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自由的主体

一、学术自由的主体

从可能性上讲，所有的人都有可能去从事学术活动，成为学术自由的主体。但从现实性上看，并非所有的人都在实际从事着学术活动，特别是将学术活动作为实现自己生命意义的职业而加以追求。因此，对学术自由的主体有不同的说法。一种是将学术自由的主体限定为教学和研究机构中的教师和研究人员：“一切学术研究或教学机构的学者和教师们，在他们研究的领域内有寻求真理并将其晓之于他人的自由，而无论这可能或给当局、教会或机构的上级带来多么大的不快，都不必为迎合政府、宗教或其他正统观念而修改研究结果或观点。”^[24]二是认为学术自由的主体是教师和学生，如“学术自由指教师的教学与学生的学习，有不受不合理干扰和限制的权利，包括讲学自由、出版自由及信仰自由”^[25]，“学术自由指教师和学生不受法律、学校各种规定的限制和公众不合理的干扰而进行讲课学习、探求知识及研究的自由。就教师而言，学术自由的基本要素包括：可探讨任何引起他们求知兴趣的课题；可向他们的学生、同事和他人发表他们的各种发现；可出版他们搜集的资料和得出的结论而不受限制和审查；可用他们认为恰当的符合业务要求的方式进行教学。对学生而言，学术自由的基本内容包括：可自由地学习感兴趣的学科；可形成他们自己的论断和发表他们自己的意见”。^[26]第三种主张认为，学术自由的主体是专业上合格的人士，实际上就是指的专业人士，如“学术自由是指专业上合格的人士在他们所胜任的学科中自由地调查、讨论、发表或教授他们所认为的真理，而不接受宗教或政治的控制和权威的许可，除非这种控制是职业道德标准，除非这种权威是在有关学科中用来证明真理和结论的合理的方法”。

大学生可以成为学术自由的主体，上述定义均给予了明确的肯定。德国1976年的《高等学校总法》规定的研究自由、教学自由和学习自由中，学习自由就是指的大学生的学习自由。^[27]联邦宪法法院也曾在判决中指出：“只要大学生愿意并有能力参与学术上学习，则亦得享有基本法第5条第3项第一句之基本权利。”^[28]但对大学生作为学术自由的主体，认识上是存在分歧的。大学生之所以能够利用大学的设施，系由于大学的教授和研究者具有特别的学问自由与自治的结果，其即便享有一定的自治与自由，也不过是教师学术自由的“反射性利益”。^[29]更何况，教师的教学研究负有学术自我负责的责任，向有学术资助和自治的能力，而大学生更多的时候扮演的是学术过程参与者的角色，而且不负任何学术责任，因此，不属于学术自由的权利主体，充其量为宪法选择教育训练场所的工作自由权所包含。^[30]

将教师和学生作为学术自由的主体，凡承认学术自由的国家基本上没有什么异议，争论的焦点主要在于：大学以外的中小学教师和学生是否享有学术自由，或者说能否成为学术自由的主体。对此问题，在日本，宪法规定的学术自由在适用于中小学的教师与学生方面应受到限制是得到承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