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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思维·方法

时间:2022-09-0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智慧与思维的关联 智慧既是整体理解的普遍指涉性,也是个人性、个性化和人格化的。智慧的个人性、个性化和人格化,铸成了智慧与思维之间的联系:智慧与思维之间的密切联系,最实在地表征为一种智慧形式背后总是蕴含了一种特定的思维方式。也就是说,智慧是思维方式的展示形态,思维方式是智慧生成的动力力量。这种思维方式是以“心灵”为圆心,以人、生命、宇宙互涵的动态场世界为圆周的体认方式。

智慧与思维的关联 智慧既是整体理解的普遍指涉性,也是个人性、个性化和人格化的。智慧的整体理解的普遍指涉性,形成了经验智慧、超验智慧、先验智慧之间的关联性:经验智慧源于实践操作,指向的是特定对象,因而,经验智慧构成了类的认知智慧,它的整体理解的普遍指涉性局限于类对象领域。超验智慧源于心智的灵动力,指向的是与对象之间的关联性,因而,超验智慧构成了人与自然之关系的认知智慧,它的整体理解的普遍指涉性扩展到世界关系领域。先验智慧源于心灵的全面敞开,指向的是人、社会地球生命、自然的共存共生性,因而,先验智慧构成了存在的领悟智慧,它的整体理解的普遍指涉性达向了世界存在的整体领域。先验智慧为经验智慧和超验智慧生成何以可能和怎样生成提供了存在论依据,同时也为一切形式的经验智慧和超验智慧构建起视野背景和方法论视域。

智慧的个人性、个性化和人格化,铸成了智慧与思维之间的联系:智慧与思维之间的密切联系,最实在地表征为一种智慧形式背后总是蕴含了一种特定的思维方式。也就是说,智慧是思维方式的展示形态,思维方式是智慧生成的动力力量。相对地讲,经验智慧生成的内在思维方式是对象性思维方式,其思维的动力学是局部动力学:庖丁解牛的出神入化、卖油郎的度量之功、百步穿杨的骑射之艺,都体现其娴熟的技艺智慧,这些娴熟的技艺智慧源自于对特定对象的持续而艰苦的训练方能达成。经验智慧的生成,一是要有具体而恒定的体认对象;二是要对思维予以重复训练,以达到强化提升与娴熟之目的;三是需要专一而心无旁骛。这三个方面的要求使经验智慧之思维方式形成极强的内聚特征和自恃品格,从而形成经验智慧的生成与运用具有极强的自恃性和排它性。正是这种自恃性和排它性,又促使经验思维方式逐渐丧失内在的灵动活力和自我反思的品格,从而达向一种浅表化,并形成一种浅表化的反射性功能,即凡事不加审视和再思考,自发启动自恃化的经验模式来框架和体认新的事物。所以,经验智慧具有反射性思维功能,其全部的认知活动,均以已有的经验为起点,并最终回归已有的经验,增强对已有经验的强化与固着。经验智慧的这种体认倾向由此形成它的基本价值诉求,即经验智慧始终是以过去和已有为准则、为尺度的,它是一种后视性的思维认知方式。

超验智慧生成的内在思维方式是关联性思维方式,其思维的动力学是整体动力学。但这种整体是人本整体,即一切有关于事物之间的关联性,最终都起因于人而最终回归于人的关联性。因而,这种性质的整体动力学只相对特定认知对象的局部动力学而论,但它相对存在整体来讲,却仍然是一种局部动力学,是一种关于存在世界的局部动力学。

关联性思维方式如同对象性思维方式一样,是建立在二元分离的类型化观念基础上的,并且它比对象性思维方式更突出其二元对立观念。关联性思维方式在展开自身认知功能之时,总是要以越来越多的对立形态或存在的对立状况为思维出发点,超越经验智慧所确定的界限,发现其二元对立背后的关联性,从而达向对二元分离的统一体认与把握。这是超验智慧的内在思维路向与方式规定性。因为超验智慧是指超验的智慧,“超验的”(Transcendent)一词源拉丁文trans(超越)和scandere(攀登、上升),其意为胜过、超越,或与某种界限分离,它与“内在的”相对,因而,“超验的”是指超越某种决定性的界限而存在的东西。[7]具体地讲,超验是对经验的超越,因为经验设定了具体的对象的域,对经验的超越,就是对经验所设定的具体认知对象域的超越,达向对象与对象之关联领域,去体认和把握对象的关联存在事实,而这种关联存在事实恰恰又成为具体的对象存在的决定性事实。但是,这种对经验——或者说对特定对象的超越所获得的整体体认和把握到的东西,并不是存在事实的内在的东西,而只是其相互关联存在的那个东西。康德曾经对超验有其具体的解释,他认为超验具有两层含义:一是指那些超越可能经验界限的原理;二是指超越可能经验界限而存在的“物自体”。康德关于超验的两种意指,都强调超验是对经验的超越,却为人们提供了两种不同的超验认知途径:前者是指突破经验的界限而追求对经验域之外的认知原理或知识生成原理,具体地讲,即认知人的认知何以可能的最终条件、依据、方式;后者是指突破经验的界限而体认经验对象之外的“物自体”,即事物(或对象世界)是以何种方式而自存在的?康德认为“物自体”的世界是不可认知的世界,而人的超越经验界限而认知的世界是可认知的世界,因而,康德所努力的方向是前者,由此形成他的三大理性批判,并结出认知的最高超验智慧成果:人作为唯一的目的,通过自我生成与自我确立的理性力量、理性方式既能为自己立法,也能为自然立法。康德的这一超验思维路向,事实上构成了现代哲学的恢宏方向:胡塞尔的现象学就是沿着这条路子去重新探究如何突破经验界限而追求经验域之外的内在认知原理和知识生成原理。他之所以把“意向性”问题作为整个哲学重建之清扫工作的核心问题,就在于在他看来,意向性“内在的超验性”,这种具有内在超验性的意向性活动,能够把并非作为意识内容的我们的单调对象联系了起来。换句话,意向性活动本身具有对经验的超越性,它的对经验的超越性这一倾向构成了重新把分离的意识主体——人与意识对象——联系起来而构成一个关联的整体,使人的超越经验的体认变成可能。

总的来讲,经验智慧和超验智慧都是人的智慧,它所呈示的对象性思维方式和关联性思维方式,都是以“人”为圆心、以人之外的对象事物为半径的体认方式。因而,对象性思维方式依赖于经验展开自身并最终要回归于已有的经验;关联性思维方式要借助于经验但绝不依赖于经验,即它要超越经验的桎梏而达向对经验的重构与创造,但这种重构与再创造的经验绝不是具体的对象性的经验,而是关于对象与对象之关联性质的经验,或者如同海德格尔所讲的那样,是整体经验,这种对于整体作为整体的经验,最终指向对作为整体之部分经验注入源头活水与血液。

与此二者根本不同的是先验智慧,它所蕴含的思维方式,是一种共在共生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是以“心灵”为圆心,以人、生命、宇宙互涵的动态场世界为圆周的体认方式。当然,在这里有必要区分“心智”和“心灵”这两个概念。如上所述,超验智慧是心智化体认的智慧,这里的“心智”,是指人心之理智。人心之理智,是指人心中盛装的是人这个自我,因而,所谓心智,是指以我(即人自己)为本体的。赫拉克利特说“我寻求我自己”,因为“人人都具有认识自己和健全思想的能力”[8]。普罗泰戈拉讲“人是万物的尺度”,苏格拉底劝导世人要以认识自己为目的,柏拉图把本体的世界确认为“相”,亚里士多德在形而上学层面把智慧规定为理智的德性,康德通过“意志自由”而构建三条绝对命令,费希特强调“本原自我”,胡塞尔探讨以“意向性”为轴心的生活世界,以及海德格尔的“此在”论哲学,都不过是以人自己为本体的,或者说,这些所有的哲学思想,都是其心智化体认的哲学。心智是人这种目的性的生命物所独有的,它是人这种无目的的合目的性的生命物在获得了人质化的觉悟之后的目的性产物。“心灵”则不是人这种生命体所独有的,它是所有生命、全部的存在者——包括大地、自然、宇宙——等等都具有的。人的心灵不过是自然宇宙整体创化时对个体生命的内驻形态:自然宇宙在创化自己的心灵的同时创造了所有存在者、一切生命形式以心灵,人的心灵亦是这种创化运动的杰作。心灵构成了自然宇宙与万物生命之间的原始血缘通道,亦构成自然宇宙与万物生命以及生命与生命、存在者与存在者之间能够互涵共生的内在依据,也是自然宇宙与万物生命在互涵共生中创化的整体动力场的动力源泉。自然宇宙在创化进程中对物种生命的心灵的创化,使人这种弱小的生命物种在其自我进化之旅中将自然心灵融铸成人质化的心灵,提供了可能性。人类物种在进化之旅因其各种偶然的因素的整合激励而获得了人质意识,其自然心灵升华为人的心灵,并由其人质化意识而引导人的心灵向外部世界张望,从而生成构建起人的心灵镜像,生成出以心灵为镜的认知视域,即心灵镜像视域。诚然,当人这种生命物获得人质化的觉悟而产生属人的心灵镜像视域,但其镜像视域化的心灵,并未因心智的产生而自毁自身,它仍然构成人的生命的内形体,保持着与自然宇宙、万物生命以及所有存在者之间的血缘通道和动力源功能。亚里士多德讲,人人具有形而上学的天赋,其实说的是理智的德性,但真正的形而上学天赋,就是生命的这种与自然宇宙同一、与万物生命连体的心灵功能。这种与自然宇宙同一、与万物生命连体的心灵功能,是先验智慧之共在共生思维方式得以产生的可能性条件;而以人、生命、宇宙相互涵的动态场世界,则构成了先验智慧之共在共生思维方式的整体领悟对象。

智慧·思维·方法三者的联系 客观论之,思维方式生成智慧。对象性思维方式生成经验智慧,它的动力学原理是人本中心论的局部动力学原理,由此思维方式所生成的经验智慧方法论,是经验理性的归纳—分析方法。关联性思维方式生成超验智慧,它的动力学原理是人本中心论的整体动力学方法,由此思维方式生成的方法论,是思辨理性的观念演绎方法。共在共生思维方式生成先验智慧,它的动力学原理是宇宙主义的生命—人本动力学原理,即整体动力与局部动力的整合原理,它追求局部动力学向整体动力学的实现和整体动力学向局部动力学的完成,由此思维方式生成的方法论,是生态化综合的整体领悟方法。

当我们从整体上廛清了智慧、思维、方法三者的关系。再来看由这三种思维方式所生成的三种智慧形态和方法形态,它们在认知上的差异性。

老子讲:“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9]过去我们大都认为老子是反智慧的,其实,这都在于我们对智慧的混沌看待。因为老子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反智慧者,他所反的是经验智慧和超验智慧,而要追求的却是先验智慧。何以要如此讲呢?在老子看来,人一旦产生心智,则必然生成心智化的体认智慧,这种心智化的体认智慧,包括经验智慧和超验智慧,就会构成对心灵的蒙蔽,阻碍人对共在共生的世界本身的整体领悟。所以,老子主张“绝圣弃智”[10],即抛弃经验智慧和超验智慧,其具体办法就是弃学为道,因为“为学日益,为道日损,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11]。唯有如此,人才能回返其与自然宇宙同一、与万物生命连体的大智慧存在,这种大智慧存在就是“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12]

读老子的如上智慧之论,你完全可以感受得到老子的独特和伟大。应该说,老子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哲学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智慧存在者,他早在几千年前就发现了智慧的不同形式,并体悟到在认知上的根本差别。客观地看,经验智慧、超验智慧、先验智慧,此三者之间存在着很大的思维认知差异,尤其在认知水平上,存在着截然不同的层级性:经验智慧是对象性思维方式,它能给予人们提供的是“瞎子摸象”的方法,所以,人们一旦用经验智慧来感受存在或解释事物时,如同没有眼睛的瞎子,只能以有限的经验之“手”去触摸(所认知的)对象或世界,因而其认知域度就只能是经验之“手”所涉及的范围,并且往往视而不见其真正的智慧之光。超验智慧是关联性思维方式,虽然它强调了以人为圆心、以人与对象的关联为半径的整体性,但它所能给予人们提供的思辨理性的演绎方法,往往使人坠入观念思辨的云雾之中而不知所云,由此形成一种“雾里看花”的美丽与虚幻,最后清醒过来时,仍然是雾是雾,花是花。更重要的是,无论是其对象性思维的经验智慧,还是其关联性思维的超验智慧,都必须要用心才能得来,并且只有用常心才可能不断得到智慧。而老子则认为,“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这样的大智慧,只能是不用心智的(即“无常心”)的智慧。

老子颖悟到经验智慧和超验智慧的方法论局限和认识论缺陷,而主张先验智慧,这是异常高妙的。但是,老子绝对对立地看待经验智慧、超验智慧与先验智慧,亦不失为一种遗憾。人从动物界走出来而成为了有别于动物的人,获得了人的心智,自然要发挥其心智的功能而谋求生存,探索观念,因而,经验智慧和超验智慧必不可少。如果没有经验智慧的激励,不可能产生超验智慧;如果没有经验智慧和超验智慧的局限与桎梏,则不可能激活心灵而发挥其天赋的形而上学潜能,获得共在共生的思维方式,形成生态化综合的整体领悟方法,从而引导人类充分发挥其经验智慧和超验智慧之优势,而避其所短。先验智慧强调共在共生的思维方式,主张整体动力学与局部动力学的统一,就是实现对对象性思维方式和关联性思维方式的整合,这种整合即是把经验智慧与超验智慧统合为领悟主义的直觉体认方式。所以,生态化综合主张,在人间智慧的求索进程中,人既应该“无常心”,也应该“有常心”。“无常心”者,意指不应该囿于心智来看待生变不已的事物、生变不息的生命和生变不息的世界;“有常心”者,意谓人应始终胸怀一颗共在共生的整体领悟之统合直觉之心来生存与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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