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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语言大众传播的创造性

时间:2022-04-27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有声语言大众传播之中,“新”本身不是目的,我们不是为了创新而进行大众传播的,而是通过大众传播,我们发掘出生活之深、之新,满足了主体的内在需要,找到了某一最佳的表达方式。但是,在有声语言大众传播中,关切则是创新的前提和直接诱因。

三、有声语言大众传播的创造性

在广播电视传播实践中,有人创造性地主持,有人模仿性地主持,有人被推动着主持。创造性的有无和程度,体现了有声语言大众传播的品格和境界,反映和决定着有声语言大众传播生命活力的丰盈和枯竭的状况。

对于有声语言大众传播来说,一方面,创造是主体的标志,也是主体发展的需要;另一方面,在这个前提下,它也是传受双方的需要,从而有利于传播的实现。创造既是主体生命活力的体现,也有助于主体生命活力的实现,是传播主体生命活力的积极结果,也是有声语言大众传播内在生命力的典型表现。因此,创造就成为有声语言大众传播生命活力的根本所在。

1.有声语言大众传播中创新的相对性及其实质

一般来说,创造是新的内容或形式、新的结构或功能的生成。但是“新”是相对的,发明是“新”,发现也是“新”。在我们的生活中,“新”不一定意味着一个全然不同于现实的事物的诞生,恰恰是在最平常的生活中我们能够发现最不平常之处。世界中人类所未知的东西于我们是“新”,他人的生存(生活状态、思想状态)于我们是“新”,自我身上未曾察觉的东西(优点、缺点,尤其是价值)于我们也是“新”,而他人于我之“新”反衬、触动或唤起了自我身上的未知的有价值的东西则是更为常见、更为内在的“新”。“新”不是“天外来客”,它就在我们身边,需要我们以敏感、热情和智慧去感受它、发现它、创造它。因此,创新既是挖掘、寻找、追求、创造,需要外在于我的新的事物的出现;创新也是新鲜、惊奇、感触、感动,需要内在心灵的敏感而活跃的参与。

在有声语言大众传播之中,“新”本身不是目的,我们不是为了创新而进行大众传播的,而是通过大众传播,我们发掘出生活之深、之新,满足了主体的内在需要,找到了某一最佳的表达方式。创新就是发现事物被隐藏或被忽视的规律及与其相一致的表现形式。

2.反定势

创造在当前大众传播中的当务之急是反定势。

首先要指出的是,我们这里的定势不同于心理学意义上的定势,心理学意义上的定势是一种常见的心理状态,对人的选择性注意和心理保护在一定程度上还具有积极的意义。我们所说的定势主要是语言学意义上的,它主要指话语主体受已有的特定语言样式的影响或自我经验的制约,形成的话语表达上的重复性或程序化。主体活动中的重复性及其内含的固定程序,如果泛化为一种保守的行为模式,就会阻碍创造性思维和实践,妨碍人的个性发展。

有声语言大众传播的定势多表现为语辞上的套话连篇、语气上的呆板生硬、手法上的千篇一律、心态上的无动于衷、状态上的僵化消极……轻车熟路、以不变应万变都是典型的心理定势、表达定势。

定势在形成以后,可以保持一段时间,并对随后的有意识的体验、行为发生影响。定势能够形成一种对外界各种因素作选择性反应的准备,借助于这种准备性,活动就可以按照应有的目的方向持续进行,并对没有进入自己准备范围的其他因素加以抑制,这被抑制的恰恰就可能是那些创新或引发创新的因素。定势最为可怕的不是它的“被意识到”,而是它的“没被意识到”。潜意识中的定势对于主体的威胁更大。

定势产生的原因。形成定势的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有认识上的原因,一些传播主体对播音主持理论和实践有误解,并先入为主,导致走向歧途。也有主观的因素。有的定势的形成有传播者自身惰性的因素,也可能是惯性使然。先说惰性,一些播音主持工作者,基本上能完成任务,但是对于创新缺乏热情,有的人忙于本职工作之外的事情,有的人则觉得这样已经对得起自己所领到的薪酬,总之就是维持现状、得过且过;再说惯性,有的人一开始做得不错,得到了一定的认可,于是对当前的状态心满意足,不求“更上一层楼”,以为以此“御敌”,可以无往而不利,“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不知不觉间“不进则退”,积极的状态逐渐演变成维持现状,并进一步演变成消极怠惰。由着惯性发展下去,惯性也就成为惰性,对成功的满足也就成了创新的“包袱”。对这样的人来说,马斯洛的话也许真如醍醐灌顶,“对现实世界的良好顺应,意味着人的割裂,意味着这个人把他的后背对着他的自我,因为它是危险的。……这样做他的损失太大了,因为这些底蕴也是它的一切欢乐、热爱和能力的源泉;而且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它们也是创造的源泉。为了保护自己而不去反对自我内部的地狱,结果也就把自己同自我内部的天堂割裂开了。在极端的情况下,我们就成了平庸的、密闭的、僵硬的、淡漠的、拘束的、谨小慎微的人,成了不会笑、不会欢乐和爱的人,成了愚笨的、依赖他人的、幼稚的人了。他的想象,他的直觉,他的温暖,他的富于感情,全部逐渐被扼杀或被歪曲了。”[35]一味适应现实、维持现状,表面上省力、省心,也不必忍受必须面对自我、超越自我的痛苦,但是惰性、惯性在“保护自我”、“充分利用现有资源”的同时,也会让自我日趋平庸,丧失想象力和创造力,失去生命的活力。

3.关切是创新的前提和诱因

创新的根本动力当然主要来自于人生存发展的需要,来自于主体对自我实现的追求。但是,在有声语言大众传播中,关切则是创新的前提和直接诱因。关切是主体对环境和事物的现状进行主动、深入的考察、探究和评估,在与理想标的比较中发现差距,并在进一步的实践中力求完善的态度及活动。关切的要义是负责任、有追求、有热情、想办法。关切首先表现在对受众真正需求的了解和把握上,只有真正知道受众之所需,才可能找到满足受众需求的合适内容。关切还表现在对表现形式的考察、揣摩和选优上,知道了受众之所需,还要找到与内容相适切的表现形式。关切意味着敏感的觉知、向上的追求、积极的探索,因而也是创新的先决因素和直接诱因。

当然,仅有创新的热情并不必然导致创新的结果。创新虽然不能缺少强烈和自觉的创新意识,但是仅停留在意识层面,仅有创造的热情是远远不够的,创造毕竟是一项有意义的活动,需要细心规划并付出努力。葛兰西在谈到人们创造个性时所提出的几种方法,可以作为我们的借鉴:“1.赋予他们自己的生命的推动力量或拟制一个特定的和具体的(‘合理的’)方向;2.辨认出将使这种意志成为具体的和特定的而不是任意的那些手段;3.在人们自己的限度和能力的范围内,以最有成果的方式致力于改变实现这种意志的具体条件的总合。”[36]看来,创造并不是件可以一蹴而就的事,而是一项艰苦的劳动。

4.创新是一项艰苦的劳动

我们不否认模仿的积极意义,模仿、学习有好处,可以少走弯路,也可以启发灵感,比固步自封、不求上进强。但是模仿不是抄袭,学习也不是复制。而是要从中发现价值、方法和创新点,从而为自己找到一个新方向,启发一些新思路。模仿的价值在于以优秀的作品引领自己、陶冶自己;学习的目的是增强自己的能力,最终提高自己独立处理事务和创造事物的水平。一些人也能够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会有几分神似,但是却缺乏创新的优势和实力。总是模仿,就近乎是复制,复制虽可“解一时燃眉之急”,或许还能获得一时的市场回报,但复制终归不是创新性的生产,不能形成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创作不出具有独特性的作品,终究会失去吸引力和价值。而对那些总是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以期用取巧的方式分得一些果实的“模仿者”,以及那些不顾国情与社会现实的,只求一时轰动效应的“移植者”,我们除了怀疑、轻视之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们也不否认创新具有机遇性。长期的积累需要适当的时机来启动和展示,但是承认机遇,不意味着我们是机会主义者。当前的大众传播实践中,在播音主持工作者方面,不励志创新,而是“守株待兔”,等着“天上的馅饼有朝一日砸着自己”者有之;在媒体策划人和制作人方面,不整合力量,主动创新,而四处挖墙脚,用现成的。或者偏要标新立异,以播音队伍之外的“差异性”为新者有之。这样的机会,总会遇着几次;这样的尝试,尽管总体上的要求不得不退而求其次,但变化总会有一些。于是,便沾沾自喜,自以为找到了创新的规律,自以为找到了节约“成本”的妙方。岂不知这短视的行为,正误了大众传播的大业!

还有一些情况对创新也是有害的:一些播音主持工作者,做到比较成功以后,处于鼎盛之时,就会无处不在。他们要么是主动出击,到处出头,什么节目都敢做,还美其名曰“接受挑战”;要么是策划者为最大程度利用其“明星效应”,不断给其创造“出镜机会”,于是也只能“乐此不疲”;还有一些曾经红极一时的播音主持工作者,到了该转型的时候,不知是为了发挥余热还是必须为其找到去处,在一些节目里总会有他们“忙碌”的身影,或者涌现出一批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栏目,全不管效果如何。在这些现象里,传播者看似在进行新的尝试,我们也甚至还可以说他们试图“突破自我”,但是不管是贪多务得,还是勉为其难,和创新是沾不上边的。“伪创新”是对传播资源的浪费,也是对受众极大的不尊重。

创新不是“强出头”,不是浅尝辄止,不是“找个去处”,不是勉为其难,而是需要“厚积薄发”,需要大量积累和不断摸索的。

在广播电视创作中,由于播出的不可变更性、对前期投入的回报考虑、节目的时效性等因素的影响,存在大量的不得已而求其次的情况,因此,广播电视(尤其是电视)被称为“遗憾的艺术”,但“遗憾”是做到“不遗憾”的动力,是创作中的警示牌,而不是粗制滥造的借口。创新当然应该是千锤百炼,但就某一具体节目来说,现代传播也无法承担“十年磨一剑”的长期投资,因此,创新应成为一种工作理念被贯彻到每一次传播工作中去,使每一次工作都成为对创新思想的实践,使每一次创新都为下一次创新积累经验和智慧。创新也需依靠集体的力量,包括整合社会的力量,充分调动每一个可能的“智慧的头脑”,使每一个创新的火花都能汇聚成强大的力量。

马斯洛说:“伟大的作品不仅要求思想的闪光、灵感、高峰体验,而且也要求艰苦的劳动、长期的训练、不客气的批评、以及完美的规范。换句话说,继自发性之后是深思熟虑;继完全认可之后是批评;继直觉之后而来的是严密的思维;继大胆之后而来的是谨慎;继幻想和想象之后而来的是现实的考虑。”[37]虽然创新的动力常常来源于对认可与肯定的预期,但突破常态,往往会把自己置于传播失败的危险境地,要有接受指责的心理准备,为失败做出准备,并能够在行动付诸实施前,从失败的角度对自己的突破进行反证,当创新的动力和成功的可能与失败的可能之间的合力偏向前者时,创新才可以进行。可见,创新不是对某种任务的最小值的“达标”,不是明哲保身,也不是每一次都保留着打破纪录的狡黠,而是一种不断接近最大化的努力,是不断对主体的“自我逼迫”,是不断在全新情境下实现最优的努力,是不断积累、不断发现,甚或是不断失败的过程,当然这种失败使主体更加接近成功。

我们看看具有创新意识的主持人是如何认识创新的:

做主持人时间长了,人人都练就了一个好本事,张嘴就能调出好多话来,比如“请大家热烈鼓掌!”再比如“今天我们非常高兴地请来了……”这些话,都是应景的、习惯性的套话,不说也可以,说了也没错,每个主持人都会说。但时间长了之后,说废话成瘾,一张嘴一串串的废话就出来了。我们经常看到的电视老油条的话就是如此,搁在哪儿都能用,搁在哪儿都没什么太大意思。这样的话说多了,就变成伪交流、假有趣、惊喜状、瞎起哄,让人一看就恶心。当我发现这是一个毛病的时候,就开始认真检点自己的话语,开始逼着自己每说出一句话,必须得知道这个话是干嘛使的,到底有用没用,它要是没用,我就不说了,情愿就愣着,让节目冷场,我也不说话了。

当然了,这是一件特难的事儿,尤其是临场,你几乎没法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干货,但是我觉得得有这个要求,得有这个逼迫自己的过程,坚决要说负责任的话。就是事先做准备把自己累死;就是现场冷场把自己尴尬死我也要这样。时间长了呢,说负责任的话也上瘾,这是一个学习、努力、逼迫和形成好习惯的过程,当然这个锻炼过程非常得难。[38]

“非常得难”,道出了创造的艰辛,也道出了创造的魅力所在。

5.创造性的实质是人格建设

以上张越所说的是自身切实的感受,对一些现象的描述也非常准确。她认识到,“说废话成瘾的人”最后变成了“伪交流、假有趣、惊喜状、瞎起哄”,而为了“坚决要说负责任的话”、“保证自己说的是干货”,就要不怕累、不怕尴尬、不怕逼迫。从中我们不难发现,创造实质上也是一种人格建设。白岩松也认为,“任何事情不过是自己跟自己叫板”,他说,“我心中永远有一个战场,永远在给自己出题,然后自己去解,这已经是思维和行为的习惯了……”[39]看来,我们不能将创造性简化为一种认知过程、认知技能,而将创造的价值导向、人性基础、动力机制及创造性的特质——生命、价值、生活等排除在创造的范畴之外,创造的过程需要主体人格的参与,创造的目的归于主体人格的提升。创造注重其产生的物质形式或精神形式的直接价值,但更重要的是传播主体在创造之中获得了创造性,体会到创造的快乐,并使创造成为一种自觉的、积极的生活态度。“……自我实现的创造性首先强调的是人格,而不是其成就,认为这些成就就是人格放射出来的副现象……自我实现的创造需强调的是性格上的品质,如大胆、勇敢、自由、自发性、明晰、整合、自我认可,即一切能够造成这种普遍化的自我实现创造性的东西,在创造性生活中那些表现自身的东西,或者说是强调创造性的态度、创造性的人。”[40]如此,创造在成为主体的人格建设的同时,也产生了一种良性的循环——创造催生创造,不断实现超越。

6.拒绝闲谈

我们前面说过,有声语言大众传播的创新主要是一种“感兴式”的创新,往往表现为语言的创新。语言的创新要求我们拒绝闲谈,“……闲谈即形成于这种人云亦云玩弄词藻的传达之中。在此过程中,言说立于其上的根基最初的缺失演变为全无根基。而且,这样的闲谈并不限于出声的人云亦云,它甚至扩展到我们写的东西,在那里,它的形式是‘陈词滥调’。……闲谈是无须事先使事物成为自己的便已经无所不知的那种可能性。……闲谈消除了人本真领会的任务,却养成一种无动于衷的理解力……”[41]闲谈首先是一种“人云亦云”的重复性表达,其背后是缺乏思考的“弱智化”认知,其结果是一种无动于衷、缺乏行动的虚幻性满足,其实质是一种浅表化生存,在似乎无所不知又无所堪用的陈词滥调中,世界被简单化了,被浅表化了,被“闲谈化”了。因此,语言的创新不能是对诡巧语辞的追求,而应是对生活的深度挖掘和恰切表达,应是对肤浅语言、创作惰性、浅表生存的反抗!

7.对当前创新的批判

当前的有声语言大众传播创新,主要是以观念或个性提领,以发现能力、表达能力为言行创新手段,走焦点化(时代性、受关注率)或差异化(个性突出、突破常规或常态)的道路。

这种创新表现在很多方面,也存在于不同层面。当前在世界范围内流行的地方性、互动性、小报式、政治化、娱乐化、个性化、平民化、表演化/戏剧化、故事化/悬念化、情感化、窥私癖(隐私揭密)等诸多形式,都是在创新的名义下“出炉”的。在创新之中,还存在诸多的表现形式,有“讨巧的”创新,有“实取的”创新,“讨巧的”常“四两拨千斤”,“实取的”或“纯以力胜”;有形式上的大张旗鼓,有内涵上的深层挖掘;有追求视觉上的炫目、听觉上的震撼,有追求内在心灵的感动。当然,我们不能以付出劳动的多少来断定创造性的大小,有些形式上的创新,恰恰需要付出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才能达到“亦真亦幻”的效果。而一些内涵上的挖掘,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也需要创作主体调动全部的积淀,需要运用高超的智慧,才能找到创新的那一点。心力的多少却是很难衡量的!形式的创新是创新,内容的创新也是创新,哪一种创新都可能有“好”的创新,也可能出现“坏”的创新,片面地追求某一方面的创新都可能出现负面的效果:片面追求形式创新可能走向肤浅,甚至只是噱头的营造;片面地挖掘内容可能走向滞重,甚至显得粗率无文。这与大众传播的追求都是不相符合的。因此,好的形式应有好的内容作为底蕴,好的内容还需好的形式加以承载,创新也需要“文质彬彬”!

当前的一些所谓创新,机遇性大于智慧性,瞬时性大于长期性,刺激性大于审美性,表层性大于深层性。

创新是为了“满足”人,但“满足”的内涵是极为丰富的,不等于取悦人。我们来看一个极端求新的例子。美国著名“脱口秀”节目主持人莉基·蕾克,以其不合常规、快节奏、有活力、讨好观众、表现冲突和对抗的风格而独树一帜,她选择的话题往往是具有惊悚效果的,如“我已经结婚了,但我还没有遇到我的丈夫”,“我喜欢偷别的女人的男人”;她采用的方式也常常出乎人们的意料,比如在一期《你有外遇,我有证据》的节目中,一位妇女高举着一条红内裤来提供丈夫有外遇的佐证;她追求的效果是一种“冲突式的真实”,比如当一位怀孕的嘉宾在谈话中告诉她的男朋友,他不是孩子的父亲,一位男子告诉他超重的女朋友,如果再不减肥就结束关系时,就爆发了严重的冲突。[42]这样的节目的确呈现了生活的某个侧面,满足了受众自暴隐私、窥伺别人的“特殊欲求”,也的确为莉基·蕾克赢得了收视率,带来了名誉和金钱,但是,其负面的社会影响是可以想见的。其实,博人一笑也何其难哉!笑有莞尔一笑,有放声大笑,有带泪的微笑,有会心的一笑,有千金难买之一笑,也有苦涩的笑、无奈的笑、阴险的笑、猥亵的笑、尴尬的笑……重要的是,不是通过“挠痒痒”和自我贬损的方式逼迫别人或祈求别人发笑,而是让人从内心深处获得一种真正的愉悦!何况满足又岂止是博人一笑,然后求得一赏呢?

创新不是集怪猎奇,不是惊悚刺激,不是取悦于人,“新”当然产生刺激,但又不仅仅停留在刺激上,尤其是不同于感官的刺激。永无休止的“饮鸩止渴”,只能造成感觉疲劳。刘勰在论及文章体势时,曾这样描述不顾内容与形式的统一而耽于求新者,“自近代辞人,率好诡巧,原其为体,讹势所变,厌黩旧式,故穿凿取新;察其讹意似难,而实无它术也,反正而已。”他认为这样的求新是“逐奇而失正”。[43]确实,“新”如果只停留在“诡巧”的层面上,通过“穿凿”的方式取得,其实质就不是创新,而仅仅是“反正而已”,不但不能给人以鲜活的享受,甚至会产生导向上的错误,引人走向“歧途”。真正的“新”必然是感受的深,是能够内化与心者,有着正确舆论导向的提领,有着民族性、时代性和前瞻性,有着生动、鲜活、内在的生命力。

【注释】

[1]张颂:《传媒语言引领价值的本土意义》,《现代传播》2004年第6期。

[2]这里的“高度一致性”是就总体而言的,实际上,在具体的语言表达中,也常常需要“曲笔”,但这属于表现手法的问题,并不会改变传播目的的明确性,也不会改变传受之间对“交往价值”认同上的一致性。

[3]《缪称训》,《淮南鸿烈集解》卷十,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320页。

[4]转引自何佳:《走出口语表达的误区》,《播音主持艺术4》,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2年版。

[5]刘勰:《文心雕龙》,周振甫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20页。

[6]凤凰网2004年7月9日。

[7]徐俐个人的设想根据湖南娱乐频道《湖南名人本色》节目对徐俐的专访整理而来。

[8]蒲震元:《中国艺术意境论》,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2版,第147页。

[9]张颂:《语言启蒙行动宣言》,《现代传播》2001年第6期。

[10]苏轼:《文说》,转引自郭绍虞主编:《中国历代文论选》(第二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310页。

[11]转引自孙玉胜:《十年——从改变电视的语态开始》,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3年版,第367页。

[12]《庄子·养生主》,见朱东润主编:《中国历代文学作品选》(上编第一册),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194~195页。

[13]转引自朱狄:《当代西方美学》,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14页。

[14][美]阿恩海姆:《视觉思维》,滕守尧译,四川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第27页。

[15]叶朗:《现代美学体系》,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年第2版,第159~160页。

[16]《郭店楚墓竹简》,文物出版社1998年版,第179~180页。

[17]转引自鲁景超主编:《真话实说——名主持人访谈录》,光明日报出版社1998年版,第52页。

[18]张文喜:《马克思论“大写的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4年版,第121页。

[19]童庆炳:《艺术创作与审美心理》,百花文艺出版社1992年版,第6页。

[20]《石涛画语录》,见《画品》,北方文艺出版社2000年版,第263页。

[21]《论语·子路》,见《论语集释》,中华书局1990年版,第931页。

[22]刘勰:《文心雕龙·体性》,周振甫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08页。

[23]《李敖有话说》2005年1月21日,《谁在给骗子捧场》。

[24]凤凰网2004年7月14日、7月27日。

[25]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节目2005年3月23日,作为嘉宾的某主持人语。

[26][美]尼葛洛庞蒂:《数字化生存》,胡泳、范海燕译,海南出版社1997年版,第9页。

[27][英]约翰·密尔:《论自由》,程崇华译,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第68页。

[28][美]大卫·格里芬:《后现代精神》,王成兵译,中央编译出版社1998年版,第223页。

[29]《十九世纪英国诗人论诗》,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版,第63页。

[30][法]让-弗·利奥塔等著:《后现代主义》,赵一凡等译,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50页。

[31][美]弗洛姆:《占有还是生存》,关山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9年版,第97~98页。

[32][美]S.阿瑞提:《创造的秘密》,钱岗南译,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第12页。

[33][法]让-弗·利奥塔等著:《后现代主义》,赵一凡等译,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50页。

[34]金元浦:《接受反应文论》,山东教育出版社1998年版,第125页。

[35][美]马斯洛:《自我实现者的创造力》,载[美]马斯洛等《人的潜能和价值》,林方主编,华夏出版社1987年版,第250页。

[36][意]葛兰西:《实践哲学》,徐崇温译,重庆出版社1990年版,第34~35页。

[37][美]马斯洛:《自我实现者的创造力》,载[美]马斯洛等《人的潜能和价值》,林方主编,华夏出版社1987年版,第251页。

[38]翁佳:《活出丰盛的生命——张越访谈录》,《媒介研究》总第5期。

[39]鲁景超主编:《真话实说——名主持人访谈录》,光明日报出版社1998年版,第5~6页。

[40][美]马斯洛:《自我实现者的创造力》,载[美]马斯洛等《人的潜能和价值》,林方主编,华夏出版社1987年版,第253页。

[41][德]海德格尔:《人,诗意的安居》,郜元宝译,张汝伦校,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2版,第49页。

[42][美]吉妮·格拉汉姆·斯科特:《脱口秀——广播电视谈话节目的威力与影响》,苗棣译,新华出版社1999年版,第256~262页。

[43]刘勰:《文心雕龙·体性》,周振甫注,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第34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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