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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浮华与苍凉_张爱玲传

时间:2022-05-10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4浮华与苍凉_张爱玲传她曾叹息说:“黄卷青灯,美人迟暮,千古一辙。”这是庄信正的夫人对张爱玲居室的描写。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浮华与苍凉间,只是恍然如梦的浅淡叹息。她是风华绝代的张爱玲,红唇娇艳欲滴,眼睛璀璨如星辰。于是,林式同带着庄信正的信,寻到了张爱玲的住处,并叩响了门铃。一年后,林式同意外地收到张爱玲的信件,邀请他在一家汽车旅馆相见。这是林式同对第一次见张爱玲场景的描述。

4浮华与苍凉_张爱玲传

她曾叹息说:“黄卷青灯,美人迟暮,千古一辙。”浮华散去,夜色苍凉,灯火幽幽,那时她不过十几岁,如今却换了年岁,她已是美人迟暮的年纪,苍老了容颜,苍白了鬓发,模糊了年华,封闭了心扉。

1974年6月,她拿起荒废许久的电话,邀请要离开洛杉矶的庄信正夫妇来自己寓所做客。她住的公寓,是庄信正先生帮她找的,只是因为她要做彻彻底底的隐士,便含蓄地表示,无紧要事情,谢绝一切来往。于是乎,庄先生从未踏进过她生活的地方。

“在几只二百烛光的灯泡照耀下,张爱玲的房间亮如白昼。她让我们坐在客厅小桌旁的两张木椅上,然后忙着张罗泡咖啡,舀冰淇淋,要招待两个人,她好不容易才凑足碗、匙和杯子。她的客厅里,除了和我们同一牌子的小型电视机,没有其他摆设,也不见书架……”

这是庄信正的夫人对张爱玲居室的描写。她的生活,简单,纯粹,简单到客厅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木椅和一台小型电视机,纯粹到凑不齐多余的碗筷。这是她一个人的,与世隔绝。

那是一个浪漫的夜,他们漫无边际地闲聊,兴起处,还交换相册里的故事,在重叠的影像里,重温过去的人生。她说:“相片这东西不过是生命的碎壳。纷纷的岁月已过去,瓜子仁一粒粒咽下去,滋味各人自己知道,留给大家看的唯有那满地狼藉的黑白瓜子壳。”(www.guayunfan.com)一张张,一幕幕,照片中的脸凝固,或欢喜,或忧郁,那是只属于那一刻的心情,再不会在岁月的流逝间染上沧桑。她喜欢这生命的碎壳,喜欢这份将瞬间聚焦成永恒的力量。

时光漫溯,在与胞弟在天津的合照里,她回到了老宅深院中的童年。那时她是一个稚嫩却倔强的小女孩,在古旧的亭台楼阁间,在寂寞的午后时光,她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荡着荡着,便荡过了一整个童年。

翻过这页,她在上海玛利亚女校的独照映入眼帘,那时她已是青涩的中学生。在璀璨如梦的菁菁校园里,她是灰姑娘,是穿着陈旧衣衫的辛德瑞拉。本是如花似玉的爱美年纪,她却因家道中落,躲在美丽玻璃花房的角落里,独自咽下清贫和寂寞。

再翻阅,她看见那张与炎樱的合照。那时她们还在港大,是朝气澎湃写满快乐的大学生。那是一段年轻的年岁,在樱花飘落的季节,她与聪明幽默的炎樱,相识相知相伴,走过记忆,走过风雨飘摇的几十年。

然后,便是一张张在上海的时装照,她脸庞红润,嘴唇娇艳,眼睛里闪着光芒。那时她是上海滩横空出世的才女,风光无限,那时她邂逅了胡兰成,拥抱爱情,却不知她以为的天长地久,只是镜中月水中花,难以握在手心。

……

在这个充满奇幻色彩的晚上,她一时兴起,心血来潮,短暂地开启心扉,与一二好友,秉烛长谈,分享过往,只是一切都只是,偶然而已。凌晨三点半,庄信正夫妇起身告辞,他们挥手作别,那扇打开的门,应声关闭。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浮华与苍凉间,只是恍然如梦的浅淡叹息。美人迟暮,她陷入了回忆的泥沼,她说,孤独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泥沼。

《流言》的扉页,她放了一张最爱的照片。那时她年轻,一袭水红绸子的古式齐膝旗袍,便写满时尚考究,衬托着她曼妙的身姿。她是风华绝代的张爱玲,红唇娇艳欲滴,眼睛璀璨如星辰。

有人说:“此批幸存的老照片,不但珍贵,而且颇有味道,是文字以外的‘余韵’。捧在手中一页页地掀,如同乱纹中依稀一个自画像:稚雅,成长,茂盛,荒凉……”关上一扇门,打开一扇窗,时光纷飞,那些稚嫩的记忆,不能回头的成长,和挥不去的想念,越发清晰。

繁华落尽见真醇,滚滚红尘间,她独辟一隅,与寂寞为邻,总会有些时分,想要溺死在回忆的泥沼里中,溺死在自己的芬芳里。她花费大量时间,整理《对照记》,记录散落流年,那本厚厚的老旧相册,她翻过太多遍,早已脱了线。

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流年逝去,回忆不老,她躲在缭绕云雾间,枕着文字而眠。庄信正夫妇走后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她在香港和大陆风生水起,却在繁华的洛杉矶,越发沉寂。

庄信正离开后,依旧担心着孤身一人归隐异国的张爱玲,他专门写信拜托自己的好友林式同,多多关心这个迟暮的老人。于是,林式同带着庄信正的信,寻到了张爱玲的住处,并叩响了门铃。

只是他等了良久,却等不到应门之人,刚要离开时,却依稀听到房内些许声响。他再次叩门,并说明来意。门开了,却只是一条细细的缝,她清淡地表示抱歉,只让他把信放在门口。这一次,林式同终究没有见到传说中离群索居的一代奇女子。

一年后,林式同意外地收到张爱玲的信件,邀请他在一家汽车旅馆相见。他不知这位神秘的东方女子找她所为何事,但他欣然前往。

“走来一位瘦瘦高高、潇潇洒洒的女士,头上包着一幅灰色的头巾,身上罩着一件近乎灰色的宽大的灯笼衣,穿着浴室用的毛拖鞋,落地无声,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飘了过来……”

这是林式同对第一次见张爱玲场景的描述。那时她正被南美顽固的跳蚤折磨,染上了皮肤病,只得迁徙在一个又一个汽车旅馆里,她剪掉了长发,却依旧摆不脱跳蚤的纠缠。不得已,举目无亲的她找上了有一面之缘的林式同。

在林式同的帮助下,她搬家更加频繁。1984年到1988年,她在洛杉矶的街巷仓皇飘忽,宛如流浪逃亡的可怜人。在逃亡途中,她还遗落了宝贝至极的《海上花》英文译稿,以及移民的身份证件,从此后,她彻底成了一个没有身份的人。

她曾经写出“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这般令人惊艳的词句,可如今,一语成谶,她被这镶在袍子里的跳蚤,搞得鸡飞狗跳,狼狈不堪。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的皮肤病被夏志清介绍的一位美籍华人医师治好,她再也不用因为该死的跳蚤,漫无目的地辗转逃亡。她心情大好,写了书信大赞那位医师“医道高明,佩服到极点”,又写信拜托林式同帮忙寻找固定的公寓。

只是她等不及林式同,便自己找了一间单身公寓,恢复了离群索居的生活。这一次,她更加小心翼翼地躲在整洁优雅的公寓,深入简出,再不愿别人打扰她与世隔绝的世界。

浮华过后,苍凉尽现。纯粹、疏离、静谧,余年岁月,她只想被遗忘地活着,再不会向浮夸的人间,让步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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