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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结果和讨论

这部分内容主要阐明假设验证结果，亦即论文的主要创新。一般论文都标以“结论”之名，这也可以。但要明确，结果（results）和结论（conclusion）的内容还不是一回事。结果应描述数据处理和分析（即实证过程）的结果，并与研究假设进行比较，尽管分析结果是围绕研究者的假设展开的，但结果的描述还应该避免主观的议论，摆事实、数据和论据，强调论证过程的客观和科学性。至于研究者对此结果的看法和议论，则留到随后的结论中。同样的研究结果，不同的研究者或读者可能引伸出不同的结论。结果表述中也包括与同类分析结果的比较，揭示与前人研究工作的差异，衬托出本研究结果的创新之处。

结果和讨论都放在结论一节，在写法上，还得分清两者的不同要求，分两段表达，一段是“中性”地叙述验证和论证结果，再一段作者可表达自己对此结果具有的理论和实际价值的看法。结论和摘要一样，评阅者必看。评阅者一般不会逐页逐句去阅读全文，最后才看结论，往往是先阅读摘要、结论，然后才去翻阅主体内容。评阅者阅读摘要和结论后，脑海中如能对该论文的创新点形成印象，并初步认为创新点明确、适当和有价值的话，表明结论撰写成功。然后，评阅者就会细看某个或几个创新点的论证内容，如认为论证过程成立，再浏览一下其他内容便可握笔写评语。可以这样说，评阅者阅读了两个小时甚至更短时间就敢下笔写评语的话，这篇论文大体够得上佳作。如果花费阅读的时间越多，就说明评阅者掌握的肯定“证据”不够，要去细读、反复读，这多半是写作有些问题，或者创新点提得不明确，太抽象，或自己的贡献与前人工作分不清楚，等等。一般来说，评阅者给出低评价的词句会特别慎重，尤其目前博士生“宽进严出”还暂时难以办到，如提出否定意见，后果太严厉，对博士生的压力太大，直接影响其就业和前途。一篇即使不大合格的论文也得尽量找出肯定之处，但又不能太违心，因此要多花时间。当然，评阅者阅读论文的时间和论文质量呈负相关，这个假设还有待验证。至于评阅者从事同一领域的研究工作，从研究角度来钻研阅读这篇论文，那是另一回事。

结果部分宜开门见山地列举本文的主要创新点。一篇论文的主题最好是一个，结果部分列出的创新点可以按假设树的第二层次甚至第三层次的假设来写，有3～4个创新点就很不错，其实，分量重的话一个也就够。不要把论文做的所有工作再在这里逐章罗列一遍，也不要在一个创新点内把联系不密切的内容都写进去。

创新点实际上就是问题阐明部分的假设，只是已经过验证，表述方式不同，结果中的创新点和摘要中的创新点应该一致。结果部分的基本内容可由摘要和各论证章的小结组成。

结论部分包括分析结果的理论和实际意义（theoretical and practical implications）的讨论，如对现有某种理论的修正或补充，对分析方法的改进以及对管理实践的作用等。从结果引申出结论时容易出现“过度引申”（over-generalized）的情况。例如，因变量（效率）输出的显著性试验结果，采用操作方法A的第一组的平均数比采用操作方法B的第二组的平均数明显要高，可以据此得出结论，操作方法A比操作方法B的效率要高，并支持原来的假设，这是合理的推论。“过度引申”得出的结论指不能从分析结果逻辑地推论出来，例如，分析结果证实新职员经过半年专人指导，其业绩比没有专人指导的新职员要好，如据此得业绩好必定要专人指导的结论就是“过度引申”。至于有些将企业为对象的管理研究结果，得出适用于学校、政府部门管理的结论，那就是更明显的过度引申。要用分析结果的实际内容来说话，不要抽象地使用“重大突破”、“重大创新”之类的言词。即使是理论上的突破，只要把突破之处描述清楚，自己不说，同行自有评论，这倒不只是谦虚。人难自知之明，过分自信是人性弱点之一，加之个人信息有限，自己的研究成果只有经过实践和时间的检验才能作出客观的评价。诺贝尔奖金的获得者，还没有谁在发表得奖成果和著作时就宣称它的重要意义已达到获诺贝尔奖金的水平，许多人当得知获奖时还难以置信。倒是有不少声称自己的理论如何空前绝后的人成了昙花一现的人物。

结论中还可提出在本研究基础上有待进一步研究的问题和建议，有些论文中最后提一句：“显然，还有许多问题有待深入研究”，或再列一个问题清单，这些说法都符合事实，但无甚意义，须结合本论文工作实践，特别是存在的缺陷和不足，提出进一步研究的设想和建议。然而，对于这些设想和建议，在博士论文中也不用多费笔墨，因为评阅人的评价意见不大会受这些内容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