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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非结构性

时间:2022-09-0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戈夫曼那里,个体的生存行为模式是个体的社会行为表演程式化、既定化和个性化的最终制约力量。并可以进一步发现,“模式”化的语言观念,实际上是一种静态性的分解观念。因为在微观世界的量子事件中,其行为状态无论是波状还是呈粒子状,都最终体现为这一量子事件的运动能量本身。然而,生成世界万物的中和之气又是怎样产生的呢?

美国文化社会学家欧文·戈夫曼在描述人的行为时指出:“身份、地位、社会地位这些东西并不是被拥有,尔后得到展示的物质的东西;它是一种恰当行为模式,是首尾一致的,经过修饰润色的和表达明晰的。不管表演是轻松自如的还是笨手笨脚的,不管是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不管是狡诈的还是真诚的,它们是必须演出和饰演的事情,是必须理想化的事情。”[36]在戈夫曼看来,人的一切生存行为都是自我表演和饰自我表演的行为,但这种表演化(理想化)的生存行为并不是偶然的、故意的或遵循某种客观规律、伦理准则而行为的,而是生存行为表演者自己所独有的行为模式的境遇化敞开。在戈夫曼那里,个体的生存行为模式是个体的社会行为表演程式化、既定化和个性化的最终制约力量。戈夫曼的体察和把握是极为准确的,但同时也令人对此大惑不解,模式化了的东西将是怎样地演变成为行为?模式成为行为的直接支配力量,它将借助于什么而达成?还有,模式支配行为的产生,它自身是否表现为行为本身?一旦要理解这些诸如此类的枝节问题,就会真实地发现“模式”与“行为”的可分离性。并可以进一步发现,“模式”化的语言观念,实际上是一种静态性的分解观念。当我们一旦承受这种静态的分解观念的强加时,我们就本能地看到世界的可分,即物与心、存在与精神、客观规律与意识能动之间是可分的,因而也就很自然地运用诸如“结构”、“模式”之类的语言来表述我们心中所臆想的那种种东西,而不管这些所幻想出来的东西到底与生存的本来状貌及其生命的本来运动相不相符合。一旦我们这样做了,就会在无形中把我们推向认识世界、认识自己的偏离道路。因此,我们必将努力清除这一静态的分解观念,尽可能回避“模式”、“结构”之类的语言。对于有生命的有机体,我们衡量生命的尺度不应该是肉眼,甚至借助于高倍显微镜,也不过是肉眼的扩大而已。我们更不应该用静态分析的眼光来看待世界的万物,并依凭这种观念人为地把世界区分为生命的世界和无生命的世界。我相信世界的生命性,我深信万物的生命性,我记得三十多年前读小学时的那篇有关“桌子和椅子的对话”的课文,这虽然是一篇童话,但在我看来,它或许就是世界的本来状态:无论是从宏观上讲,还是从微观论,整个世界、所有的存在物,都是生命化。这篇童话的作者或者真的领悟到了万事万物的终极依据,即生命在本质上的同一。这并不是奇谈怪论,我坚信人类精神的自我探索会真正求解这些现在还暂时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其实,现代物理学的波粒二像说和测不准原理,不是已经有意无意地为探索这一问题打开了一扇门径吗?按照经典的科学理论,物质的基本结构单位是原子,现代物理学则认为是量子,而量子的表面可分性的背后所蕴含的恰恰在最终意义上或者说在是本质上是不可分解的。在新的实验中,量子结构中既是粒子状又是呈波状,物质的基本结构的粒子性和波动性构成了物质运动的自身因素,也构成了物质在微观领域运动的整体状态。如果这一设想得以成立,那么物质的运动是凭借于外力与它物的相互作用才得以发生的观念将会得到彻底的纠正。

物质是运动的,物质运动将来源于物质自身而不是外力,这一论点有成立的可能,因为如果我们引进“场”的观点,那就不难看出物质的波动性和粒子性的共存本身就构成了物质的量子场。如前所述,在物理学中,“场”是意指事物生成和敞开自身的时空状态,或者说是指物质得以运动的动态整体的形式。“场”是状态与能量的函数,即“场”相对自身所指涉的空间的疆域而言是状态,而它(粒波运行)切割空间的运行则是能量。因此,量子场也即是能量场,或者说生命场。因为在微观世界的量子事件中,其行为状态无论是波状还是呈粒子状,都最终体现为这一量子事件的运动能量本身。“波”和“粒子”都是能量,微观世界的量子事件,从根本上讲是量子内部的能量分布与切割事件,这一能量分布与切割的行为本身即是微观世界的量子化的生命运动过程。量子事件中的波粒二像运动,并不是规则的、周期性的(这一点,普利高津学派所创立的演化的物理学做了更进一步的证明),这样才形成了微观世界的量子跃迁。量子的跃迁性,构成了测不准的第二个基本要素。这就揭示了物质世界的测不准性,不仅仅在观测工具(包括观测主体)的干扰性,还在于物质世界自身的能量化,在于物质本身的生命化,或者说在于一切物质的最终基体都是生命化的能量本身。物质(即生命)的运动的终级动因不是来于外部(外部力量只是一种程度不同的推力或拉力),而是来于内部——即作为波能量和作为粒子能量的相互作功。这不能不让人想到中国古典哲学对自然宇宙、对生命万物的基体与活化生成的最简单解释:“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名之曰道。”[37]“道”是一种原始物质,在天地万物形成之前就已经存在,混混沌沌,不生不灭,不知道该怎样称呼这种物质,勉强给它定名为“道”。万物由道而产生,“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38]。道是最基本、最精微的物质,为天地万物之根源,是不能再分割的统一体——元气,是其演化宇宙万物的纯粹基因(用分形理论看,叫做分形元),它“其大无外,其小无内”,充塞天地,乃在于道首先生产出混沌的原始物质(或者说精气),即“道生一”,混浊的原始物质(精气)又生出了阴阳二气(即“一生二”),阴阳二气生产出中和之气(即“二生三”),而中和之气生成着世界万物(即“三生万物”)。然而,生成世界万物的中和之气又是怎样产生的呢?是产生于阴阳二气相交通的结果,而阴阳二气又禀承于元气(即混沌初成的精气)。这里涉及到了一个最为根本的概念,“气”,什么是气?通俗地讲,气即是力,气即是能量,气即是物质的最基本形态。中国古典哲学中的“元气”、“精气”、“气”就相当于现代物理学中的“量子”,而精气所生的阴阳(即一生二)则类似于量子事件中的波与粒子。量子力学认为量子事件的波粒二像运动(即生命的微观运动)是测不准的;而中国古典哲学也认为“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恍兮惚兮,其中有象;惚兮恍兮,其中有物”[39]。这里的“物”、“像”不正是“波”、“粒子”;而“波”、“粒子”,不就是阴、阳吗?在量子力学那时里,由于观测工具的参与,由于生命内部(能量)的互为干扰性,纯粹客观的、确定性的世界(无论是微观还是宏观,因为事实上量子理论的微观突破而由此开辟了一条通往宏观的道路)是不存在,完整的世界状貌是主客体的相互参与,确定性与非确定性的相互补充。而中国古典哲学强调“负阴以抱阳”,才能“冲气以为和”,并且只有“冲气以为和”,方能生成万物,生长万物。质言之,只有负阴以抱阳,万物才能正常生长,宇宙万物、天地山水才能正常运转,人才能健康生存,因为“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杀生之本始,神明之府也”[40]。所以,“一阴一阳之谓道,偏阴偏阳之谓疾”[41]。社会、自然、万物都是如此。正因为此,量子力学的创始人玻尔才这样无限挚诚地说:“为了与原子理论的教程作一类比——(我必须转向)这样一些方法论问题,如来佛与老子这样一些思想家早就遇到了这类问题,就是在存在这幕壮观的戏剧中,如何使我们既是观众又是演员的身份能够协调起来。”[42]而J.R奥本海默则更精辟地指出:“在原子物理学的发现中所表现出来的——关于人类认识的一般概念……就其本质而言,并非我们根本不熟悉、前所未闻或者完全是新的。即使在我们自己的文化中它们也有一定的历史,而在佛教和印度教的思想中更具有中心的地位。我们所要作的发现只是古代智慧的一个例证,一种促进和精细化。”[43]

由此不难看出,量子论者,尤其是玻尔为什么始终把量子理论看成是一种认识论和方法论思想的原因。量子理论作为一种认识论和方法论思想,不仅仅是对某物某事某门学科而论,而是为整个人类生活以及人类对自然宇宙和生命世界现象的观照,提供了一种更具有普适性的认知工具。当我们把这种现代科学思想纳入人类古代智慧中来比较对照,就不得不痛苦地面对生命,对生命作更新的更符合生命本质状态的解释。什么是生命?生命即是状态与能量的互为生成与消失,空间运行的状态性和切割空间的运行的能量性,构成了生命的自身基础。以量子为例,波现象的产生是空间化的粒子(能量)运行,粒子现象同样是空间化的波(能量)运行,而波粒的(能量)空间运行本身也即是对(量子)空间的切割。因此,量子运动(即波粒共生现象)也即是量子生命状态和量子生命能量的共生性运动。这一运动就叫做量子场,或者准确地说叫量子生命场。因此,所谓生命,也只不过是场的消长运动而已。这就是一切都是生命的有机体的基本看待的道理所在。

我之所以在前人智慧的观照中对生命作如此看待,是期望我们在有限生存中力求做到去生命地看待世界、看待社会、看待自己和他人。所谓生命地看待世界、社会、自己和他人,就是状态地和动态生成地去看待所看见的一切。因此,当我们进一步描述语义场自身时,我们才体悟到它的能量化的运动状态风貌,而不是什么结构、模式、层次、共时性与时历性等等东西。为了沟通起见,我把这一能量化的运动状态风貌简称为语义状态。语义状态是语义场的自我消长运动的整体风貌,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它如同一张自我伸张的网,有纲,有目,有网面。这“纲”就是语义场的语义硬核,我们把它称之为语义核;这个“目”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网结”,我们把它称之为语义场的解释因素;这个“网面”即是语义场的语义能量所播散、所辐射的广度,我们把它称之为语义场的语义域。而语义状态即是语义场在人的生存行为运动中所呈现所敞开的生命状态。语义状态又有点近似于运动于空中的降落伞,套住人的为人所紧紧把握住的那一端刚好是语义场的语义核。当人不发动具体的生存行为时,恃有他的语义场也就近似于抛在机舱角落里待用的降落伞一样,只有当人在生存地行为中时,语义场才产生自己的功用。但有所不同的是,降落伞不管是待用还是使用时,都是有形的,而语义场则始终是无形的,它必须得凭借另外的形态——语言而才可获得敞开。降落伞的功用是其使用者获得其目的性的行为结果,于此之前他是与人相分离的,而语义场作为一种特定的语义状态却始终同一为人的生命及其生存行为,而只有当在人的生存行为中,人们才可以通过语言而透视到它。如下图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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