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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元洪搭台拜将_黄克强大战汉阳_关于刘公的故事

时间:2022-05-13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黎元洪搭台拜将_黄克强大战汉阳_关于刘公的故事黄兴为汉阳保卫战的总司令,大家众口一词,不再有异议。11月3日上午,黎元洪举行拜将仪式。隔了一会儿,黎元洪与黄兴肩并肩从都督府走出,一时军乐队大作,阅马场两侧的官兵均举刀举枪致敬。黎元洪与黄兴登坛后,军乐停止。清军攻占汉口,因伤亡严重,需等待支持,所以冯国璋决定休兵10日。

黎元洪搭台拜将_黄克强大战汉阳_关于刘公的故事

黄兴为汉阳保卫战的总司令,大家众口一词,不再有异议。但刘公、张振武、蒋翊武等革命党人认为黄兴的革命军总司令应由革命党人推举任命,与黎元洪平起平坐。

为争权夺利,在玩权术方面黎元洪比众人既老练又奸诈,他始终抱定一条,黄兴为革命军总司令必须由都督任命,这样一来可以进一步扩大自己在军政府和革命军中的影响。使自己的根基更加稳固。但这些隐私自己怎好张嘴呢?于是他一直不表态,好让那些善于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人代言之。

吴兆麟极会察言观色,也最会揣摩人的心理活动,他见黎元洪始终不表态,认为这是表现自己的最好时机,不能再沉默了,应该粉墨登场了。于是他首先跳了出来,对刘公、张振武、蒋翊武等人的意见表示反对,他说:“客人来了与主人平起平坐,还不是反客为主吧?黄兴与黎都督平起平坐显然不妥。”

刘公立即反驳说:“黄兴为革命党人的领袖,威望卓著,怎么能受都督的委任呢?再说一切都是革命工作的需要,一个负责军事,指挥部队打仗,一个负责行政,为部队的打仗做好各种后勤保障工作,有什么不妥?怎么能以主人与客人的说法来进行反对呢?”

孙武于10月11日上午之所以带伤到湖北军政府参加会议,是因为觊觎都督之位,可有不少人推举刘公,而没有一个人提到他,为此他把对众人的怨愤迁怒到刘公身上,认为是刘公妨碍了他平步青云,由此进一步加深了对刘公的嫉恨。10月27日伤好后,到军政府正式上班工作,他感觉到刘公无论威望还是地位,总在自己之上,对刘公的嫉恨又进一步加深,于是便处心积虑地处处与刘公作对。他也很精明,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那是蚍蜉撼大树,不仅对刘公无丝毫伤害,还会把自己搞得更臭名昭著。为此,他不惜卖身投靠了黎元洪,与其抱成一团,想借其都督的权势来压制、排斥刘公,使刘公的威望下降。为此,刘公的话一说完,他就接言道:“一个湖北军政府只能由一个人当家,那就是都督,怎么能搞一国三公的事呢?从此而言黄兴的总司令理所当然地应由都督任命。”(www.guayunfan.com)刘公准备据理力争,痛斥其陈词滥调,宋教仁怕争来争去伤了团结,不利于汉阳保卫战,忙说:“江那边的火烧得那样大,炮打得那样凶,恐怕我们的议论未定,清兵已渡河,这岂不让敌人笑话?黄克强是为奋勇杀敌而来的,不是为争权位而来的,就由黎元洪任命算了,大家不要再争了。”

既然孙武、宋教仁都主张由黎元洪任命,刘公怎好再争下去呢?于是就默不作声了。其他革命党人知道多说也无益,皆缄口不言。

汤化龙、胡瑞霖等立宪派党人见机会来了,立即活跃起来,一个个忙迎合着黎元洪说话。汤化龙说:“上次黎都督任命战时总司令,因为战事紧张,只是授权而未举行仪式,略显草率。现在大家都在武昌,请黎都督再举行一个仪式,将委任状亲手授予战时总司令,以示慎重。”

黎元洪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自然感到满心欢喜,于是他忙接口而言说:“当时我任命黄兴为汉口前线总司令时,汉口已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情势已万分危急,实难挽回,故汉口的失守,责任不在黄总司令。现在守卫汉阳一定有无数的艰难险阻,但黄总司令不避艰险,勇敢地接受湖北父老重托,实在令人感佩之至。此次军政府一定认真办好登坛拜将之事。此事就交给吴兆麟去办。”

11月3日上午,黎元洪举行拜将仪式。拜将台在鄂都督府前阅马场的土岗子上。吴兆麟派人用杉木搭起一座正方形的将台,高可一丈,纵横约四丈,四面遍插铁血十八星旗,中间悬挂着红黄蓝白黑五色国旗。坛上设置一长方形桌案,战时总司令之印信、令旗、令箭都放在桌案之上。坛后立两根柱子,张挂着一块长方形白布,上书“战时总司令黄”六个斗大的字。四周皆有岗哨,处处都显示出一种威严整肃的气氛。约有一标的步兵,提前来到阅兵场,集结于阅马场两侧。约少时许,军乐队到了,军政府的文武官员与各部队的官长皆齐集坛下。隔了一会儿,黎元洪与黄兴肩并肩从都督府走出,一时军乐队大作,阅马场两侧的官兵均举刀举枪致敬。黎元洪与黄兴登坛后,军乐停止。

雨霁风清,朝阳灿烂,阅马场旌旗猎猎。黎元洪立于桌案之后,高声宣读道:

“中华民国军政府”委任状

本都督代表“中华民国”四万万同胞及全国军界袍泽,兹任命黄兴为“中华民国军政府”战时总司令,于本日此时就职,率我军推倒满清恶劣专制政府,光复汉族,建立良善真正共和,共谋人民福利。我将士皆当诚心悦服,听其指挥,群策群力,驱逐鞑虏,以卫国家。“中华民国”幸甚,同胞幸甚。

“中华民国”军政府都督黎

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九月十三日”

身着黄呢军服的黄兴站在“战时总司令黄”的大旗之下,接过黎元洪授予的委任状、战时总司令印、令旗、令箭等,不胜恭谨之至。随后迎着初冬的寒风,黄兴慷慨陈词:

“此次革命是光复汉族、建立共和政府。无知虏廷仍未觉悟,派兵来鄂与民军为敌,我辈宜先驱逐在汉口之清军,然后北进收复北京,以完成革命之志。今天承黎都督及诸同志举兄弟我为战时总司令,责任重大,实难负荷。但大敌当前,不敢不勉。因念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以艰苦奋斗为己任,兄弟愿从黎都督与诸同志后,直捣虏廷,恢复神州,虽捐躯献身,在所不惜。”此时黄兴声望,如日中天。

黄兴既被授予战时总司令,怎么还能待在武昌呢?当晚即辞别刘公、宋教仁等人,便与总参谋长李书诚、副参谋长吴兆麟等同赴汉阳。先在城北伯牙台设总司令部,这里离前沿太近,时常有敌方炮弹射到院内,第二天早晨移到西门外昭忠祠,并设总粮台于归元寺。

清军攻占汉口,因伤亡严重,需等待支持,所以冯国璋决定休兵10日。同时,袁世凯得知不少省份相继独立,即使攻占武汉三镇,也救不了清廷。所以袁世凯一面令部下占据汉口,对革命党人造成威胁,一面密令部属不许进攻,以此愚弄清廷,取得更多的政治砝码,达到取清廷而代之的目的。

清军的不进攻给革命党人的招募新兵及布防创造了条件。司令部安置好之后,黄兴随即令蒋肇鉴、张廷辅、熊秉坤将所部按指定地点布置防务。

次日,湘军第一协统王隆中率部三千多人从湘江、洞庭湖、长江一路开来,到达武昌。湘军士兵年龄都不过三十岁,一个个精神焕发,雄赳赳,气昂昂,军容甚壮。每人一支长枪,装有刺刀,背插一把大刀,大刀皆用红布裹缠。每个人都以黑布裹头,足蹬草鞋(草鞋用布条和草绳编成,经久而耐穿,舒服而不磨脚)。三天之后,湘军第二协在协统甘兴典的率领下也抵达武汉。南京陆军第四中学学生分两批到达武昌,新洲仓埠人徐源泉也在其中充当志愿者。日本浪人大元,后来的名将程潜也来军中任前线参谋。黄兴任了战时总司令,大量招兵,又增编步兵第六协、第七协,以杨载雄为第六协统领,以邓玉麟为第七协统领。此时革命军在汉阳部队约有八千人,还有炮队、工程队等约一万多人,加上湖南两个协的兵力,共计兵力在两万人以上。防守汉阳的士兵见湖南来了两协援军,又招募了两协士兵,兵强马壮,十分兴奋,以为转败为胜的时机到了。

清军方面,汉口有清军一万多人,加上调来增援的部队,总兵力在三万人以上。冯国璋的司令部设在汉口大智门。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从兵力数量而言,清军比革命军多万把人,且清军装备精良,受过长期训练,军队素质好,无疑占有优势;但就全国形势而言,已经有许多省份响应武昌起义,清朝廷已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军队士气已经十分低落。革命军同清军相比,兵力的总人数少万把人,而且装备较差,新招来的士兵占六七成,没有进行过正规训练。突出的优点就是士气高昂。另外,革命军控制着江面,渡江船只都在武昌、汉阳,补给比较有保障;同时,武汉三镇,汉阳地势最高,龟山的火炮可以控制整个武汉。从武汉地区总的情况来看,若指挥员指挥得当、用兵灵活,打败处于四面楚歌的三万多清兵是可稳操胜券的。

在湖南的两协援兵到了汉阳及新招募的步兵第六协、第七协的人数到位之后,黄兴召开军事会议,规定各部门防御区域:以步兵第六协驻扎七里庙,以第二标驻扎归元寺附近,作为预备队;湘军第一协统王隆中率一标往汉阳十里铺驻防,湘军第二协统甘兴典率部驻防汉阳西门外。

十里铺离司令部昭忠祠不远。一日黄兴到该防地视察时,王隆中激情万端地说:“我们湘军第一协全体将士积极要求参战,进攻汉口,我们在长沙时听说湖北以一个省的力量同清朝进行抗争,就纷纷请战要来湖北。那时长沙正在扩兵,许多目兵将被提拔为军官。哪个士兵不想当官?这可是做梦都想的。可是大家宁可不当官,也要来湖北打清朝。”接着他又念了一段焦达峰宣读的援鄂檄文“灭此朝食,与诸君同为黄龙之饮;建兹民国,俾万邦共睹赤日之光。”看到来自家乡的湘军士气如此高涨,黄兴也头脑发热,开始膨胀了:有两湖人的这种高昂的斗志,还有什么艰难险阻能够阻止我们实现同盟会的政治纲领呢?他脑子要飘飘然起来了。

到十里铺视察的第二天,黄兴为攻打汉口的事,又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会议一开始,黄兴就说:“昨天我到十里铺视察,湘军第一协士气高涨,官兵纷纷请缨上阵,要求攻打汉口,直捣幽燕。兵法有云‘哀兵必胜’,将士的情绪如此之盛,我们是否可以研究一下攻打汉口的事呢?为了稳妥,我今天特邀请大家来开个诸葛亮会,征求一下大家意见,望大家畅所欲言,不吝赐教。”

副参谋长吴兆麟说:“湘军弟兄们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我们应尊重客观事实。一方面从部队的数量上来说,清军比我们多万把人,我们的人少,敌人的人多,从兵法上讲,用人少的攻打人多的,没有取胜的可能;另一方面从军队的素质上来讲,敌人是久经训练的劲旅,而我们的军队多半是刚刚招募的新兵,没有经过严格训练,用新兵去攻打劲旅,哪里有胜算的可能;另外,从武器装备方面讲,我们也远远不如清军。如果不考虑这三方面的因素而去攻打汉口,即使侥幸取胜也断然守不住,哪里还谈得到直捣幽燕呢?”

蔡济民说:“现在各省响应武昌起义,对清朝廷宣布独立的省份日益增多,全国的局势对清朝廷就更加不利;见湖北危急而将派兵援鄂的定不在少数。我们眼下不急于攻打汉口,集中精力加紧训练新兵,竭尽全力保汉阳,静观事态变化而待援,汉口迟早是我们的。我们现在何必要冒险去攻打汉口呢?若一旦攻打失败,清军以得胜之师乘机进行反攻,汉阳的安危将不堪设想。”

被任命为龟山炮兵指挥的程潜说:“眼下的上上之策是利用长江天堑和各省响应的声威,以静制动,作防御中的攻守准备,使敌人不敢越襄河一步。”

王隆中听到这里就耐不住性子了,说:“清北洋军队有几个镇,现在只来了一镇两个协。我们应该乘其后续兵力还没有到的时候迅速进攻,否则将错失良机。”他见湖北人赞成他意见的寥寥无几,就对黄兴说:“黄总司令,我们湘军不愿意在这里陪你们耗费时间防守待敌,假如你们再不下决心转入攻势,我将向黎都督报告带队回湖南,眼不见心不烦,一走了之。”

甘兴典也附和说:“武昌首义成功引发全国响应,若我们收复汉口挥师北上,燕赵党人势必冲破压制而箪食壶浆,黄龙则可以一鼓而下。”

黄兴速胜心理极强,忘记了丢失汉口的惨痛教训,却说:“以前你们湖北人持重,埋头苦干,在敌人心脏里开辟革命道路,点滴积聚革命力量,终于一举起义成功,令人钦佩。现在武昌首义成功,各省响应,再继续固守稳重二字就会错失良机,贻误战机。”

总参谋长李书诚也帮腔说:“兵不在多在精,还有兵贵气旺。湘军第一协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士气之旺、求战心切都是极难得的。只要我们计划周密,将湖北革命军中精锐部队派去协助,收复汉口应该有把握成功。”

再加上11月6日吴禄贞石家庄被刺的消息传来,革命党人万分愤慨,于是也纷纷主张速战。

打回汉口去的呼声整天在黄兴耳边喋喋不休。黄兴终于忍耐不住了,11月13日晚上,黄兴命李书诚等人制定了反攻汉口的作战计划。第二天上午,黄兴指示各部队作战前准备:步队第四协协统张廷辅准备船只及大小火轮,即由原阵地准备渡河,向汉口市街攻击;步队第六协协统杨载雄准备小火轮及民船,由汉口东北岸前进,在汉口龙王庙处登陆,攻击敌人左翼;工程第一营管带李占魁去东亚面粉厂附近侦察渡河点,准备架桥材料,架设桥梁。

11月15日黄兴下达作战命令:以湘军第一协协统王隆中所部为右翼进攻部队;第二协协统甘兴典所部为中路进攻部队;鄂军第五协协统熊秉坤所部为左翼进攻部队;第十标同敢死队方兴所部、粤军先锋队杜林所部为预备队,定于次日晚上发动进攻。这时,战时总司令秘书长蕲春人田桐将新收到的一封电报递给黄兴,原来是上海起义成功,陈其美当了上海都督。黄兴大声宣读这个好消息,他说:“这时正是攻敌之良机!兵贵神速,我早已做好准备,我负责任,决心在我,无论何人不得干涉。”

日本人大元也投黄兴之所好说:“汉口清军,兵力较民军薄弱,不难击灭。”

11月16日,反攻汉口开始。早上七时,黄兴派骑兵队队长王作宾率兵一排搜索敌情;派朱树烈率领便衣侦探、间谍乘船到汉口租界登岸搜集敌情;又派敢死队队长方兴率领一队士兵每人携带手枪,也乘船到汉口租界登岸潜伏,准备傍晚到大智门车站附近扰乱清军。下午2时,接到各路侦探、间谍报告,汉口的清军没有什么异常动作;选定五里墩和南岸嘴两处架设三座桥准备渡河。

下午4时,革命军的炮队在汉阳兵工厂附近及龟山先后开始射击,随后汉口清军炮队进行还击,双方展开了炮战。

晚上8时左右黄兴得到工程营报告,架桥工作已完成。夜晚10时,黄兴下令开始行动。

10时3.分,在龟山炮台一阵大炮轰击之后,王隆中部一个标顺利过河上岸,清军丝毫也没有发现,因为连日阴雨,天气寒冷异常,清军哨兵想不到在这样冷的天革命军会过河,都跑到民房内烤火取暖去了。革命军进入到清军阵地内他们才从睡梦中惊醒,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革命军手中挥舞着的明晃晃的大刀,有的连一声“啊”都还没叫出来,血淋淋的头已在地上滚了,有的吓得屁滚尿流,也来不及穿棉衣,更不用说拿枪了,披着棉衣就跑。一时清军秩序大乱,各自争相逃命。革命军对溃逃的清军穷追猛打,乘胜追击,大炮也进行猛烈地射击,到深夜12时,王隆中的主攻部队已攻占了居仁门一带。王隆中立即将部队分为两队,一队追击溃逃的敌人,一队袭击敌人右翼部队的侧面。到17日2时,王隆中部队已打到歆生路一带。清军在这一带兵力分散,根本无法组织抵抗,纷纷向刘家庙方向逃跑,慌乱中把水塔到招商局一带的炮兵都丢了。

张廷辅所带领的第四协在南岸嘴渡河却很不顺利。船还没到对岸就被清军哨兵发现,遭到对岸清军机关枪队疯狂扫射,不能渡江上岸。到夜晚11时,步兵第四协在南岸嘴到高公所一带向对岸猛烈射击,清军火力被压倒。第七标第一营管带李国栋率领该营由南岸嘴渡河。船只靠岸后士兵纷纷下船登岸,河堤陡而滑,艰难上爬时突然遭到敌机关枪射击,革命军死伤一百多,无奈中只得退回来。17日凌晨,第四协协统张廷辅派第七标统带胡廷佐率部由南岸嘴至高公桥附近渡河,强渡几次都被清军机关枪阻挡,伤亡重大,无法上岸。第六协杨载雄见第四协不能登岸也不敢下令让部下渡河。

汉口街道错综复杂,王隆中部孤军深入,在四官殿及黄陂街一带,溃逃的一千多清兵躲入屋内从后面袭击,王隆中部受到清军的前后夹击。黄兴得到报告,立命湘军第二协甘兴典部速去增援王隆中,将其后面的清军予以歼灭。谁知出乎意料,湘军第二协多半是新兵,没有进行过严格训练,不懂得军中纪律,不懂得两军相搏时团结协作与抢占先机的重要,渡河后因冬雨寒冷,许多人一哄跑到民房内去生火取暖,甘兴典根本没有办法把队伍集合起来。而恰在此时,后勤人员把饭送到,众士兵闻到饭香就从屋子内蜂拥而出,争着拿碗抢饭吃,官长无法约束,战地陷入一片混乱。前面的士兵见后面一片混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就有一部分人向后退。驻刘家庙的冯国璋的预备队赶到了,趁乱用机关枪猛烈扫射,革命军防不胜防,死伤累累,纷纷后退。黄兴亲自带领学生团及司令部的人员前来堵截,在气愤中亲手杀了几名逃兵,也无济于事,清军又重新占领了歆生路一带。

黄兴见左路军迟迟不能按计划进行,湘军第二协还没有与敌交火就溃不成军,使阵线动摇,而炮队远在汉阳、龟山,已无法压制敌人的机关枪,不得已只好下令退回汉阳再图恢复。为防止清兵跟着屁股追打,黄兴命令第一协派步兵两个营占据居仁门一带断后,并收容溃散人员;命令各部整队依序过河。渡河时湘军第二协新兵不服从指挥,挣先抢渡将五里墩两座浮桥压沉一座,又有不少人落入汉水被淹死。

敢死队方兴所部在日本人大元指引下攻打大智门,遭到敌人机关枪扫射,死伤二十多人,日本浪人大元也被射死。

革命军在撤退时一片混乱,冯国璋以为是黄兴设下的诱敌深入之计,所以晓谕部下不得轻举妄动,以免中了革命军的奸计——冯国璋的小心倒使革命军减少了许多损失。

此战,革命军军官死伤57人,兵士死伤792人,丢失山炮18门、步枪600余支、子弹1300余箱(每箱子弹1000粒)。

黄兴一身疲惫地回到了汉阳昭忠祠司令部,后悔莫及,万念俱灰,几欲自杀,经左右百般劝解乃止。

11月18日,两军隔江互攻炮声不息。

进攻汉口失利,为坚守汉阳,11月19日总司令部召开军事会议,采纳了副参谋长吴兆麟的建议:武昌革命军联合海军对汉口采取攻势,敌分兵应战,可解汉阳之围。21日晚,黎元洪向革命军发出命令:陆海军并进,由青山附近渡江,先占汉口湛家讥,然后向刘家庙清军实施攻击。汤芗铭、杜锡丰率领起义海军的海客、海筹两艘军舰和水雷艇湖鹗自阳逻上驶,在黄鹤楼江面卸下军械返航时,与北岸汉口清军发生炮战,给敌人以沉重打击。不料,负责由武昌渡江袭敌的第三协协统成炳荣竟是个昏聩的酒徒,先一天晚上因豪饮大醉,接到了命令惊恐万状,手忙脚乱,未同部队一同过江,以致士兵无人指挥;部队在海军炮火掩护下登岸汉口,行抵三道桥时,遭到清军猛烈攻击,革命军立不住脚,只好沿原路乘船退回青山。24日,军政府复令成炳荣部由天兴洲五道口进攻,因泥淖所限,未能成功,300多名壮士只好退伏三道桥旁芦苇丛中,与清军相持三个小时,被敌人炮火击中,全部壮烈牺牲。成炳荣被撤职,以刘廷璧升补。从青山渡江偷袭汉口,开辟第二战场,使敌人两面用兵,减轻敌人对汉阳方面的压力,实在是一着好棋,可惜用人不当而功亏一篑。

革命军进攻汉口失败,清军以得胜之师便于11月19日对汉阳发动进攻。王占元部从南岸嘴到油厂向对岸汉阳发动佯攻,同时有诸兵种齐备的约二千多人马,从孝感南下在新沟架桥渡河抵达蔡甸,设司令部于乐善堂,在城头山构筑炮兵阵地。黄兴派湘军第二协一个标赴蔡甸阻敌渡河,在三眼桥、仙女山附近抢修防御工事。军政府又加派黄申芗一标增援。

11月20日,清军向汉阳发动大规模进攻。以一镇兵力攻击汉阳正面,进行牵制;以一混成协分甲、乙支队,迂回汉阳侧翼。甲支队2000人由新沟渡过汉水,经蔡甸直逼汉阳的门户三眼桥。21日,乙支队从三眼桥附近的蒋家渡、琴断口对岸的舵落口发动攻击。革命军马队第二标第二营管带祁国钧苦战负伤,所部也伤亡惨重。黄兴命湘军第一协增援,王隆中竟以疲劳过甚,抗命不遵,琴断口被清军乙支队攻占。

为阻止清军向汉阳逼近,黄兴忙调司令部作战参谋李南星率队到美娘山、仙女山去阻止清军。

李南星,字天祥,号荫宪,襄阳县张家集区任庄村人。父有顺,母杜氏。兄弟四人,南星居长。其父母以深明大义,闻名乡里。对儿女管教甚严,持家克勤克俭,过着自耕自食的日子。

李南星小时候聪明伶俐,七岁时随姑父周徽五(清末秀才)攻读,他和陶德瑶、德琨琨为其姑父所钟爱。

李南星长大了,常与乡里青年畅谈清廷腐败没落与帝国主义列强对我国的侵略,认为有志男儿当驰骋疆场、马革裹尸,站到反对满清王朝与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前列。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李南星考入襄阳府中学堂,1906年他在姑父周徽山的资助下考入武汉军事测绘学堂。在校学习期间,他与喻育之、刘邦钦结为生死之交的好友,参加了黄兴领导的光复社,并与刘公交往甚深。武昌起义前夕,他率领测绘学堂好友喻育之、刘邦钦等12人到武昌起义总指挥部工作,深受刘公革命精神影响,对刘公更加佩服之至。1911年10月(宣统三年八月)他积极参与武昌起义,任总参谋部主事参谋。汉阳保卫战总司令部成立,调他兼任作战参谋。

现在由于湘军虎头蛇尾,抗命不战,致使琴断口被清军攻占,若美娘、仙女诸山再不死守,汉阳马上就要失守。李南星接到黄兴的命令,眉头皱也没皱一下,斩钉截铁地说:“打江山没有不死人的!我在美娘、仙女诸山在,我誓与美娘、仙女诸山共存亡!”说罢,即率队向美娘、仙女诸山飞奔而去。一到美娘、仙女诸山,他即让大家选择有利的地势好打击敌人。清军深知要攻占汉阳,必须要首先攻占美娘、仙女诸山。敌人先以密集的炮火轰击山上革命军阵地。李南星指挥弟兄们趴伏在一些大岩山或小土包的后面不动,蓄足劲好同攻山的敌人进行拼杀。一阵狂轰之后,清军以为山上的革命军一定被炸得死得差不多了,就呼喊着如潮水一般朝山上涌。李南星告诉弟兄们说:“大家不要慌,要沉住气,待敌人走近了我们再开枪射击。”500米、400米……敌人离山头只有百十米远了,山上仍然没有动静,有的清兵以为山上的革命军都被大炮轰死了,就不再猫着腰走了,竟然挺起身子,端着枪大踏步地朝山上走。离山头只有50米了,李南星把手枪一挥,喊了一声“打!”那些隐藏在岩石后面、小山包后面及能遮身掩体地方的革命军士兵扣动扳机,把仇恨的子弹射向瞄准了的敌人,众枪齐发,如暴风骤雨,走在前面的敌人还没醒过神,已作了枪下之鬼,随后炸弹又在敌群中开花……没死的敌人一见不妙,掉转头,抱着枪就朝山下跑。但督战队又在山脚堵着,再跑不是被革命军打死,而是要死于自己督战队人的手里,没法,众清兵又只好调转头,抱着枪,在机关枪的掩护下硬着头皮,猫着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向山上蠕动。在李南星的指挥下革命军士兵沉着、冷静,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敌人的进攻,使敌人遭受重大伤亡。战斗越打越激烈,清兵在督战队与当官的督促下不得不向山上冲。阵地丢失了,李南星又冒枪林弹雨,领着弟兄们把它夺回来……针对仙女、美娘诸山,革命军在李南星的带领与指挥下同敌人展开了无数次的争夺战。一次,他刚喊出:“弟兄们,冲啊!”不幸被敌人的子弹打中心口,当即身亡,时年仅23岁。李南星短暂的一生为保卫新生的革命政权而英勇地献身了,真可谓是:

身临一线不顾身,马革裹尸称其心。

从来开国多壮士,留得精神万古存。

李南星生前,黄兴称其领兵作战、用兵之道深合孙武兵法。南北议和后湖北军政府在仙女山给李南星修了墓。以后其妻郭氏在襄阳县张集区任庄村通往孟集去的公路旁边竖碑一座,上书“辛亥革命武昌起义烈士李南星之墓”。

李南星牺牲后,革命军在美娘山、仙女山的战斗更加艰苦,战事一天比一天更加紧张。

11月22日,清军在三眼桥附近与革命军展开激烈战斗,以炮火对革命军阵地进行猛烈轰击,革命军伤亡惨重,不得不退至锅底山与花园防线。下午,步队四协奉命由南岸嘴出发,5时半行至花园,准备向美娘山清军发起攻击。还没等张廷辅下令向美娘山发起攻击,清军的步兵夹带着骑兵就冲了过来。张廷辅不得不放弃夺山计划,组织力量狙击敌人。打一枪换一粒子弹的步枪哪里阻拦得住骑兵?只是骑兵不敢下马,只是在阵地上旋转。见此情景,张廷辅说:“集中力量打击敌人的步兵。”在敌我力量极其悬殊的情况下他带领弟兄们饿着肚子同清军拼杀到伸手不见五指。小雨下个不停,寒风越吹越紧,白天战士们穿着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同敌人打仗,晚上就这样躺在战壕里睡觉。

汉阳形势严峻,下午步队十四标、三标也被调到汉阳助战。下午6时,清军又向汉阳增兵,革命军伤亡惨重,湘军二协由仙女山退至锅底山、扁担山一带。

11月23日上午5时,革命军步队第七标在标统胡廷佐率领下由花园开始进攻,至7时占领了仙女山东北部。革命军汤家山炮队也向仙女山、美娘山射击。清军的援军赶到了,七标将士顽强地进行抵抗;湘军第一协见清军火力猛烈,不仅停止前进,反而向后退。一下子,第七标成了孤军。胡廷佐临危不惧,镇定自若地指挥部下英勇打击敌人的进攻,一次又一次,不少的弟兄牺牲了,形势越过越严峻。胡廷佐在带领弟兄们又一次打退了敌人进攻的间隙里,向三营长及弟兄们说:“弟兄们,我们现在是孤军作战,粮弹得不到补充,形势万分危急。没有撤退的命令,我宁可战死在山上,也绝不后退一步。我已五十有余,就是死了也不遗憾,何况是为建立“中华民国”而战死。我若是战死,你们不必把我抬下山去,就葬在这里。你们打败清朝之后,来这里告诉我一声就足矣。”战斗到11时,胡廷佐左膀被敌人机关枪子弹打中,大臂的骨头被打断,一下子昏了过去。第一营管带左国栋也受了重伤。湘军怯敌不战,黄兴不得已,命令预备队一营、敢死队一营前往援助。午后,清军兵力不断增加,革命军只好退到扁担山、汤家山进行防守。这天,革命军死伤400多人。

24日上午,湘军协统刘玉堂率领步兵一协抵达武昌,下午即赴汉阳见黄兴,黄兴立即派他率领部属前往花园,会攻仙女山之敌。刘玉堂即率队前往仙女山去参加战斗,激战到晚上7时。

25日,湘军统领王隆中、甘兴典部擅自撤离前线,退回到武昌两湖书院。汉阳前线万分危急,王隆中与甘兴典所部一撤,那不更是雪上加霜吗?黎元洪忙派谭人凤、李国镛携五十万元和几十担酒肉犒劳退回来的湘军,并请他们速回汉阳,李国镛甚至长跪以求,但湘军置之不理。没法,黎元洪只好亲自到两湖书院去做湘军的工作。谁知黎元洪到了两湖书院还没开口,王隆中就朝他面前一跪,连连磕头说:“人们都称你为菩萨,我们已经苦战了九天九夜,你让我们休息几天吧!”无论黎元洪咋说,他们就是不肯回汉阳。半夜里,王隆中、甘兴典同他们的部下还是回湖南去了。

不听指挥,怯敌不战,临阵脱逃,黄兴感到万分恼火,立即电告湖南都督谭延闿,要求严惩王隆中、甘兴典。谭延闿立即在岳阳将甘兴典抓捕正法;王隆中闻讯逃匿,隐姓埋名,浪迹江湖去了。

为支撑汉阳的危局,参谋部副部长杨玺章、稽查部长蔡汉卿、军务部副长张振武等率领数百人到汉阳助战。黄兴从各军队中挑选敢死队人员145人,由还在医院养病而赶来参战的参谋甘绩熙与管带孙鸿斌率领,于夜晚袭击扁担山、磨子山等处,先占领了磨子山;这时湘军协统刘玉堂也率队增援,大家合兵一处,乘势攻山,喊杀声震天动地,刘玉堂身先士卒,冲锋在前,带领弟兄们一鼓作气收复了扁担山;甘绩熙带队攻占了磨子山,又同湘兵一起夺回了扁担山,被累得昏死过去,幸得及时抢救活命。

26日清晨,清军用重炮轰击磨子山、扁担山,革命军只好留一部分人守磨子山与扁担山,一部分人赶紧退守黑山、十里铺防线。黑山、十里铺防线是汉阳西边的最后一道防线。清军趁革命军在黑山立足未稳,立即从硚口渡汉水侧击黑山,连续对黑山发动了三次大规模的进攻,每一次均被革命军击退。在第三次战斗中革命军伤亡十分惨重,汉水变成了血水,在清军的猛攻之下,革命军只好逐步后撤。上午11时,三标二营管带王殿甲(湖北郧阳人)阵亡。下午1时,参谋部副部长杨玺章(湖北汉阳人)阵亡,刘玉堂也中弹阵亡。清军乘势进攻,又夺得磨子山、扁担山。

一处处阵地均被清军攻占,汉阳危如累卵。正在十里铺前线督战的黄兴命令参谋长李书城说:“请你火速过江,将战况向黎元洪报告,汉阳已不可守,请他及早派船过江,将汉阳兵工厂的机器,存储于归元寺的粮秣以及一切军用物质搬运到武昌,以免资敌。”傍晚,清军分三路攻汉阳。野炮推至龙灯堤上,与五里墩炮队相配合,夹击革命军龟山炮队,无奈之极,徐万年只好下令炮队撤离。

27日,十里铺失守。黄兴回到昭忠祠司令部,身边除了几个学生军,已没有其他任何人员了。黄兴悲痛万分,向黎元洪打电话说:“战事至此,为之奈何?拟拼一死以谢同胞。”黎元洪立即回电安慰:“徒死无以塞责,毋宁收集残溃再图恢复。”说罢,即派轮船两艘及所有的小火轮过汉阳接革命军回武昌。第四协协统张廷辅不听部下的撤退请求,慷慨激昂地说:“弟兄们,我们撤退总是要有人断后的,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希望留给别人而把死留给自己呢?我们要向死去的那些弟兄学习,活要活得轰轰烈烈,死要死得重于泰山!怕死的走,不怕死的同我留下来!”众人齐声回答:“愿与协统同生共死!”

清军攻占了十里铺、龟山,占领了汉阳兵工厂和钢铁厂,清军步步进逼,革命军溃退。留日学生萧忠英(湖北阳新人)见此情景,悲愤难忍,在武昌组织敢死队,渡长江到汉阳去增援。从汉阳钢铁厂码头登岸,拿着枪向清军直冲猛打,清兵皆抱头鼠窜。一阵慌乱后,清军用机关枪扫射,萧忠英抵挡不住,不幸中弹牺牲。其他的人也全部壮烈牺牲。

革命军储存归元寺的武器、弹药、粮草无数,因来不及搬运,粮台总办王安澜只好忍痛令部下放火烧之。

夜晚十一时,革命军全部撤离汉阳。张廷辅所部在保护司令部人员都上船后才上船离开汉阳。龟山上的清军炮兵还猛烈地向长江上革命军船只开炮,使革命军又伤亡不少。

黄兴与司令部几个人员乘船行至江心时,黄兴哽咽着说:“汉口、汉阳一败再败,我有何面目回武昌?不如跳江一死,以谢诸同志与同胞!”说罢,即要向长江中跳去。田桐、李书城等人忙将其抱住,哭劝方止。

黄兴、李书城等人回到武昌,黎元洪于当晚立即召开大会,商议退守方略。在退守方略方面,刘公与黎元洪的作法迥然不同,真可谓:

冰炭从来不相容,忠奸岂能志向同?

唤起同志千百万,誓保武昌万古颂。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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