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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师说》_《明夷待访录》的续篇

时间:2022-08-23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完成了《孟子师说》一书。《全集》第一册《孟子师说·题辞》。这一段是为他写《孟子师说》清除“成见”的障碍而设。黄宗羲在这里表达的是,他写《孟子师说》,就要突破朱熹《孟子章句集注》的“成说”,以寻求沉于大泽的《孟子》一书的“明月之珠”。《孟子师说》的内容除哲学外,与《明夷待访录》有密切关系,特别在论述三代之治上。《明夷待访录》仅有简略的提及,《孟子师说》则有较全面的说明。

孟子师说》_《明夷待访录》的续篇(1)_关于黄宗羲的故事

第35章 《孟子师说》——《明夷待访录》的续篇(1)

黄宗羲在顺治、康熙之交,深感复明无望,立志以遗民自居,一方面在化安山尽读蕺山遗书,为自己寻求新形势下的立身之本;又阅读《孟子》一书,据此进行明亡反思,在康熙二年于黄竹浦故居,通过历代治乱的探讨和胡翰十二运的推算,完成了《明夷待访录》这本激烈批判君主专制的纲领性启蒙之作。此后,他的反思并没有停止,将继续究心《孟子》一书的研读和学习蕺山遗书所得的体会相结合,在康熙八年《孟子师说》卷六《小弁章》有“甬上讲《诗》至《凯风章》”句。按:甬上讲经会讲《诗》时间在康熙八年,故《孟子师说》当作于此年。见本书第五章第八章《甬上证人书院的结束》。完成了《孟子师说》一书。此书有其本着蕺山之学的哲学思想,也有在蕺山之学宗旨启发下,本着孟子“一乱一治”之言,以历史为鉴而总结出来的史学见解,这些史学见解,与《明夷待访录》一脉相承,且可以作进一步说明和补充。

黄宗羲为什么要写《孟子师说》呢?他在此书的《题辞》中说:天下之最难知者,一人索之而弗获,千万人索之而无弗获矣。天下之最难致者,一时穷之而未尽,千百年穷之而无不尽矣。“四子”之义,平易近人,非难知难尽也。学其学者,讵止千万人、千百年,而明月之珠,尚沉于大泽,既不能当身理会,求其着落,又不能屏去传注,独取遗经。精思其故,成说在前,此亦一述朱,彼亦一述朱,宜其学者之愈多而愈晦也。《全集》第一册《孟子师说·题辞》。这一段是为他写《孟子师说》清除“成见”的障碍而设。“四子”指孔子的《论语》,孟子的《孟子》,孔子之言,曾子述之的《大学》和子思的《中庸》(朱熹之说),因此,“四子之义”,指《四书》的内在精义;“成说”当指朱熹传注《四书》的《大学章句》、《中庸章句集注》、《论语章句集注》和《孟子章句集注》,所以说“此亦一述朱,彼亦一述朱”,故《四书》的学者愈多,书中的意义愈晦而不明,违反了认识规律。黄宗羲在这里表达的是,他写《孟子师说》,就要突破朱熹《孟子章句集注》的“成说”,以寻求沉于大泽的《孟子》一书的“明月之珠”。

接下去的第二段,他切入主题:先师子刘子于《大学》有《统义》,于《中庸》有《慎独义》,于《论语》有《学案》,皆其微言所寄,独《孟子》无成书。羲读《刘子遗书》,潜心有年,粗识先师宗旨所在,窃取其意,因成《孟子师说》七卷,以补所未备,或不能无所出入,以俟知先生之学者纠其谬云。刘门弟子姚江黄宗羲识。黄宗羲说明,他的《孟子师说》所记载的并不是刘宗周生前亲口讲的“师说”,而是他在阅读《孟子》一书时,据老师遗书中他所体会的宗旨而作。他所体会的老师遗书中的宗旨,“或不能无所出入”,希望同门弟子能予以纠正。因此,《孟子师说》中的“师说”,与后来他在《明儒学案》卷前所写的《师说》不同,并不是亲自听到老师的话的记载,而是他自己读《孟子》一书,结合历史上的治乱兴衰的教训反思的心得。在他的心得中,自然受到蕺山之学或多或少的影响,但基本上是黄宗羲自己的观点。

《孟子师说》的内容除哲学外,与《明夷待访录》有密切关系,特别在论述三代之治上。黄宗羲《明夷待访录》的《题辞》,一开始即说:“余尝疑孟子一治一乱之言,何三代而下有乱无治也?”以三代之治与三代后之乱相对立,这是黄宗羲历史观的重要内容之一。他以自己想象中的三代之治,即他所说的“大壮”盛世之治,来批判三代以后的君主专制制度,其实是托古改制的手法,如梁启超说的是以复古为解放。那么,三代之治究竟如何?其精神实质和具体措施是什么?《明夷待访录》仅有简略的提及,《孟子师说》则有较全面的说明。(www.guayunfan.com)

首先,黄宗羲指出三代之治的本质或其精神,在于三代圣王以仁义之心,推行仁义之政。《孟子》卷一《梁惠王章句》上,梁惠王问孟子不远千里而来,是否将提出有利于魏国的建议?孟子回答:“王,何必曰利,亦有仁义而已矣。”黄宗羲据此作了发挥,他说:天地以生物为心,仁也;其流行次序万变而不紊者,义也。仁是乾元,义是坤元,乾坤毁,则无以为天地矣。故国之所以治,天下之所以平,舍仁义更无他道《全集》第一册《孟子师说》卷一《孟子见梁惠王章》。由于此段下面紧接着说:“三代以下,至春秋,其间无非乱臣贼子。”可知这一段讲的是三代之治。他认为,夏、商、周三代为何能使国家治理得万民生活安定,天下太平?这是由于三代圣王夏禹、商汤和周的文、武二王实行体现仁义的政策。“仁”,即“以生物为心”,这种生物之心,流行而不紊乱,就是“义”。他以《易经》的《乾彖传》“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来说明“天地以生物为心”即是仁;又以《易经》的《坤彖传》“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天”来说明万物始生后生命流行而不紊即义。乾为天,坤为地,乾坤成,天地立,仁义行,生气盎然,这就是三代之治的气象。黄宗羲在《孟子师说》卷四《三代之得天下》一文里,又以刘宗周“盈天地间一气而已矣”《刘宗周全集》第二册《学言》中。的气化论的高度来论述:“天地之生万物,仁也;帝王之养万民,仁也。宇宙一团生气,聚于一人,故天下归之。”

这样,黄宗羲将《明夷待访录·原君》所说的“有人者出,不以一己之利为利,而使天下受其利;不以一己之害为害,而使天下释其害”的人性论,上升到更为抽象,更具有哲理意义的“以生物为心”即“仁义”之心的人性论,或“生气”的气化论。

那么,三代帝王实行那些具体的仁政来养万民呢?他在卷四的《离娄章》列举了如下的“先王之法”,他说:《六经》皆先王之法也。其垂世者,非一圣人之心思,亦非一圣人之竭也。虑民之饥也,为之井田;虑民之无教也,为之学校;虑民之相侵也,为之兵车;虑民之无统也,为之封建。为之丧葬,恐恶死也;为之祭祀,恐其忘远也。为之礼以别其亲疏,为之乐以宣其湮郁。诗以厚其风俗,刑以防其凌辱。圣人明见远,虑患深,盖不可以复加矣。这就是黄宗羲心目中三代之治在经济、教育、军事、政治、礼制、文化和法制上的政策。其中心思想就是为万民的忧乐而推行以生物为心的仁政。黄宗羲在《明夷待访录》的《原法》中说:“二帝三王,知天下之不可无养也,为之授田以耕之;知天下之不可无衣也,为之授地以桑麻之;知天下之不可无教也,为之学校以兴之。为之婚姻之礼以防其淫,为之卒乘之赋以防其乱,此三代之法也,固未尝为一己而立也。”虽在具体措施中稍有不同,但可以互补。《原法》篇称之为“天下之法”,《孟子师说》称之为“帝王养万民”之法,其意一致,都体现了“仁”政,体现了“宇宙一团生气”。

在黄宗羲列举的仁政中,他在《孟子师说》里着重讨论了三代的井田和赋税制。他在卷三的《滕文公问为国章》里说:什一之法,三代皆然。夏后氏之贡,亦是井田,但不分公私,以什一之额,使民上贡。殷之助,一为公田,八为私田,八家共耕公田,公田所入则归之上,随其丰歉,于八家无与。周人之彻,虽有公田而八家通力合作,收敛之时,派为九分,以其一归之上,丰则分多,歉则分寡。助与彻虽有什一之额,而增减随于丰歉,民无所事事。贡则当其盛时,丰年如额,凶年递减,上虽劳而民不困。三代贡、助、彻的制度以及什取其一的赋税,是否如黄宗羲所说,是可以讨论的。黄宗羲写此目的,不在于考证三代的赋税,而是用此来批判三代以后赋税的害民。

黄宗羲在《孟子师说》卷七《有布缕之征章》里,还指出在井田制度下,“民但助耕公田,未尝征其粟米也”。又说:三代力役之征,据《周礼·赋法》,所有军事上的车、马、牛以及甲、戈、楯、弓、矢等兵器,“未尝取具于民间也。一乘赋三十人,止供力役,一岁不过三日,岂足为扰”!

在《明夷待访录》的《田制》三篇里,黄宗羲仅提到“井田”之名,而未详述其赋,《孟子师说》的上述论述,当为他二十年后交入“大壮”的蓝图里,在田制赋则上予以着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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