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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当总统何必黎元洪_关于徐树铮的故事

时间:2022-06-09 名人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谁来当总统何必黎元洪_关于徐树铮的故事袁世凯刚断气,于氏娘娘第一个大哭大闹起来:“你一辈子对不起我,养了这么多姨太,又养了这么多孩子,你死了都丢给我,叫我怎么办哪?”徐树铮感到惊讶。徐树铮也在诅咒他。徐树铮不动声色地问。徐树铮是个不惯于说废话的人,段祺瑞最欣赏他他这一点。袁世凯断气前说过话的,是要把总统传给黄陂黎宋卿的。段祺瑞说,“总统印就是交给卜五的。”

谁来当总统何必黎元洪_关于徐树铮的故事

袁世凯刚断气,于氏娘娘第一个大哭大闹起来:“你一辈子对不起我,养了这么多姨太,又养了这么多孩子,你死了都丢给我,叫我怎么办哪?”哭了说,说了哭,弄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姬妾们生的儿女一见这情形,纷纷跪倒,口口声声要求“大娘赐死,以免累赘!”袁克定是长子,正出,怕闹大了,就马上出来给弟弟妹妹们赔礼,说好话。又劝母亲:“不要再闹了,要出人命的!”管家的五姨太,趁着大伙忙乱的时候,叫佣人把袁世凯屋里的铁柜、木箱全抬到她屋里,连墙上的大钟也摘走了。子女们正是举哀不止时,有人跑进灵堂报:“三姨太太吞了东西!”这边医生抢救三姨太,那边六姨太又收拾细软“要回彰德!”……

老少无主,吵吵闹闹,直到三天后袁世凯的五弟、六弟分别从项城、彰德赶来,才入殓。时值盛夏,天气炎热,袁世凯的肚子膨胀得不成体统,为他准备的祭天社礼服,上边装饰着日、月、星之类的平天冠,要穿到脚上的朱履,连一件能穿戴上的也没有;死那一天刚刚做成的“十二辰”阴沉木棺材,也放不下他胀鼓的身躯,只得另换一只棺材。闹腾了半个多月,才把灵柩移往彰德。

段祺瑞目睹着袁世凯咽了最后一口气,本想从徐世昌手中要回“总统印”再走,又怕当场闹翻,还觉得自己是国务卿,要“总统印”并不难,便压着气离开了中南海。

段祺瑞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国务院,而是急匆匆地直奔徐树铮家。“树铮!树铮!”一进门,他就大呼小叫地不停。“什么事?看把你激动的!”徐树铮出来迎他。(www.guayunfan.com)“大快人心的消息!”段祺瑞站立着说,“袁项城死了!”“死了?!”徐树铮感到惊讶。“是的。是死了!”

徐树铮沉思起来——袁世凯,是一个人人诅咒的人物。徐树铮也在诅咒他。然而,袁世凯毕竟笼络了许许多多有势力的人,他能够从大清王朝到共和民国都显赫,无论你如何骂他,你不能不承认他有过人的本领!否则,为什么这么多人口口声声自称“英雄”,却不能当总统、不能当皇帝呢?不服气你们也当当,哪怕当一天也好!徐树铮有他敬服袁世凯的地方。现在,袁世凯死了,乱哄哄的中国,将会乱上加乱。徐树铮还没有看到有谁能够维持这个残局,包括段祺瑞。所以,他沉思不语。

段祺瑞没有想到这些,他也不想去想。他不管徐树铮眼下是什么心情,自己却喜笑颜开地说:“项城死了,他这一生算结束了。中国人骂皇帝也骂累了,我看,现在该轮到咱们光彩光彩了!”

“怎么光彩?”徐树铮不动声色地问。

“这不明摆着么!”段祺瑞说,“取而代之!”徐树铮淡淡地笑着,轻轻地摇首。

“怎么样?”段祺瑞惊讶地问,“你说不行?”徐树铮点点头,说:“至少是眼下不行。”“为什么?”

徐树铮转脸看看段祺瑞,心想:“你太着急了吧。想当皇帝?没那么容易。你看不透吗?袁世凯一死,各派势力必将有一场搏斗。鹿死谁手还未能笃定。你合肥贸然出来,无论称帝还是作总统,你既驾驭不了,又会成众矢之的。何苦呢?”这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

徐树铮不说话,段祺瑞更着急。“树铮,难道咱们东闯西奔,只为了作人臣、侍候别人吗?那样的话,咱们不如回家抱孩子去了。”徐树铮还是不急不忙地说:“老总,乱呀!中国太乱了!”徐树铮始终都这样称呼他,因为觉得亲切。“正因为乱,咱们才得出来显示显示!”

“难!”徐树铮说,“老总想过没有:显示虽应该,老总也有资格,但我总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能够再看一段时间,或许好些。”“让别人瓜分后,我再去统?!”

“那也不必”。徐树铮说,“当今天下,四分五裂,各自占踞山头:奉系张作霖控制着东北,直系吴佩孚、曹锟控制着华北,南方有革命党,西南有蔡锷,鲁有张怀芝,苏有李纯,赣有陈光远,鄂有王占元。哪一家是省油的灯呀!请问,接下袁项城的总统,统了统不了?另外,陕西还有个陆建章。这个陆建章……”徐树铮只“哼”了一声,便煞住了话题。

徐树铮是个不惯于说废话的人,段祺瑞最欣赏他他这一点。现在,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且句句都是有斤有两的。段祺瑞心里琢磨了:“是啊!这些人我统得了吗?果然我宣布当总统了,他们还是一个一个独立起来,我不成了空头总统了吗?”他特别对陆建章这个人印象不好,关系也不好。他怕他捣他的蛋!

陆建章这个人是袁世凯的亲信之一,是冯玉祥的老舅,曾经参加过小站练兵,在北洋政府中任过军政执法处的处长,是个杀人不择手段的“屠夫”。陆建章虽然和段祺瑞是同乡——都是安徽人,可是,历来水火不相容。这个人现在扎兵陕西,凭借富饶的秦川,势力相当雄厚。段祺瑞统不了他。“那么,你说应该由谁出来收拾残局?”段祺瑞问。

“我在思考。”

房子里沉默了。段祺瑞、徐树铮都不说话。

徐树铮不说话,是他感到“国中尚未出现能够一统天下之人!”一群头面人物都是草莽英雄,只能占山为王,不能做一国之主。所以,他不声不响。

段祺瑞不说话,是他感到自己“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国主’,谁也不能夺!”可是,徐树铮的话又使他心跳不已:“果然统又统不了,岂不画虎不成反类犬!”

袁世凯断气前说过话的,是要把总统传给黄陂黎宋卿的。段祺瑞当时一声不响,他以默不作声来反对袁世凯的“遗嘱”。“他黎宋卿凭什么当总统?论功劳,论能耐,北洋哪一家都比他强,怎么就能由他当总统呢?”他又想:“你袁项城说了也白说,大总统不是世袭,你死了,你的大总统就完结了,你老老实实做你的鬼就算了,还留什么遗嘱?谁当总统谁不当总统,那是活着的人的事,是全体国民的事,要你费这个心?!”

现在,徐树铮不同意段祺瑞当总统,段祺瑞又觉得他不同意是有道理的,但心里又不服气。

沉默许久,段祺瑞还是把袁世凯“遗嘱”这件事说了出来。之后,他说:“黎宋卿当总统,实在不是那块料。袁项城为什么就看上了他?令人不解。”

徐树铮兴奋了,他转身对段祺瑞说:“袁项城有遗嘱?”“有!”

“是让黎宋卿当总统?”“是!”

“还有谁听到了?”

“还有徐卜五。”段祺瑞说,“总统印就是交给卜五的。”“好,就让黎元洪当大总统。”

“啊?!”段祺瑞惊讶了,“你也同意让黎元洪当大总统?”

“同意,同意!”徐树铮说,“黎宋卿当总统,是再好不过的人选了。”

“树铮,”段祺瑞迷惑了,“你可是说过这样的话:黎元洪只能算半个豪杰。半个豪杰能当总统,国人怎么说呢?”

“是的,我是说过那样的话。”徐树铮说,“直到今天,我仍然认为黎元洪还有一半是屠沽。黄陂的为人和他握有的势力,无法和其他人相比。之所以要他出来担任大任,是想利用他!”“怎么利用?”

“自然有办法。”徐树铮分析着利害关系,“您执掌国务院,又是陆军部总长,政权、军权全在您手里,他黄陂的总统还不是您赐的,他敢不听您的?这是其一。其二,让黄陂出头露面,应酬应酬各方面,看看各派的混战情况,咱们也好作个长久打算。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有什么不可?”

段祺瑞又陷入了沉思。许久,方才悟出徐树铮的“禅机”。忙说:“好,好!就把这个总统暂时让给他黎元洪!”

黎元洪,字宋卿,湖北黄陂人。袁世凯死后要他继任大总统时,刚刚五十二岁,是个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二十岁在天津入北洋水师学堂,毕业后被派往海军服役。此人很识时务,很适合人的心理,跟谁做事,便会讨谁欢喜!在北洋水师学堂,学堂总办周馥、监督严复每次表彰学生,他都是首名。毕业后分到北洋水师“定远”舰当驾驶,后来又调任“广甲”炮舰任大车,又受到水师提督丁汝昌的器重。中日甲午战争爆发,“广甲”舰在黄海大东沟战斗中被日舰击伤,逃跑途中触礁沉没。大多数人溺水而亡,黎元洪靠着身上仅穿的救生衣,竟在茫茫海上漂流十几个小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甲午战后,黎元洪到了南京,投靠两江总督张之洞。张之洞是丁汝昌的好友,丁有附信,张随即任命黎为狮子山炮台总教习。他施展了才华,受到张之洞青睐。张之洞调任湖广总督,便把黎元洪带到武昌,委任他为军马队管带,并且三次派他去日本考察、学习。黎元洪长了不少知识。1906年清政府在彰德举行秋操演习,黎元洪以不凡的身手——他熟悉的日本一套新练军法,无论平原峻岭,凡临操临战,他都能在五分钟内发出五百字的命令,而且言简意赅,令所有旧军目瞪口呆——被誉为“东南各省中,实堪首屈一指”的军事将才!也该着黎元洪走运,驻在湖北的第八镇统制张彪是个嫉贤妒能的人,凡稍有才气者,无不被他排挤;而黎元洪却能被提拔重用,很得官兵之心。此刻,黎除了任职新军暂编第二十一混成协统领外,还兼任武昌武备学堂校长。没有多长时间,黎元洪在政界、军界的声望都高了起来。

更有奇者,是辛亥革命帮了黎元洪的大忙。

武昌起义胜利的时候,本该杀了黎元洪——黎元洪十分仇恨革命,他的部下谁向革命军投降、协从则撤职开缺,为首、主动的,无论官兵一律斩首。他亲自用东洋刀杀了两名起义的士兵!可是,革命军武昌胜利后,患了一种幼稚病,觉得“党人知识不如黎元洪,不够号召天下,诚恐清廷以叛兵或土匪罪名,各省不明真相,响应困难”等由,硬是用大枪逼着黎元洪出任都督;黎元洪还不想干,东洋刀压着脖子,还是别人替他在就任都督的《安民告示》上签了个“黎”字。这么一逼,黎元洪竟成了比革命党还革命的党人!

说真话,黎元洪被迫当了湖广总督影响确实不小,各省响应的,争先恐后,其实,袁世凯最了解他,知道他“决不会和革命党合作”!因而,袁世凯从革命党人手里篡夺了大总统位置之后,立即把黎元洪举到副总统位子上。袁世凯要死了,还留下遗嘱,务必要黎元洪担任总统职。住在东厂胡同里的黎元洪,自从袁世凯病重,他就心情甚是不安。他知道,自己是袁世凯大树上的一只“猢狲”,袁世凯只要倒下了,他就得自寻出路。在这座幽静的四合院中,他却心绪不宁:“我还能在这里住几天?早几天,我不该搬进这里来。我住我的老院子多好,为什么偏偏要搬进这里来呢?”

——东厂胡同里的这个房舍,原本是清王族荣禄的旧居。清廷退位之后,王室许多亲王、近臣都改变了住处。袁世凯作了“洪宪皇帝”,也学着清廷旧制,封王、赐第。黎元洪被封为“武义亲王”,这座荣禄的旧宅赐给他。不过,自从黎元洪搬进这里之后,似乎天天在闹鬼。闹得他心神不安,老是觉得身前身后、身左身右都是鬼:追命鬼、讨债鬼;还有一些嬉皮笑脸的色鬼,跳加官式的丑鬼。他想用力排除他们,但总是甩不掉。他曾经把金永炎、哈汉章、黎澍、丁佛言轮番找来,让他们帮助驱鬼,可还是驱不去。这四位无能为力了,还有谁能呢?黎元洪觉得没有了。这四位是他黎宋卿的支柱,是他身边著名的四大金刚。金刚不行,谁能行?金永炎向他解释说:“大约与国人反帝反袁有关,是精神上的错觉。别怕,称帝不称帝,是项城决定的,利害与你都没关系。事情好做呢,在京城做下去;不好做,大不了副总统不当,还回湖北去。事情再坏,也坏不到你头上。你只是副总统,又不是副皇帝,咋不着你。”黎元洪想想,心里开阔了许多。

不久,袁世凯死了,黎元洪吃惊不小。“国内如此乱,烽火四处起,你走了,这副烂摊子谁来收拾呢?”黎元洪不想收这个摊子。这不仅是他有没有能力,而是同僚们、国人是不是让他收拾这个摊子?他毕竟是作为袁世凯的副手做了一些让国人不高兴的事,他怕国人算他的账。

正在黎元洪洪心神不安的时候,徐世昌来了。黎元洪迎他到客厅,忙说:“卜公,你一定是有大事才到这里来的。”“是的。”徐世昌说。

“那么,就请你开门见山吧。”黎元洪说,“我黎宋卿有多大罪,自己知道,国人知道,卜公你也知道。中国共和了一阵子又改为帝制。平心而论,我也是不赞成的。我怎么能扭过项城呢?如今他去了,国人若决意加罪于我,我也只好接受了。”

徐世昌有些糊涂了:“宋卿公,你这半天说的是什么意思呀?”黎元洪说:“卜公,你不必隐瞒了。此番光临,你是伐罪来的。我黎宋卿早有精神准备。”

黎世昌笑了。“哈哈哈!宋卿公,你怎么会朝这方面想呢?不仅没有人来向你伐罪,我是特来请你接受大任的!”“什么大任?”黎元洪问。

“实话告诉阁下吧,项城是当着我和芝泉的面嘱咐的:大总统之位由你来继任!我和芝泉也是这个想法,并且已经与各方面洽商,大家一致拥戴你出任大总统。你就不必犹豫了。”

徐卜五说话的时候,态度十分坦诚。黎元洪听话的时候,却半信半疑:徐世昌同意他当大总统,这是可信的。黎元洪想:“袁项城当皇帝之初,国务卿这个担子本来是徐卜五挑的。不久,竟又易到段祺瑞的肩上,徐卜五成了寓公。他当然会乐意让我出任。除了我,便是段祺瑞。段芝泉有与他争国务卿之嫌,他不会拥戴段。可是,段是个野心很大的人,同袁项城终日在争高低,袁项城死了,谁人能在他眼里?他怎么会同意我出来当总统?”所以,徐世昌的话刚落音,他便说:“这么说,芝泉也是拥护我出任总统的了?”

“是的。”徐世昌说,“他是诚心诚意的。这一点,你可以完全相信。”

“那么,‘小扇子’的意见呢?”“你说徐树铮?”

“是的。”黎元洪说,“芝泉的主张,多出自此人。”

“你说的不错。”徐世昌说,“据我所知,在这件事上,徐树铮比段芝泉还坚决!”

“这又为什么?”

“这个人对事情还是比较冷静,也比较务实的。大约他觉得芝泉还有许多不足处,出任大总统怕国人议论,还是你出任大总统合适。”“果真如此,徐树铮不愧为‘怪杰’!看得还算长远!”

黎元洪神气了,不光不顾虑国人问他的罪,相反,又品评起别人的短长来了。腰板也挺得更硬,高大的身材,显得更魁伟!面色似乎也一下子红润多了。

黎元洪也并非是怕官压头的人。当初他去水师学堂的时候,就想捞一官半职。“广甲”舰触礁的时候,他飘流在茫茫大海上,还悲痛地想:“我黎某人壮志未酬,难道就这样默默地丧身鱼腹?”“武昌起义”席卷大江南北时,黎元洪眼看着末日到来,只身逃往荒郊,还派专人回到家中收拾细软。正因为有此一举,革命党人才跟踪找到他,那一幕悲喜剧也真够精彩的,后来他只炫耀喜的一面,却把悲的一面死死掩饰不露。

——黎元洪跑到郊外黄土坡上的一个叫刘文吉的农民家中,他派了一个伙夫去家中取贵重物品。因久去不回,他就怀疑,连忙又跑到四十一标三营管带谢国超家中。革命党人赶到谢家,他躲进床底下去了。由于他的个子大,又肥又胖,床下藏不住他,还是被革命党人搜了出来。他满身灰尘,老泪纵横。一见革命党人中多为他原来的部下,便说:“我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什么要来与我为难?”

捉他的人对他说:“我们不为难你,是请你出来当我们的都督呀!”黎元洪瞪着眼,惊慌未定,还是说:“你们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哪里也不去,你们莫害我!”

他怕死。怕得那模样是何等的狼狈!

现在,要他当大总统了,他不害怕了。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殊荣,该怎样对待?他却没有主张。昔日,他完全过着被人制约的生活,无论当都统、当都督,还是当副总统,都是有“婆婆”指挥他,事情办坏办好,“孩子哭了交给他娘”,自己不需定长定短。当大总统了,一国之事得自己拿主张。能不能拿好主张?拿出主张了,各派各方会不会协调?黎元洪顾虑重重。他对徐世昌说:“卜公,各方的盛意,宋卿领了。只是这总统大任,我还得再思索一下。请转告各位,一两日内,宋卿一定有个明白的态度。”

徐世昌知道,这是黎元洪的假谦虚,并且是想争取时间,与他的四大金刚商量一下。便顺水推舟地说:“宋卿公既然如此大度,谦虚而又谨慎,这就是中华之幸,国人之幸。不过,事也不可过执,还是择个时间宣布就职为好。国不可一日无主呀!”

黎元洪又说了几句谦虚的话,方才送徐世昌走了。

送走了徐世昌,黎元洪陡然感到不安:“段合肥为什么不争大位?他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分子’。徐树铮为什么支持他不当大总统?”

想起徐树铮,黎元洪就有些儿谈虎色变。他们虽然尚未直接发生利害冲突,但徐树铮的为人和才干,他是领教过的。他常常想:“我身边虽然也有四大金刚,可是,四个人合起来也不如一个徐树铮!徐树铮是‘合肥’魂,他只会帮助合肥夺天下,怎么会把天下拱手让给我呢?”

黎元洪急急忙忙地把他的四大金刚之一金永炎找来。他觉得在“四大金刚”中,此人还是有点智谋。“炎公,”一照面,黎元洪便开门见山地说,“事情你都知道了,徐卜五、段芝泉一唱一和,务必要我出来当总统,我觉得此中有文章。”“什么文章?”金永炎问。

“项城死了,段合肥完全有资格争这个大位。徐树铮也会帮他争。他们早垂涎三尺,现在机会来了,他们为什么不争?”

“副总统递升总统,这是天经地义之事。他们可能怕争不到,故而,不如送个人情。”

“不那么简单吧?!”

金永炎见黎元洪顾虑重重,便知他是怕治不了徐树铮。便说:“当今天下,能与‘合肥’争雄的,怕只有宋卿您了。当总统不当总统,都是一码事。双雄住一室,已是不祥之兆;双雄争一把交椅,那是非斗得你死我活不可。如果甘居人下,被人家不声不响地吞掉,倒不如居高临下,实行有利的抗衡。纵然斗不过他们,最后死,也死得轰轰烈烈。”

“这么说,你同意我出任大总统?”“当然同意!极力拥护!”“不怕合肥刁难?”

“怕有何用。”金永炎说,“大总统权拿到手,再说下步。”

黎元洪眯着眼睛,垂着头,缓缓地踱着步子,心里反反复复地想着大总统这个“位”就不就?“是的,应该先拿到大总统这块印!‘一旦印在手,方可把令行’!我不信,高居极位,斗不过部属!”

黎元洪正想立刻答应就任之事,忽又觉不妥:“南方各省动荡的动荡,独立的独立,到时候,那里不响应,或响应不积极,我还是当不成总统。那岂不是骑虎难下?”他又皱起了眉头……

南方,至关重要;为使袁下野,北洋系南方督军早已不听从北方命令了,四川陈宧独立,湖南汤芗铭独立,安徽倪嗣冲不明不暗,江苏——黎元洪犹觉冯国璋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他不点头,在某种程度上,有过于段祺瑞!”即使系中,与南方有密切关系的要员也在纷纷观望,而且,外交总长陆征祥、财政总长孙宝琦已经先后辞职。“无论如何,得把南方拉过来,然后再定大局。”

黎元洪尚未把大总统抓到手,便累病了。去南方周旋的人选未定,他发了高烧,直觉天昏地暗,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家人和近僚还以为他是“大喜过望、激动过度”所致呢,暗地议论起是不是劝阻他就职。还有人说:“袁项城走时是要黎宋卿为他做伴的。所以,他是凶多吉少。大总统要赶快易人!”更有甚者,散布流言,说:“徐世昌到东厂胡同去,是明着请黎出任大总统,暗地带了毒药,要毒死黎元洪。袁世凯断气前,为什么不把黎元洪叫到面前嘱咐他当总统,而是把徐世昌、段祺瑞叫到面前?说不定袁项城就交代杀了黎元洪呢!”

流言蜚语,沸扬京城。黎元洪又气又急,他躺在床上发狠:“我非当总统不可!”

地方各省在曾毓隽的游说下,倪嗣冲虽大骂黎“是两面派”,可还是在冯国璋“拥黎当总统”的联名电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冯国璋等认为:“黎元洪是副总统,副总统继任总统,顺理成章,非他莫属!”

袁世凯死后第三天,黎元洪抱病宣誓就任新的中华民国大总统!他在病中走马上任,走上一座招灾招祸的宝座!他没有使中华走向健康、富强,而是走向“膏肓”,走向更加的四分五裂……

黎元洪当了中国总统,北京城落了一场冷雨。有人亲眼看见雨中还有雪花!这又令人心神不安。只有国务卿段祺瑞和他的秘书长徐树铮,心中十分泰然。黎总统的就职仪式刚结束,他们便躲进一个密室……京中,又要掀起一场大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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