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这个金色的秋天，当同学们回到校园开始新学期的时候，一位14岁的花季少女却被推上了手术台。身患骨癌的她，左腿被高位截肢。所有的人都担心她无法面对这沉重的打击。然而人们看到的依然是如花的笑脸，听到的依然是清脆的歌声——

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2007年9月25日，中国传统的中秋佳节，记者赴商丘采访。街头上随处可见月饼礼盒喜庆的色彩，空气中也弥漫着团圆的味道。然而，记者所见到的每一个人，无不在牵挂着一个14岁的女生，传颂着她与命运抗争的故事——

她，就是商丘市第一中学九年级5班学生马玥。

对于马玥来说，噩梦是从2007年8月18日开始的。就在这一天，3个月来常常觉得左腿骨头疼的她，在商丘市第一人民医院被诊断为胫骨恶性肿瘤，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骨癌。

当天晚上，父母叫马玥到他们的房间：“你已经是大孩子了，我们不打算隐瞒。你的骨头疼可能是因为里面长了一个不好的瘤子……”

马玥点点头：“我有心理准备。在医院里，医生和妈妈谈了那么长时间，我就有不祥的预感。”

爸爸说：“不管有什么病，都要坚强地面对现实，相信我的女儿能够做命运的强者！”

马玥又点点头：“我会的。我知道我的生命连着几个人的命呢……”

第二天一大早，马玥跟妈妈来到郑州，住进了郑州大学第三附属医院。8月25日，马玥要作病理检查。此前，亲人们已经知道，取样时虽然只是局部麻醉，但依然会非常痛苦。进病理室前，马玥紧紧地握了握妈妈的手，笑着说：“别心疼，我给你点力量！”妈妈流泪了：“这可是凿骨头啊。孩子，忍不住就喊两声。”

省内的几位知名骨科、影像学、病理学的专家、教授为马玥会诊时，了解到患者是个14岁的孩子，而大人丝毫没有对她隐瞒病情，患者也一直能够坚强、坦然地面对，先是有些吃惊，继而赞叹不已。

8月31日，经专家会诊最终决定，必须马上做手术。当天专家便制订出左腿从膝关节上部10厘米处实施截肢的手术方案，并安排在第二天早8时上第一台手术。

9月1日早上5时，马玥就起床了，很平静地配合医生护士做手术准备工作。同时，她没忘安慰妈妈：“这次用的是腰麻，不受罪，别心疼了。你不要在手术室门口守着，也不许让姥姥、姥爷来。不然，我不安心。”要进手术室了，她微笑着与妈妈握握手：“给我力量！”

手术时里面没有传出孩子一声呼叫，妈妈开始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不时地问身边的人：“听见马玥喊了吗？听见电锯的声音了吗？马玥是不是在哭啊……”一旁的家人扶着她，告诉她，马玥没出一声，是她太紧张了。手术进行了3个小时，妈妈在手术室门口寸步不离地守了3个小时，泪水也流了3个小时！

马玥被推出手术室后，见到妈妈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别哭！”

看到孩子身上插了那么多管子，妈妈嘴里说着“不哭不哭”，可眼泪哪能止得住！马玥的坚强感动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亲人，病友，还有医护人员，提起她来都是眼泪汪汪：唯独马玥始终没有掉一滴眼泪。

手术后第二天，护士长代表骨科医护人员送给马玥一个花篮。花丛中插着一张红色的卡片，上面写了8个字：“知者无惑，勇者无畏。”守在身旁的姥姥、姥爷问马玥懂不懂这8个字的含义，她笑着点点头：“夸奖我既是智者又是勇者，这是医院的阿姨们在鼓励我呢。”

截肢病人在心理上接受手术后的残腿，往往要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这甚至比战胜手术带给肉体的疼痛更艰难。

妈妈起初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一现实，一看到女儿左腿的裤管下半部是往里折叠的，就不由自主地浑身颤抖。

马玥似乎比妈妈要坚强。开始时看着被子，她感觉被子下的左腿还在，甚至感到左脚有点痒。转而她又清醒地意识到，这就是医生说的“幻肢”现象。——不，我要尽快让心理适应这现实！

马玥开始自己撩开被子，看着左腿的裤管，那里面下半部空空的……

适应后，马玥又挽起裤腿，静静地看自己的左腿，的确已经没有膝盖、没有脚了……

泪水在马玥的眼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终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妈妈说：“我又战胜自己一次，我敢直接面对它了，也在心理上真正接受了。”

马玥一岁多的时候，爸爸就患上重病，至今未愈，家里自此一贫如洗。伴随她从童年到少年的，除了家境的贫寒，就是日积月累的勤俭与孝顺、乐观与坚强。病中的爸爸没法儿去郑州看马玥，想女儿时就看看女儿的照片和她留在家里的歌页——

不去想他们拥有美丽的太阳

我看见每天的夕阳也会有变化

马剑山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过自己家了。自从爱人陪女儿到郑州治病后，一直有病的他无人照料，就住到了马玥的大姨家。中秋节这天，他突然特别想回自己家看看。记者也在这个时候走进了他的家。

马剑山是商丘师范学院文学院的教师，家就在师院的家属楼里。楼房看上去比较陈旧。马老师家在一楼，面积不大，房间里陈设简陋，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床单上的一个破洞，比记者的手掌还大。

“从马玥刚开始懂事儿，她就有个有病的爸爸，直到现在。”说这话时，马老师的苦笑里满是无奈。

马玥是1993年5月12日出生的。1994年的秋天，马剑山便患了支气管扩张，合并绿脓杆菌感染，中医诊断为慢性肺气肿。从此，他一年之中总要有几个月的时间是在医院里度过的。爱人马轶从此踏上了为丈夫寻医问药的漫漫长路。

马玥的名字是爸爸给起的。玥，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珠，意为这唯一的孩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然而，爷爷、奶奶去世早，爸爸又长年患病，马玥这颗本该被亲人百般疼爱的小小明珠，却早早地体验到生活的艰辛，也比同龄的孩子更早地知道怎样为父母分忧解愁。

爸爸的病像个总也填不满的无底洞。妈妈只是商丘市东风街道办事处的一名普通职工，她再苦再累再节俭，还是挣不够给爸爸看病的钱。一向自尊自强的妈妈不得不开口向亲朋好友借钱。为此，家中债台高筑。妈妈只有想尽一切办法来挣钱，一分一角地积攒着医药费和还债的钱。

无数个寒冷的冬日，小马玥和妈妈一起去市场批发面包、方便面之类的食品，再推着三轮车到商丘师范学院附近叫卖。“面包，面包，1块钱6个！”马玥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她的嗓门比妈妈还大。每卖得1元钱，母女俩都要会心地相视一笑：又有1角钱的收入了！

马剑山给记者讲了一件他特别难忘的事情：“那年马玥也就是四五岁吧。我在郑州住院，医疗费不够，她妈妈带着她回学校预支工资。那不是个小数目，她妈妈放到哪儿都觉得不安全，就把钱缝在了马玥上衣的里面。马玥知道妈妈的心思，知道那是救命钱，来郑州路上她一直紧紧地抱着妈妈不松手。终于到医院了，马玥才挣开她妈妈的手，跑进我的病房，一边跑一边指着自己的衣服对我喊：‘爸爸，钱！钱拿来了！’当时，我的眼泪啊，一下子就……”说到这里，马老师又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马玥和妈妈在医院

就在爸爸几乎不曾中断的咳嗽中，在妈妈仿佛永远没有休止的奔波里，小马玥一天天地长大了、上学了。为了保证她的学业不受影响，妈妈一般情况下不再让她帮着干活儿。但节俭和质朴已成了她根深蒂固的习惯。她没有什么漂亮的衣服，穿的是学校发的校服；她不吃零食，身上也几乎从来没有零花钱；她上初中后，背的还是小学时的书包……

当同学们习惯带着各种饮料上学的时候，马玥带的是一个绿色的水壶，壶里装的是妈妈烧的开水。2007年5月，有一天早晨要出门，妈妈突然发现忘烧开水了，就给马玥1元钱让她买水喝。马玥不要：“一天不喝水也没啥，省着吧。”妈妈不愿意：“今天有体育课，天这么热，不喝水能行？”看女儿没有动摇的意思，妈妈拿出了杀手锏：“你就傻吧。你要是不喝水病了，看病花的钱比一瓶水不知道贵多少倍！”这句话才算说服了马玥。

马剑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1.73米的身高，体重仅有40多公斤，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十来岁。肺心病的初步症状，使他呼吸愈加困难，连躺着睡觉都成了奢望，只好长年累月坐着休息。

爸爸的病痛，马玥看在眼里，急在心上。给爸爸做上一碗汤面，递上一条温热的毛巾，或是说上一段幽默的童话故事，她用自己的方式温暖着爸爸，宽慰着爸爸。马剑山说：“我曾经不止一次对马玥说：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每每此刻，马玥总是紧紧抱着我：不，爸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只要有你在，就是再穷再苦，咱们也是个温暖幸福的家啊！”

中秋是团圆的日子，可九年级5班教室却缺了一个角，那空着的座位，是班长马玥留下的。同学们还不习惯没有马玥的班集体，也不习惯没有马玥的身影在前面激励着大家。他们当天举办了主题班会“马玥，我想对你说”，最后上场的几位同学一同唱起了——

我终于看到所有梦想都开花

追逐的年轻歌声多嘹亮

从马玥家出来，记者来到了商丘市第一中学，九（5）班特意在中秋节举办的主题班会即将开始。黑板上，有几个大大的粉笔美术字——马玥，我想对你说。旁边画了一把长椅，椅子上坐着的女孩正仰望着天空，那里是一轮半圆的月亮……

同学们一一走上讲台，回忆着与马玥在一起的经历和感受，点点滴滴，在记者眼前汇集成一个品学兼优的马玥——

贫困的家境虽然没有给过马玥优裕的物质生活，教师世家却给了马玥最好的人格教育。她深知自己是家人全部的希望，是支撑他们生活下去的动力。马玥常常说：“我的好成绩，就是治疗爸爸病痛的最好的药。”

马玥的语文老师王黎说：“马玥总是下课后第一个跑到老师身边问问题的同学。”王老师有时觉得马玥问的问题比较幼稚，可她同时又感慨，就是这个总问幼稚问题的、看似不那么聪明的学生，每次考试的成绩却总是那么出色。

初一暑假，老师布置了十几篇阅读训练和一些奥赛题。马玥做完后觉得不过瘾，就又找来相关的几本书，继续埋头做起来。那个暑假马玥做了整整280篇阅读训练和两本奥赛题！马玥曾经对同桌说：“我看过笨鸟先飞的故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只笨鸟，但我一定要先飞！”

马玥的同桌走上讲台：“刚开始真受不了马玥的认真劲儿，老师布置的每一项作业她都完成得那么认真。问她成绩好的秘诀，她说只要把每一件看似平凡的小事认真踏实地做好了，成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儿。”

马玥爱读书，是同学们公认的。她不仅深入钻研课本，而且广泛地进行课外阅读。家境虽然窘迫，但是身为大学教师的父亲在给女儿买书上却很慷慨，各种世界名著塞了满满一书柜。在马玥的摘抄本上，记者看到了英国作家狄更斯的一段话：“没有一条船能像一本书，使我们远离家园：也没有任何骏马，抵得上欢腾的诗篇。这旅行，最穷的人也能享受，没有沉重的开支负担；运载人类灵魂的马车，花费是何等低廉！”

还有一个同学说，别看马玥成绩那么好，她可不是一个书呆子。除了看书学习，她的兴趣可广泛了。她喜欢画画、剪纸、捏泥人，有时还会拉上一曲悠扬的二胡，那是她爸爸大学里的同事免费教她的。记者想起，刚才在马玥家里看到的一摞红皮证书中，不仅有市数学竞赛一等奖的，还有市阅读竞赛一等奖、市书法竞赛三等奖……

马玥的班主任潘老师说，2007年5月，学校举办为希望工程捐款的爱心活动。作为班长兼团支部书记，马玥积极响应和策划这一活动。她向全班同学发出倡议，并带头捐出了自己心爱的钢笔、笔记本和书籍，那些都是她努力学习得来的奖品。在她的发动下，全班同学纷纷捐款捐物，也从中受到了一次爱的教育。

在初中的两年中，马玥连续被评为优秀学生干部、三好学生，2007年又被评为优秀团干部。同年5月，由于品学兼优、自强不息，马玥光荣地当选为商丘市首届“百佳少年”。

在学校，记者还见到了马玥小学时的老师。文化路小学的任旭光老师在三至五年级教马玥数学。她对这个女生最深的印象就是两个字：认真。“你可能都想不到，上课时，马玥常常举手说：老师，这个问题我还没弄懂，你不要往下讲！你再讲一遍，她还是不懂，那样子急得都快哭了。等到她终于听懂了，马上就破涕为笑。”任老师说。

“您怎么看待这么较真的学生？”记者问。“不懂就问可比不懂装懂强上百倍！要是学生们都跟马玥这样勤学好问，就是当老师的福分了。”任老师说。

就是这个会因为搞不懂问题而哭鼻子的马玥，小学五年，次次考试全班第一，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小学毕业，她以全市第六名的成绩考入商丘市第一中学。在初中二年级的期末考试中，她又是全班第一名，在全校也仅以一分之差位居第二。

任老师至今还记得她送给马玥的毕业留言：“为什么”敲响学习的门，提问题打动知识的心。会了，会了——与你结伴；懂了，懂了——与你同行。一串串坚定的脚步，把先知留在身下；一次次沙漠探险，找到希望的绿洲。

花季少女的不幸遭遇让多少人落泪，阳光女生的乐观与坚强令更多人感动。关注的目光向这里聚集，潮水般的爱向这里涌动。人们有着一个同样的心愿，给这个断翅的天使再次插上翅膀，正如在为马玥募捐义演的晚会上，同学们手捧烛光深情演唱的——

我知道，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飞过绝望

午后，即将踏上归程，车里装满了九年级5班同学托记者捎给马玥的礼物，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祝愿和期待，祝愿她早日恢复健康，期待她快点回到班级里来……

送行时，商丘市教育局局长张瑞祥紧紧地握住记者的手：“一个14岁的孩子，学习上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不容易；对长年患病的父亲有这样的孝心，也不容易；遇到这么大的人生劫难，能够坚强面对、乐观向上，更不容易。最难能可贵的是，这些高尚的品德，都在马玥同学身上得到了集中的体现。可以说，马玥同学不愧是当代中学生的好榜样！我们不仅仅要发动募捐为她治病，更要号召中小学生向马玥同学学习……”

在返回郑州的路上，一直随同采访的商丘市一中团委书记王晗，滔滔不绝地向记者介绍马玥接受截肢手术后在商丘引起的波澜——

2007年9月3日，在市一中新学期的升国旗仪式上，吴孝廉校长含着眼泪，向全校师生通报马玥的病情，以及医疗费用需要数十万元而马家无力支付的情况，首先在一中发起为马玥捐款。短短一周，募捐款额就有12万余元。

9月9日，商丘市副市长李英杰在张瑞祥陪同下，专程赶赴郑州，将7万元捐款送到了马玥妈妈手中。李英杰对马玥说：“市里四大班子领导非常关心你，并委托我来看望你，希望你坚强乐观，早日康复，回到同学们中去。”

9月11日，商丘市委宣传部、市文明办、市直机关工委、团市委联合发出倡议，请社会各界伸出援手、献出爱心，来共同帮助这个聪明、坚强的“百佳少年”。自此，为马玥捐款的热潮在全市范围内掀起。目前，捐款总额已超过40万元，其中包括商丘市委书记刘满仓捐的500元。这笔款项除了作为马玥的治疗费用，其余部分将作为爱心基金，帮助更多困境中的人。

9月16日，商丘首届关爱行动颁奖典礼暨为马玥同学捐款义演晚会在帝和广场举行。晚会上，主持人还特别连线了远在郑州医院里的马玥。马玥说：“这是我一次重生的经历，让我的生命之花又重新开放了一次。我虽然失去了一条腿，但是大家的关心又给了我一条腿。这条腿将伴我走出坎坷、战胜病魔，将伴我站得更高、走得更远……”接着，马玥通过电话，和在晚会现场手捧烛光的20名同学，齐声唱起了她最喜爱的歌曲《隐形的翅膀》……

日前，共青团商丘市委、商丘市教育局、商丘市少工委联合发出通知，在全市中小学开展向马玥同学学习活动，组织马玥同学事迹报告团，分别到各县市（区）和市直中小学校作巡回报告。同时，在全市各中小学校开展以“向马玥同学学习，做生活中的强者，争当时代优秀青少年”为主题的演讲比赛，以及以“学马玥，找差距，在家做个好孩子，在校做个好学生，在社会上做个好公民”为主题的征文大赛……

谈话间，夜幕悄悄降临。我们驱车来到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在月圆的中秋之夜，终于见到了马玥，也真切地感受到，原来她真的是一个如此爱笑的女孩儿。那笑，如花，仿佛永远绽放在她年轻的脸庞上。

马玥的枕边，整齐地摞着新学期的全套课本。那是她托来医院探望的班主任捎来的。同学们的礼物一下子堆了半床。马玥笑着拆开一些，读着那些藏在角落的熟悉的名字。妈妈在一旁也笑了：“长这么大，马玥也没有过这么多玩具。”

有个盒子里装着一个圆球，据说一浇水就能长出绿色植物。马玥说：“这个先不拆开，等着我头发掉完了，我要和它一起长！”她从三附院转到一附院就是为了化疗。刚刚开始第一周，只是发烧，吃不下饭；到第二周就要掉头发了，满头的秀发或许要全部掉光，这对于妙龄少女来说，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可马玥依然笑着：“既然要掉，就早点掉完吧。早点掉完，好早点儿长新头发！”

听到记者说，同学们在班会上唱《隐形的翅膀》了，马玥又笑了，好像那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妈妈说，她昨天晚上还给同病房的阿姨唱这首歌，劝病友不要那么想不开。

“为何这么喜欢这首歌？”记者问。

“它特别符合我的人生轨迹。”马玥说。

“你觉得自己真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吗？”

“嗯，真的。”

“那你的这双翅膀到底是什么呢？”

“信心。——就是，我坚信，阳光总在风雨后。”

☆原载2007年9月28日《教育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