的合同出价的意愿，由此，它不仅影响着公众是否能从当前的合同中得到一个好的交易，而且还影响着将来会有哪些好交易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