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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恐不用代字

时间:2022-07-19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若惟恐人不用替代字者。这种说法唯恐别人不用替代字,如果只有这样才算工整,那么古今类书俱在,还作什么词呢?雅,也就是用词要雅,不能用所谓的俗字,就像沈伯时在《乐府指迷》中所说,直说桃柳即为不雅。绿云指女子浓密而且高耸的发髻。后来用湘竹代指竹簟。的确,尽管以典入词不露痕迹,自然是非常高明,但是凡用词必须用典故来代替,过分追逐用词的典雅工丽,那就是彻底的舍本逐末了。

沈伯时《乐府指迷》云:“说桃不可直说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说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若惟恐人不用替代字者。果以是为工,则古今类书具在,又安用词为耶?宜其为《提要》所讥也

注 释

①沈伯时:即沈义夫,字伯时,南宋词论家。②《提要》所讥也:《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十九《集部·词曲类二》沈伯时《乐府指迷》条下云:“又谓说桃不可直说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说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说书须用‘银钩’等字,说泪须用‘玉筯’等字,说发须用‘绿云’等字,说簟须用‘湘竹’等字,不可直说破。其意欲避鄙俗,而不知转成涂饰,亦非确论。”

词 解

沈义夫在《乐府指迷》中说:“说桃不可直接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说柳不可直接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这种说法唯恐别人不用替代字,如果只有这样才算工整,那么古今类书俱在,还作什么词呢?难怪他的说法被《四库提要》所批评。

评 析

北宋后期,所谓“雅词”开始在士大夫阶层中流行起来,到了南宋时期,蔚然成风。“雅词”一词,最早出现在南宋王灼的《碧鸡漫志》中:“万俟咏初自编其集,分为两体,曰雅词,曰侧艳。”南宋所编的词选以及词学专著中,例如《乐府雅词》《乐府指迷》《词源》等,都主张词应当以清空雅正为至高标准,而其他的所谓俚语艳词都只能算是不入流的下等之作。周邦彦的词成为这些人认可的最高标准,南宋名家吴文英、周密、史达祖、张炎等都以其为宗师。

“清、雅、正”是这些人眼中佳作的核心标准。清,也就是词的意味要清淡,不要太过妍丽。只可惜清汤寡水,缺少滋味,也就怪不得缺少人来品尝了。雅,也就是用词要雅,不能用所谓的俗字,就像沈伯时在《乐府指迷》中所说,直说桃柳即为不雅。但正如先生在上文所批评的那样,古往今来类书(汇集资料,以便查检、引用的一种古典文献工具书)多如牛毛,那还需要写词干什么?

正,也就是词的主旨必须一本正经,可惜所有人都有七情六欲,谁又会想去看一些缺乏真情实感、味如嚼蜡的雅词呢?词作到了这样迂腐的境地,也就真的变成了陈词滥调,无可救药了。

静安先生认为只有北宋有词而南宋无词,这话未免过于偏颇,但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南宋词人也有不少杰出者,但就整体而言,终究是逊了北宋一筹。北宋开国之初,词风自由,涌现出相当多的个性鲜明、才华横溢的词作家,词坛气象万千,异彩纷呈;而南宋词相对风格单一,格调雷同,鲜有卓尔不群者,词坛稍显沉闷而单调。其实这也非常容易理解,词人最为在意的便是周围评论家的感受,长期不讨人喜欢、上不了台面,还会有多少人能够记得呢?词评、词选家们的评语显然影响了很多词人的写作思路,久而久之,风气逐渐形成,再也无法逆转。

南宋词,最大的错漏就在于给词套上了层层枷锁的束缚,规定了词就应当怎样来写,不可以逾越某些限定。可悲的是,南宋词人中除了辛弃疾等少数人,都跳不出这些桎梏的条条框框,直接导致词的创作最终走进了死胡同。宋代以后,词越发显得意境单一、语言呆板,再也不复两宋时代的辉煌。词的衰亡,应该说有其必然性,但这些给词套上不该有的枷锁的词论、词选家们,势必也是要负上一定责任的。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卷十九《集部·词曲类二》沈伯时《乐府指迷》条目下云:“又谓说桃不可直说破桃,须用‘红雨’‘刘郎’等字,说柳不可直说破柳,须用‘章台’‘灞岸’等字,说书须用‘银钩’等字,说泪须用‘玉筯’等字,说发须用‘绿云’等字,说簟须用‘湘竹’等字,不可直说破。其(指《乐府指迷》)意欲避鄙俗,而不知转为涂饰,亦非确论。”

红雨,李贺《将进酒》:“况是青春日将暮,桃花乱落如红雨。”刘郎即刘禹锡,他在《玄都观桃花》中有“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的句子。于是后人用红雨、刘郎代指桃花。

章台,汉朝的长安城有章台街,是歌妓聚居之所。章台柳原意并非指柳树,而是指与才子韩翊相爱的柳姓歌妓,她后来被平定安史之乱的功臣沙叱利抢去做妾。韩翊于是抒怀:“章台柳,章台柳,往日依依今在否?纵便长条似旧垂,亦应攀折他人手。”后来几经周折,两人最终结为眷属。灞岸,长安城东有灞水,水上有桥是为灞桥,送别时一般在这里分手并折柳相赠。李白《忆秦娥》有“年年柳色,灞陵伤别”的句子,罗隐《送进士臧濆下第后归池州》云:“柳攀灞岸强遮袂,水忆池阳渌满心。”章台、灞岸后来用来代指柳。

银钩指草书,后来也代指小字。西晋大书法家索靖在《草书状》里说:“盖草书之为状也,宛若银钩,漂若惊鸾,舒翼未发,若举复安。”周邦彦《风流子·枫林凋晚叶》中有“想寄恨书中,银钩空满”,银钩此处指小字。

玉筯,一作玉箸,也就是玉制的筷子,用来代指眼泪(尤指女子的眼泪)。隋代薛道衡《昔昔盐》有“横敛千金笑,长垂双玉啼”的句子。唐代高适的《燕歌行》中说:“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筯应啼别离后。”

绿云,杜牧《阿房宫赋》:“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绿云指女子浓密而且高耸的发髻。

●桃花乱落如红雨

春光灿烂的时节,桃花绽放,争相斗艳,但花朵再美也最终要纷落如雨,惜春之情从他的心里流出,一直流到我们的心田里。文辞脱于平庸,趋向于灵动。

湘竹,杜牧曾写《斑竹筒簟》:“血染斑斑成锦纹,昔年遗恨至今存。分明知是湘妃泣,何忍将身卧泪痕。”后来用湘竹代指竹簟。

这样看来,这一段话简直可以媲美密码了,没人进行解释根本理解不了,写词时如果专用这种文字,难免就会显得呆板生硬、晦涩难懂。一些名篇当中虽然有很多典故,但也没什么人专用典故,所有的词都用典。的确,尽管以典入词不露痕迹,自然是非常高明,但是凡用词必须用典故来代替,过分追逐用词的典雅工丽,那就是彻底的舍本逐末了。词中的情感才是表达的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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