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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山上的栗粟人(上)_滇西抗战史

时间:2022-07-15 历史故事 版权反馈
【摘要】:怒山上的栗粟人(上)_滇西抗战史云南是个山国,在这群山之中却蕴藏着不少小平原,就是地理学家所谓的“山间盆地”,本地人管它叫做“坝子”。我在云南边地走过一年半,这篇短文中所要叙述的是滇西北区怒江澜沧江之间怒山上的栗粟人。对岸便是怒山,栗粟的大本营。在夜晚,你会看到四山上一片片的火光,这并不是野火燎原,这是栗粟人故意把山上的丛树野草烧了,预备在那里佈种籽,烧成的灰是一种半人工的肥料。

怒山上的栗粟人(上)_滇西抗战史

云南是个山国,在这群山之中却蕴藏着不少小平原,就是地理学家所谓的“山间盆地”,本地人管它叫做“坝子”。全省有一百零九个县,每县县治都设置在一个较大的坝子中间,这样,云南大概有一百零九个大坝子。山多,旅行是件困难的事,现在交通虽比以前好些,可是大多数县份的交通仍然是靠骑马坐滑竿。当你爬山过岭跋涉了一天,猛然间闪出了一片平原,绿油油的田地,整齐的庄院,数行杨柳,小河穿流其间,你心中会有种说不出的舒适,赶紧拍马,冲下山来。这时,回顾四山,已为晚霞染成一圈红紫。等你走到街心,已是暮霭沉沉,便就急忙落店。

在店子中间屋,你会看到“天地国亲师”的红纸金字的牌位,在菜油灯盏闪耀之下,这几个金字分外显得鲜明。这牌位是象征着汉文化,这个坝子是汉人的社区了。在这里,你会有种亲切的感觉,这是每个“走夷方”的朋友都感觉到的。

我在云南边地走过一年半,这篇短文中所要叙述的是滇西北区怒江澜沧江之间怒山上的栗粟人。他们人口十二万余人,分布区域很广,可是未汉化的部分,住在维西、福贡、碧江等几个县份。语言属于藏缅系,跟罗罗很相近。从昆明去三日汽车到下关,改乘马,五日到丽江,再六日可以到维西。维西在清代是个“厅”,现在改为县,是个贫苦的三等县。也是汉文化最后一站,自此往西北便入藏文化的范围了。在维西属的瓦岩镇有渡江的溜索。对岸便是怒山,栗粟的大本营。溜索又叫做绳桥,是川滇西部和康藏两省水上的交通工具,看上去十分可怕,但是极为便利,容后再详。(www.guayunfan.com)维西福贡一带的坝子,正如滇中其他坝子一样,是被汉人以及已经汉化了的土人占据了。真正的土著居住在四山上。有人说坝子以前根本没人住,土著们不吃米,不知道人工灌溉,坝子对他们可说是毫无经济价值。他们吃苞谷、高粱、荞麦,他们的技术是“刀耕火种”。在夜晚,你会看到四山上一片片的火光,这并不是野火燎原,这是栗粟人故意把山上的丛树野草烧了,预备在那里佈种籽,烧成的灰是一种半人工的肥料。他们没有犁,没有耙,因此也没有犁地的牛。下种籽以前用他们特有的方头的朴刀,或是烧坚了的树枝去翻土,这就是所谓“刀耕火种”。六畜之中,栗粟只有鸡豕犬而无马牛羊。除非藏化了的才养大群的羊。汉化了的养几头牛。

山上有的野味,如麋鹿,野猪,豺狼虎豹之类。猪鸡是妇女们的经营,太小,不值一吃。栗粟男子们是好猎手,对打猎有无限的兴趣。出猎的时候成群结队带好了干粮。他们惯用围猎,不用猎狗,他们自己就有一双锐眼,辨得出兽类的足迹,于是寻迹而往。找见之后就追,一面追,一面喊,追到一个适当的地方,然后大家分散开,把这场所的出入要道围堵起来,把圈子渐次缩小,向内紧逼,大声呐喊,手上握着武器——弩弓,朴刀,和矛——准备随时见了就射,就砍,就刺。这时,这野物真是仓皇失措,走投无路了。一个躲避不及,便被结果了性命。因为是追围,不能预定什么方向,也不能预知多么远,往往追上三四天的路程,自然都是在没有住户的荒山野岭之中,所以必得带着干粮。到了夜间便就在山岩之下和衣而睡。为怕野物远遁,所以有人轮流守望,野物被追了一天,所以到晚上也就无力再跑出多远,多半是藏在一个不易找到的所在,一动不动,否则便会被守望的人感觉出来,而丧了性命。

把野物打死之后,大家扛了回家。谁首先击中这兽的分得此兽的头部,其余的分得四肢五脏等。但是一个部落的酋长照例是分得一只前腿,虽然他并没有参加这猎事。

栗粟们是嗜酒的,遇有野味下酒,更是饮个通宵。汉人们杀猪宰羊总是先开膛,但栗粟们却把整个的野物放在火上烧,先把皮毛烧去——除了特别好看的皮毛如虎豹之类。然后把头割下,再解体。肠胃任其自然不加洗涤。切成一段一块,或是架在柴火上去烤,或是分几块大锅去煮,但不用盐。因为盐在土人区域中是珍贵之品。仅在吃肉之时,用舌头舔盐块,一块盐好几个人轮流去舔吃。但是酒,他们自己会做,可以尽量的喝了。

——1942年3月6日《申报》第2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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