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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厚走在美的历程上_穿越洞庭,翻阅大书

时间:2022-04-29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李泽厚走在美的历程上_穿越洞庭,翻阅大书李泽厚先生二〇一五年,八十五岁高龄。我读李泽厚的第一本书,是在大学期间。大学的最后一年,一九八一年,李泽厚另一本专著《美的历程》由文物出版社出版。按照现在的说法,《美的历程》堪称一本惊艳之书,横空出世,令人爱不释手。很快,我收到李泽厚的来信。

李泽厚走在美的历程上_穿越洞庭,翻阅大书

李泽厚先生二〇一五年,八十五岁高龄。想当年,我大学毕业来到北京刚认识他时,他才年过半百,正值年富力强,创造力旺盛之际。岁月流逝,多年漂泊在外的他,其著作与思想的影响力却越来越大,被誉为当代中国真正意义上的思想家、学问大家。

早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美学争论中,二十几岁的李泽厚便脱颖而出,格外引人注目。当然不是因为他年轻,而在于他敏锐,才华横溢,学术功底、思辨能力,与前辈相比毫不逊色,甚至有所超越。

我读李泽厚的第一本书,是在大学期间。一九七九年,他的《中国近代思想史论》由人民出版社出版。此时,我与陈思和刚刚开始合作研究巴金。与其他同时代作家不同,巴金五四时代接受无政府主义思潮影响,积极投身于中国乃至世界性的无政府主义运动。巴金翻译大量克鲁泡特金等人的作品,甚至希望自己能成为中国无政府主义的理论家、思想家。我们的研究,首先从近代思想史的演变入手,试图解释巴金如何接受西方思潮影响。适逢李泽厚这本专著出版,令人耳目一新。他在五十年代曾经出版过关于康有为和谭嗣同的专著,这本史论,是近代思想史研究领域的延续和拓展。我们细细阅读,获益甚多。七年前,胡洪侠兄主持《深圳商报》的“文化广场”时,曾策划一次“私人阅读史(一九七八——二〇〇八)”活动,请三十余位人士谈阅读印象,每人推荐三十年三十本书。三十本书中,我推荐最重要的五本书,分别为巴金的《随想录》、李泽厚的《中国近代思想史论》、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曼彻斯特的《光荣与梦想》、李锐的《庐山会议实录》。接受商报记者采访时,我这样谈到当年阅读《中国近代思想史论》的印象和对我的影响:“这是我比较早了解近代史,尤其是了解近现代史之间如何过渡的一本书。书中的一些见解对当时的我是非常有帮助的,它奠定了我的历史观,让我对近代思想有了一些了解,包括梁启超等思想家对后来历史发展的影响,以及太平天国、严复等思想的过渡,这些都是当时的历史课程没有介绍的。”

大学的最后一年,一九八一年,李泽厚另一本专著《美的历程》由文物出版社出版。按照现在的说法,《美的历程》堪称一本惊艳之书,横空出世,令人爱不释手。与史论贯穿的历史思索、缜密分析相比,这本书赢得更多的读者。李泽厚以美为脉络,将文物、文学、音乐、建筑等不同领域完全打通,叙述源远流长的中国文化之美。他在书中提出不少有意思也有趣的概括,如:狞厉的美、气势与古拙、音乐性的美、山水意境、无我之境、有我之境……对于刚从“文革”过来的年青一代学子来说,看到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

丁聪绘李泽厚像(www.guayunfan.com)李泽厚为《美的历程》写的卷首语,即便时隔三十多年,如今读来,仍然令人激动不已:

中国还很少专门的艺术博物馆。你去过天安门前的中国历史博物馆吗?如果你对那些史实并不十分熟悉,那么,作一次美的巡礼又如何呢?那人面含鱼的彩陶盆,那古色斑斓的青铜器,那琳琅满目的汉代工艺品,那秀骨清像的北朝雕塑,那笔走龙蛇的晋唐书法,那道不尽说不完的宋元山水画,还有那些著名的诗人作家,屈原、陶潜、李白、杜甫、曹雪芹……的想象画像,它们展示的不正是可以使你直接感触到这个文明古国的心灵历史吗?时代精神的火花在这里凝冻、积淀下来,传留和感染着人们的思想、情感、观念、意绪,经常使人一唱三叹,流连不已。我们在这里所要匆匆迈步走过的,便是这样一个美的历程。

以流畅、普及的形式,将美的历史告知读者,在这一点上,李泽厚与朱光潜是很好的衔接。早在三十年代,朱光潜以《给青年的十二封信》与青年谈心理学,后来又出版《谈美书简》。大学问家放下身段,与读者建立沟通的桥梁,这正是民国出版的一个很好传统。

大学毕业,我到《北京晚报》工作不久,就在某个场合见到李泽厚。我编辑“五色土”副刊时,开设一个“居京琐记”栏目,专门请居住北京的文化界人士,写各自生活于此的酸甜苦辣。我约请李泽厚赐稿,很快,他寄来《地坛》一文。

他写地坛,是因为长达二十多年居住于地坛附近,马上要乔迁,搬至西城,这令他不胜感慨。开篇写道:“住在地坛附近二十多年了,不觉得什么;如今要搬走,却分外地留恋起来。”这种依依不舍的情感,与美相关,更与历史相关。他说,地坛在他心中,“却是一块圣地”,因为“文革”期间,伴随他度过艰难岁月:“记得‘文化大革命’那年月,上午开完乌烟瘴气的各种批判会、讨论会、小组会,下午我总要一个人到这里来散步透气,也想一些自己愿意想的问题。”我揣测,在这样一个被誉为“圣地”的地方,他愿意想的问题中,或许就有《近代中国思想史论》和《美的历程》里的诸多话题。

《地坛》不到千字,却是一篇美文:

在这里,我看到许多次桃李花红白盛开,然后是落英遍地;也欣赏过黄叶满秋、西风萧瑟;真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特别是黄昏日落,这里人很少,稀疏的树林、宽阔的道路、宁静的气氛,可以使人目旷神怡,悠然自得。平常生活空间小,生存质量低,这时似乎突然得到了解放和充实,感到非常愉快。所以,即使风雨冰雪,即使有一堆事要作,下午能抽空,我总是要来的。

(《地坛》)

文章发表时,我请丁聪先生为之配图,上为李泽厚肖像漫画,下为地坛大门。很快,我收到李泽厚的来信。毕竟学问之人,他对自己的文章并不满意。文中写到地坛北门外变成高楼,地坛里面也增添了“好些亭台水榭”,他在信中说:

李辉同志:

晚报看到,谢谢。忙于搬家清整,该文匆促草成,如有何反响,请告。文中“水榭”一词似夸张,实为水池旁之回廊,“高楼”一词亦应为“楼房”。可惜均无法再改正了。歉之。

快乐

李泽厚

初二

这篇文章发表,大概是在一九八五年。九十年代之后,再也没有见到李泽厚,但他与刘再复先生的书,他的访谈录,也一再拜读。几年前,有朋友前去看他,我特意找出三本与我相伴多年的书,请他签名。

是留念,更是为自己的个人阅读史,留存一份美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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