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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山西城镇人口的规模特征及其原因分析

时间:2022-01-3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如果把这个山西城镇人口的这个分布规模,和邻近的河南和陕西相比,我们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出,近代山西大城市较少、城镇化水平较低的这个特点。民国时期,山西施行“区村”制度,建立起遍及全省的行政网络。
民国时期山西城镇人口的规模特征及其原因分析_近代山西城镇地理

二、民国时期山西城镇人口的规模特征及其原因分析

对于近代山西各等级城镇人口规模的分布情况,顾朝林先生在《中国城镇体系——历史·现状·展望》有一定的探讨。顾朝林先生在《中国城镇体系——历史·现状·展望》一书中,把近代中国的城市人口规模分为,大于200万、100-200万、50-100万、20-50万、10-20万、5-10万6个等级。其中,人口大于200万的城市有1个、人口在100-200万的城市有4个、人口在50-100万的城市有5个、人口在20-50万的城市有18个、人口在10-20万的城市48个、人口在5-10万的城市有113个,在这些城市当中,山西没有20万人口以上的城市,10-20万以上人口的城市只有太原1个,人口在5-10万人的城市有汾阳、大同2个(48)

如果把这个山西城镇人口的这个分布规模,和邻近的河南和陕西相比,我们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出,近代山西大城市较少、城镇化水平较低的这个特点。

表5-9 近代山西等省城镇人口等级规模情况表(1933-193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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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来源:沈汝生“中国都市之分布”(《地理学报》,第4卷第1期)转自顾朝林:《中国城镇体系——历史·现状·展望》,第152页。

从上表我们可以看出,近代山西5万以上人口城镇的规模等级,明显的要低于河南和河北。不管是河南或是河北,都有20-50万人口的城镇,而山西没有。山西城镇人口的等级规模还低于和它相邻的陕西。在10-20万人口的城镇中,陕西有长安和汉中2个城市,而山西只有1个;在5-10万人口的城镇中,陕西有大荔、三原、渭南、安康4个,而山西只有汾阳、大同2个;山西的城镇人口等级规模和绥远相似,都为10-20万人口的城镇有1个,5-10万人口的城镇有2个。可见,就5万以上人口城镇的等级规模来讲,山西不仅低于它东临河南、河北,而且还低于位于西北的陕西,山西的城镇规模等级和十分落后的绥远基本相似。

民国时期,山西大城市较少,城镇化水平低,与民国时期山西经济发展相对落后有关。民国时期,山西经济虽然有一定的发展,但从整体上讲,仍处于相对落后的状态。以曲沃为例,“考查现在地方实在情形,以经济状况论,实不啻于全球第一极负之县”(49)。民国时期,据《太谷贯家堡调查报告》“调查显示,贯家堡各户财产不足150元者共154户,占总户数的76.8%,若按普通家庭生活费最低为150元计,则有3/4的家庭财产所值不足一年的费用”(50)。另据定襄东力等五村的调查,负债农户已占总户数的70%(51)

农村的贫困造成农村生活结构简单,社会购买力低下。如武乡县“衣:大都取给于土布,丝绸洋布之属,亦间有之,冬裘夏葛者绝鲜”,“日三餐以为常,食品以小米、高粱为大宗,麦次之,邑产尽可自给不假外求,丧祭婚嫁宴会之外,鲜肉食者”(52)。在汾阳县陈家庄“衣服多用大布,少用丝绸;食物多用谷豆、高粱,少用麦黍,以面为主,以米为辅。住户多用砖瓦,间用土垒;木架杂用松、榆杨、柳”,甚至乡约中也规定了节俭生活方面的具体要求,“衣食居行,关系民生,至为重要。衣取国货,食重菽黍,住房切勿过事华丽,室内不宜多放陈设”(53)。经济是城镇发展的前提和基础。社会购买力的低下造成商品市场的狭小,经济发展滞后。这样在相对贫困的经济条件下,山西很难产生出较多的城镇人口。

在民国时期,和农民贫困相伴而生的小农经济,越来越得到加强。在光绪大灾之前,山西是个地狭人稠的省份。山西人地之间的紧张关系在光绪年间得到缓解。许多地方因为人口损失过大,出现了大面积土地抛荒的景象。山西土地的大面积抛荒,吸引了其他省份的农民纷纷移居山西种田垦荒。据《山西近现代人口统计与研究》调查,仅1921年一年河南、山东等15个省就有3745人迁入山西(54)。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迁入山西,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民国时期山西还有不少可供开垦的土地。既然山西有可供客民开垦的土地,那么同样也应该有供本省农民开垦的土地,所以民国时期土地相对“宽裕”应该是农民向城市移居较少的一个重要原因。值得注意的是,民国时期山西不仅土地相对“宽裕”,而且土地分配也相对平均,“光绪大祲以来,人口减少,土地之多,苟能肆力耕耘自足,度日生活,盖产虽不均而多寡皆有,非比他省之豪富者田连阡陌,贫穷则家无立锥也,由是民无大富亦无大贫”(55),这样贫富基本均等的社会经济状态,保证了更多的农民不至于因为太过于贫穷而背井离乡。

和小农经济得到发展相伴而行的是,山西的手工业、商业日益紧密地和农业结合在一起。如武乡县“武邑居层山之中,土地硗瘠,生计维艰,所幸者民风朴素,勤劳务农,而工商业复能互为其用,衣食粗足,礼义可兴,勤俭著唐风之美,敦穆免齐俗之偷,民生前途再能发展而扩充之,则武城其庶几乎”(56)。闻喜县“有于农隙熬土卤制柿酒者,有驱骡马服盐车者”(57)。汾阳县西陈家庄“有泥工、木工、铜锡工、铁石工、油漆糊裱等工或编条器,或制苕帚,或煮土盐。大率多乘农隙为之,农忙时强办兼务农业”(58)。农业和手工业、商业的结合,有力地维持着山西小农经济的发展,使小农经济得到强化,日益具有比以前更加坚强的外壳。

民国时期,山西施行“区村”制度,建立起遍及全省的行政网络。“区村”制度的目的是,“便于征兵征税,监视人民的行动,防范人民的起来反抗他,以便他想做什么,便做什么”(59)。便于征兵征税、监视人民行动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把农民束缚在土地上,不让他们到处流动。因为农民到处流动不仅意味着征兵工作难以开展,同时也意味着当地的税收等其他工作也难以进行。由于建立“区村”制度的主要目的是征兵征税、监视人民的行动,所以“区村”实行以后广大农村农民的离村现象得到极大地遏制。例如阎锡山实行“区村”制度以后,在“整理村范”的活动中,曾专门把“壮年男子游手好闲”列为需要重点整治的对象当中。另外,民国时期山西推行的种树、养蚕、水利等“六政”“三事”等各种活动,也极大地限制了农民向外流动。种树、养蚕、水利等活动需要大量人力和物力的投入,如果缺乏足够的人力和物力是无法开展这些活动的,所以民国时期山西这些活动的开展,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农民大量离开农村。因为农民大量离村就意味农村人力和财力缺乏,会使这些活动不能顺利地展开和进行。

民国时期,山西城镇经济普遍落后。与农村相比,山西城市普遍缺乏对农民的吸引。在民国时期,山西城市工业虽然也有一定程度的发展。但对大多数城镇来说,工业相当落后。“环顾国内所办之厂,依然数若晨星社会事业之费驰,良堪悚惧”(60)。以襄垣县为例,“工业以木石铁工油画及打造铜锡银器为小营业者,居全县职业总数的15%,唯铁木两项由东林县来者占半数,至机器组织各大工厂者尚不多见”(61),所谓的工业仅仅是手工业而已。运城是晋西南地区的行政中心城市,“运城工业之最重要之,厥为制盐,其他工业颇为幼稚,尚未脱离手工业时期,且资本微小,家数不多,出产数量亦欠可观”(62)。从1892年到1936年,经过半个世纪的发展,山西现代工业总产值才达到7163万元,只占工农业总产值的5.3%(63),山西这样的经济结构不可能吸引太多的农村人口向城市流动。

山西的经济结构也使山西很难产生出众多的城镇人口。阎锡山非常重视山西的重工业建设,对山西重工业发展投入了大量资金。连续不断的投资使山西的经济结构发生变化,逐渐成为一个以重工业为主的省份,“从工业结构上看,1934年全省煤炭、钢铁、机械等重工业资本已达12373.9万元,而纺织、面粉、造纸等轻工业的资本总额只有1150多万元,仅占工业资本总额的8%,轻重工业比重为1∶11.8”(64)。重工业不仅需要的投资较大,而且其产品大也多不进入市场流通。据西北实业公司机器厂管理处统计,1936年“各厂所报一年来营业情形,总计承造制品总值4735497.293元,各项开支共计3868737.245元,完成修造制品,共值3598049.458元,全年盈余国币445464.657元。营业大宗为承揽绥署军用品。及同蒲铁路用品,约合总数95%,其余5%则为社会用品,及机器等……”(65)由于城镇所生产的产品大部分不进入市场流通,主要由政府包揽,所以使其很难对整个社会产生很强的吸引力和辐射力,从而极大削弱了城镇集聚人口所应有的作用和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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