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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有稿播音的思考

时间:2022-04-2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关于有稿播音的思考[1]——语言传播杂记之二十四广播电视播音创作,除了无稿播音之外,就是有稿播音了。于是,“念别人的稿子”是播音员的事,主持人是要贴近受众的,是追求亲和力的……播音员、节目主持人的共同责任,是通过大众传播提升受众的思想道德、科学文化素质。对念别人的稿子的否定,会导致大众传播的“私语化”,会断绝业内人士和社会上有识之士的强力支持。

关于有稿播音的思考[1]——语言传播杂记之二十四

广播电视播音创作,除了无稿播音之外,就是有稿播音了。所谓有稿播音,是指在话筒前、镜头前,根据文字稿件进行有声语言创作。这在大部分节目中,如新闻、评论、专题、解说、文艺等非现场即兴的节目里,特别是一些重大的节目中,都会长期存在。但是,目前有一些模糊的认识,对于有稿播音相当轻视,甚至鄙视,认为它过时了,是没水平、没能力的表现,于是,拿起稿件来无精打采、有气无力,极大地削弱了有稿播音的生命活力。

自从有了广播电视,就同时出现了有稿播音。难以想象,所有的节目中、所有播音过程都没有文字稿件作依据,说话都是即兴的。新闻节目,大量是各地记者的发稿,不可能全部自采自编;评论稿件很多是相关专家学者撰写的,其他人往往不能胜任;专题稿件,也是深得个中三昧而又妙笔生花的人所擅长的。有些节目的撰稿者,还是一个集体,集思广益,各展所长,一起切磋,共同商定。一个人总有局限,全能的人在世界上也是凤毛麟角,如果只会写一般性的、平庸的稿件,又何必处处插手、时时运笔呢?让那些功底扎实、思维活跃、视角独特、文字生动的大手笔来写,不是更好吗?

广播电视节目要“汇天下之精华”,面对人类文明、先进文化,一定要广采博收、撷英集萃,向受众奉献精美的精神食粮。因此,“群体性”是这种传播的显著特点。在这种传播中,一个个体人是无能为力的。众多的文化人,具有相当深厚的文化底蕴,虽然他们不能担当有声语言的创作任务,我们却可以依靠他们出任记者、编辑、撰稿人。社会发展很快,可有的时候,我们还难免带有小农经济的狭隘眼光,以“自给自足”为荣。实际上,大工业生产是“分工合作”的,个体人已经纳入了生产链,成为生产工序的一部分。自己植棉、织布、制衣,自己种粮、碾米、做饭,也不过达到温饱而已,谈不上衣食精美,何苦“费力不讨好”呢!可能有人采编播样样精通,那是绝无仅有,作为整个队伍,不过是美好愿望而已,尤其是当代社会,更是心造的幻影,只是为了显示自己“全能”,实际上不过样样稀松,真的还不如一展自己之所长为好。什么“自己写的稿子自己播能表现个性”,是不是会写“一”的孩子,不管写得好不好,都是个性的表现呢?

有稿播音,常常被说成是“念别人的稿子”,好像一念稿子就失去了自我,就没有了自己的东西,这确实是一种最没有受过启蒙教育的认识,是一种唯我独尊的自恋情结。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到大学,几乎没有一位老师不要求自己的学生好好念别人写的文章。反对“念别人的稿子”的人,自己也一定念过不少别人写的文章,为什么对于“念别人的稿子”如此反感呢?不客气地说,这种人太多的是自信,太少的是自省。自以为“全能”,国人无过其右者,“当今之天下,舍我其谁?”“大众传播”是要进入“人际传播”的呀,我这样做,正是“理论”和“实践”的结合,正是“人格”和“魅力”的统一,多么前卫,多么时尚!于是,“念别人的稿子”是播音员的事,主持人是要贴近受众的,是追求亲和力的……这种把播音员和主持人对立起来的观点,正是对有稿播音,特别是对别人写的稿件的轻视。播音员、节目主持人的共同责任,是通过大众传播提升受众的思想道德、科学文化素质。对念别人的稿子的否定,会导致大众传播的“私语化”,会断绝业内人士和社会上有识之士的强力支持。不但虚置了高明的编辑和记者深厚的文字功夫,也会使相关专家的真知灼见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因为,所谓稿件,是深思熟虑、字斟句酌的心血结晶,而不是杂乱无章、毫无推敲的文字堆砌。即使像李白的“下笔千言,倚马可待”,那也是经过了多年的磨炼才达到的境界,一般人恐怕很难做到。

稿件虽然是别人写的,但是一旦需要转化为有声语言,就必须进行加工创作。就是自己写稿件,也要进行同样的加工创作。写稿和播稿终究是两个创作过程,不可混淆,不可替代。有人认为自己写自己播才能播得好,这是一种幼稚的想法。把体验当做表现,用无声的字句顶替有声的话语,把出声念字混同于声情并茂,连基本概念都模糊了,还奢谈什么有稿播音呢!

有稿播音绝非有的人贬斥的那样,是什么不动脑子、见字出声,没有主见、没有应变,一句话:作别人的“传声筒”。固执此见的人,大概从来只说自己的话,没有认真实践过有稿播音的创作活动。凡是在话筒前、镜头前严肃认真地进行过有稿播音创作的传播者,都会深深地体会到其中的艰辛与甘苦。齐越、夏青等老一辈播音艺术家,孙道临、董行佶等老一辈朗诵艺术家,一辈子用别人写的文字作品播音、朗诵,达到了后人难以企及的艺术高峰,而在这些播音和朗诵作品中,他们的语言功力、艺术风格,不是令人心驰神往吗?新闻稿件,特别是那些紧急的、重大的新闻稿件,尤其需要应付裕如,政策分寸、艺术分寸必须准确而贴切,这种临场应变的难度,绝不亚于提个问题、接个话茬儿那种应变。播音和朗诵一样,创作主体的融入,正体现出抑扬、褒贬、文野、雅俗的判别和处置,同样一句话,既可庄重规整,又可嗲声嗲气;既可正面表达,又可反面揶揄;既可热情赞颂,又可冷漠憎恶……完全不是无所作为、无能为力的“念字机器”。如果闭眼不看事实,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非要叫做“传声筒”,那也改变不了有稿播音的传播声誉和审美价值,齐越老师说:“是的,我是个传声筒。我传的是中国人民战胜艰难险阻、走向胜利的声音;我传的是人民和党政治上和谐一致的声音;我传的是中国共产党堂堂正正的真理之声。做这样的传声筒,我感到无比幸福和自豪!”(见《献给社会的声音·人生在世 事业为重》,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1991年1月第1版,第182页)把有稿播音看成“传声筒”的人们听一听吧!同样是“传声筒”三个字,齐越老师和你们的认识却有天壤之别!恐怕在说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的感情色彩也会大不相同吧!

有稿播音,上溯到读文诵诗,历史渊源久远;即使不久网络文化盛行,也必定会长期存在下去,这是毋庸置疑的。尽管现在的节目样式五彩缤纷,谈话体、访谈类、聊天式节目正在走红,那也不能削弱有稿播音的强大生命力。我们的广播电视,怎能变成即兴说话的一统天下?不用说新闻节目的主体地位动摇不得,就是其他节目中的重大、深邃的内容,也不能以即兴说话来代替,更不用说政策条文、声明公告、特稿专论了。何况节目的限时、限事,现场的隆重、热烈,话语的简洁、精到,都应该严谨凝练地表达,日常生活的口语是难以胜任的。谈话和聊天过多,新鲜感会逐渐淡化,只要话题稍显平庸,内容稍显浅薄,受众的兴趣就会转移,连这形式也失宠了。

到什么山上唱什么歌,有稿播音一定要随着内容和语言样式而变化。鲁迅和老舍的文章,轻快和深沉的基调,等等,不可能只用一种表达方式。当下的文字作品吸收了大量的口语成分,稍有一点语言功力都不会千人一腔。目前有稿播音存在的问题,如呆板、生硬、冷漠、平淡,大都属于文化底蕴欠深、人文关怀肤浅、驾驭节目疲软、语言功力不足,而不能归咎于有稿播音本身。

有稿播音的“播”,并不是“念”和“读”的同义语,它涵盖了语言传播中的各种表达样式。“有稿像无稿”,就是指自如跳脱的情状;“无稿像有稿”,就是指严谨缜密的谈吐。语言传播中,有稿和无稿播音总是交替使用的,不见一字的、不改一字的两极,完全可以单独存在。但是,我们不应顾此失彼、厚此薄彼。

有稿播音和无稿播音犹如语言传播中的两翼,他们相辅相成、互补互融,我们全都熟练掌握,全都运用自如,在话筒前、镜头前左右逢源、比翼齐飞,不是可以无往而不适、无往而不胜吗?

【注释】

[1]原载《现代传播》2001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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