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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学美利坚

时间:2022-08-0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是年秋季,碧城只身游学美国。侍者们把碧城的行李已经送到客房。有一次碧城接到贵妇希帕尔德夫人的邀请,参加在她家里举办的晚宴。下午她去一家经常光顾的美容店去做头发,专门为她美容的道亦尔小姐问她晚上有什么重要的社交活动,碧城告诉她去希帕尔德夫人那里。希帕尔德夫人居住在曼哈顿的第五大道,这里地价昂贵,是富豪和巨商的聚集之地。碧城与同船的一些欧美人士登岸观光。

1920年春吕碧城到北京会友,住在北京饭店。李经羲赠诗《送吕碧城女士游学欧美》、樊增祥赠《鹧鸪天·圣因贤侄续刻诗集嘱余题句即送游美洲》、费树蔚赠《送碧城至美国》。碧城计划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修习文学、美术等课程。出国前,她曾将十万巨金捐赠红十字会,还应邀担任上海《时报》特约记者。

是年秋季,碧城只身游学美国。她从上海搭乘一艘海轮东渡太平洋,同船有一百余名中国留学生。抵达旧金山后,正逢大雾天气,不能出游。碧城耐不住寂寞,邀请中国领事馆的一位陶秘书陪着她,乘车游览了金门大桥、普雷西迪奥公园、唐人街、博物馆和图书馆等景点。她后来回忆说,雾里看崇楼杰阁和千百年美术雕刻的大理石像,别有一番情趣。

同行的中国留学生准备在加州多待一段时间,碧城一意孤行,独自乘坐横穿美国东西部的火车,驶过万山丛林,用了四天时间,到达纽约。

吕碧城在哥伦比亚大学

她入住号称世界最大的旅店——宾夕法尼亚酒店。这家酒店位于纽约曼哈顿中城,有一千七百多个房间,酒店大堂可以容纳一千多人,酒店对面就是宾夕法尼亚火车站,这里距离帝国大厦、梅西百货商店、麦迪逊广场、时代广场以及百老汇大街近在咫尺。这家酒店拥有许多不同风格的餐厅、酒吧、茶室,设有专门出售各种奢侈品的高档商店和药店、美容店、照相馆,还有地下通道与地铁站联通。

碧城正在预定的房间楼层服务台前徘徊之际,有人突然从身后将她拦腰抱住,吓了她一跳,转头一看是一位穿着制服的金发女子。那女子笑着对她说,自己是本楼层的领班,有什么事情和要求尽管吩咐。侍者们把碧城的行李已经送到客房。

晚餐后,碧城在一处环形游廊闲坐。墙壁上悬挂着极其贵重的织绒古画,地上铺着精致的地毯,矗立着绛纱灯和葱绿的棕树,游廊外侧是临街的一溜阳台,里面排列着一些长椅,椅子上坐满了身穿礼服的绅士和化着晚妆的美女。客人们锃亮的黑漆皮鞋,在白色大理石地面的衬映下,很像是雪地上落了许多乌鸦,格外分明。

碧城时常到楼层服务台前的打字机前约见朋友。酒店里各个楼层的打字机与大堂的打字机都是相互连接的,如果楼下有客人来访,楼层打字机会记录下来。费城一家杂志的一位女编辑曾专程拜访碧城,约请她撰写一些关于中国话题的稿件,还索要了她的一幅照片。碧城有时也会在楼层服务台与那位楼层领班小姐闲谈。一天黄昏,她们足足谈了一个多小时。

有一次碧城接到贵妇希帕尔德夫人的邀请,参加在她家里举办的晚宴。下午她去一家经常光顾的美容店去做头发,专门为她美容的道亦尔小姐问她晚上有什么重要的社交活动,碧城告诉她去希帕尔德夫人那里。道亦尔小姐惊讶地说,希帕尔德夫人是全纽约出名的富婆,神通广大,没有她办不成的事情。她还向碧城介绍了一些如何与美国富人和上流社会打交道的技巧和方法。

做完了发型和美容,碧城微笑着对道亦尔小姐说,你知道吗?我比希帕尔德夫人还要有钱。道亦尔小姐睁大了眼睛,上下仔细端详了这位中国贵妇一番,十分客气地说:“夫人,我失敬了,请您原谅。”碧城像往常一样给了道亦尔小姐三美元,两个半美元的标准收费,外加半个美元的小费。

希帕尔德夫人居住在曼哈顿的第五大道,这里地价昂贵,是富豪和巨商的聚集之地。碧城乘车来到希帕尔德豪宅,在一位女管家的引荐下,她与希帕尔德夫妇握手寒暄。从客厅的陈设看,希帕尔德夫妇家毫无奢华可言,夫妇年龄均在五十岁上下,为人相当朴实。

晚餐也很简单,除了有几位身穿礼服、彬彬有礼的仆人周到地服务之外,碧城觉得与酒店用膳的水平差不多。据说希帕尔德夫妇热衷于慈善事业,乐善好施,曾经出资为美国军方建造过一个图书馆,因此军官和士兵们每逢见到希帕尔德夫妇都会行礼致敬。

宾夕法尼亚酒店居住着几千名客人,每天出入宾客上万。碧城的每日三餐,极为随便,酒店里的各处餐厅和茶室她都曾涉足品尝。她常常坐在那里看着那些花花绿绿往来的客人,体味着人间的世态炎凉。碧城外出时,就把房间钥匙交给那位楼层女领班,这位领班对她照顾得十分殷勤,慢慢地和碧城成为朋友。

1921年夏天,碧城患上了重感冒,连续几天发高烧。晚上心跳很急,她怀疑自己得了心脏病,十分担心在夜间会因为突然发病而死去。领班打电话请酒店的医生前来诊治,吕碧城对医生说:“如果有生命危险,请如实相告,不必隐瞒。”医生用听诊器检查了一番,告诉她:“没有危险,你的心脏和我的心脏一样好。”

医生随即给她开药方,碧城说道:“你不必开药了,我向来是不吃药的。”“那你叫我来何用?”碧城答:“我请你来验验我的病,如果紧要,我须请律师立遗嘱。”医生笑道:“哦,原来我的职业是与律师有关的。”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居住在纽约这个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大都会,碧城仍然关心着国内情况,她订阅了很多国内的报刊,为处于战乱中的国家前途忧心忡忡。尽管碧城经常出席上流社会的各种社交活动,美国人对她都是礼遇有加,但她内心十分清楚,在这个金元帝国,人们都是很势利的。每当她想起处于社会底层的华人,以及那些清贫的中国留学生在美国所遭受的歧视和不公正的待遇,就为饱受穷困之苦的同胞和动荡不已的国家感到悲哀。

她曾写信给国内的一位权势人物,义正词严地指出:“当代政界诸公不解西语,不与外人交际,所以没有国际感触、世界的眼光。只知道在家关起门来与同胞互争雄长。他日出国门一步,遇见外人才知道,我国的国际地位在世界上卑微到何等。”“诸公何不捐除私斗,共救国家,为后世子孙做人的地位呢。”

1922年4月,碧城由美国转道加拿大乘船回国,海轮中途停靠日本横滨,这也是她唯一一次踏上日本国土。尽管她遍游列国,浪迹天涯,唯独对日本不感兴趣。无论在津沪,还是在海外,她对日本人从来就没有好感。当时正逢英国王子出访日本,横滨的主要街道上张灯结彩,一派节日气象。碧城与同船的一些欧美人士登岸观光。

有一位衣冠楚楚的日本青年前来接待,此人操着一口日本腔的蹩脚英语,毕恭毕敬地向碧城等游客鞠躬致意,分赠名片。这位男子有意与碧城搭讪,询问她的来历。碧城告之自己曾留学哥伦比亚大学学习美术,正欲归国。

回到船上,碧城口中默念着:“沉者自沉,浮者自浮,余某某,不友其雠。”随手将那张名片丢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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