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造银行财团

第五节　打造银行财团

如果一项行动会引起世界的注意，又可能被提出质疑的话，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轻举妄动。

——朱尼厄斯.斯宾塞.摩根

对于银行财团而言，任何一个伦敦望族都可以展开一卷辉煌的国家贷款记录，罗斯柴尔德家族曾资助威灵顿的半岛战役和克里米亚战争；巴林银行除资助路易斯安那购地外，还在滑铁卢战役之后，资助法国偿还战争赔款。商业银行承担着管理国家事务的职能，这使得银行的地位不断提升，获取了利益也赢得了声望。对于罗斯柴尔德和巴林家族的精英世界，朱尼厄斯·摩根也心向往之。J.S.摩根公司做传统的几项业务，如中国茶生意和铁轨生意，只能赚取有限的利润。皮博迪去世之后，朱尼厄斯急需补充资本，与老牌银行罗斯柴尔德和巴林家族相比，朱尼厄斯的资金还是相当不足，他希望拓展业务，跻身融资财团的前列，与其他银行财团并驾齐驱，但是在业务的挑选上朱尼厄斯十分谨慎。他曾告诉儿子约翰·皮尔庞特·摩根：“如果一项行动会引起世界的注意，又可能被提出质疑的话，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轻举妄动。”1870年，朱尼厄斯对政府融资的好机会来了，那就是战争。9月，普鲁士军队在色当打败了法国军队，活捉拿破仑三世，并围攻巴黎城。法国政府官员宣布成立共和国，然后撤退到图尔，成立了临时政府，临时政府需要资金购买军备与普鲁士抗衡，因此想要通过融资的方式在英国获取资金支持。当时，普鲁士宰相奥托·冯·俾斯麦想在外交上孤立法国。当法国官员们到伦敦寻求融资时，俾斯麦搞了一次宣传运动，叫嚣说普鲁士取胜将让法国拒付贷款。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资金充足的法国在19世纪很少像这样需要向外筹资。巴林家族已经向普鲁士发放了贷款，不想因为与法国有交涉而破坏与普鲁士的微妙关系；罗斯柴尔德家族则认为法国胜利无望，根本不想发放贷款。英国伦敦金融区因墨西哥和委内瑞拉的债务拖欠而焦头烂额，没有人敢冒大风险发放国外贷款。朱尼厄斯闯了进来，他决定向法国发放1000万英镑，相当于5000万美元的银团贷款，以债券的形式发放。而朱尼厄斯的美国银行家身份也符合法国人的期望，因为这样他们就更可能购买美国的武器。

这一决定显示了朱尼厄斯的敏锐眼光，这也是朱尼厄斯将J.S.摩根银行发展为银行财团的第一步。由于与交战方合作，而法国又面临着战败的危险，因此为法国提供贷款是一项十分冒险的行为。当时在欧洲融资方面的一项创新增强了银行家的权力，进行融资行为需要通过辛迪加（法语所称的“大银行”，指银行的精英集团）来运作，这些银行不单独发行债券，而是把资金集中起来，共同承担风险。摩根牵头的辛迪加以85点出售债券，以抵御向法国贷款的巨大风险。这意味着债券以85点发行，日后法国需按照100点回购，以15点的高折扣吸引公众购买债券。当时法国人觉得这种贬低他们的条件是对他们的敲诈勒索，但事实证明朱尼厄斯并没有夸大风险，1871年1月巴黎陷落后，又爆发了巴黎公社革命，债券从80点跌至55点，朱尼厄斯不顾一切地购买债券扶稳价格，几乎搭上了所有的财产。而事实证明朱尼厄斯的决定没有错，虽然法国战败，但法国并没有像俾斯麦预料的那样拒还贷款。1873年，法国人就按债券面值100点，提前偿还了债务，这为朱尼厄斯带来了一笔横财，相当于净赚了150万英镑之多。公司的资本大大增加，他也跻身于政府融资对象的名单，成为英国金融界的巨头，朱尼厄斯在打造摩根财团的道路上高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