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主公的美德

他的公正是不言而喻的，他坐朝听取百姓的诉讼，并规定星期五听取贫苦人士的申诉。那天人们分为男女两班，因为妇女体弱他先听取她们的申诉，聚礼后至晡礼前听取她们的诉状。凡轮到的人，应声而至，站在主公的面前，无需中间人而径自向主公报告，如她确属冤枉，立即秉公处理；如系申请救济，即签发补助。晡礼后，宣读男子诉状，其情况如前。在座的有法学家和法官们，主公对有关教法的问题，随时回答，这是我所见到的君王中从没有像这样完美办事的，也是没有像这样公正无私的。就是印度国王也只是委派一位长官接受人们的诉状，缮具要点呈国王批阅，而当事人并不能亲自在国王面前申诉。

至于素丹的宽宏大量，那我是十分惊奇的。他—求安拉援助他—曾宽恕许多违法抗命的、十恶不赦的罪犯。对这些人的宽赦，只有完全信赖安拉的人才能办到，他确切理解了安拉的话：“又能恕人。”^[248]

伊本·朱赞说：我自伊历753年（公元1352年）抵达宫门至今，所见到的有关主公的宽宏的奇事很多。除了执行教法、偿命和战争外，从未见他妄杀过一人，尽管国土这样辽阔，民族如此复杂，这是前所未闻，前所未有的。

至于素丹的英勇，他在许多场合向以镇定、勇往直前著称，如征讨阿卜杜·瓦迪等人时的情况，我在苏丹时就听到那次战争的消息，那是有人向当地素丹汇报的，素丹当时说：“就是这样，否则就不对了。”

伊本·朱赞说：古代的君王以手劈猛狮，击溃强敌来夸耀，而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他杀死一头猛狮，比狮子杀死一只绵羊还要轻而易举。在有人烟的南扎雷诺山谷间的赛拉^[249]郊区，向大军冲来一头猛狮，马步兵士，勇士骁夫望风逃避，这时我们的主公挺身而出，甘冒艰险迎上前去，手起矛落，正中狮子的脑门，结果狮子伏地而死。

一般君王都认为击溃强敌那有赖于士兵的沉着，骑兵的冲杀，君王们只须镇定与鼓励士气而已。但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他却单人匹马身先士卒，特别是在人们相率逃去，已无人随从战斗的时刻，他能出奇制胜，使敌人丧胆。奇中更奇者是千万人竟于一人面前望风溃散，这正是得天独厚的恩典，最好的成果，是属于敬畏者的。

素丹—求安拉援助他—于每日晨礼后举行学术讲座，他亲临庄严清真寺内，出席者皆为法学名家、聪明的学子。人们于国王面前朗诵《古兰经注释》，先知的“圣训”马立克学派的法律条文，以及苏菲修道派的书籍。他对样样学科都具有卓越见地，他的学识可振聋启聩。他能及时引证恰当的典故诗句。这些正是大伊玛目、大哈里发所独具的才能。

举世的君王中，我从未见过一人在学术方面，曾达到这样的境地。我曾见过印度国王，在晨礼后人们在其面前复习理论学科。我曾见到爪哇国王，在聚礼拜后，人们于其面前学习沙斐仪学派的法规条文。我曾对突厥斯坦国王坚持集中举行宵礼和晨礼表示欣赏。但看到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他却是五番拜都集体举行，整个斋月也集体礼拜。真是安拉如愿把恩惠赐给他的人啊。

伊本·朱赞说：即使一位昼夜专攻学术的学者，也不能达到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所达到的境地，何况主公还日理百姓事务，操心边陲政务，亲自处理国家大事，躬身研究受害人的申诉呢。即使这样，他的座席间，不论发生某种学科的什么疑难问题，他都能指出症结所在，仔细探讨，揭示其奥秘，补充席间学者们所忽略的问题。

他—求安拉援助他—对于苏菲修道学方面，早已登堂入室。对他们的隐喻暗示，已心领神会，对他们的品德，已躬身履行。尽管他地位高贵，但他却十分谦恭，对百姓怜悯，处理一切事务很温和。所以他缮发^[250]了一篇论文、一段诗章。他把这两篇作品亲手缮写送献给安拉的使者，一切使者的首领、罪人的求情者的圣洁坟园^[251]。他的书法秀丽，使圣墓增辉。这是当代国王中没有一人敢想敢做的事。

凡对主公发出的文告，加以钻研，对文告的含义深研者，都会发现安拉赐予他的修辞能力是天生的。这方面他不仅有天赋才能，而且还有辛勤的成果。至于他的广济博施，在境内修建道堂，供给过往行人食宿，是一切国王中没有一人能像他这样的，除素丹阿塔·贝克·艾哈迈德外。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此外还每日对穷人施饭，对羞于出口的人施粮。

伊本·朱赞说：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为了慷慨施舍，曾有些意想不到的办法，这是各素丹从未办过的，如长期对境内各城的贫民给予周济，如对境内被关押的人规定充足的施舍。这一类的施舍，为了便于受益，都提供烤面饼。还有对境内的贫民、老弱、残废以及长住清真寺内的人发放衣服。还有于宰牲节日专为这些人提供牲畜。还有将伊历9月27日全国税卡的全部收入，拨为施舍，以庆祝这一庄严节日^[252]。还有全国各地于先知穆罕默德诞辰前夕施饭，并举行庆祝仪式。还有对残废体弱者给予周济，以维持其生活。还有对京都中的穷人给予厚实的毡毯，这一善行是无可与比的。还有于境内各城修建医院，并为病人的口粮划定大量慈善基金，指派医生治疗病人等，都是主公首创的各种善行，独树的各种功德，求安拉对他的浩荡皇恩给予优厚报偿吧！

至于素丹豁除暴政方面，如豁免于街道上收取的捐税，尽管收入数额巨大，但主公他—求安拉援助他—不顾一切地下令豁免。真是安拉那里的东西最好最长久啊！我曾听到他—求安拉援助他—对官吏们说：切勿对百姓施行暴政。并一再嘱咐他们。

伊本·朱赞说：若不是主公—求安拉援助他—爱民如子的话，就不会豁免那种种附征捐税了。这些捐税，是天课征税吏和各地长官在百姓身上附加的。主公的这一措施是他公正的明证，是他爱民的显赫美德，何况他豁除的暴政，所推行的福利都是难以数计的呢！

就在写作本书期间，主公颁发命令，关怀在押人犯，豁免要他们缴纳的沉重税款，这是体现了他的善心，是他的怜恤义行。这一命令在全国实行。同样对那些营私舞弊、罪证确凿的法官、官吏要从严惩处，这些对谴责暴吏，儆戒效尤大有作用。至于他支援安达卢西亚人进行圣战，用钱财、粮食和武器捍卫港口，用整顿军备显示威力，灭敌人的气焰，那是东西各方人士所公认的事实，也是任何一位君王所从未做过的事。

伊本·朱赞说：仰望、了解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捍卫穆斯林地区，抵抗异教徒的侵扰者，只要看看他赎回非洲的黎波里城一事，就可见一斑了。即当敌人侵占该城后，他—求安拉援助他—认为如派大军进击，路远不易奏效，便吩咐非洲的官吏，出钱将城赎回，赎金为五万金硬币。此一消息传来后，主公说：“感谢安拉，用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从异教徒手中收复了该城。”立即下令如数将现款运往非洲，就这样该城回到伊斯兰的怀抱。没有一个人意识到五个堪塔尔的黄金是微不足道的东西，这真是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的一件善举，是他的丰功伟绩，在君主中也是稀有的、罕见的。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为圣战于沿海修造战舰，充实海防，平时修整，以防战祸，从而打断异教徒的妄想和野心。为了证实这一点，他—求安拉援助他—于去年亲赴扎纳台特山区，直接砍伐造船木材，以示重视，并亲自参加圣战，以期获得安拉的报偿。

言归正传，素丹—求安拉援助他—的巨大善功之一，是在其上京白城^[253]修建新清真寺，它既美丽又坚固，既光辉灿烂又布局巧妙，以及于所谓宫殿的旧址上，即与非斯首邑遥遥相对的地方修建了大学堂。该学堂既宽敞，又美丽新颖，处处流水，安静典雅，是举世无双的，我所看到的沙姆、埃及、伊拉克和呼罗珊的学堂，无一堪与它相比。还有于白城城外豌豆湖旁修建的巨大道堂，它设计奇特，工艺的美妙是数一数二的。我在东方见到的最美妙的赛尔亚古斯道堂，那是纳绥尔国王修建的。但却在美妙和坚牢方面比不上前者。求安拉使我们的主公因善功而获厚报，因懿行而受重偿吧！为了伊斯兰和穆斯林们，使素丹的时代绵绵不绝，使其胜利的旗帜永远飘扬。

言归正传。当我能参观这庄严的地方，并受到主公的恩遇以后，便去丹吉尔探望母亲的坟墓，后来又去休达城，并在那里住了几个月，因我在那里病了三个月，后来幸获痊愈。我想为圣战和戍驻效力，便从休达航海，抵安达卢西亚地区，求安拉保佑他吧！这里对长驻人的报酬是丰富的，对定居和过路者的酬劳是准备着的，那时正是罗马暴君艾尔奋斯卒于瘟疫^[254]之后，他曾围困该山^[255]十个月，妄想夺取穆斯林们仅存的安达卢西亚地方，但安拉出其不意，使他卒于怕人的瘟疫。

我首先看到的安达卢西亚地方是胜利山。在那里会见了高尚演讲员艾布·宰肯任亚·叶哈雅·本·席拉芝·伦底及当地的法官尔撒·柏柏尔。我寄宿法官家里，他陪我观看了胜利山，看到了主公艾布·哈桑所修的工事，所储备的器械，以及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所增添的设施，使我甘愿终生在此守卫。

伊本·朱赞说：胜利山是伊斯兰的堡垒，是偶像崇拜者们的喉中刺，是我们的主公艾布·哈桑的一件善功，是照亮他的进程的一桩功德，是圣战装备的场所，英勇士兵的驻地。是那样一个港口，它带来了胜利的微笑，使安达卢西亚人于深受恐惧痛苦后，尝到安定的香甜。这里也是大捷的起点，是穆萨·本·努赛尔的已释奴隶塔里格·本·齐亚德渡过海峡驻扎的地方。都把它叫作杰拜勒·塔里格^[256]，或胜利山，因这里是胜利的起点。由他和他的同伴们修建的城墙至今还在，称作阿拉伯人长城。当岛屿被围困时，我正在该地，曾凭吊了该城墙。

后来，我们的主公艾布·哈桑占领了该山，从罗马人手中收复了它，那是在被他们控制已二十多年以后的事。为了围攻该山，素丹派他的儿子，伟大的太子艾布·马立克为帅，用浩大的钱财，众多的军队支援他，围困六个月后，才完全收复，时为伊历733年（公元1332年），当时还不是现在的形状。我们的主公艾布·哈桑—求安拉恩慈他—于城堡最高点修筑起丰功碑，以前原是一座小型碉堡，后被石炮击毁，便于原址修筑，并建立了兵工厂，这是前所未有的。他还用烧制的砖，修筑起环绕一片红土的城墙。后来我们的主公、信士们的长官艾布·阿南—求安拉援助他—开始了维修和加固的时代，即于胜利山边加筑城墙。为此送去充足的器械、粮食和其他设备，真诚地、忠实地为圣道工作。至伊历756年（公元1355年）最后几个月于胜利山所发生的事变，充分显示了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的信心真诚，诸事得助，也完全证实了他的洪福齐天。那就是驻山不得善终的叛逆尔撒·本·哈桑·本·艾比·闵迪里阳奉阴违，阴谋分裂，举兵叛变的事。人们原以为这是纷乱的起始，弭患需要大量钱财和马步军兵。但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断定这种想法的虚妄，他的坚定信念，使他采取了除患的非常方法。没过几天，胜利山的居民擦亮了眼睛，群起反对叛逆者，奋起勤王，将叛逆者和其助纣为虐的儿子一并逮捕，解赴首都，绳之以法，人心大快。

祸乱既息，我们的主公—求安拉援助他—对安达卢西亚地区，出乎意料地关注，派他最幸福、最理智的、具有素丹标志的儿子艾布·伯克尔·赛尔德镇守胜利山，让他带去最骁勇的骑兵和部落的名流，并供应他们粮秣、广封采邑、豁免赋税，给予厚赏。

他对该山事务十分关心，曾下令按照胜利山的形状造一模型，内有城墙、碉堡、堡垒和城门，以及兵工厂和清真寺、储藏库和粮仓。并将山的形状和四周的红土，——照原样制造，惟妙惟肖，真是一座奇妙的模型。凡登山一望，再看此图者，就知其巧夺天工了。这就是主公他—求安拉援助他—渴望了解当地形势，注意防卫，所做的准备。祈求安拉借助他，在西岛^[257]上援助伊斯兰，以便实现他向往已久的胜利。

书写至此，不由想起杰出的、擅长修辞的文学家艾布·阿卜杜拉·穆罕默德·本·阿里布·鲁萨非·贝兰西的话—求安拉恩慈他—他在一篇著名的长诗中，曾描写这一吉祥的山，那诗是为称赞阿卜杜·穆额米尼·本·阿里而写的。全篇的首句是：

若从西奈山获得正道的火炬，

你可随心所欲地汲取学问和光明。

他在长诗里，在描述船舰傍山而渡后，描写了雄山，这是前无古人的妙句，他说：

船向双胜山冲去，

那山的重要，名不虚传。

巍峨的山峰，色呈苍碧，

云衣缭绕，漂泊无系。

空中的群星是它的桂冠，

凌空盘旋，灿如金币^[258]。

有时竟触及他的额发，

也会垂在耳际。

它的门齿已落，系受时代变迁的折磨，

它饱尝世故，历经风霜。

却驱赶时代驼队往前直驱，

它步履维艰，却心情坦然。

它的过去和将来充满奇迹，

它长期安详、沉默，若有所思。

表现沉着，却仆仆风尘，

好像它黯然失色，担心山崩地碎。

世上的山岳都在震抖，

它多么安详无忧地岿然屹立。

诗接下去继续称赞阿卜杜·穆额米尼·本·阿里。

伊本·朱赞说：让我们回到谢赫艾布·阿卜杜拉^[259]的话上来吧。他说，不久，我从胜利山出发去龙达城，这是穆斯林最坚固的、布局最好的堡垒之一。那时的军官是谢赫艾布·勒比尔·苏莱曼·本·达乌德·阿斯凯雷，法官是法学家艾布·卡辛·穆罕默德·本·叶哈雅·本·白图泰的侄子。在这里我会见了法学家、法官，文学家艾布·哈贾吉·优素福·本·穆萨·门台沙盖雷，承他于他家里招待我。还会见了当地的演讲员、清廉高尚的哈吉艾布·易斯哈格·易卜拉欣，他向以山德鲁赫著名，他不久病逝于马格里布地区的萨累城。我还会见了一批清廉人士，如阿卜杜拉·莫法尔等。我在这里居住了五日。

不久，我从此出发去马尔韦利亚，一路上崎岖难行。马尔韦利亚是一小村镇，美丽富饶。在那里看到一批骑兵要去马拉加，我曾想搭伴同往，那就要遇难，托安拉的保佑，幸免于难。他们先行上路，中途被俘，详情见后。我随后出发了。经过马尔韦利亚郊区，进入素海里郊区，于一条壕沟内发现了一匹死马。不久，又看到抛在路上的一个鱼筐，我对此深感疑虑，这时我面前是一座瞭望塔。我心想：“如在此地发现敌人，我便向瞭望者报警。”继而我走向那里的一户人家，发现一匹被杀死的马。这时猛然听得身后有呼叫声，这时我已独身一人离开了同伴们，我便赶快回去，见素海里堡的军官正同同伴们在一起。军官告诉我，附近发现敌舰四艘，舰上的人曾下船登陆，当时瞭望者正巧不在。这时从马尔韦利亚出发的骑兵从此经过，他们共十二人，被基督徒杀死了一人，一人逃脱，十人被俘，同时还杀死一渔夫，抛在地上的鱼筐就是他的。

那位军官建议我随他去其住处安歇，以便将我送往马拉加，我便在戍军堡内过了夜。上述敌舰却仍停泊在那里。第二天他陪我乘船抵达马拉加城，这是安达卢西亚的基地之一，具有水旱交通之便，物产丰富，水果很多。当地的葡萄，每一小迪尔汗在街市上可买八磅。宝石石榴举世无双。至于无花果，巴旦杏^[260]由此城及其郊区运销东方西方各地。

伊本·朱赞说：演讲员艾布·穆罕默德·阿卜杜勒·瓦哈布·本·阿里·马拉格曾提到此事，他的诗是语涉双关的妙句：

马拉加，哎它的无花果呀，祝福你！

为了你呀，船舶云集马拉加^[261]。

医生不许我吃呀，是为了病啊，

医生并未永远不许我吃呀！

言归正传，在马拉加制造奇异镀金的瓷器运销边远各地。当地的清真寺庭院宽敞，吉祥素著，庭院之美无与伦比，内植高高的橘树。我走进马拉加后，见到当地法官、高尚演讲员艾布·阿卜杜拉·团扎里，他是当地高尚演讲员艾布·贾法尔的儿子，是当地贤人演讲员艾布·阿卜杜拉的孙子。那时他正在清真大寺里，陪同他的是法学家们、绅士们，正在商讨如何赎回上述那些被俘的人。我对他们说：“感谢安拉，他使我没同他们在一起，幸免于难。”我还把方才的情况告知他们，他们都惊奇不已。承他送来了菜饭款待。求安拉恩慈他吧！

不久，我从此去贝莱斯城，两方相距二十四米里，这是一座美丽城市，有一新颖清真寺，这里像马拉加一样盛产葡萄、水果和无花果。不久，我从此出发去洛哈，地方虽小，但其清真寺布局巧妙，建筑新颖，当地有一温泉，位于山谷旁边，离村镇约为一米里，泉上建有男浴室和女浴室。

不久，出发去格拉纳达，这是安达卢西亚地区的首府要邑，城外是举世无双的，约为四十米里，著名的善尼勒河以及其他河流多条纵横其间，花园、庭院、草地、宫殿和葡萄架四面环绕，最有趣味的地方是泪泉，那里既有山峦，又富林木，真是独具一格。

伊本·朱赞说：若不是担心说我乡土观念太重，我一定多多描写一下格拉纳达了。他的名闻各地，就无需赘述了。寄宿格拉纳达的我的老师艾布·伯克尔·穆罕默德·本·艾哈迈德·本·史雷尼·布斯蒂说得好，他说：

格拉纳达，天然美好居处，

愁者欣愉，流浪者暂息之地。

友人引起了一绺愁绪，

只因茫茫牧场竟成一片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