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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区性商业中心城市的发展与分化

时间:2022-01-3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二、地区性商业中心城市的发展与分化近代时期,山西的地区性商业中心城市,按其所处的位置情况,可以大致分为三类:一是铁路沿线商业中心城市,二是传统商业中心城市,三是地区性商业中心城市。
地区性商业中心城市的发展与分化_近代山西城镇地理

二、地区性商业中心城市的发展与分化

近代时期,山西的地区性商业中心城市,按其所处的位置情况,可以大致分为三类:一是铁路沿线商业中心城市,二是传统商业中心城市,三是地区性商业中心城市。这些城市或者是交通枢纽城市,或者是地区中心城市,都具有较强大的商品集散功能。近代时期,随着山西交通格局的变化和经济格局的调整,这些城市的商业发展呈现出不同的时代特征。

1.铁路沿线商业中心城市的兴起与发展

在近代,山西铁路沿线的榆次、大同等城市的商业逐渐发展,成为地区性的商业中心城市。正太铁路通车之前,榆次并不是商业比较发达的城市,“榆次在正太路未开之前,生活简单,商业仅有钱业、典当、花布、油酒、米面数十家,散处城乡各处”(64)。正太铁路修通之后,榆次的交通地位上升,商业开始兴起。“自光绪三十三年正太铁路通车后,晋南各县及陕甘等省往来货物均由榆次车站转运。于是货栈客栈,应时而起,钱业粮业逐渐增多。进入到民国后,煤油业、纺纱业、电气业、机制面粉业、银行业等先后设立。其旧有各业,亦蒸蒸日上。至民国十六七年间,城关商号约近四百家,是为本县商业界最盛时代”。榆次的商业在1930年一度衰弱,“不意民国十九年晋钞狂跌,市面大受影响,加之农村破产,徭役繁兴,商店工厂纷纷停业。降至现在仅有大小商号一百五十余家。而客栈货栈两业,又受火车联运影响,亦岌岌不可终日。市面如此衰落,一时实不易复兴也”(65)

由于榆次交通便利,地位重要,省内晋中、晋西南、晋东南地区和省外其他地区进行商品往来,基本上都经由榆次中转、集散,所以榆次在一定程度上成为山西仅次于太原的对外贸易基地。榆次输入和输出的商品各有特色,“其大宗输出者为米麦、高粱、黑豆、黄豆、药材、皮毛、棉纱及蛋黄、蛋白之类,输入者为各种丝棉毛麻织品、茶糖、煤油、纸烟、海盐及五金电料之类,此外与市易有关而密切于榆民生计者”(66)。《山西省实业志》指出,“榆次因有正太铁路关系,故各种货物进入,皆以石家庄为出纳口,进口货物多为消费品,而以杂货占第一位,布匹占第二位,再次如糖、煤油、汽油肥皂、火柴。出口货物除棉纱、布匹、白酒全部及杂粮一部分外,余多南路之转口货”(67)

大同的商业在清代就比较发达。在清代,大同是蒙货南运和南货北上的集散之地,商业非常发达,一向有“小北京”之称。平绥铁路通车以后,大同的商业更加繁荣,成为山西商业仅次于太原的商业中心,“大同为晋北进出口货物之总汇,其商业地位之重要,于本省列于第二位”。

在大同各商业中,皮毛业和铜器业是比较重要的商业,但这两种商业都日趋衰弱,逐渐没落。“皮货业历史悠久,不但执大同手工业之牛耳,且在全省手工业中亦占重要之地位。在前清末叶至民国初年,颇为发达,其时有皮庄八十余家,每年皮货总值,约花银百余两,其产货之多,销售之易,可谓黄金时代。至民十以后,出口货日渐减少,国内销路狭隘,兼之外蒙封锁,生皮来源缺乏,而宁夏、甘肃、陕西储蓄之皮张,非现金不能采买,且捐税奇重,所费成本太大,反增销路之障碍,因此种种原因,该业渐趋衰落,其数亦随之减少,现在全市皮庄只剩十余家,均处于艰难困苦之境。销路方面,除少数由天津出口外,其余大多销售京沪路之常州、无锡、苏州、上海各大商埠”(68)。铜器业和皮毛业的情况基本相似。“铜器业历史已有四十余年历史之久,产品以铜锅称著,制造精妙,蜚声华北,已非一日,而此业之组织又异于其他小工业,范围及其狭小,全息家庭作坊工业性质,于住宅中设一锅炉,合家父子兄弟参加工作,每家有二三人不等,之多不过四人,其生活极简陋,早年铜器销路畅旺时代,全业有六十余家之多,每年产值达十余万元之巨,自民国十五年之后,因销路停止,此业日渐衰落,铜匠工人不能维持生活,纷纷停业者甚多,迄今仅有四十家,但资本微薄,每家至多二三十元,产品有铜锅、铜壶、铜脸盆,以及其他日用品,其中以铜锅铜壶产量为最多。铜器的销售,另有专业铜器商号六家,凡作坊制成铜器,均送商号销售,按重量计价,彼此之间关系至为密切,并无隔阂或发生纠纷之事”(69)。传统商业和传统手工业关系密切。传统手工业衰弱后,这些传统商业随之衰弱。

在皮货、铜器等传统商业逐渐走向衰弱的同时,大同各种洋杂货物及粮食等商品的销售,却在不断发展。“铁货以废铁居多,年在十余车以上,由天津运来;糖以香港货为多,每年运进一千包以上;纸以表芯纸、川表纸、色纸为多,色纸概系日本货,来自天津;纸烟年在四万箱,向以英美公司为多;火柴进口年在一万箱以上;此外绸缎约值四五万元,茶约四万余斤,瓷器约值四万余元,又由绥远运来之牲畜,天津、张家口运来之洋油、衣帽、靴鞋、海菜、干鲜果、木器、文具、玻璃、灯器等杂货亦不在少数”(70)。民国时期,《中国实业志》指出:“根据县商会报告,全市主要商业十八种,其中以粮店业、杂货业、绸布业等资本最大,计粮食业十七家,资本总数300000元,占总额28.06%,杂货业七十家,资本总数180000元,占总额23.39%,绸布业12家,总资本数100000元,占总额9.35%。其余十五业资本薄弱,均不满十万元,每业多则七八万元,少则二三万元不等”(71),十分清楚地表明,粮食、杂货等商业逐渐崛起,成为大同重要的商业部门。

2.传统商业中心城市的衰弱

近代时期,在铁路沿线城镇商业日趋兴起的同时,一些传统的商业中心城市如新绛、祁县、太谷等却不断地走向衰弱。新绛是山西汾河岸边一个水运比较发达的城镇。明清时期,汾河虽然水量较少,但每年仍有一段时间通过,“至八月以后停运,全年通航时间约有六个月”(72)。新绛水运,主要经由汾河进入黄河,和陕西相联系。“每岁秋冬,陕船自渭河入黄转汾以至绛,春初西返”(73)。新绛和陕西这种水运联系,为新绛的商业发展提供了便利的交通条件。明清时期,新绛有“小苏州”之称,“绛州城临河,舟楫可达于黄,市廛辐辏,商贾云集。州人以华靡相尚,士女竞曳绮罗,山右以小苏州呼之”(74)。民国初期,新绛商业一度保持着以前的繁华,“新绛自辛亥革命后,以水路交通较便,货物制造增进,购运销售繁盛,故各业商号,新增者多,而停闭者少,迄民国十一二年城厢一带工商行号,计达一千四百家”(75)。新绛商业虽然繁华,但仍以传统商业为主,“新绛之主要商业,计有杂货、京货、绸缎、估衣、药材、粮食、煤油、古玩等十六业,其中以京货和杂货两业势力最大,家数最多,资本雄厚”(76)

由于水陆交通便利,所以新绛的进出口贸易非常发达。“新绛为晋南唯一工商业集中地,又为河东道属各县输出及外货输入之中枢,故进出口货具有相当之数量”。新绛运出和运入的货物各具特色,具有非常鲜明的地域性特征。“运入以棉花为最多,达百余万元。纸烟、煤油、小麦、煤、羊皮次之,各一二十万元。运出以棉纱、布匹最多,各达一百五六十万元。皮裘次之,约三十万元,运入货品之来源为天津、上海、福建、青岛及本省,运出货品之销路为陕西、甘肃、河南及本省,估计运出货物约值三百余万元,运入货物约值二百余万元”(77)。就新绛商品流通的情况来看,输入的商品主要来自东部地区,输出的商品主要销往西部地区,这样新绛实际上处在东西部商品中转、流通的枢纽地位。

20世纪30年代以后,随着陇海和同蒲铁路的修通以及汾河水运的衰弱,新绛失去山西水陆码头的地位,商业逐渐衰弱。“(民国)十五六年之交,因水旱频仍,又受战争影响,既感运输不便,销售尤形迟滞,商业大受影响。近年地方虽称安道,但元气屡伤,农林枯窘,商业因之萧条,各业商号既感金融之不易,复受货价涨落之亏赔,多感维持之不易焉”(78)。在交通衰弱、战争破坏、自然灾害等各种因素影响之下,新绛逐渐由昔日繁华的都市演变成一个普通的县城。

祁县、平遥、太谷处在山西东西、南北商路的中心位置。在明清时期,无论是江南各省销往俄罗斯、外蒙古货物,还是西北各省和北京、天津的联系,都要途经祁县、平遥、太谷集散,于是借助于便利的交通祁县、平遥、太谷很快成为山西商业十分发达的城市,以太谷县为例,据《太谷县志》记载,“百货所极,列为市廛,行者不得顾,御者不得旋”,有“小北京”之称(79);在清代道光时期,南北货、东西货,南北商、东西商都和太谷发生联系,太谷与外地的商品批发额占总销售额的80%(80);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县城重修大观楼,仅捐钱的商号就有600余家(81)

从清末开始,祁县、平遥、太谷三县的商业开始不断衰弱。“太谷商业开始兴于前清康乾年间,发达于咸道时代,自粤匪兵焚后,江南一带商业凋敝,影响于该县商号甚巨,因之商业衰弱,厥后太谷钱货各行在各省设分庄者,因便于周转起见,营汇兑之业,即当时操全国金融势力之票号,太谷与祁县、平遥齐名,合称为祁太平之帮票号,民国以后,各有分庄屡被兵匪蹂躏,纷纷倒闭,商业由此衰弱”(82),民国《太谷县志》指出,“商务自清季已行凋敝,改革以来(辛亥革命后),凡外埠设有分庄者,因直接间接之损失,或则缩小范围,或竟停止营业,较之昔日一落千丈矣”(83)

不过,祁县、平遥、太谷的商业,虽然和明清时期相比有很大衰弱,但它们的商业影响仍不可小觑。它们在商业上仍具有和榆次相抗衡的实力。对此,民国《榆次县志》曾有这样的记载:“榆次庙会年共55起,详述于乡聚考中,而城内五月会(俗称城隍庙会),独能万商云集,经月不散,历数百年而无更变者,良由各商终岁所售之品,均赖榆会购入故也。中华民国五年,太谷绅商复籍名,规复改县火神庙会,呈准省长以夏历6月11日为始,延长一月与榆次会期,首尾相厌过半,谷会起则榆会歇矣,于是局绅赵鹤年等群起抗议,公推代表与太谷官绅函商面议,敦请改期,卒以两造顾全,邻谊谷会退后九日,以六月二十日为开会之期,并经两县知事会呈省道各县,立案以垂久远”(84)。从以上记载中我们可以看出,太谷、祁县、平遥的商业虽然已经衰弱,但仍具有和榆次相抗衡的实力。在榆次和太谷的商业竞争中,榆次并不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对于和太谷之间的商业矛盾,榆次不得不通过谈判的方式予以解决。

3.地区中心城市商业的缓慢发展

地区中心城市主要是指一些位于地区中心的运城、忻县、汾阳、长治、临汾等城市。这些城市基本上都属于地区性的行政中心城市。它们地区性行政中心的地位,决定了它们在交通条件、市场需求上,都要比本地区的其他城市优越。受各种综合性因素的影响,这些城市各自成为本地区的商业中心城市。

运城在清代是山西河东道驻地,是一个以河东池盐为主要经济支柱的城市。“运城商业,以盐为主,盐行三省,故为陕豫晋商杂处之地,百货骈集,为晋南商埠”(85)。运城在元代尚是一小村落。在明清时期,随着山西盐商的活跃,运城的商业日渐繁荣,“商贾之懋迁,羁人之旅食,与夫工执业、民赴移者,纷纷然皆都于路村(运城)”(86)。《大中华山西省地理志》指出,“安邑缙绅,运城巨其半,争奢斗靡,建成风习焉”(87)。商业的发达,甚至使运城的社会习俗也为之一变。清末民初时期,运城的盐池贸易逐渐衰弱。“潞盐销地本省外,远及陕豫,近年豫地引岸为芦盐所夺,陕地引岸为花马池所夺,盐法因之一坏,此宜急谋恢复者也,又陕豫两处,均巧立加捐名目,曰食户捐,意谓取之于该省之户,亦滞销之一大原因也”(88)。指出外盐倾销和捐税繁重是运城池盐销售衰弱的重要的原因。运城的池盐销售虽然呈不断下滑的趋势,但仍在山西财政收入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民国时期,为了防止偷露盐税,保障盐池安全,山西省政府曾专门在运城设驻军队对盐池进行保护,“抗战前盐池驻有缉私兵两营(内有骑兵一个连),日伪时期驻有盐警一个大队,抗战胜利后调有税警数百人,昼夜巡逻,严防走私”(89)

忻县位于忻定盆地中央地区,在清代忻县是忻州直隶州驻地。近代时期,忻县的商业处在缓慢发展之中。忻县商业在清代乾隆、嘉庆年间比较兴盛。据忻州旧志书记载:当时务农者十有七八,而经商者十有二三。民国初期,忻县商业有一定程度的发展。当时仅城内就有工商户400余家,经商者2000余人(90)。从1930年开始,忻县的商业开始不断下滑。以民国二十一年忻县的商业为例,当时城内有400余家商号,只留200多家,大多数布店关门,钱庄、当铺全部停业(91)

长治是晋东南地区的商业中心城市。晋东南地区虽然四面环山,交通闭塞,但物产却比较丰富。长治及其周围各县盛产粮食、麻、铁货、潞酒、党参、皮毛、火石等物产。这些县份以长治为中心进行集散,从而使长治成为晋东南地区商业最发达的城市。长治以输出粮食、潞麻、潞酒、党参、铁货等本地的土特产品为主。在输出的众多商品中,潞麻的输出历史悠久,影响较大。潞麻别名大麻,当地人也称麻。早在唐代,潞麻就已行销四海,名冠全国,被誉为“一熟天下贱”。抗战前,曾向日本出口,因质地优良,颇受欢迎,说它是“中国草”。1935年,潞麻总产量达500万斤(92)。潞酒的输出也很有名。如抗日战争时期,曾在长治任山西省第五行政主任公署戎子和就说:“长治地区的潞酒很出名的,畅销豫北、冀西各县。”(93)

临汾是清代平阳府驻地。明清时期临汾的商业比较发达,是当时全国33座最著名的商业城市之一,有“平阳、泽、潞豪商大贾甲天下,非数十万不称富”的说法。从清末民初至解放前,临汾的商业比较衰弱。“清末民初直至解放前的近百年间,由于帝国主义的入侵和军阀、官僚资本的横征暴敛,临汾各县中小商户歇业倒闭者日甚,市场凋敝”(94)。对于临汾商业的这种状况,民国《临汾县志》也说,“临汾人民之实业以农为大宗,商次之,工又次之,近日各业虽有进步,以交通不便,未能竞胜于现今”(95),可见,在近代时期临汾并不是一个商业非常发达的城市。

汾阳是清代汾阳府驻地。汾阳位于碛口通往晋中地区的商业交通要道,历来商业比较发达。“商号遍及城乡,明清时达千户之多”。从清末到民国初年,临汾商业持续发展。“京广洋货发展迅速,除钱铺、银号等金融店铺外,城外有私营商号1000多家,资本约百万银元。县城以鼓楼为中心,东西南北四条大街,店铺鳞次栉比,几无间断”。1930年之后,随着晋钞“毛荒”爆发,汾阳商业受到沉重打击,一蹶不振。“据民国二十四年(1935年)商会统计:县城有商户603户,占全县3938户的15.3%,经商者虽众,但资本已多耗尽”(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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