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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预演与自我精神重塑

时间:2022-02-1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古往今来,一切伟大的作品与人物都充满了悲剧气质,体现了悲壮情怀,具有悲欣交集的精神品格。冲突、抗争与毁灭是构成悲剧的内涵的三个核心因素。人的幸福与自由,实际上是一种指向特定价值情景的精神体验。可以说,审美主体正是通过创造这些主客体信息与价值相统一的全新象征体,来实现对自我心脑系统之信息、结构和功能状态的审美改造与创新重建等终极目标。
命运预演与自我精神重塑_心脑奥秘

审美主体经由形而下、形而中和形而上三种升级过程而创造的审美的三种间体对象(表象化间体、概象化间体和意象化间体),能够继而引发相应的三种新颖的情感体验(表象体验、符号体验和意象体验);借助感性创变、知性嬗变和理性创生的过程,主体据此可以实现对审美间体、客观对象和自我世界的三重意义发现与多层级价值享受,并能借此提升、练达和完善自我的情知意抗击逆境、战胜困难和改造命运的现实能力。

由此可见,审美教育有助于青少年借助对审美文化的虚拟体验而重塑自我情感、提升自我认知能力,强化自我意志品格,完善自我世界并内在实现自我价值。可以说,审美世界是成就真善美人格的大学校,培育强者的精神母体和获得本体智慧的不二法门!

一、悲剧审美与人格意志强化效应

雅斯贝斯认为,只有在遭受致命危险的“临界境遇”中,人才会展现出个性的潜深本质。

笔者认为,悲剧精神的审美价值,即在于引爆人的最大潜能,推动人的生命力量走向不可战胜的情感高峰、智慧高峰和意志高峰。古往今来,一切伟大的作品与人物都充满了悲剧气质,体现了悲壮情怀,具有悲欣交集的精神品格。悲剧精神的审美价值,即在于人的最大潜能彻底爆发,人的本真理想能纯粹实现,人的生命力量能走向不可战胜的情感高峰、智慧高峰和意志高峰。这种高峰价值作为人类共同的理想象征,借助悲剧审美之“快感”和“痛感”而激发起人的空前力量,由此实现了悲壮豪迈的“内在攀登”。

悲剧审美的“快感”和“痛感”体现了主体的情知意力量在两极世界的价值发现与高峰体验状态。审美教育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让学习者熟悉和体验各种情绪,特别是那些负面情绪。这是因为,当我们被剥夺了某种幸福或未曾品尝过它之时,对它的幸福体验(价值)要比我们享有这种幸福的时候更加强烈、更加美妙。价值损失或无法企及的深重痛苦加强了人类对于审美对象的价值评判,而事物的审美价值则涉及快乐美感与悲剧美感,两者实质上都是同人类的伟大精神相关联的,并不随着对象的毁灭而一损俱损。

悲剧作为一种审美形态的根本原因在于,它不仅表现了冲突与毁灭存在之境,而且表现抗争、拼搏。冲突、抗争与毁灭是构成悲剧的内涵的三个核心因素。我们通过欣赏与体验其中的审美价值,进而通过自己的语言表达、动作模仿,使自己原本的怜悯与恐惧这种生物性本能情绪得到净化,进而实现对整个人类命运的思考和精神超越。

第一,内在审美是自由创造的根本天地。现实世界对人施加了种种阻力,使人的个性难以自由完满地发展。唯有通过内在审美,我们才能如愿获得情趣与心智创造之无限自由,从而以成熟和深沉坚毅的精神力量来应对现实困难、创造文化奇迹。对此,中国著名哲学家贺麟认为:人究竟自由不自由,根本在于他的理想。人的幸福与自由,实际上是一种指向特定价值情景的精神体验。只有奋发的意志和高洁的情感共同交融进灵妙深幽的智慧活动中,在想象力与思辨力极度奔腾的理想境界中,人才能切实感受到生命及其所投入之世界的自由和谐与幸福美妙的韵味。

第二,悲欣交集与潜能激发——内在审美的核心动力效应。所谓“悲欣交集”,乃是思想家李叔同为人类留下的精神绝笔。它提示了审美的终极精神效应与悲剧艺术及人生的永恒动力价值,亦即欢乐与痛苦交织一体的神妙体验(超越性体验)。“物极必反”“两极相通”。进入超时空境界的主体心理呈现出一种审美与认知的高峰体验,在痛苦与孤独中,人类的最大潜能(情感、智慧和意志)得到了彻底释放与闪耀,继而与理想邂逅、同灵感妙思遇合,遂使主体体验到了深远的欢乐与自在。并且,我们时常根据现实处境之激发,依照往昔的心灵印象来构造未来的生活妙景,进而从中析出创造性的结晶和硕果来。

更有意义的是,由内在审美所催化的身心创造之高峰状态中,人的心脑资源获得了深度开发与全息动员,并实现了高水平的优化组合,从而释放出前所未有的巨大能量,产生深刻新颖的新人格、新思维、新观念、新行为乃至新生命。

二、主体审美所摧生的情知意新气象

神经美学家拉赫尔精辟地指出:“神经美学旨在探索我们的大脑是如何解释艺术与美的心脑机制。艺术的根本价值在于为我们昭示虚拟的完美情景,其深隐的最大功能在于激发我们内心的神秘感、自由感、创造感、快乐感和自我实现的情景。”也就是说,人类在审美活动中所创造的情知意价值需要以合情合理的全新的心理结构来表征之。

进而言之,审美活动并不是主体对审美事象的机械式反应,而是主体展开能动创造的价值突现过程。具体来说,主体需要在内心创造一种含纳主客观世界之感性特征、知性图式和理性意蕴的全新的“第三世界”,以便借此发现自我与对象的本质,提升自我与对象的意义与能质,体验主客体时空的自由理想,完善与实现自我和对象的潜在价值。其间,审美主体的内在世界发生了深刻久远的重大变化:经历了从对象化印象、心理表象到本体表象、反思概象和理想性意象等系列层级内容(感性、知性与理性)的多级跃迁与整合练达。

笔者认为,多层级的“心理表征体”乃是主体的审美创造性思想杰作,其中包括审美境态的情感意象、思维意象和人格意象。可以说,审美主体正是通过创造这些主客体信息与价值相统一的全新象征体,来实现对自我心脑系统之信息、结构和功能状态的审美改造与创新重建等终极目标。同时,这些心理表征体既是主体诉诸意识体验的全新对象,也是其用以激发和表征审美情感的虚拟具身形式,更是其创新自我意识、体现自我价值和实现自我理想的内在方式。

总之,在审美活动中,主体的心脑结构与功能都发生了深隐而重要的根本变化。“审美间体”及其所衍生的“镜像时空”乃是审美主体产生美感、激发审美想象、诉诸审美判断、完善自我世界和实现自我理想的思想范型。

(一)欣悦感和关注意识

审美的艺术欣赏或景致观赏活动,最先使人产生的,最为强烈的感觉,便是那种蓦然而生的惊喜之情与欣悦感。在此基础上,观赏者或聆听者因为自己的这种迅捷而深邃的直觉所做出的判断——对审美对象的形象属性之价值观照、情感评价——而激发了强烈的好奇心,而搅动了自己心灵深层最奥秘的情绪平湖。于是欣赏者在情感定势与心理意向的驱策挟裹下,其内心涌现了一个新的精神兴奋灶——关注意识。主体要聚精会神地深入索解面前这个令人快活有趣的形象之迹,要在“侧耳倾听”或“定睛细看”的基础上聚拢身心、收定情思、全神贯注地潜入其内,思索其奥义,品味其真味,领略其神韵。

由此可见,情趣爱好是一个人的个性特征之一。外在审美是内在审美的发动机,并引导主体从对象化体验转向本体性观照与感受。

(二)命运感和忧患意识

审美主体在内心涌现了欣悦感和关注意识之后,便会进入审美的情感转换与思维转移阶段:审美移情。审美移情或“同情”现象能够生动地折射出个性主体的价值特征与精神品格。这个过程必然导致主体产生“感同身受”的角色移位和“命运移情”感,进而促使主体进行对象化与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对象性想象—本体性想象)。

由此可见,审美主体所产生的具身性的“命运感”和“忧患意识”,实际上标志着其与审美客体发生价值链接,进而形成审美的“思想间体”的具身体验境遇。因此,只有当对象引发或触动了主体自己最深刻的情绪和最迫切的愿望之弦时,对象的特征才更具有审美感召力;只有审美主体积蓄了丰富多彩、艰难困苦的生活经验后,才能更深刻地体验审美对象所蕴含的深厚的美学价值,进而以内在之光向外部世界投射会心的发现与诗意的微笑。同样,当对象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之时,主体又会借此激发自身的悲壮感和抗争意识,进而借助现实对象或艺术造型来表达这种内在的张力与情感理想。

总之,我们在产生了“命运感”之后,一方面因着审美形象或秀丽或崇高的特性感染而激发出内在的昂奋力量(或欣悦或悲昂),催生出精神上的理想境界;另一方面又会情不自禁地对自身心灵进行对比审视,通过摄取对象的崭新特质来充实现实的自我品格,从而提升了自我意识,完善了自我价值,产生了憧憬理想的激情,引发了浓烈的不满足感、焦灼不安情绪并汇聚成深沉的忧患意识。

忧患意识乃是人类共有的精神特征,也是人类战胜内外困难并坚定奋进的内在动机所在。审美的根本意义即在于此。命运感和忧患意识是个性主体审美移情的精神转折点,也是沟通主、客体价值世界的精神甬道。借此,我们便能将价值观与审美观紧密地联为一体,并由此进入观照自我、反思命运、强化自我和意象创造的理性天地。

(三)神妙感和超越意识

审美过程中主体所产生的“神妙感”和“超越意识”作为审美体验的高峰状态和极致境界,是审美想象的无限自由弛豫和至上的快活享受。“神妙感”标志着主体对审美对象的感性超越和认知深化,审美主体由此进入流连忘返、出神入化、物我合一、自由和谐的美妙理想王国之中,按照自己的个性情趣和心智方式翱翔于自己所构想的理想天地之中……“超越意识”是审美主体对现实世界的超拔、对自我的精神提升,是对自我理想世界的理念契通与价值融合。

其间,主体的内心发生了主体内心世界的结构嬗变与功能升级情形:一是主体借助审美对象建构全新的自我表象,由此形成自我的情感表征体;二是主体借助审美与认知的移情体验,达到从对象时空发现自我的目的;三是主体借助具身体验方式,将对象的感性特征和运动方式转化为自身的感性经验;四是主体在对象化体验过程中诉诸自己的理解与价值评价,即认知坐标移位到对象方面,同时折射自己的概念时空、想象经验和推理规则,从而以对象为焦点形成自己的情感概象特征;五是主体根据对特定认知对象的感性—知性—理性之综合认识来充实与完善对自我表象—概象—意象系统的内容建构,并以内在预演的虚拟方式创生有关对象与自我的审美价值。可见,审美意象的厚积薄发既标志着审美价值的内在生成,也体现了主体对自我精神世界的全新创构情形。它们恰恰成为主体滋生神妙感和超越性意识的价值源泉,同时也是主体借此实现自我价值的心理平台。

爱因斯坦说过:最美妙的情绪是神秘感,所有的真知灼见都是由此赋予的!人若体验不到它们,便不能探奇钩玄,虽生犹死。人的热情和智慧,均来自于大自然那庄严美丽、深邃简洁的情绪感染和无穷启迪!进而言之,神妙感与超越意识是个性主体回归理想,实现内在自由的意象性体现。主体由此激发了自身的爱心美感诗意、旨趣潜能特质和自由想象力,使自己的身心力量进入一种顶极能量的高峰释放状态,从而成为解放内在自我的决定性精神动力。

(四)悲壮感和创新意识

审美行为属于开环系统,主体的情知意必须从与对象的“近距离”“零距离”和“超距离”之时空坐标向现实世界逐步回归。我们的“欣悦感”和“观注意识”必须回归到“命运感”和“忧患意识”,“神妙感”和“超越意识”也必须落实到“悲壮感”和“创新意识”上。这是因为,人不能永远生活在幻想的世界中,唯有脚踩大地、面对现实、朝着未来坚定行进,才能逐步逼近理想世界。

进而言之,人的“超越性意识”源自“悲壮感”。人在审美活动中所产生的“悲壮感”,一方面源于其对理想世界的意象体验,另一方面因着其对现实世界的异化性体验。它们构成了个性主体的情知意冲突、审美动机、人格意象和行为取向。

悲剧艺术乃至悲剧人生等,恰恰在表征人力之渺小、肉体之易朽的同时,又衬托出人之心灵的伟大、崇高和永恒性品格。悲剧毫无疑问带有悲观和忧郁的色彩,然而它又以深刻的真理、壮丽的诗情和英雄的格调使我们深受鼓舞,“它从刺丛中为我们摘取最美丽的玫瑰”(朱光潜)。在人类历史上,伟大的人物往往具有悲壮的性格,伟大的艺术也多系悲剧作品。

概言之,悲悯情怀与悲怆精神乃是审美世界最为动人的内在情景,也是最为强大的生命力之体现。我们通过审美活动而厚积薄发的“悲壮体验”和“创新意识”,凝结着自己对人类最高价值的情感认同和精神强化之结晶。在此体验中,审美主体能够同时展现和升华自己的精神力量,创造出崭新的意象世界,在心中实现自己的完美理想。

总之,悲壮感与创新意识是内在审美的终极结果和核心特征。人的内在创造既是改变命运、完善人格、锻造意志和激发灵智的必由之路,也是捍卫自尊自由、美感爱心和诗意情趣的唯一法器!

三、自我审美的镜像变构效应

人类不但能够借助知识推理之利器而剖析天地万物、探求自然生命奥妙,而且还能运用审美妙法来反观自身之精神世界,并将对象之美转化为自己的情感特质,将对象之机理移变为我们认知自身的思维格式。因而,内在审美活动实际上成为我们借助“他山之石”来磨砺心智,借助“自然之镜”来反观自我心灵,借助“天地之气”来滋育人格情志的一种内部化合与创生过程。

从根本上说,人的自我审美是一切审美行为的核心内容,也是人类外在审美活动的价值回归目标。审美活动犹如心灵之镜折射自然阳光那般,是一种对客观事物的内在美化和双重化合行为,融合了主体与对象的真善美特质,并进行创造性的内在表达和外在显示。同时,自我审美具有内在镜观性、虚拟预演性、相对独立性,不同于主体对外在事物的审美观照,因为它相对摆脱了外在对象的实体性、直接性和生动性等情景,而主要以内在的表象作为审美对象,从而使主体的审美体验摆脱了外在对象和具体时空的限制,以更加自由、超逸、轻灵、富有诗意和哲理的方式观照对象与自我。

人的自我审美活动一方面指向虚拟的客观世界,另一方面也指向自我的理想世界。因而,它同时具有超越现实和超越自我的认知效能。在审美活动中,主体所创造的多元化的内在自我既能接受主体的情知意投射,又可向主体的客观感觉、客体知觉和客观意识等进行逆向的审美投射,从而能够显著改善主体认识客观世界的能力与水平,推动主体逐步从内在实现走向外在实现的完满价值境界,同时指向未来的自我意象又能够从主体对客观世界的体验、认知和意识活动中汲取并转化对象的感性特征、知性规则和理性规律,从而有助于充实和完善主体作用于未来的自我意象、人格意识、情感理想、元认知能力,进而引发主体对自己本质力量的全息观照、纵深体验、价值增益和虚拟实现等动力性效应,逐步从内在实现走向外在实现的审美创造性实践天地。

要言之,无论是对象性审美还是自我审美,都需要主体经历表象具身、概象喻征和意象超越这三大阶段,都需要主体依托自我审美意象这个内在参照系。

例如,当我们聆听或观看、阅读与童年、母亲、故乡、玩伴、山水自然等主题有关的文学作品或艺术作品时,就会情不自禁地回忆起自己那美好的童年生活,那既遥远又真切,既朦胧又生动的故园景致和亲人的声容笑貌等,便作为内在虚化的审美对象而一幕幕呈现于我们的脑海之中!那些远去的、处于异时空的人事物象,纯然以生动亮丽的表象形态复活于我们的心灵之中,我们由此会忘却身外的一切存在超越过去和现实的羁缚消解心内的一切载荷,全身心、全命运地投入情有独钟的审美体验之中。可以说,这既是一种客观审美与当下审美的方式,也是自我审美、亲情审美和社会认知的一种方式。两者借助自我意象而得以实现内在贯通和意义共享,我们借此能够契通永恒的瞬间、瞬间的永恒。它合情合理、富于诗意、饱含美感,常常会使我们产生异常强烈、深幽和持久的心灵震撼与情意嬗变,使我们情不自禁地产生某种价值强化意识、思维顿悟体验和人格行为意向。

可见,我们在审美过程中不但要观照对象和理想世界,还情不自禁地返现自身和现实世界,以此来抽入全身心、全人格和全命运的体验,并引发改造现实、完善自我、走向理想的价值动力。自我审美活动凭借其抽象、深邃、高远和自由的品格,而赋予主体无限丰富的想象力、灵颖的洞察力、深微的理解力和闪光的创造力,使人在借助形而上之光返照形而中情思和形而下情景的共时空整合与超时空创构过程中获得高妙的理性启示与感性升华,由此催生出高洁的情怀人格和创新的思维品格。一切有成就的科学家、艺术家和思想家,都是善于从事内部审美、思想实验和心灵构想的专家。

总之,自我的情感镜像及其衍生的间体时空的根本意义在于,主体能够借此将内在的情感状态转化为各种对象形式,进而对其展开具象观照和返身认知,于镜像中发现自我之妙,体验自我之美,补足自我之缺,完善自我之本,实现自我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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