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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诗》旨归

时间:2022-01-2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视经如史的王充打破了当时流行的诠《诗》模式,将《诗》置于更广阔的语境,使说《诗》表现出更多元的旨归。如上所说,汉儒往往以礼教为说《诗》旨归,而王充常引《诗》来论证自己的观点。而王充则认为《诗》往往是人们情感表露的结果。王充采用《鲁》说,可见其更重视个体情感的表现。王充极力宣扬《诗》中《颂》的传统,倡导臣子应当竭力为大汉帝国唱赞歌。在颂汉情结影响下,《诗》亦时常成为王充颂汉的媒介。

以上分析表明,《论衡》引《诗》打破了汉代流行的引《诗》模式,表现出独特的个性。五经在内容、话语和叙述模式等方面颇多差异,它们有着各自的语境,这便是汉儒因事择经的原因之一,如“以《禹贡》治河,以《洪范》察变,以《春秋》治狱,以三百篇当谏书”(13),这也是不同时期不同经学受到君主重视的重要原因之一。《诗》三百原本是抒怀歌集,到了汉代,《诗》被置于政教语境,以礼教为旨归,《诗》沦为宣扬政治教化的工具,如王吉以《诗》谏昌邑王刘贺,刘向以《诗》谏成帝等。视经如史的王充打破了当时流行的诠《诗》模式,将《诗》置于更广阔的语境,使说《诗》表现出更多元的旨归。

如上所说,汉儒往往以礼教为说《诗》旨归,而王充常引《诗》来论证自己的观点。如:“所谓‘大命’者,非天乃命文王也,圣人动作,天命之意也,与天合同,若天使之矣。《书》方激劝康叔,勉使为善。故言文王行道,上闻于天,天乃大命之也。《诗》曰:‘乃眷西顾,此惟予度。’与此同义。”(《初禀篇》)在此王充引《诗》来阐述自己的天命观,认为文王行动先感动天,天然后乃命之。再如:“《诗》曰:‘谗言罔极,交乱四国。’四国犹乱,况一人乎?故君子不畏虎,独畏谗夫之口。谗夫之口,为毒大矣!”(《言毒篇》)王充引《诗》来证明谗言毒害之大。可见,王充常从论述需要出发引《诗》为据,阐述己见。

如上所说,《诗》三百原本是抒怀歌集,到了汉代,《诗》沦为说教的工具。而王充则认为《诗》往往是人们情感表露的结果。“故三监谗圣人,周公奔楚;后母毁孝子,伯奇放流。当时周世孰有不惑乎?后《鸱鴞》作,而《黍离》兴。讽咏之者,乃悲伤之。”(《累害篇》)王充认为《鸱鴞》是周公表白自己忠贞之情的作品,而《黍离》是伯奇之弟哀伤伯奇的作品。再如,“伯奇放流,首发蚤白,《诗》云:‘惟忧用老。’伯奇用忧……”(《书虚篇》)“惟忧用老”出自《小雅·小弁》:“假寐永叹,维忧用老。”《毛序》认为《小弁》是刺幽王之作。而《鲁》诗认为是伯奇因受父虐而作。(14)王充采用《鲁》说,可见其更重视个体情感的表现。

除了“疾虚妄”之外,《论衡》另一重要主题便是颂汉,“是故《春秋》为汉制法,《论衡》为汉平说”(《须颂篇》)。王充极力宣扬《诗》中《颂》的传统,倡导臣子应当竭力为大汉帝国唱赞歌。“虞氏天下太平,夔歌舜德;宣王惠周,《诗》颂其行;召伯述职,周歌裳树,是故《周颂》三十一,《殷颂》五,《鲁颂》四,凡《颂》四十篇,诗人所以嘉上也。由此言之,臣子当颂,明矣。……表德颂功,宣褒主人,《诗》之颂言,右臣之典也。”(《须颂篇》)在《论衡》中,王充创作许多颂汉篇章,“《宣汉》之篇,论汉已有圣帝,治已太平。《恢国》之篇,极论汉德非常,实然乃在百代之上。……汉家功德,颇可观见。今上即命,未有褒载,《论衡》之人,为此毕精,故有《齐世》、《宣汉》、《恢国》、《验符》”(《须颂篇》)。在颂汉情结影响下,《诗》亦时常成为王充颂汉的媒介。如“三代隘辟,厥深洿沮也。‘殷监不远,在夏后之世。’且舍唐、虞、夏、殷,近与周家断量功德,实商优劣,周不如汉”(《宣汉篇》)。“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出自《大雅·荡》。再如,“故天广大,纵横难数;极深,揭厉难测。汉德酆广,日光海外也”(《须颂篇》)。“揭厉”源出《诗·邶风·匏有苦叶》:“深则厉,浅则揭。”在此王充以天广大来类比汉德广大。

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论衡》引诗旨归打破了汉儒以《诗》言教的模式,把《诗》运用于更广阔的语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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