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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昌讲学(1)_关于黄宗羲的故事

时间:2022-08-23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海昌讲学_关于黄宗羲的故事第45章 海昌讲学海昌为浙西海宁的古称。但是,黄宗羲并非海昌讲学的主持人,他仅是主讲者之一。据《政学合一集》卷一《海昌会语》记载,在此次讲会中,许三礼自己讲三次,即《圣学》三篇,黄宗羲讲五次,即《泰卦讲义》、《七月流火讲义》、《洪范五皇极讲义》、《春王正月讲义》、《儒行讲义》。菊月为九月,则《海昌讲学会语》当刻于此年秋。他邀请黄宗羲至海昌讲学,应与他思想上的潜在倾向有关。

海昌讲学(1)_关于黄宗羲的故事

第45章 海昌讲学(1)

海昌为浙西海宁的古称。甬上证人书院在康熙十四年结束,十五年,海宁县令许三礼即邀请黄宗羲到海昌讲学,达五年之久。此年二月,他到海昌北寺开讲,在《留别海昌同学序》中,他说:岁丙辰(康熙十五年1676年)二月,余至海昌,酉山(许三礼字)许父母以余曾主教于越中、甬上也,戒邑中之士大夫胥会于北寺,余留者两月余。《全集》第十册《留别海昌同学序》。许三礼在《北山问答序》中也说:北山者,海宁安国禅寺,古乡约所在。是余莅任即直军兴,愿学讲堂尚未遑建。访余前辈张子韶先生读书台,亦远在袁花镇菩提寺中,且荒芜无存。因是请梨洲黄先生、蓼三邵先生,同绅士年友,先讲学此中。……康熙丙辰冬腊日,许三礼题于衙署告天楼下。许三礼《天中许子政学合一集》(以下简称《政学合一集》)上卷《北山问答》。由此可见,北寺即安国寺,黄宗羲是年二月,在此寺讲学。然郑梁后裔郑勋在《黄子梨洲先生遗像赞》中说,他曾在黄宗羲黄竹浦老家续钞堂故居,“复见(黄氏)巨像,系康熙丙辰作于海昌正学书院”郑勋《黄子梨洲先生遗像赞》,清嘉庆抄本。怎么在这一年既讲于北寺,又讲于正学书院?而许三礼则说海昌的讲院为愿学讲堂,而非正学书院?

这是因为,许三礼的海昌讲会“月有讲习”许三礼《政学合一集》上卷《圣学直指》范光阳《圣学直指跋》。黄宗羲十五年二月至海昌,讲了二月余就回故里,后又至海昌讲,第二次的讲学就改到郑勋所说的正学书院去了。那么,愿学讲堂是怎么一回事?许三礼是康熙十二年任海宁知县的,到任后就欲建讲院以兴学。由于原讲院已荒芜无存,于是选择在县署之东兴建讲堂。这建成后的讲堂共五进,第一进名海昌讲院,第三进名愿学堂见《政学合一集》上卷《讲院图式》。总称海昌讲院,而讲堂设在第三进,工程较大,至康熙十六年才建成。许三礼《政学合一集》上卷《仁教达天》:“岁丁巳,海昌讲院成。”“丁巳”为康熙十六年。康熙十五年二月,海昌讲院尚未建成,故暂借北寺讲学。以后,在许三礼时,其正确名称应为海昌讲院。由于在讲院第三进愿学堂开讲,所以许三礼在《北山问答序》中仅提到愿学讲堂。以后黄宗羲到海昌讲学,就住在海昌讲院。康熙十九年许三礼离海昌至京,至郑勋时,海昌讲院早已改名为正学书院。

但是,黄宗羲并非海昌讲学的主持人,他仅是主讲者之一。许三礼在《北山问答序》中说他请“梨洲黄先生、蓼三邵先生讲学此中”说明尚有一位邵蓼三。据《政学合一集》卷一《海昌会语》记载,在此次讲会中,许三礼自己讲三次,即《圣学》三篇,黄宗羲讲五次,即《泰卦讲义》、《七月流火讲义》、《洪范五皇极讲义》、《春王正月讲义》、《儒行讲义》。邵蓼三讲二次,即《孔颜之乐》二章,所以并非黄宗羲一人在讲。且这次北寺讲会,还有函授的,即“都门寄讲”的“魏庸斋先生讲义”,讲义中有《子曰学而时习章》、《子曰君子不重章》、《孟子曰仁人心也章》。魏庸斋即魏象枢,号庸斋,山西蔚州人,时任户部右侍郎。函授的还有一位是河北孙奇逢(字钟元,号夏峰)。黄宗羲在康熙十二年收到孙夏峰寄来的《理学宗传》《全集》第十二册黄炳垕《黄梨洲先生年谱》康熙十二年。在这次北山讲会时带来,因此将孙夏峰的《理学宗传叙言》,也在会上读讲。所以黄宗羲在海昌,是应许三礼之邀讲学,而非应许三礼之邀既讲学,又作讲会主持人。

此外,从海昌讲院的《会规仪注》许三礼《政学合一集》上卷《海昌讲学会规仪注》。中也可看出,如“公迎师长”条,有“躬请父母赴讲”;“迎请圣像”条,有“父母率诸生诣学宫、会学师拜迎圣像”;乃至讲毕的最后一条“公送父师”,这“父母”就是“父母官”,即县令许三礼。许三礼每次讲会必临,而黄宗羲并不每会必到。《北山问答》记北寺讲会共五次,其中第一会、第二会,不知何许人讲,第三会内容为“泰卦”、“洪范”、“七月”、“春王正月”、“儒行”,这正是黄宗羲所讲的内容,说明黄宗羲第一、第二两会未参加。潘耒参加过第一、第二会,在《北山问答》中有他的问,他在《海昌会讲记》中说:“先是,姚江黄先生尝讲学于山阴,去岁,许侯实迎以来,自春涉冬凡六讲。至是先生未来,侯乃与其门人取讲十八章,更博论之,为义益精,而其勤至矣。……丙辰二月六日,吴江潘耒记。”许三礼《政学合一集》中卷潘耒《海昌会讲记》。丙辰为康熙十五年,说明海昌讲会在康熙十四年时,许三礼已邀黄宗羲讲学来海昌,然黄宗羲因故未到,许三礼自己先讲,《北山问答》是听者问,许三礼答,笔录者为潘耒。潘耒是康熙十五年二月六日记的。但不久黄宗羲来了,于是再开讲,许三礼先讲《圣学》三讲,然后黄宗羲讲,并宣讲魏象枢讲稿,和孙夏峰《理学宗传》作为这次会讲的内容。姜希辙在《海昌会语序》中说:丁未岁,辙与同门黄梨洲续为证人之会,至今亦十年矣。海昌许侯顷延梨洲至邑中,为会于北寺,集士大夫、诸生而讲之。……近见孙钟元先生《理学宗传》,先之以十一子,而诸儒附之,其识见固伟,使再进高、刘为十三子,则更无遗议。侯向学于夏峰,继学蔚州,其渊源有自,可以补前贤之未尽。因序《会语》而聊发其端。康熙十五年菊月,邻治年家弟姜希辙顿首拜题。许三礼《政学合一集》上卷《海昌会语》卷首姜希辙《海昌会语序》。菊月为九月,则《海昌讲学会语》当刻于此年秋。此文说明许三礼曾学于孙奇逢(夏峰)、魏象枢(蔚州),所以将他老师的著作和讲稿在会上作为学习内容之一。(www.guayunfan.com)

举办海昌讲会,许三礼的态度是:“百川朝宗于海,只愿学孔子,而朱陆王薛(薛瑄)所在不必辨”。许三礼《政学合一集》中卷《丁巳问答》。超然于理学与心学之争。但许三礼早年仰慕孙夏峰弟子汤斌,曾在康熙十一年、十二年就正于汤斌许三礼在《丁巳问答》中说:“尝以这数言及家君《年谱》、《行实》,请教汤潜庵先生。”又说“将自己所作《读礼偶见》二稿本,一寄正汤潜庵先生”。后又学于孙夏峰,孙夏峰是北方王学的主要代表者,所以其思想倾向王学。他邀请黄宗羲至海昌讲学,应与他思想上的潜在倾向有关。但还有一个直接原因,康熙十四年浙江乡试,据仇兆鳌说,“主考昆山徐果亭先生(自注:讳秉义),山左王巢云先生(自注:讳垓),房考海宁令安阳许酉山先生(自注:讳三礼)”仇兆鳌《尚有堂年谱》康熙十四年乙卯。而这次乡试,黄宗羲甬上弟子陈锡嘏、万言、范光阳、仇兆鳌都中举,是甬上证人书院大出风头的一年。许三礼过去已耳闻黄宗羲大名,这次乡试,他是房考,自然使他产生仰慕之心,于是请他来海昌,成为讲会的主要主讲者。

黄宗羲在海昌讲学的内容与甬上证人书院基本一致,都以经学为主,但海宁弟子在经学上的成就不及甬上,什么原因?黄宗羲为其海昌弟子陈说的《四书述》作序说:余讲学海昌,每拈《四书》或《五经》作讲义,令司讲宣读,读毕,辨难蜂起,大抵场屋之论,与世抹杀。余曰:“各人自用得着的,方是学问。寻行数墨、以附会一先生之言,则圣经贤传皆是糊心之具。”《全集》第十册《陈叔大四书述序》。可知黄宗羲在海昌讲学,其教学方法似乎与甬上一致,可以互相辩难。然而,海宁弟子的辩论,都跳不出科举场屋的范围,也就是说,被《四书大全》的程朱传注所牢牢束缚,这与甬上书院弟子之间的辩论往往能“发先儒所未发”,差距就很大了。也就是说,海宁是“附会一先生之言”,而甬上是“各人自用得着”的,前者束缚思维,后者独立思考,效果自然不同。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教学方法上,甬上证人书院是学生自己主动、自觉进行的,他们先到黄宗羲处获得说经诸书,带回甬上独立开展教学活动,“先从黄先生所授说经诸书,各研其义,然后集讲。黄先生时至甬上,则从执经而问焉”李文胤《杲堂文钞》卷三《送万充宗授经西陵序》。也就是说,黄宗羲不在甬上时,弟子们是自己活动的。越中证人书院则不同,它由一位刘宗周弟子张应鳌主持,管教颇严,“每至讲期,必率先入坐书院,以俟诸学人之至,未尝以风雨寒暑一日辞也”《全集》第十册《寿张奠夫八十序》。而海昌讲席更不同,他是县令主持的,县令也亲自讲学,这样一来,就将民间书院与官办学校混而为一,成为以书院为形式的官办性质的讲会。因此,海昌讲会有一套非常复杂的会规议程。潘耒说,每次会讲:先期戒行事,选于门人学者以为司讲、司监、司仪、司祝、司宾,各庀其事。至日,质明咸集于堂,谒先师位,执事人各就列。听讲者东西坐,揖毕,鸣钟鼓,宣白鹿洞学规,司讲十八人,以次进讲,若经若书人一章,每讲,司讲者出位揖就坐,展书读毕,先述师长之说,而后以其说反复之,畅通之意尽乃止。讲毕,下坐揖复位,司仪举不如仪者祠先圣,用之献礼、奏乐、童子歌诗,司祝读祝,……有疑者,以次出位问难,司记记之,记毕已,童子升,歌《伐木》之三章,礼成而退。许三礼《政学合一集》中卷潘耒《海昌会讲记》。潘耒讲的是他看到的,实际上《会规仪注》共有二十六条,极其繁杂。如《升堂问答》:伐鼓击钟唱而后才赴讲堂。问者“毋儳言、毋勦说,毋雷同,务期切身心,勿尚浮辞矜辨”许三礼《政学合一集》上卷《海昌讲学会规仪注》。问毕后,要向先师、道长、父母各一揖。再击钟鼓。

这样繁文缛节,提问又有各种限制,束缚了提问的自由,那里像是书院的讲会?诸生看到父母官坐在上面,心理上自然受到限制,内容被形式牢牢套住,思想怎能发挥,做到畅欲所言?学术的创造性更谈不上了。

海昌讲会之所以有这样的教育形式、教育方法,从根本上来讲,是由教育目的和讲会的性质决定的。黄宗羲说他们讨论的“大抵场屋之论”。这是因为,讲学的目的是为了科举,与甬上证人书院纯粹为保存汉高级文化,不是为科举学习经书,因而遭到守旧派的嘲笑和攻击不同。恰恰相反,它受到海昌各界的欢迎。《政学合一集》载有《许夫子北山讲学颂》一文,说:“夫子莅宁三载,……丙辰春,我夫子创建海昌讲院,延名儒、阐绝学,歌诗作乐,钟鼓煌煌。不拘本境,邻邑听者环桥。……康熙十四年夏五之古海昌阖邑绅士恭颂。”许三礼《政学合一集》中卷《许夫子北山讲学颂》。然既说海昌讲院创建于康熙十五年,而结尾却说此《颂》写于十四年。在时间上不通,当作于康熙十四年为是。疑刻本有误。这与甬上证人书院创办时,“阖郡惊疑”郑梁《寒邨诗文选·杂录二》,《戎心源文稿序》。、“笑讪沓兴”万言《管村文钞内编》卷一《郑禹梅制艺序》。正反之比,何其强烈!由于海昌讲院属官方所办,所以海昌讲会的教学形式、内容、方法及其制度都是围绕官方设置的教育目的——为科举制选拔人才而运作的。

当然,这是从主要方面而言,但既称“讲会”而不称“学校”,自然也保留了一些书院的特点,“道长”,即师长,可以离开《四书大全》或《五经大全》的传注,来发表自己的诠释,也可以在经学外,开讲理学或蕺山之学,在讲会之余,也可以讨论古文和历算之学。许三礼本身当时是一位王学的信从者。他在第一次北寺讲会时,就将北方王学孙夏峰的《理学宗传·叙言》列入《海昌会语》许三礼《政学合一集》上卷《海昌讲学会语》卷一《夏峰孙钟元先生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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