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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利直皖之战_关于张作霖的故事

时间:2022-08-0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渔利直皖之战_关于张作霖的故事北京脱险,看出了张作霖的聪明之处。张作霖访段的事传到徐树铮耳中之后,小扇子立即劝段“乘其不备,杀了张作霖”。直、皖之战全面打起。张作霖笃定在这一场直皖战争中有利可图,早已做好了出战的准备。他派出的密探回报了直皖开战情况,立即命令二十七师、二十八师共七万人,迅速出关,并占领马厂、军粮城地区,形成直军侧翼,摆开了夹击皖军的阵势。

渔利直皖之战_关于张作霖的故事

北京脱险,看出了张作霖的聪明之处。稍一迟缓,徐树铮是必向他下毒手的——险啊!

张作霖访段的事传到徐树铮耳中之后,小扇子立即劝段“乘其不备,杀了张作霖”。段祺瑞沉思有时,却说:“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张作霖虽然狡诈多变,但说不定他今天反我,明天还会助我。就是目前,他也不敢公开对我们怎么样。留有退步,会有好处。张作霖东北有一帮红胡子兄弟,个个都是亡命之徒,杀了张作霖,结仇一大帮。咱们正面的敌人是曹吴,要想办法对付他们。”

徐树铮觉得老段优柔寡断,索性来个先斩后奏,自己去诱杀张作霖。哪知苦费心机,落了一场空。

张作霖回到东北,这才轻松地舒了一口气。“小扇子,我饶不了你!”不几日,他即把他的二十七师、二十八师以换防的名义向兴城、绥中铁路沿线移动,以待必要时兴兵进关。同时向徐世昌发出通电,说:“作霖奉命调停直皖分歧,虽极尽周旋,但仍收效甚微,双方均恃强好胜,恐战争不可避免。局势危急,实难坐视。因此,决议进行武力调解。”同时派出专使去秘密找徐世昌,对徐说:“奉直联合,目的是铲除安福系罪魁祸首徐树铮,保证对大总统竭诚拥护。若大总统能顾全大局,早早处理徐树铮,争端自然会松解。”(www.guayunfan.com)

不久,吴佩孚从洛阳领兵北上,北京、保定、奉天报纸同时发表曹锟、张作霖以及长江三督李纯、王占元、陈光远等联名声讨徐树铮的檄文,历数徐树铮祸国殃民、卖国媚外、把持政府、破坏统一、以上反下和以奴欺主等六大罪状。

徐世昌是瞅着风向走路的,一看反皖势力这么强大,自己无力“挡风”,便对徐树铮采取处理措施:明令免去他西北边筹使职务,留京待命。但又怕老段不答应,同时又给了徐树铮一顶“威远将军”的帽子。和这两个命令同时发布的,还有“裁撤西北边防军司令部,所辖部队由陆军部接收办理”一道命令。徐树铮冷不丁地成了光杆将军。

段祺瑞挨了劈头一棒,冷飕飕地打了个寒战:奉直结合得好快,手下得好狠呀!慌张之中,如何对待这个局面,老段却一时拿不定。

徐树铮冷静,胸有成竹。他淡淡地笑着,说:“徐菊人(徐世昌字菊人,又字卜五)‘项庄舞剑’。看来,他是已有图谋,罢免我军职不过文章启承而已,只怕大帅连这个边防督办的椅子也坐不稳了。”

段祺瑞怒了,他拍着桌子跳起来:“我和徐菊人真心相处数十年,待他无薄处,前年改选大总统我宁可下野也让给他!如今,他竟把枪口对准我了!他不仁,我还有什么义?那就把新账旧账一起算算吧!”段祺瑞马不停蹄带领卫队来到北京,直入总统府。

大总统令发出之后徐世昌正惴惴不安之际,一见段祺瑞气势汹汹闯了进来,明知将有一场大闹,正想借个理由先解释一下,再慢慢谈,哪知“慢”了。段祺瑞屁股不沾椅子便发了话:“大总统既已动了杀机,何不利索一点。祺瑞无德无才,自然该当滚蛋,请把我的职务也免了吧!”

徐世昌惊慌失措,又拉椅子又倒茶,推他上座,说:“芝泉(段祺瑞号)兄万万不要误会。我昨日所下之令,实属迫不得已,其用意也只是想掩人耳目;待事情稍有平息,自然要另给徐树铮相应位置。我不是还给了他将军之称了吗,请他暂住将军府……”

不等徐世昌把话说完,段祺瑞便紧逼着说:“曹锟、吴佩孚拥兵作乱,意在篡夺中央大权,大总统何不把他们免了?”

徐世昌两手摊开,无可奈何地说:“这样免下去怎么得了!再说,曹、吴此番南征,夺岳州、克长沙,全国欢呼。我若无故罢他们的职,怎服人心。闹起来,恐怕对大家都不利。”

段祺瑞猛然站起身来,说:“大总统这样纵容曹吴,别说我起事了。”说罢,转身出去。

段祺瑞和徐世昌闹翻了脸,徐树铮有文章做了,他立即以段祺瑞领衔起草呈文,要大总统立即罢免曹锟、吴佩妥本兼各职。他先把呈文带到将军府,请一些闲居的将军联名——那些将军大多是段祺瑞的老部下,又在失意轻闲中,怎敢不签名。于是,呈文上便出现了一大串将军的名字。徐树铮拿着呈文闯进总统府,立逼着徐世昌说:“请大总统批准吧!”

徐世昌一见呈文,头脑一下晕了起来。半天才说:“这……这……我这总统怎么当呀!?”

徐树铮指着呈文说:“批不批是大总统的事。边防军数万兵众已云集京畿,大总统不要自己把形势弄紧张了。”

“总该与各方略作商量一下吧。”徐世昌在求情。“好吧,明天上午发也可!”徐树铮退出去了。

次日上午,大总统并未发出罢免曹吴的命令,徐树铮决定逼宫,他率领卫队立即把总统府包围起来,独自去见徐世昌。迎面就问:“罢免曹吴的命令发不发?”徐世昌见徐树铮满面杀机,铁青着脸膛,知道形势紧迫,再无退路,只好命文案官起草一份罢免曹吴的申令。申令刚草成,徐树铮便夺到手,说:“既然大总统已有明令,树铮先拿去报馆发表吧,总统可以另令陆军部发通令。”先免皖徐,后免直曹吴,两令一下,一场战火迅猛燃起。

徐大总统的第二份罢免令发出时,吴佩孚已率兵抵达京郊,曹锟在天津设立大本营,举行誓师大会,宣布直军为“讨逆军”,任命吴佩孚为总司令,指挥队伍发动进攻。段祺瑞坐镇团河,把边防军改为“定国军”,封自己为司令;徐树铮为总参谋长,依旧掌握兵权;又把队伍分成两路,任命段芝贵为第一路军总司令,曲同丰为第二路军总司令,调动一、三、九各师齐出动,直奔直军。直、皖之战全面打起。

张作霖笃定在这一场直皖战争中有利可图,早已做好了出战的准备。他派出的密探回报了直皖开战情况,立即命令二十七师、二十八师共七万人,迅速出关,并占领马厂、军粮城地区,形成直军侧翼,摆开了夹击皖军的阵势。

张作霖毕竟不是当年拉柳子的那个鲁莽汉了,他手下有一批高参,他们为这个新兴的独裁者出谋划策、沽名钓誉。在张作霖出师的同时,这些人挖空心思,炮制了一篇像模像样的通电向世人发了出去。通电说:

……作霖曾奉命入都,愿作直皖调人,虽屡垂涕利害,人偏充耳不闻。现闻京畿重地将作战场,根本动摇,国何由立?且京奉铁路关系与邻邦条约,若有疏虞,定生枝节。故作霖不得不派兵入关,扶危定乱。如有与我一致者,愿即引为同胞;否则,将视为公敌。

张作霖的通电既不说助直,也不说反皖,只表明“武力调停”,标榜自己出师有名。

兵动了,战火将要燃起,战区百姓纷纷外逃,携男带女,抛家弃眷;京城内外,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中国北方,立即天昏地暗,浓云密布。

大总统徐世昌慌了,也愁了。他是一国之君,国中将要出现一场浩劫,他得向世人交代。可是,他又用什么办法交代呢?明令,谁也不听了;出师平息,可哪里有他的“王师”?徐世昌缩头总统府里犯了难。最后,只好掩耳盗铃似的发一纸所谓的命令,云:

本大总统德薄能鲜,膺国民付托之重,唯知爱国保民;对于各统兵将帅,皆视若子弟,依若腹心、肱股,不能不剀切申诫:自此明令之后,各路各军,均应恪遵命令,退驻原防,戮力同心,共维大局,以辅本大总统保惠黎元之至心。

徐世昌开他的空头支票,直皖两家照样进行他们的战争。首点战火的,是皖军段芝贵部,段芝贵指挥东路军第三师马队冲向直系吴佩孚的大本营高碑店。杀声四起,马奔刀舞,迎击的直军一出战即败退下去。

段芝贵想夺头功,便乘胜追击。但见万马奔腾,尘沙飞扬。哪知吴佩孚设了一个诱敌深入、加以包围的圈套,段芝贵的兵马刚进入丘陵地区,即被纷纷跳出战壕的直军包围,紧接着便是阵阵猛烈炮火。段芝贵敌不胜敌,溃不成军;直军冲锋号起,杀声震天。段芝贵见自己阵势已大乱,即令撤军。军已溃散,撤之不及了,兵马纷纷倒地,他只得率少数卫队杀出血路,逃之夭夭。与此同时,边防军第二混成旅及三师两个团,也在蔡村、张庄一带遭到曹军突然袭击,溃退下来。

徐树铮自信边防军强大,再令全面进攻。虽小有胜利,终又落入直军包围圈;西路二路军曲同丰部虽强先占了涿州,但立足未稳即又同直军大战。由于东路节节败退,曲军军心有动,战力不支,开始后撤;直军猛击,曲同丰只好败缩涿州固守。

入关的奉张见直军占了上风,这才发起全面进击:首先令张景惠旅从侧面猛攻涿州;直军萧耀南部见奉军参战,迅即正面总攻,用火药炸开涿州城墙,打进城去。两军相夹,涿州顷刻成了火海,尸遍地,血成溪,退入关帝庙的曲同丰只好打起白旗。

徐树铮得到节节败退的消息,方才大吃一惊,知道直军厉害。他在大本营杨村尚未决定对策,曹锟已率大军三面包围,他虽下死令“坚决抵住”,怎奈边防军锐气已丧,败如退潮,整个军队已经溃不成体了。徐树铮只得率少许随从突围而逃,结果腿部还是负了重伤。

一场酝酿已久的直皖之战,前后五天,以直胜皖败告终。徐树铮、段芝贵逃入东交民巷住进外国人的六国饭店;段祺瑞潜回天津日租界公馆,不得已,电致直、奉、苏、赣、鄂、豫等省“引咎自劾”,表示“呈请总统府准将边防督办等本兼各职罢免,陆军上将军军衔及所授之勋章勋位一律撤销。定国军即日解散,以谢国人。”张作霖入关是来“捞一把”的,战争大局已经明朗,他马上找到张景惠,乐不可支地说:“我的好兄弟,机会到了。这一次,油水大得很呀!咱得先下手了。你马上带二十七师进北京。一到北京你就兵分两路,一路到南苑,把老段的大本营全占下;一路到东直门,把军药库卡死,抓紧接收。咱手下的团、营长们大多是当年的老伙计,抢也好、拿也好,都是老行家。放开他们的手脚,扒到篮里都是菜,别管旁人说三道四。听明白了吗?”

张景惠也是当年绿林的高手,干这一手,是驾轻就熟。忙点头说:“大帅,大哥,放心吧,大鱼小鱼蚂虾,通通网起来,漏不了一点。”张景惠飞兵北京,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南苑兵营、东郊军火药库,全被他们“接收”一空。随后,派重兵把守起来。

曹锟、吴佩孚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们只顾收缴战场上的武器,收编被俘的队伍。吴佩孚冷静下来之后,才派兵赶到北京。可惜来迟了一步,气得他直骂“张作霖,活土匪!”最后,他们还是从俘虏口中得知“北苑兵营还有边防军新从日本运到的一批新式武器和弹药”,吴佩孚这才从那里得到了一点小小的满足。

张作霖驻北京,立即把汤玉麟、张景惠请到密室,大大地称赞了他们的“接收”成绩,然后说:“武器就别动了,当用的钱财,马上都分了,让弟兄们也阔阔,有功的弟兄,可以多给点!”张景惠说:“还有一大批现洋,你看……”

“分!”张作霖摆着手,说,“咱不想给子孙留田产,钱算×。弟兄们都有老有少,宽敞点心里安。你说呢?”

张景惠点点头。张作霖又说,“火车弄好了吗?”汤玉麟说:“全准备好了。”

“立即装车,两天内把胜利品全运往奉天!”

汤玉麟率一旅人,封锁东直门,张景惠率一旅人封锁南苑,军车全部调动,把这里的枪支弹药辎重还有十二架飞机全运到火车站,足足装了上百辆车皮,每辆车皮上都架起机枪,派重兵押着,开往奉天。

对于张作霖强夺武库,吴佩孚早已忿忿不平,如今又把军械全部运往奉天,他哪里容得下。急急去见曹锟。不用禀报,也不转弯,一见面便大声叫喊:“张作霖太不像话了!此次作战,名为联合,实际上是他派两个师来观阵,只在一旁虚张声势。如今却好,进京接收他却跑在前头。把所有军械运到奉天去了。这样的土匪行径,今后怎么好合作?!”

曹锟乐于胜利,本不想过于计较抢夺武器之事。现在吴佩孚大怒了,他只好说:“是的,是的。这次打仗,张雨亭是在观望。胜利了,他占尽了便宜,太不够……太不成体统了。咳!怎么办呢?咱们马上要整顿政府,总不能放下政府不整同他再闹吧。”停了停,又说:“绿林出身,禀性难移。东西已经被他抢走了,怎么办呢?我看,算了。”吴佩孚愤愤地,一声不响地坐在一旁。

直奉两家战败了皖系,控制了北京大权。但仍处于实权难分状态,最后只好暂保徐世昌为大总统,拥护靳云鹏再次出来组阁。徐世昌为了平衡直奉势力,确定张作霖仍任东三省巡阅使,曹锟改任为直鲁豫巡阅使,又任命吴佩孚为曹的副使。这样做,总算把形势暂时稳定下来。

不过,张作霖心里明白,此次分赃,曹直肯定不忿,说不定会发难。于是,他进关的队伍全部留在关内,分别驻扎在津浦、京津铁路两侧,以防不测。

直皖战后,张作霖轻松地舒了一口气,他想平静一段,把军队重新整理训练一番,然后再说下一步棋。

1920年7月,经过战争波及的北京城,又呈现出素有的平静,暑气并不炎烈,一场大雨之后,城池被洗涤得一派清新,一座座四合院又进进出出着笑脸;商市热闹,车马渐增,故宫两侧的河沿,又见三三两两的鸟友相聚。

张作霖在他下榻的奉天会馆中,已经秘密住了七八天,会馆以“内部整修”为名被大军封闭了。张作霖不想同外界任何人接触,不露面,不说话。他入关的目的已经超越几倍地实现了,他不必说话;若不是怕曹、吴突然向他发难,他早回奉天去了。这几天,即使在会馆内,他也很少同谁长谈什么,虽然他身边有三五位高级助手,却也不聚起来谈什么事。

一天傍晚,一个自称“至亲”的人闯了进来,说有“相当重要的家事”要和张作霖面谈。森严的守卫一看是一位消瘦老头,赤手空拳,一身便装,料想他不至于是刺客,便传报了进去。张作霖想了想,觉得没有这样的“至亲”,想拒不接待。但是,这些年的争战岁月又使他有了些“心胸”;此番大获胜利,也使他多了些兴致,所以,他决定“出迎”!

这老头见了张作霖便拱起双手,深深一躬。说:“张大帅无恙乎?”

张作霖头脑一懵:这啥腔调?但还是笑着说:“先生有何见教?但请直说。”他已认定这不是他的什么“至亲”了。老汉坐下,有人献茶。

“张大帅,此番出征,您获大胜。有人专程派我来向您道贺。”“什么人?”张作霖直问。

“被大帅打败了的段合肥!”

“段祺瑞?!”张作霖有点惊讶。“他向我道贺什么?”“道贺您接收了南苑、东直门的全部武器装备!”

张作霖笑了。“我知道,这是老段许多年的积蓄。一旦失去,心里是疼得慌。战争么,就是这样,这是没有办法的。”老者也笑了。“大帅您错了。”“怎么错?我说的全是实话。”

“若是实话,更见您心胸太狭窄了。”“请明教。”

“合肥想得远,胜败乃兵家常事,这次输了,下次还可以再赢。这批武器落到您张帅之手,合肥便无后顾之忧。他最担心的就是……”“什么事?”

“怕落到吴佩孚手里。”“那为什么?”

“这还用细讲么?”老汉摇摇头,但还是说,“合肥认为,他的对手是曹、吴,他的朋友是您奉张。既然失败了,那批东西落到朋友手里总比落到对手手里好。”“这么说……”

“日后会见分晓的。”老汉把茶杯推了推,站起身来,说,“使命已完成,告辞了。”

张作霖忙拦住老汉说:“敢问先生……”

“您理解合肥的用心就好了。我——草木之人,日后也不一定会再见面了。”

“承蒙先生指教,”说着,从柜橱里拿出一袋银元,“请先生聊作茶资。”“在下无意‘打抽丰’,心领了,谢谢!”说罢,匆匆而去。张作霖平静的心情,又荡起了波纹……

直皖战后,张作霖获得了巨大的发展,军事上发展到了高峰,政治上亲奉的梁士诒又将出来组阁。就在这时期,中国最有影响的保定军官学校因为发生了内部分裂。一批原日本士官学校出身的教官被排挤,除少数人投奔广州之外,有二十多人投奔奉张。张作霖开门纳贤,愿来者一律欢迎。一时间,奉天城军政名人齐集,商贾分外繁荣。

张作霖没有麻木,他和他的高参们作过冷静的分析:现在,奉军已不是老二十七师时代了,主管军政大权的也不仅仅是当年柳子那帮磕头兄弟了,家大业大,怎能免得了鱼龙混杂呢?今日有了如此大的权势,即使是磕头兄弟,也并不一心一意了。冯德麟是去了,还有没有张德麟、李德麟?

说真话,到直皖之战胜利时,奉军首领内部已经明显地形成了新旧两派,并且均在各自膨胀,扩大势力;旧派人物,当然还是张景惠、汤玉麟、吴俊升、孙烈臣、张作相等人,他们都是跟着张作霖打天下的那帮好汉;新派人物,以杨宇霆为代表,干将有韩麟春、姜登选、郭松龄、戢翼翘、臧式毅、于国翰、熙洽、王树常、于珍、邢士廉等,还有后来的少帅张学良。派已形成,新派势力在抬头,旧派日感“困倦”,张作霖和他的老帮弟兄都有点忧心忡忡。张作霖决定开展一场自己的整军运动。

杨宇霆,字麟葛、麟阁,辽宁法库人,早年就读奉天省中学,后进日本入陆军士官学校第八期炮兵科。1910年毕业回国,任陆军第三镇队官,1912年改任东三省讲武堂教官,奉天军械厂副厂长、厂长。1915年任奉天盛武将军参谋长。张作霖督奉后他任总督署参谋长。经过认真钻营,博得张作霖宠信,视如左右手,连私人图章都交给他。在直皖之战期间,他与皖系骨干人物徐树铮有密切往来。后来的二次直奉之战后曾任过江苏督办,为孙传芳所驱。另一个本来不起眼的人物张宗昌,在吉林驻扎之后竟然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发展。

张宗昌驻吉不久,赶上俄国十月革命,白俄纷纷逃到中国,大多投靠了张宗昌,转眼间他就收到了八九千支枪的队伍。这时,张作霖对他又重视,又害怕:一方面亲昵地认他为本家,一方面又怕掌握不住他,会造自己的反。在张宗昌本身,队伍发展了,经济无后援,张作霖从奉天拨给他的资助,奉天钱到吉林又大大贬值。张宗昌没有办法,便发动战士在辖区内种植鸦片烟。张作霖正想找个缺口,大张旗鼓地把军队整顿一番,来消弭已经形成的新、旧间的矛盾,并且控制张宗昌的再膨胀。于是,张作霖决定趁着陆军演习,对张宗昌“采取行动”——

中秋,遍野的高粱刚刚抹去头,吉林大地便落了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转眼间,成了一片白色的世界。

陆军演习如期进行。张作霖把郭松龄叫到内室对他说:“此番军队演习,我已决定让你到吉林去做校阅委员,你做些准备,就动身吧。”

郭松龄点点头,说:“遵大帅命。”“张宗昌粗鲁野蛮,行迹不轨。你要找个借口把他控制下来,队伍么,该整编的整编,能遣散的遣散。”“我知道了。”

郭松龄,新派首领之一,以旅长职衔在张作霖周围。对于张宗昌势力渐强,早已嫉恨在心,有压抑或吞掉的念头。此番奉命,正合他的心意。所以,他一到张部便冷着脸膛对待这里的一切。

张宗昌游荡成性,军队缺乏正规操练,哪里受得住冰天雪地上的摔爬折腾,早已歪歪斜斜,溃不成军了。张宗昌穿着马靴,束着武装带,在雪地上操练、爬动,早已皮破血流,他站在雪地里牢骚满腹。“妈妈的,天也欺负俺!”他呆立半天,猛然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孤零零的小房子,便领着参谋长王翰鸣走了进去。

“来,避避风,歇一歇。”张宗昌走进屋里,朝一块烂石头上坐去,拿出随身装的一瓶酒,一边打开瓶口,喝了一气,递给参谋长。说,“喝。照着醉的喝。”

王翰鸣喝一口又送给张宗昌,张宗昌又喝一口。说:“这哪里是演习,这是自杀。”

王翰鸣冷笑,点头。

这时,风紧了。风带着呼啸扑向小屋,雪片不住地从窗缝隙往屋里钻,小屋子有点摇晃,风像刀子般地刺人耳目;屋外,士兵们的呼唤声,伤病员的呻吟和风声一起不断地传进小屋里。张宗昌拿着酒瓶,脸上像六月多变的天空,时阴时晴——张宗昌心里不平静呀!

张宗昌虽然出身土匪,可他懂得治军。三十岁投奔山东民军都督胡瑛以后,便开始带兵。那正是辛亥革命时期,民心沸腾,军心沸腾,官兵关系也在出现新的融洽。后来,他到上海,投靠陈其美任了光复团团长,再后来当了江苏陆军第三师师长,他更加懂得了爱兵的意义。练兵不能害兵!兴兵打仗还“六腊月不动兵”呢!现在,冰天雪地大操练,岂不是害兵!几口酒进了肚,心中的火气旺了起来,不由自主地便大骂起来:“我×他的妈妈,这是哪个龟孙的计划,弄得我们这样苦?!”

事情正巧,检阅委员郭松龄在雪地上不见了张宗昌,远远望见一个小屋,便知他躲进来了。匆匆赶去。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正碰上张宗昌骂街。他便大声问:“张宗昌,你在这里骂谁?”

张宗昌抬头一看,见是校阅委员,心中一愣——这家伙来得这么巧。他打算推卸一下完了。

“这是我的口头语,谁也不骂。”

郭松龄哪肯让步,他大发雷霆,指着张宗昌的鼻子骂道:“我×你的妈妈!这也是我的口头语。”

张宗昌脸色一变,面上由红而紫、由紫而青,挺胸站了起来,右手迅速插进腰间——参谋长慌张了,他以为张宗昌要拿枪跟郭松龄拼一场呢。可是,张宗昌跳起来之后,立即换成一副笑脸,口气柔和地说道:“郭二大爷,您×俺妈,您就是俺的亲爸爸。您是俺亲爸爸,还有啥好说哩!”“这……这……”

一场剑拔弩张的血战,瞬息平静下来——郭松龄几梗脖子,终于负气走了出去。

王翰鸣怕惹来麻烦,想拉住郭松龄,再做一番解劝。张宗昌拉着他的衣服,对他摇摇头。

郭松龄走后,张宗昌大咧咧地笑着说:“郭松龄那小子是条吧儿狗。狗咬了人,人哪能再去咬狗,咬狗还算人吗?再说,我叫他亲爸爸,反正他不是我亲爸爸。”

郭松龄离开了小屋,眉头皱了许久,不知哪根神经被触动了,他竟猛然对张宗昌产生了好感:“此人有丈夫气概,能伸能缩!”郭松龄回到奉天,把张宗昌的练兵演习大加捧场一番,最后谈到了他和张宗昌的“对骂”。大约是出于惺惺惜惺惺,物以类聚,张作霖高兴得拍着屁股连连说:“好,好,好!这才是办大事的样子。我军中有张宗昌,我兴旺了!”

张作霖马上把张宗昌调到沈阳,改编他的吉林三旅番号为奉天陆军三旅,正规编制三个团,又给他增加一个炸弹团。不几日,又命张学良领着郭松龄到张宗昌营地当面向张宗昌赔礼。

张宗昌也十分识相,立即摆出香案要和郭松龄、张学良结为金兰兄弟……

张作霖又得了一肱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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