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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段张“三角联手”_关于徐树铮的故事

时间:2022-06-0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孙段张“三角联手”_关于徐树铮的故事徐树铮在天津匆匆处理完了爱妾沈定兰的丧事,又在悲喜交加中同沈淑佩办完结婚仪式,然后,便按照与段祺瑞的预约来到上海。徐树铮和段祺瑞商谈了两次,关于联合孙中山反直的事只是议议,而无法决定。段祺瑞仍回北方去了,徐树铮留在上海。徐树铮叫住了她。说着,徐树铮走到她身边。徐树铮叹息着,轻轻摇头。

孙段张“三角联手”_关于徐树铮的故事

徐树铮在天津匆匆处理完了爱妾沈定兰的丧事,又在悲喜交加中同沈淑佩办完结婚仪式,然后,便按照与段祺瑞的预约来到上海。

上海还算平静。“齐(直系齐燮元)卢(皖系卢永祥)之战”后,上海已经十室九空了,谁还贪恋一片荒芜的地方呢?徐树铮和段祺瑞商谈了两次,关于联合孙中山反直的事只是议议,而无法决定。不是他们不想定,是尚未摸清革命党的态度,并且也未能找好合适的中介人。段祺瑞仍回北方去了,徐树铮留在上海。

这一年(1921年),徐树铮业已四十一岁了。人过“不惑”之年,心性也逐渐平稳起来,他要把自己的经历写下来。不,是把他经历的政治风浪写下来。从1901年济南遇段祺瑞起,屈指算来,已经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是风云变幻最厉害的二十年,值得深思和借鉴的事情太多了。他想凭着自己的见解总结出来——他对争权夺利,似乎有点心灰意冷了,他不想再卷入那个漩涡。不知为什么,他竟萌发出一股“道家”之心,想为后人“指点迷津”。他把自己的思路零零碎碎地列出纲目。昨天,他又认真地把纲目归总了一下,竟有二十三章呢。他又把章目作了顺序调整,最后作了这样的排列:国体、宪旨、国会、政纲、官制、用人、仕风、邦交、吏治、民俗、市乡、教育、军政、财政、工艺、商业、铁路、邮电、垦牧、矿务、刑法、边徼、侨民。他闭起目来思索许久,又冠了一个总名为《建国诠真》。

“把这本书写出来,也算我徐树铮对后人有了交代!”(www.guayunfan.com)他闭起门来,全神贯注于他的《建国诠真》。除了每日三餐由他的小妾沈淑佩陪伴以外,他的书房门全是紧闭的。

季节又入十一月了,黄埔江畔的绿树渐渐脱光了绿叶,苏州河的流水清澈透明。从郊乡送菜蔬、杂粮进城的农夫,穿上了五颜六色的棉衫。天冷了,上海虽然依旧繁华似锦,但人人都感到寒冷。

沈淑佩陪着徐树铮吃完早点,收拾一下餐具,便想离去。徐树铮叫住了她。

“佩,你慢走一步,我有事想同你商量。”说着,徐树铮走到她身边。

“你不是正在写书么,”沈淑佩羞怯地说,“徐先生,我不打扰你!”

“你怎么又这样称呼了?”徐树铮拉着她的手,说,“咱们不是有‘君子协定’么,你怎么不遵守?”

沈淑佩抿嘴低下头。轻轻地叫一声“徐!”他们还在燕尔新婚之中呢!

自从他们举行过婚礼,淑佩就变得沉默起来了。她不是不满意这桩婚姻,她很满意。徐树铮是她尊敬的人,是她理想中的人;她能同他结合,是她的幸福,她有决心做一个好内助。这种结合若是在通常情况下,她会沉浸在无限的幸福和欢快之中!现在,她总觉得心上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她同徐先生的结合,她认为是姐姐死前的托付,姐姐同他情深意浓,恩爱异常。他失去姐姐,犹如失去了魂魄。她深知这种失去情人的创伤,绝不是别人能够弥补的。沈淑佩害怕,她怕自己担不起姐姐交给她的这副担子。

从天津到上海来的时候,她偷偷地跑到理发店,交给理发师一张姐姐的发型照片,要理发师按照姐姐那副短、卷、额前飘着浪花的发式为她理发。理发师见她披在肩上又黑又长又飘逸的黑发,惋惜地说:“小姐,把这样的美发剪去,太可惜了吧!”“我就要理这样的发型。你不用管这么多了!”

理发师精心地为她理好了发型,她对着镜端详着,拿着姐姐的照片对照着,直到十分满意了,才走出理发店。她又拐到服装店,按照姐姐最喜欢穿的紫、墨绿、淡黄三色,买了旗袍、长短衫,回家便认真打扮起来。

她姗姗地走到徐树铮面前,莞尔笑笑,便背过身去。

徐树铮惊呆了:“定兰!定兰!”他走上前去,双手抱着她的肩,轻轻地把她的身子扭过来。“定兰,我的定兰——!”“徐先生……”

“啊?!”徐树铮呆了,“你……你……”

“徐先生,你最需要的精神支柱,是姐姐;你梦寐的,也是姐姐。但愿我这样做,能够让你的心灵得到补偿和安慰!”

徐树铮揉揉双眸,立好身子,对着淑佩认真端详半天,这才双手向她搂过去,紧紧地抱着她,狠狠地亲吻她,两行泪水浸在她润红的腮上。

淑佩欣慰地笑了,笑出了闪闪的泪花。

“徐先生,我以后都这样打扮,可以么?”徐树铮点点头。

“佩,你打扮得很像你姐姐。”徐树铮说,“像极了!我几乎都分辨不出是你还是她。”他揉揉眼睛,静静心,又说:“你姐姐平时的打扮,是我设计的。她很满意,我尤其喜欢。不过,有两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两件什么事?”沈淑佩问。

“第一件,”徐树铮说,“只要我在你姐姐身边,她右腋下的那只纽扣,必定由我替她扣上。”“还有呢?”

“鬓边的那朵紫丁香和胸前的白兰花必由我亲手戴上。然后……”“不就是两件事么?”

“你姐姐必然要吻我一下,才笑着离开。”

沈淑佩望着徐树铮,缓缓地抬起右臂,轻轻举起左手,将腋下已扣好的纽扣解开,然后羞怯地低下头。

徐树铮走过去,默默地为她重新扣好,然后在妆台上的花盒里拿出一枚丁香花挂在她鬓边。双手垂下,微笑着,注视着她。

淑佩呆了,好一刻时间,她猛醒。她,张开双臂朝他扑过去,亲亲地吻他。

……徐树铮望着沈淑佩说:“佩,再有十多天就是你姐姐周年忌日了,你看咱们该怎么样悼念她呢?”

淑佩听到她姐姐的亡日,心里一悲:“离别姐姐一年了!”泪水便涌了出来。她背过身去,揉揉眼睛,还是说:“人去了,难得不忘,心中有她也就对得起她了,何必用什么形式悼念她呢?”她转过身,又说:“再说,你还有那么多重要的事情要办,不要再分散精神了。”

徐树铮见沈淑佩如此忧伤,不觉心也酸了起来。“别的事情都不办,也得悼念定兰!定兰去了,是我一生中最大的精神创伤。直到今天,我还是当成一场梦。我觉得有一天,她还会回来。离开天津的那一天,我见你那样打扮,就像梦醒一般,见到了我的定兰。可是,怎么可能呢!又怎么不叫人悲伤呢!”

沈淑佩见徐树铮如此怀念姐姐,心里万感悲痛。但还是说:“你的心情我明白,姐姐和你共同生活了几年,也算她没有白过。不过,先生总不能事事触景生情,无限忧伤呀!那样的话,淑佩不是有愧于姐姐了么?我岂不是没有完成姐姐的嘱托?”“好了,好了。我不过说说而已。哪有那么多触景伤情!你没有辜负你姐姐,你给我极大的安慰。”说着,他把她拉到身边,并肩坐下。

“徐,”沈淑佩亲昵地说,“你瘦了,你也显得苍老了。别再想那些争争夺夺的事了吧,何时能不争不夺?”徐树铮叹息着,轻轻摇头。

“别想那些事了!”沈淑佩说,“等你把《建国诠真》写完了,咱们就去游山玩水,哪里好到哪里去,把心放得松松的,悠闲自在地生活。”“好,我也是这样想。”“那我就念佛了。”

徐树铮把他的精力全投入《建国诠真》上去了,撰写进展还算顺利。唯独写到“吏治”篇,他感到了难度:“吏……治……,吏者官吏也,治者治国也。中国历来都是贤者治国,而今,中国是什么人治国呢?袁世凯是贤者么?黎元洪是贤者么?冯国璋、徐世昌,难道他们都是贤者么?段合肥又是贤者么?”徐树铮对每一个人都不屑一提地摇摇头。最后,他雄心勃勃地想:“我徐树铮无国主之福,却有国主之才!让那些身居显位的庸才们按照我的‘诠真’去建国吧,去做人吧!”

撰写《建国诠真》,徐树铮要查阅许多历史资料,回忆许多他亲自经历的历史。他为他有过青云直上而兴高采烈;他为他屡屡败北而烦恼不安。今天,他不仅不安,简直是十二分的败兴,他居然会被装在一只柳条箱中逃出北京!想当初,袁世凯、黎元洪的大总统还不是握在他手中,而瞬息间……

徐树铮不想再陷入更大的烦恼,他把稿放下了。他购来许多碑帖,决心写好汉隶,写好几家的名帖;另外便是教淑佩唱昆曲——自从沈定兰死了之后,徐树铮再也没有精心地作过曲子。没有人唱,没有心情唱了。现在,生活似乎都朝着平静发展了,沈淑佩远远超过她姐姐的素质。“日后我徐树铮若还有风流年华,淑佩还得是我的最重要的内助。社交场合非她莫属,不会些琴棋书画、诗词舞曲,那怎么行!”他决心教她唱几支名曲,唱会几支高层社会不可少的名曲。昨天,他着人在市上购来一把琵琶、一只洞箫,他让淑佩先把早已学过的诸如《十面埋伏》《梅花三弄》《汉宫秋》《高山流水》等曲子练熟,他又选了些元曲中的名篇让她学。徐树铮毕竟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听不得丝竹。说是精心教练爱妾,自己也竟情不自禁地先唱了一支《双调·沉睡东风》:

忧则忧鸾孤凤单,愁则愁月缺花残,为则为俏冤家,害则害谁

曾惯,瘦则瘦不似今番,恨则恨孤帏绣衾寒,怕则怕黄昏到晚。

淑佩听醉了。曲终,她正沉在迷惘和忧伤中。徐树铮拉拉她的手,问:“怎么了?”

淑佩叹声气,才说:“怎么想起唱这样的曲子?”“不好吗?”“太伤感了。”

“好,再换一支欢快的如何?”淑佩轻轻点首。徐树铮又唱一支《朝天子》:

身不出敝庐,脚不登仕途,名不上功劳簿。窗前流水枕边出,深参透其中趣。大泽诛蛇,中原逐鹿,任江山谁作主。孟浩然骑驴,严子陵钓鱼,快活煞闲人物。

唱罢,竟自仰面笑起来。“我徐树铮将要‘在黄浦江边看蚂蚁上树’!”沈淑佩竟也扑哧一声笑了。

徐树铮毕竟不是生活在“看蚂蚁上树”的年代,“树欲静而风不止”呀!

北方的曹锟、张作霖赶走了段祺瑞之后,为时不久,又闹起分裂;南方的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军,在天天壮大,并且派人秘密北上,拟联络段祺瑞、张作霖推倒曹锟、吴佩孚。徐树铮获得这一消息后,欣喜万分,急电段祺瑞;段祺瑞连夜给他复电,令他“火速南下,与孙切商”。徐树铮放下他的《建国诠真》和新婚中的爱妾,于1921年12月22日南下广州。

南国的初冬,旷野依然呈现着一派碧绿。曲曲弯弯的河水,泛出清波,山青树茂,犹如北方的早春。徐树铮心情振奋,不时随着车行的节奏哼一二只欢快的曲子——三年前,他曾经南下衡州,那是向吴佩孚献媚去的。那时的心情,只能算“单相思”,他不知道吴子玉会不会接受他的“秋波”。今天不同,是孙中山流露了“美意”,他不需献什么媚,只需以平等的身份同他联合起来,是“两相情愿”!徐树铮想到革命党,想到孙中山,虽然还不免有些心悸,但是,孙中山毕竟不是吴佩孚可比的。吴佩孚只想占山为王,孙中山胸怀中国!徐树铮觉得能和这种人携手共事,那才是轰轰烈烈的呢!

徐树铮到广州时,孙中山正在广西桂林以非常大总统名义组织大本营,准备北伐。徐树铮扑空了。他不灰心,立即从广州向桂林给孙中山发了电报。

五十六岁的孙中山,一直为他的理想在奔波。他的第一个目的是推翻满清封建王朝。1911年10月10日爆发的辛亥革命,实现了他的理想。然而,由于革命党人与袁世凯妥协,革命的成果竟落到军阀手里,他被迫辞去了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的职位。他很痛心。于是,他把同盟会改组为国民党,重新举起革命民主的旗帜,发动讨袁运动,组织护法政府,誓师北上。终于又因军阀挟制而被迫去职。现在,他刚刚在广州就任了非常大总统,并且准备再次北上。他多么需要联络各方力量呀!

孙中山闻知徐树铮到了广州,并且是受段祺瑞之托专来与他磋商联合的,十分高兴。马上给廖仲恺、汪精卫打了个电报,说:

兹请两兄及介石为我代表,与之(徐树铮)切商军事之进行。现我军决定于旧历年后用兵,希望皖系策应,使直系更无归路。自来战略因于政略,吾人政略既同,期为南北一致,以定中国,其庶几也。

之外,孙中山还单独给蒋介石写了封信,信中有语谓:“徐君此来,慰我数年渴望。”蒋介石等人亲到徐树铮下榻处,做了长叙。而后,蒋介石单独宴请徐树铮于越秀山巅之南粤宫。

那一天,岭南万里无云,羊城花香充市。蒋介石把徐树铮请上专车,先陪他观光了市容,游览了珠江,而后漫步越秀公园,走进豪华的宴会厅。尚未坐定,蒋介石便说:“久慕先生大名,恨无缘相会。中山先生说‘徐君此来,慰我数年渴望’,此语概含介石和我党诸君。合肥与中山携手,中华大安有望了!”

“合肥历来称道中山先生的高瞻远瞩。”徐树铮也极尽奉承之能事。“久有相携之念。树铮此番冒险南行,愿尽微薄,促其成功!”

“皖人乃当今中流砥柱,希望系于‘合肥’和阁下,我们会并肩完成大业的!”

徐树铮受到革命党人的盛情款待,精神十分振奋,他连连电告段祺瑞:“再起东山,曙光在前!”为了把联盟的事情办得更好,徐树铮于1922年1月3日,在蒋介石陪同下到了桂林,拜见了孙中山……

孙中山亲迎徐树铮至城外,并在桂林为他打扫了一处幽静的庭院,以上宾待之。孙先生豁达大度,对于世界形势、中国国事,开怀畅谈。相形之下,徐树铮自感弗如,便产生了敬仰之心。三日之后,相互了解更多了,便觉合作之势大体形成。这时,才开始具体磋商。联盟事商谈得十分顺利,孙中山十分称赞段徐的乐意合作。奉张是怀有私欲的,得到段的联络,也乐意与孙中山合作。一个皖奉与孙中山的大联盟、目标一致的反直阵线,便迅速形成。徐树铮离开桂林的时候,对孙中山说:“我皖系力量完全可以为先生所用。我即去福建,那里军队为我皖系李厚基统帅,只要先生一动身,那里便可策应!”

孙中山又亲送徐树铮登车,并说:“中华兴旺,有赖你我!愿我们共同为炎黄子孙造福!”天有不测的风云!

混乱时期的风云变幻,常常令十分冷静的首脑人物皱眉。

徐树铮去福建这个时刻,中国的北方,由于瓜分直皖战争胜利果实不公而爆发了直奉第一次战争,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曹便击败了奉张。

奉军失败了,张作霖无可奈何才退出了山海关,回到他的白山黑水之间,整军练武,力图报复。直曹以胜利者自居,在北方做起自己的事情:恢复旧国会,通过天坛宪法,要出钱买自己的总统。

在中国南方,广东的陈炯明叛变了孙中山。孙中山在北上计划尚未实施时,不得不暂停下来而对付内祸!此时,福建的皖系军阀李厚基,竟“看风转舵”,宣布脱离段祺瑞,投靠了曹锟。

徐树铮不敢去福州了,他在途中徘徊三日,只得改道去延平。延平驻军的旅长叫王永泉,是徐树铮信得过的人物,他想利用他来惩罚李厚基。徐树铮赶到延平的时候,王永泉正举棋不定,不知是该随李叛变还是随段讨李。徐树铮突然来了。他还以为徐是专程赶来处理李厚基叛变事的呢,忙把徐请至客厅,恭候训示。

——王永泉,山东人。徐树铮编练边防军时,他是个小小的营长。此人粗识几个字,粗鲁中带有憨厚,打起仗来却十分勇敢。跟徐树铮去边疆前还独身一条。徐树铮在河北遵化为他找了个老婆。此女虽为看守东陵人的后代,但论姿色,论人品,都算得上一流。王永泉心满意足。徐树铮又想让他有个宽厚的日子过过,便派他到富庶的福建来,并且给他个旅长干。王永泉自然对他感恩戴德。徐树铮问王永泉:“李厚基走了,你打算怎么办?”

王永泉说:“我——?我王永泉受您大恩,大难当中您来了,我能说什么!您看咋办?只要老总(徐树铮当过边防军总司令)发话,刀山火海我闯,寒脸是孬种!”王永泉虽然语言粗野,徐树铮还是十分喜欢的,便说:“福建不能丢。我和段老总商量了,信任你,你得挺起腰来撑局面。”

王永泉不知徐树铮是瞎说的,信以为真。便说:“老总决定吧。在福建,我的兵力不比李厚基差,我能干好。”

“现在就发通电,在延平成立‘建国军政制置府’,你就任‘总领’;另外,再以‘制置府’的名义任命你为福建‘总抚’。这样,福建的军政、民政都由你统辖了。”

王永泉也是个野心勃勃的人,手下又有一批人马,能不想升官?徐树铮这么一蛊惑,他马上答应。

“老总,发通电的事,我干。只是,这总领和总抚,还是由老总当好。”“别谦虚了。”徐树铮说,“福建将来是你的,你得管好它。”

王永泉明白了,知道徐树铮嫌小,将来要当大的。这才说:“还得靠老总和段老总多教育。”

徐树铮在福建倒也安逸了几日。王永泉把李厚基赶走了,福建政局渐渐平衡了,四面八方都向王永泉投来敬仰、攀附的目光和笑脸。

王永泉,虽是一介武夫,幸运的是生逢“吉时”,他竟青云直上,当上了一个省的总领、总抚。他忘乎所以了:“我王永泉就是命大福大,所以会有今日。”慢慢地,他觉得徐树铮不在他眼里了,并且有“碍事”的感觉。“我是总领,是总抚,大小事我还得向他徐树铮报告,他是我的老爹,还是我老太爷?”

徐树铮是摆布过袁世凯、黎元洪、段祺瑞之类人物的人;连革命党领袖孙中山也十分敬慕他,他哪里把一个小小的部下、武夫看在眼里。福建的事,自然是由他说了算。一天,徐树铮对王永泉说:“永泉,我想最近在延平召开一个南方的军事会议,来商量对付时局的问题,你准备准备吧。”说这话的时候,徐树铮态度很傲慢,口气很坚定。他坐在太师椅上,捧着茶杯,左腿压在右腿上,仰着脸,有点老子派头。

王永泉淡淡地一笑,心想:“徐树铮发号施令了!福建是你的还是我的?你想当太上皇?别想!”他在徐树铮左右慢踱步子时,所答非所问地说:“老总,你来延平这么多天了,如今这里的形势平静了,我派人护着你去游游福建的名山大川好风景如何?听说这里有好地方呢!”

徐树铮一听,气从心生:“怎么,撵我?我徐树铮在这里多余了,累赘了?”他哪里受过这般冷眼,别看当初可以蜷缩在柳箱中逃出北京,今天就是不能受这个冷眼:“你王永泉翅膀硬了,你没想想是怎么硬起身来的?”他把压在右腿上的左腿放下来,慢慢站起身来,说:“我到南方来,并无游山玩水的计划。我是同革命党孙中山接触的。将来,我要和他们一起组成中国最高级的政府。孙先生在桂林邀我游漓江我都不去,福建还没有漓江这样的好景吧?”徐树铮口气很硬,面色十分严峻。那情形,很是想大骂王永泉一顿。

王永泉不大理会他那一套。至于徐树铮说的“组织中国最高级政府”一词,究竟包含什么用意,他连想也不去想。“中国的政府太多了,谁能管着谁?我有地盘,我就是王!”王永泉说:“徐老总,福建就这个样子了,先保自己,南方的军事会议您就别开了。没有多大意思。”

“什么话?!”徐树铮发怒了,“我说开会就得开!你总领不干我就以制置府名义……”

“制置府?”王永泉摇摇头,“制置府我已宣布撤销了。”

“你……”徐树铮拍桌而起,但他却没有发作——可能猛然感到了“时务”对他不利,便改口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王永泉没有再说话,只笑笑,便走了。

徐树铮感到问题严重了。延平不敢再住,只好偷偷地溜回上海。

南方乱了之后,孙中山北上的计划只得取消。孙、段、张的三角联合,也就名存实亡了。徐树铮南行一无所获,还失了皖系的福建势力。他沮丧极了,索性再次闭起门来,专心致志去写他的《建国诠真》。幸好得到有正书局的支持,不久,不仅为他出版了影印本,还被译成日文发行到日本。这是徐树铮唯一一本对政治进行全面论述的著作,影响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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