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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孤独地行走在异国_张爱玲传

时间:2022-05-10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1孤独地行走在异国_张爱玲传层云万里,惺惺相惜,她回来了,带着羁旅的沧桑,已经康复的赖雅早已在机场等待。霏丝曾刻薄地嘲讽爱玲嫁给赖雅是有所图谋的。到康桥时,赖雅已虚弱到极点,这个乐观风趣的男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每天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恹恹地看着爱玲进进出出。那一年,赖雅七十六岁,张爱玲四十七岁。只是自此后,她依旧冠以他的姓,孤独地行走在异国的土地上。

1孤独地行走在异国_张爱玲传

层云万里,惺惺相惜,她回来了,带着羁旅的沧桑,已经康复的赖雅早已在机场等待。接机口,当她看到颤抖着向她挥手的赖雅,一种久违的安稳油然而生,宛如劫后重生般。她走过去,与他紧紧拥抱,千言万语都搁浅在风中。

“多好,你回来了,多好,你在这里。”赖雅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只一句,暖意便盈满心间。

她很快安顿下来,有时她与赖雅一起去国会图书馆,翻阅一些写《少帅》所用的资料,有时她独自待在家里,专心埋头写作。时光如水,她的心一点点沉寂下来。

只是,温情的时光总是走得太快,命运总是想要为难一下这对老少夫妻。在一个雪花纷飞的冬日,赖雅摔断了股骨头,行动很是不便。紧接着,他又频繁中风,这一次,他瘫痪在床,再也动不了。

爱玲在赖雅的房里支了一张行军床,就近悉心照料他的饮食起居,为了生计,她还要进行繁重的写作工作。日子变得忙忙碌碌,烦琐沉重,只是她无怨,也不悔,因为他从来不是自己的累赘。(www.guayunfan.com)细水长流,与君语,岁月静好,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日子如霜打般,一天天被无限拉长。为了改变,她便申请做迈阿密大学的驻校作家。通过后,她想将赖雅送到霏丝家暂住一段时间,可霏丝毫不客气地拒绝了,她说,“我也要上班,还有孩子要照顾,你不能这样把他留给我走人,你在当初和他结婚的时候就应该晓得他的健康情况”。

她早已知晓,亲情薄如纸。这一次,她不再多言,带着瘫痪在床的赖雅,去了迈阿密大学,只留给霏丝几箱赖雅的手稿日记和一张寥寥数语的短笺:我带不走所有的东西,这几箱垃圾麻烦你帮忙处理一下——最后一件事!

霏丝曾刻薄地嘲讽爱玲嫁给赖雅是有所图谋的。这一次,她留下了赖雅的一切,只带走了他这个瘫痪在床的人,她用简单的行动,倔强地表示自己的心意:除了赖雅这个人,一切于她都是垃圾而已。

在迈阿密大学,除了翻译晚清小说《海上花传奇》,她将整颗心都放在了赖雅身上。她会在午后的阳光里,为他煮一杯咖啡,读一段报纸,讲一个故事……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妻子,一个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卧床丈夫的妻子。

1967年4月,经由夏志清先生推荐,她收到了雷德克里夫大学担任驻校作家的邀请。于是,她带着赖雅,前往麻省康桥。

时间加速越来越快,繁弦急管转入急管衰弦,急景凋年已经遥遥在望。

到康桥时,赖雅已虚弱到极点,这个乐观风趣的男人,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每天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恹恹地看着爱玲进进出出。半年后,在秋叶翩跹间,他终于耗尽了所有的能量,撒手人寰。

他走了,离开了如此眷恋的妻子,离开了如此眷恋的人间。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在爱玲的陪伴下,他安静地向天堂走去。

他走了,爱玲紧紧握着他的手,却挡不住身体的余温点点抽离。从此后,世上再无赖雅,她再次孤身一人,她说,“我有时候觉得,我是一座孤岛”。

那一年,赖雅七十六岁,张爱玲四十七岁。一切尘埃落定,十一年风雨同舟的时光,飞快地划过长空,只留下叫作回忆的东西,在寂寥的梦里相会。爱玲平静地整理着丈夫的遗物,一堆堆,一件件,少了他,曾经留恋的家只是空荡的房间而已。

她将赖雅的遗物,连同骨灰盒都交给了他的女儿霏丝,从此后,她与赖雅再无瓜葛。只是自此后,她依旧冠以他的姓,孤独地行走在异国的土地上。

爱情的最后一炉香烧尽了,但她至死都是赖雅夫人。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赖雅走后,年年月月只是指缝间的事。她又成了自己的张爱玲,每天极少外出,只在家修修旧作品,写写新故事,她的生活,单纯如白纸。她说:“只有年轻人是自由的,年纪大了,便一寸一寸陷入习惯的泥沼里。孤独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泥沼。”

1969年,她49岁,虽然眼角生了皱纹,却更添了些风韵。那一年,她被加州伯克莱大学的中国研究中心聘为高级调查员,专门研究大陆的政治术语。一个人,拥有说走就走的洒脱,她去了加州,只带着简单的行李。

那时,她早已看透世间沧桑,知晓爱恨纠葛,她再也不想染指那波澜横生的纷纷扰扰,也不想接受命运馈赠的任何惊喜。每天,她如风般飘过,只留给世人惊鸿的一瞥,却再不会稍作停留。

她在研究中心的助手在《与张爱玲擦肩而过》中如是说道:“我和她同一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开门之后,先是我的办公园地,再推开一扇门进去,里面就是她的天下了。我和她之间只隔一层薄板,呼吸咳嗽之间相闻。她每天大约一点多钟到达,推开门,朝我微微一粲,一阵烟似的溜进了里屋,整个下午难得见她出来。我尽量识相地按捺住自己,不去骚扰她的清净……”

1973年,因为与顶头上司陈世骧教授的一些不愉快,她潇洒地辞了工作,去了洛杉矶。她是那树清雅的梨花,不矫揉造作,更不会哗众取宠,她不适合浮浮沉沉的滚滚红尘,离开,于她是解脱。

洛杉矶,至此后,她兜兜转转,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这座城。自此后,她掩上了最后一重心门,把自己藏在喧嚣的都市里,独享清幽,专心研究《红楼梦》,翻译《海上花》,用文字编织属于她一个人的世外桃源。

有人叹息,她为何宁愿在异国的土地孤独行走,也不回那魂牵梦萦的大上海。或许这就是张爱玲,香港之行让她心悸,既然世事无常,她又何必庸人自扰,去一个盛满回忆的城黯然神伤,倒不如不回去,守着孤独,枕着记忆,在异国风情里安然睡去。

孤独的人有他们自己的泥沼。既然可以选择,她愿意在孤独的时光里勇敢,也不愿让记忆在物是人非里灰飞烟灭。

孤独地行走在异国。她茕茕孑立,以遗世独立的姿态,逃离命运的一次次纠缠,从此,她的世界再无人情世故,再无无端纷扰。她成了幽深庭院的梧桐花开,守着如歌岁月,迟迟不肯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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