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名人故事 4横空出世_张爱玲传

4横空出世_张爱玲传

时间:2022-05-10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4横空出世_张爱玲传阔别三年,她风雨归来。原本考上复旦中文系的弟弟子静,也因为太平洋战争停课作罢,知道姐姐爱玲的想法后,便决定与她一起考圣约翰大学。而学费的问题,他替爱玲找了父亲。或许是多年的沉淀,张廷重开始后悔当年对女儿的做法,或许是他终被爱玲的才情打动,他同意了,虽然他早已不再富裕。对爱玲,梅涅特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于是他下楼来,那在鹅黄缎半臂旗袍下亭亭玉立的张爱玲,便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4横空出世_张爱玲传

阔别三年,她风雨归来。上海,依旧是那个高楼林立,霓虹闪烁的东方巴黎。她站在街头,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竟生出些许久违的感觉,还是回来了。原来这便是故乡,爱不得,恨不得,最后只能回得。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无法让一座风华正茂的城染上沧桑,也无法轻易改变一个女子的容颜。只是在姑姑茂渊和弟弟子静眼里,她长发披肩,衣裳艳丽,成了清瘦高挑的时尚女郎,成了飘逸美丽的文雅女子。

只是那份清冷孤傲之色,依旧存在骨子里,如影随形。

或许这就是她。无论世界如何改变,只要那份刻在骨子里的清冷色彩还在,她便仍是她,是那个会让人不知不觉爱上的神奇女子。

有炎樱的陪伴,她的伤感少了许多。世事理所当然地悄悄转换,当命运再次把她推向这座城时,她无从选择。母亲去了新加坡,父亲那里,存了太多伤痛的回忆,姑姑租住的爱丁顿公寓,便成了她的落脚之处。她说:“公寓是最理想的逃世地方”。(www.guayunfan.com)那是一个温暖的地方,有着暖暖的壁炉,典雅的沙发和大大的落地灯,不远处还有百乐门舞厅。有时,她站在阳台上,俯瞰整个上海城,有时,她端着酒杯,静静聆听在黑夜里弥漫着的怀旧风情音乐。这样的日子,有着细水长流的安逸,仿佛时间已失去意义。

她说:“现在我寄住在旧梦里,在旧梦里做着新的梦。阳台上看见毛毛的黄月亮。古代的夜里有更鼓,现在有卖馄饨的梆子,千年来无数人的梦的拍板:‘托,托,托,托’——可爱又可哀的年月呵!”

只是安逸是有资本的。当来看望自己的弟弟问及未来打算时,她默然了。港大没有毕业,她想要转到圣约翰大学,拿一纸文凭,也算是对漫长求学生涯的一点交代。只是她没有钱,除了一身傲骨和满腹才华,她一无所有。

姑姑手头并不宽裕,生活也很清淡。而父女情分早就少得可怜,她虽然不恨他,但也爱不起来,纠结太深,父亲成了她心底最深处的伤疤,沉淀太久,早已被墨绿的苔藓覆盖,一丝一缕,都泛着湿意和感伤。

原本考上复旦中文系的弟弟子静,也因为太平洋战争停课作罢,知道姐姐爱玲的想法后,便决定与她一起考圣约翰大学。而学费的问题,他替爱玲找了父亲。或许是多年的沉淀,张廷重开始后悔当年对女儿的做法,或许是他终被爱玲的才情打动,他同意了,虽然他早已不再富裕。

爱玲回了家,现在已经不是那座宽敞的老宅,而是一座小巧的洋房,时间还是改变了一些东西。她宛如一个闯入者,小心翼翼地感受着周遭的陌生气息,这里早就没了她的位置。

一切皆是淡淡然,她与父亲交谈,没有寒暄,寥寥数语间,彼此没有笑容,神情淡漠。“那是姊姊最后一次走进家门,也是最后一次离开。此后,她和父亲再也没有见过面。”张子静如是说。如此决绝,如此无情,只是亲情泯灭,谁更决绝,谁更无情,谁更心痛?

日子总会有些跋山涉水的艰难,不过还好,生活继续,还有太多生生不息的风景,供她赏阅。有了父亲资助的学费,她如愿转学到圣约翰大学文学系四年级。她不止可以与同入经济系一年级的弟弟时时相见,还遇见了炎樱,那份在香港收获的甜蜜友情,在上海也找到了发芽的土壤。

只是在转学考试间,发生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那便是她的国语成绩不及格,需要进补习班,这是一件连她自己都觉得滑稽可笑的事情。她的中学老师更为之愤愤不平:“如张爱玲的国文入补习班,则请问有些大人先生该编入何年级?”

或许是在香港的三年,从来只用英文写家书的她对国文太过生疏。不过还好,开学没多久,她便从国文初级班跳进了高级班,并且,也因此重拾文学的五彩笔,随心所欲地挥洒自己的思想。

父亲给了学费,却没有给生活费。在圣约翰大学,她常常囊中羞涩,只得用英文写些自己感兴趣的服装,评些自己看过的电影,寄给《泰晤士报》和英文杂志《二十世纪》,得一笔丰厚的稿酬,养活自己。她说:“用别人的钱,即使是父母的遗产,也不如用自己赚的钱来得自由自在,良心上非常痛快。”

她寄给《二十世纪》杂志社的第一篇文章便是极为有名的《中国人的生活与服装(Chinese life and fashions)》。她洋洋万言,用流利新颖的英文风格描述着属于东方人的服装风尚,并亲手描绘了十二幅服饰的插图。主编梅涅特看后欣喜不已,叹为观止,在1943年第1期杂志上隆重推出。

对爱玲,梅涅特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他说她是“有能力向外国人诠释中国人”的东方女子,他赞她是一个“极有前途的青年天才”。

从此后,爱玲成了《二十世纪》的撰稿人,几乎每期杂志都会有她的文章。而这第一篇投稿文字,后来被她翻译为中文,并更名《更衣记》,发表于《古今》杂志之上。其中她写道:“中国男子的生活比女子自由得多,但衣服上恰恰相反,单凭这一点,我就不愿做一个男子。”

幸运总是在毫无防备时突然袭来,让人始料未及,欣喜难言。努力学习英语没有白费力气,用英文写作,让她开始真正走上了文学之路。写作成了她谋生的职业,她仿佛是为写作而生的,她说,“苦虽苦了点,我喜欢我的职业”。

写作于她是件水到渠成的幸福之事。她享受着这漫长的春种秋耕,用隐藏在那清冷外表下的滚烫内心,将回忆、才情和灵感织就成一张张美丽的文字之网,在锣鼓喧天的繁闹中,收获一场场文字盛宴。

那年春天,除了用英文给英文报刊撰稿外,她也开始了小说创作。这一次,她用中文的五彩之光,造就两炉沉静之香,叩开了寂寞许久的上海文坛大门。

一个依旧春寒料峭的下午,爱玲来到了一所幽静雅致的花园洋房前,叩响了鸳鸯蝴蝶派老作家周瘦鹃家的门铃。“画蝴蝶于罗裙,认鸳鸯于坠瓦”。周瘦鹃先生,笔名紫罗兰庵主人,是鸳鸯蝴蝶派“五虎将”之一,也是她与姑姑一直在看的杂志《紫罗兰》的主编。

一个如蝴蝶般轻盈的小姑娘前来应门,那便是周瘦鹃的小女儿。她先请爱玲进去,便飘到书房,将爱玲带来的书信递给正在紫罗兰的袅袅青烟间想着心事的父亲,说:“楼下有位姓张的女子来访。”

周瘦鹃漫不经心地拆开信,却发现是自己的旧识黄岳渊老园艺家的亲笔介绍信。于是他下楼来,那在鹅黄缎半臂旗袍下亭亭玉立的张爱玲,便第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见着来人,爱玲赶紧起身,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本是清冷之人,不喜人际,不善言辞,她只拘谨地坐着,先生问一句,她便答一句,宛如小学生般。当先生问及她的情况时,她才将来意娓娓道来:

“给《泰晤士报》写过些剧评影评,也给《二十世纪》杂志写过一些文章;中文的作品,就只从前给《西风》写过一篇《天才梦》;最近才又重新开始中文写作,写了两个中篇小说,是讲香港的故事,想请教老师。”

说话间,爱玲从早就备下的纸包里拿出两本稿簿,毕恭毕敬地递到周先生面前。他笑着接过,随手翻开,“第一炉香——沉香屑”的标题跃然眼前。一见清新,一见倾心,只一眼,他便觉别致有味,便对爱玲说:“不如把稿本先留在我这里,容细细拜读。”

他们漫无边际地交谈,风轻云淡。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滑落,爱玲起身告辞时,已是一个多钟头以后了。一个钟头,一老一少,虽然没有促膝,但也算是深谈了。

张爱玲开篇写道:“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您这一炉沉香屑点完了,我的故事也该说完了。”当夜,在沉香的袅袅烟雾间,周瘦鹃挑灯读起了爱玲的小说,这一读便是不能释手,读完整个故事后他被深深吸引住了。

恩恩怨怨,男男女女的缠绵哀情故事,这位多愁善感的多情才子看过太多,也写过太多,平庸烂熟的故事早已不能引发共鸣。而爱玲的两篇《沉香屑》,烧到了他的心坎,畸形社会的畸形情爱,繁华都市的荒凉之悲,他只觉她轻描淡写的文字带着贵族的格调,像极了英国作家毛姆,并且还隐隐有些《红楼梦》的影子。

意气相投,惺惺相惜。一个礼拜后,当爱玲再来时,他便问她是否乐意将其发表于《紫罗兰》之上,这个以写作为生的女子,自是一口应允。

《紫罗兰》复刊号出版了,爱玲的这炉香被安排在了最重要的位置。周瘦鹃编者话里高调地向读者推荐:“如今,我郑重地发表了这篇《沉香屑》,请读者共同来欣赏张女士一种特殊情调的作品,而对于当年香港所谓高等华人的那种骄奢淫逸的生活,也可得到一个深刻的印象。”

第一炉香还未烧完,她的才情便引起了整个上海滩的赞叹,那带着迷香的雾气与清丽,迷倒了一个个男男女女。当人们还沉浸在沉香的第一炉香气中时,第二炉香已相继点燃,这炉香清冷依旧,奇丽依旧,不知不觉,便令人钻到故事里去。

在两炉沉香屑的袅袅烟雾间,张爱玲横空出世。她的出场,让寂寞得恐怖的文坛,变得耐人寻味。她红了,彻彻底底,宛如她笔下盛放的杜鹃花,灼灼的红色,一路摧枯拉朽烧下山坡子去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