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卷调查与分析

二、问卷调查与分析

（一）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对甘肃省循环经济发展的重大政策及循环经济内涵的了解程度

《甘肃省循环经济总体规划》是国务院批准实施的第一个地区性循环经济发展规划，甘肃省循环经济示范区是国务院批准的全国唯一一个国家级示范区，可以说，这是甘肃省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两个标志性事件。在188位调查对象中，表示对《甘肃省循环经济总体规划》很了解的有24位，一般了解的有128位，不了解的有36位，分别占被调查者总数的12.77%、68.09%和19.14%（见图1）。由此可见，被调查的党政领导干部对《甘肃省循环经济总体规划》的关注率很高，大多数人（80.86%）对此都有了解。从地域分布上看，《甘肃省循环经济总体规划》在兰州市、白银市、敦煌市、甘南州、临夏州和嘉峪关市的知名度较高，这些市州的被调查者对该规划均表示了解，而来自定西的被调查者均表示不了解，说明循环经济的认知还存在一定的区域性特征。从被调查者的级别看，地（厅）级党政领导干部全部都了解，科级党政领导干部了解的比例较低，7人中只有3人了解，说明循环经济在基层的认知程度还需进一步加强。同时，在188位调查对象中，对甘肃省被批准成为全国首个国家级循环经济示范区表示知道的被调查者有159人，占到84.58%；不知道的有29人，占15.42%。

图1　甘肃省党政干部对《甘肃省循环经济总体规划》的了解程度

为了了解被调查者对循环经济的了解程度，本专题还特别设计了一个关于循环经济最基本的“三原则”问题，完全了解循环经济基本原则的仅有26位，占全部被调查者的13.83%，这和前面第一题很了解《甘肃省循环经济总体规划》的比例（12.77%）大体相当。说明大部分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在对循环经济的认知上，仅限于表面的初步认知，对内涵认识深刻的为数不多。而没有对循环经济内涵的深刻认识，也就不可能在决策中加以重视，因此，在未来循环经济推进过程中，循环经济相关知识的普及还应该是重点之一。

（二）党政领导干部对获取循环经济知识的途径及对宣传循环经济知识方式的期望

1.循环经济相关知识获取渠道

在被问及“您是否接受过关于循环经济相关知识的培训”时，只有46位（24.47%）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回答曾接受过相关培训，这46位被调查者主要来自兰州市、金昌市、白银市和酒泉市。而在被问及“您主要通过何种渠道获取有关循环经济的知识”时，有121位（34.97%）选择了政府文件或工作报告，84位（24.28%）选择了网络，78位（22.54%）选择了报纸杂志，40位（11.56%）被调查者选择了广播电视，23位（6.65%）选择了其他途径（见图2）。

图2　甘肃省党政干部获取循环经济相关知识的渠道

2.对循环经济宣传方式的期望

在被问及“要加强循环经济相关知识的宣传力度，哪种方式最有效”时，155位（18.04%）选择了网络，146位（17.00%）选择了政府文件或工作报告，137位（15.95%）被调查者选择了广播电视，129位（15.02%）选择了手机短信，96位（11.18%）选择了报纸杂志，77位（8.96%）选择了企业产品宣传，64位（7.45%）选择了标语或公益广告，55位（6.40%）选择了其他（见图3）。

图3　党政干部对循环经济宣传渠道的期望

（三）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对发展循环经济各种主要观点的认知

1.对甘肃省发展循环经济最主要驱动因素的认知

循环经济是在宏观调控资源环境出现大的制约背景下提出来的，它具有特殊的方向和任务，需要政府、企业、科技界和公众的共同努力，需要从物质层面、体制层面、价值层面实行全方位的变革，需要法律、政策和技术的大力推动，需要强有力的政府管理体制的运作与充分引入市场机制的紧密结合。那么，循环经济最主要的驱动因素究竟是什么？若处于决策层的党政领导干部对此没有清醒的认识，循环经济之路将举步维艰。在被问及“您认为甘肃省发展循环经济的最主要驱动因素是什么”时，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成为被访者的首选（见图4），有128位（38.67%）认为是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86位（25.98%）被调查者认为是国家的政策要求，61位（18.43%）认为是工业化带来的环境危机，42位（12.69%）认为是社会公众呼吁的结果，还有14位（4.23%）则认为是企业获得利润的动力。

图4　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对循环经济驱动因素的认知

2.对甘肃省循环经济发展主要障碍的认知

总体上看，我国在发展循环经济方面已具有一定的基础。首先，我国在节能、节水、开展资源综合利用、推行清洁生产方面做了许多工作，为循环经济的发展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其次，我国颁布了一系列有关法律法规，制定了一系列相关政策、标准和管理制度；形成了一批开展清洁生产、资源综合利用的企业；建成了一批具有示范作用的由企业群组成的生态工业园区。但目前我国的循环经济主要是政府在倡导，仅有少数部委积极推动，各方面对发展循环经济的重要性与紧迫性尚未达成共识，地区之间发展很不平衡，循环经济理念尚未普及和深入。在被问到“循环经济发展的主要障碍”时，被调查者中有114人（34.76%）认为缺少研发资金和技术支持是最主要障碍，86人（26.22%）认为社会公众意识淡薄是主要障碍，65人（19.81%）认为缺乏激励机制是主要障碍，63人（19.21%）认为缺少相应的法规政策与标准是最主要障碍（见图5）。

图5　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对发展循环经济障碍的认知

3.对循环经济发展最有效手段的认知

一般说来，发展循环经济必须做好三个层面的工作，即企业层面的循环式生产，产业层面的循环式组合，社会层面的可持续消费。而在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意识尚未完全普及的情况下，政府的宏观调控作为一种调控手段能有效地推动循环经济发展。在被问到“促进循环经济发展的最有效手段”时，被调查的188位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中有97位（51.60%）选择了加强政府宏观调控，53位（28.19%）选择了实行强制性行业标准，22位（11.70%）选择了提高科研与技术水平，16位（8.51%）被调查者选择了提高公众参与意识（见图6）。

图6　党政领导干部对发展循环经济有效手段的认知

4.对将GDP能耗指标纳入地方领导干部考核体系的认知

在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一些领导干部为了追求GDP的增长不惜违背经济规律，盲目上项目，不考虑对环境、资源的影响，致使在经济发展的同时付出了沉重的资源、环境代价。在金融危机发生后，为了保经济增长，这种发展趋势又开始抬头，而相关法律对此约束极其有限。在“十二五”期间，基于循环经济视角来构建新的政绩考核评价制度，显得迫切而重要。其实，早在2006年，循环经济指标就被纳入了政绩考核，但作为被考核对象的党政领导干部，他们对这一问题的认知将不可避免地影响到最终的执行效果。通过此次调查发现，在被问及“是否将GDP能耗指标纳入考核体系”时，69.68%的被调查者认为非常有必要，19.68%的被调查者认为没有必要，还有10.64%的被调查者表示不关心（详见图7）。通过访谈，反对将“GDP能耗纳入考核”的党政领导干部有自己的话要说：①甘肃省作为老少边穷省份，在全国经济迅猛发展的大形势下，目前的首要任务应该是抢发展速度，发展循环经济不可避免会减缓经济发展速度，甘肃与全国的差距将越来越大。②循环经济应该是一种市场行为，政府在资源配置市场化之前，打着“发展循环经济”的旗号，搞一些并非高效节约的项目，或者规划建设大量有名无实的“循环经济示范区”、“生态工业园区”等，反而会造成更大的资源浪费。

图7　党政领导干部对GDP能耗纳入循环经济的认可度

5.对甘肃省实施循环经济的主体的认知

循环经济作为一种外部正收益的经济活动，其发展需要整个社会的推进，这里的“社会”不仅仅指政府、企业和公众，环保团体、媒体、专家学者和社区组织也是循环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者。在被问及“谁最应该在甘肃省循环经济实施过程中做出有效行动”时，政府和企业成为被调查者的首选。73位（38.83%）被调查者认为政府部门最应该在循环经济发展中做出有效性行动，54位（28.72%）则选择了企业。其次，被调查者认为媒体和专家学者也应该是重要的推动者，被调查者中有23位（12.23%）选择了媒体，19位（10.11%）选择了专家学者。环保团体和社区组织在被调查者中未被认为是推动循环经济的主体，仅有11位（5.85%）被调查者选择了环保团体，8位（4.26%）被调查者选择了社区组织（见图8）。

图8　党政领导干部对循环经济实施主体的认知

6.对甘肃省实施循环经济的最大好处的认知

无数实践表明，循环经济能够以更少的资源消耗、更低的环境污染实现更大的经济效益。但同时我们应该看到，循环经济不是单纯的经济问题，也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和环保问题。循环经济是有成本的经济，实施循环经济需要技术、资金还有运行成本，是建立在资金流动基础上的。在此大前提下，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对甘肃省实施循环经济的好处也各有各的理解。选择破解环保与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的有69位，占36.70%；选择“低消耗、高收益”的被调查者有52位，占27.66%；选择“经济效益明显”的有30位，占15.96%；还有37位则认同“生态效益显著”，占19.68%（见图9）。从调查和访谈结果看，36.70%认为甘肃省发展循环经济的目的在于破解环保与经济发展之间的矛盾，他们对甘肃的生态脆弱性和目前的粗放型发展方式有清醒的认识，在学习了国办47条后，对甘肃省“生态屏障”有了更深的理解。

图9　党政领导干部对实施循环经济好处的认知

7.对甘肃省开展节能工作难点的认知

节能减排一直以来被认为是循环经济发展的出发点，原甘肃省省委副书记、省长徐守盛曾在国务院新闻办召开的新闻发布会上向全国承诺——完不成节能减排指标，就引咎辞职。这一承诺表明了省委、省政府发展循环经济的决心和面对挑战的勇气。但我们应该看到，传统产业是甘肃省经济的支柱，同时也是资源能源消耗和废弃物排放的大户。而着眼于节能减排，就必须采用新技术、新工艺，开展清洁生产，降低生产过程中的资源能源消耗，从源头上降低污染物的排放量。这就意味着大量资金和技术的投入，对我省现有的经济技术发展水平来说，挑战无处不在。调查显示，节能技术的开发和推广困难被认为是开展节能工作的主要难点，有75位（39.89%）被调查者认同了这一观点，58位（30.85%）则认为政府宣传及政策落实不到位是节能工作的难点，42位（22.34%）选择了群众节能意识不够高，另外还有13位（6.92%）被调查者认为能源价格普遍偏低是节能工作的开展的难点（见图10）。

图10　党政领导干部对开展节能工作难点的认知

（四）对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发展循环经济信心的调查

2005年甘肃省就开始了循环经济发展规划的组织规划调研和起草工作，2007年12月，甘肃省被列为全国循环经济试点省份，省委、省政府开始着手编制《甘肃省循环经济总体规划》。2009年12月24日，国务院批准了《甘肃省循环经济总体规划》，把甘肃省整体列为全国唯一一个循环经济示范区。在此期间，《规划》先后12次易稿。可以说，省委、省政府对《规划》寄予了极大的期望，然而，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对《规划》的实现是否有足够的信心，将直接关系到《规划》实施进程。为此，本专题特设计了一个关于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对发展循环经济是否有信心的问题。调查结果显示，58.59%的被调查者表示有信心，36.17%的被调查者表示信心不足，3.19%的被调查者对甘肃省发展循环经济持否定态度，还有1.06%的被调查者表示说不清楚。总体看，就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阶层而言，甘肃省发展循环经济的前期宣传、动员、培训等相关工作还稍有欠缺，还需要进一步宣传，让更多的人了解循环经济的前景，从而看到发展的希望。

（五）发展循环经济是否会对经济发展造成负面影响的调查

从长远看，循环经济的经济效益、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都很显著，但短期内，发展循环经济需要采用新技术、新工艺，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技术投入。对甘肃省这样一个经济并不发达的省份而言，对众多举步维艰的中小企业而言，对任期有限而又需要出政绩的官员而言，要将有限的资金大量投入到短期内效益并不显著的项目上有点勉为其难。因此，有一种较为流行的观点认为：发展循环经济图的是好名声，其实在一定程度上会拖经济发展的后腿。调查结果显示，甘肃省党政领导干部中有此观点的不在少数，有43位（22.87%）被调查者认为发展循环经济在很长时期内都会减缓经济发展速度；有28位（14.89%）认为会推动经济增长；有75位（39.90%）认为短期来看会有负面影响，但长期看有利；还有42位（22.34%）处于观望状态，对此不愿发表看法，选择了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